三千光明甲-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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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大,到寒气能全部凝聚了,然后才慢慢缩小,恰如大水管后面套一根小水管一样,后面的水量大,前面的口子小,喷出的寒气就劲力十足,且能及远。”
说到这里,他略停了一下,摇摇头:“但周小姐不懂这炼器之术,先就把寒气凝成了冰针,一有寒气就凝针,一有寒气就凝针,冰针到是凝得不少了,寒气却始终未能充盈,就如一长苗就拨了,小苗始终无法长成大树一样,寒气不能充盈,就不能把寒气进出的孔径胀大,寒气的量小,后劲也就不足,所以周小姐练出的飞雪梨花针,数量不少,初出时劲道也疾,然而后劲却明显不够,恰如一个给酒色淘空了身子的人,乍看高高大大,一动起来就现了原形了,唉!真是可惜了。”
“原来是这样。”周盈盈俏脸发红:“我确实不知道,先只见可以操纵寒气,后发现还可以将寒气凝针,我也就凝了,只觉得数量越来越多,我就觉得它威力越来越大了,到没想过先要把寒气进出的孔径胀大——”
“这个你不知道,也不能怪你。”苗朵儿看她难过得好象要掉泪的样子,忙安慰她,又问螺尾生:“螺总管,即然找到原因了,你有办法改没有?改过来不就行了吗?要不你重新炼一遍也可以呀!象那些铁匠打的刀剑,要是觉得不好,重新回炉再炼一遍就是了,你这个也一样吧!”
她举这铁匠的例子好象有道理,周盈盈也抬眼看着螺尾生,但螺尾生却摇了摇头:“不行,改不了?”
“为什么?”苗朵儿这下真有些急了:“地心莲也在这里,寒气也还在,怎么就改不了了呢?”略一停,又加一句:“你的意思,是说要扩充莲子中寒气进出的孔径是吧!这个容易啊!把它撑大一些不就行了,你的功力若不够,让我哥帮你,让他的大撕裂手帮你撑开一些。”
不想螺尾生却还是摇头,捧着莲子,左看右看,不停地摇头叹息:“可惜了,可惜了,唉!唉。”
苗朵儿对螺尾生并不太了解,她不知道螺尾生对炼器极为痴迷,看螺尾生这态度,可就有些恼了,哼了一声道:“看来我说话不管用了。”说着把身子一扭,坐了下来,却拿一双妙目瞪着于异。
于异虽也大大咧咧的,对螺壳中的妖族并不怎么搭理,但对螺尾生的了解到底要多一些,知道一说到炼器,螺尾生往往有些痴迷失神,甚至而忘乎所以,他是不在乎的,但苗朵儿生气,又拿眼这么瞪着他,那意思很明显了,笑了一下,对螺尾生道:“螺总管,螺总管。”
“啊?”他叫了两声,螺尾生才回过神来,看着于异,忙就躬身:“尊主,有何吩咐。”
“一粒莲子嘛!你那么入迷干什么?”于异这话其实是帮他给苗朵儿解释一句,道:“为什么不能改,你说说原因?”
“因为硬水啊!”螺尾生这才醒悟到自己先前入迷了,好象冷落了苗朵儿,忙又躬身,道:“夫人,周小姐,不是小人不肯尽力,只因滋养这一株地心莲的乃是硬水,寒气进出的孔径定型后,便坚若精钢,别说拿手撑,就拿金钢钻去钻,也是钻不动的。”
“那依你说,这飞雪梨花针算是废了?”于异自己并不太当一回事,飞雪梨花针是不错,可真要计较起来,他还有六百水妖呢,布下神雷弩阵,也不见得就比飞雪梨花针差了,但他也很少用神雷弩阵不是,打架就知道放箭,那有什么意思,不过他看得出来,苗朵儿很上心,瞟一眼苗朵儿,道:“还有什么办法想没有?”
第322章 紫焰飞雪甲
“没有。”螺尾生想都不想,摇头,说到炼器这件事,他还真是个直性子,而苗朵儿的嘴果然就嘟了起来。
于异也没办法啊!搔头,到搔出一个主意来,叫道:“地心莲不还在吗?它总还会长莲子的吧!等它长了莲子,再重新炼过。”
他不出主意还好,这主意一出,苗朵儿嘴巴嘟得更高了:“地心莲一百年才长一颗莲子,等它莲子长出来,我都进黄土了。”
于异才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儿,这下可真是没辙了,周盈盈在一边低着头不吱声,连脸带脖子,全都红透了,可说起来这事还真不能怪她,苗朵儿也不是那种乱怪人的人,只是绞着衣角儿撒气。
螺尾生偷瞟一眼于异,又瞟一眼苗朵儿,躬身道:“尊主,夫人,老奴到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你说。”于异这会儿疯急乱投医,逮到手里都是药。
螺尾生道:“飞雪梨花针大阵是用不了了,但可以拆开来,镶在紫电赤焰甲上。”
“镶在甲上?”于异哈着嘴,一时想不明白。
“是。”螺尾生点头:“紫电赤焰甲本来与斗神甲一样,只能守不能攻,但如果甲上镶上地心莲,一发有九十九枚飞雪梨花针,虽然威力有限,也总是一个反击的手段,只这一点,就比斗神甲要强出一截。”
“好象是不错哦!”苗朵儿眼睛也亮了起来。
于异却不以为然:“就三十丈距离,有什么用啊!”
“不然。”螺尾生摇头:“敌人要攻破紫电赤焰甲,无论是本体还是法器,总要近身才行,甲上镶的飞雪梨花针发射距离虽然有限,敌人近身,那就管用了啊!”
“到好象是这么个理。”于异看苗朵儿,苗朵儿已抚着手掌儿欢叫起来:“不错,我喜欢,螺总管,那就请你把地心莲镶在甲上,一幅甲上要镶几粒才够。”
于异素来顾头不顾腚,又忘了自己女人多了,顺嘴就道:“有几粒镶几粒了,还问什么?”
螺尾生眼光微抬,见苗朵儿望着她,眼光亮晶晶的,心下略一打转,要拍苗朵儿马屁,当然可以把所有的地心莲都镶一幅甲上,但先前已说了要多炼几幅甲,而且他对炼器极为痴迷,内心实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狂热,挣扎一番,道:“飞雪梨花针发射的距离近,则九十九枚冰针的威力已经足够了,多了并无用处,所以我想,一幅甲上,镶一粒就好。”略略一顿,偷瞟一眼苗朵儿,苗朵儿神色并无多少变化,续道:“这株地心莲九粒莲子都已长成,一粒用以寄存周小姐灵体,留一粒在莲中以养元气,另可取七粒出来,刚好有七颗赤火珠,将紫蛇丹一分为七也堪堪够,便可炼七幅紫电赤焰甲出来,此甲攻守兼备,刚巧又得了硬水,紫电赤焰凝固后,以硬水淬炼,则此甲之强,当远在黄金斗神甲之上。”说到最后,他老眼里竟微微的发起光来,能炼出一幅好甲,他已经忘乎一切了。
“听起来好象是不错啊!”于异点头,看苗朵儿:“朵儿,你觉得怎么样?”
“要是真强于黄金斗神甲,那当然是不错的了。”苗朵儿点头:“别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硬水确实了得,用来淬甲,应该是好的,甲上又还有飞雪梨花针,只这一样,神界的黄金甲就比不了。”
见苗朵儿赞同,螺尾生老脸放光,道:“老奴敢保证,此甲炼成,威力一定远在黄金甲之上,对了,即有飞雪梨花针,则此甲可改名为紫焰飞雪甲,我水族护甲虽多,虾甲蟹甲龟甲鳞甲,无非都是出自本能,却没一样比得了这紫焰飞雪甲,此甲若成,当为我水族护甲放一异彩。”
“紫焰飞雪甲,这名字我喜欢。”苗朵儿抚掌雀跃,到底是小姑娘心性,有新衣服穿,什么都忘了。
“那你就炼来。”于异挥手,什么紫焰也好飞雪也好,他是不在乎的,叫鸭蛋就是蛋,叫皮蛋就不是蛋了?卵蛋还是蛋呢。wχɡ!
苗朵儿问:“螺总管,这紫焰飞雪甲,要多久才能炼成。”
螺尾生略略凝神,道:“灵材现成,且都是绝佳的上品,老奴估算,约七七四十九天可成一幅。”
“要这么久啊!”苗朵儿嘟囔了一声,其实她虽不会炼器,但也知道炼器不是打豆腐,一时半会就能成的事,不过小女孩子爱新奇,就如做一条新裙子,恨不得立马上身一样。
“夫人请谅,这是最短期限了。”这一点上,螺尾生却是不肯马乎的。
“那也没事,你就炼吧!”于异摆手,酒杯端起来了。
螺尾生却又一躬身:“尊主,炼甲之先,请尊主先将硬水摄入真水神螺甲内。”
“哦!”于异到把这事给忘了,神意一凝,把真水神螺甲祭了出来:“那你炼来。”
“不是啊!”螺尾生摇头:“上次虽奉尊主之命,将重水取了出来炼重水之矛,但甲中灵阵还在,尊主只须将硬水摄入,然后以神意煅炼,使收发自如随心所欲便成,这个须以尊主心意摄炼,老奴却是插不上手了。”
“这样啊!”于异明白了,却收了甲:“好吧!我知道了,不急,这会儿喝酒了,呆会再说。”有酒喝,他才懒得放下杯子去摄什么硬水呢。
螺尾生虽然心热,却也不敢勉强他,躬身退后。
“来,干。”了了一事,于异重新举杯,苗朵儿周盈盈也跟着举杯,于异与阴尸王碰了一下,一杯酒下肚,到想起一事,对阴尸王道:“阴老兄,你那骨头硬啊!不会是拿硬水做酒喝吧!”
阴尸王脸上有赫然之色:“我先也不知道,灵魄寄尸而活后,口干了,自然就在池中喝水,先只觉身子僵硬难受,却也不知道就是硬水,后来与地底鬼物相斗,我先还怕呢,偶尔给抓中,竟行若无事,不过也不知道就是硬水的缘故,还只以为是尸变,身体发硬了。”
“哪有这么硬的尸体。”于异呵呵笑,阴尸王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苗朵儿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凑到周盈盈耳边道:“你说你相公会唱戏,不过我看他好象还蛮会害羞的样子啊!咯咯。”
周盈盈也咯咯低笑,瞟一眼阴尸王,目光中情深意切:“他这人怪,在戏台子上,帝王将相,扮什么象什么,但平日相对,却是个闷葫芦,又不会说话,见人还腼腆得象个小孩子。”
“这样的男人好。”苗朵儿大赞。
“有什么好了,无趣得紧。”说是这么说,但那语气啊!却是满溢着甜味儿,有人说,夫妻久了,会互相生厌,会麻木不仁,会熟视无睹,但周盈盈与阴尸王千年相恋,虽然肉身已然无法交合亲热,心中的爱恋却丝毫不减,反是历久而弥新。
女人家说小话,于异自然懒得来听,跟阴尸王干了两杯,道:“阴老兄,你那丹练得也不错,厉害呢,不过你那打法好象陈旧点儿,就我知道的,真正练功的人,丹寓于内而气发于外,你这个放丹打人,怎么跟那些没开化的精怪一样啊!”
他这话说得粗,阴尸王脸上越发就有些赫然了,鬼手搔头,好象是学了于异的动作:“我以前只是个唱戏的,就跟戏班子地师父学了个吊气养气的法儿,练得一口气,勉强能御风而已,没学过其它功法,到这谷中后,肚中气越来越多,我依旧法儿吊气养气,就养成这么一颗丹,这地底下的鬼物骨头都硬,我又不会什么玄功术法,偶然喷丹出去,到是一打一个死,所以就借这个护身了,实在是惭愧。”
“呵呵!那到也没什么。”于异不以为意:“杀得猪死就是师父,其它的都无所谓,不过你这一身硬骨头,又这一身大力,到是可惜了,我有一手功夫,名为绝狼爪,若配你这一身硬骨头,到是绝佳,你愿不愿意学。”
“多谢上仙传功。”不想阴尸王一个翻身,就拜倒在地,原来他学戏的,规矩特别大,传个戏,那是天大的事情,也难怪,走江湖卖艺这碗饭难吃呢,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师父要想不饿死那怎么办?就是不教徒弟罗,而且养成极严的规矩,师父不教,徒弟就不能唱,戏台子下你可以偷偷的学,但师父没开口说教你,你哪怕能唱出花来,也是不许上台的,而师父一旦开教,那就是天大的恩情,做徒弟的就要奉养终身,所以阴尸王一听说于异要传他功法,那是翻身就拜,没有丝毫迟疑。
“起来起来。”于异到给惊一跳,伸手相扶:“一个小功法嘛!不当人子,阴老兄不必这么客气。”
他说得随意,阴尸王却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竟是口称师父,于异一听烦了:“你这样没意思,我说了就一个小功法,不当回事的,你若是弄得这么麻烦,我还真就不教了。”
阴尸王是个老规矩人,一时呐呐不知所对,周盈盈这时道:“我夫妻性命都为尊主所赐,更得尊主允诺重见天日,实为重生父母,我夫妻一身,俱为尊主所有,铁哥,你就不必拘泥了,尊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是大家之女,深悉人情世故,他夫妻俩现在的状况,性命都是掐在于异手里的,虽然于异看上去极好说话,苗朵儿更是姐姐妹妹地叫得亲热,但世道无常,人心善变,哪怕亲爱如夫妻,也有久看两相厌的时候,更何况外人,所以借这个机会,就把自己夫妻两个的地位定下了,奉于异为主,就是于异的家奴之类,主人对奴隶,永远不会生厌,因为生死都在掌中,这样反而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