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高手-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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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心理就受到莫大威胁,打不出水准。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也不想恋战,要逃走了。
庄靖的处境比侯定安好,他想胜不易,想走则不难。在久战之下,他也积累了经验,摸通了俞剑平剑势的门路了,在蓄意离去之后,他找了一个机会运足了内力连挡俞剑平三招,然后反攻,喝道:“姓俞的,你也接我的看看!”钢刀砍出去,如挟泰山重,大开大合,大门大路,一点也不藏假,气势却豪迈无比,饶是俞剑平有长白山狼之称,也为之心头凛惧,不敢硬挡,在他连续进攻之下,连续回避后退,庄靖似乎发了狠,一连进攻了六七招还不停歇,叱吒声中,攻势更厉,猛烈地奋冲疾扑,吓退了俞剑平,头也不回,一声叫“定安,我们走!”抢扑谷正锋,谷正锋曾经与他交过手,知道他厉害,怎敢硬拼?但他来不及回避,迫得双手握剑,斜挡一招,但尽管如此,也支持不住,剑锋所弹,双手虎口都疼,倒退了两步,几乎连剑也丢了。
侯定安给师叔一手抓住,扯着走了,长白山狼却还要追赶,给妻子劝住了。
一场打斗如此结束,俞剑平等大家都感到不快,兴致索然。
俞剑平是一个好强的人,长久以来生活在长白山,练了一身过人武功,多年来就不曾碰上真正的对手,每次打起来都获胜,久而久之,使胜得败不得了,这一仗,虽然并未落败,但他比别人更加清楚,他功力实在逊于对方,所以对方逃了他也闷闷不乐。
谷正锋是占尽上风,在重要关头上给庄靖把侯定安救走了,谷正锋还几乎受了伤,当然更不高兴了。不过,在这样场合,女性总是比较冷静的,刘玉凤与俞大娘也一样是不例外。刘玉凤便提醒丈夫向俞剑平夫妇致谢,说要是不是俞剑平夫妇帮助,他们的后果,将不堪设想。刘玉凤承认庄靖武功了得,她合夫妻二人之力也难应付,只要再打下去,三五十招内他们便支持不来,非糟不可。
“这姓庄的实在十分厉害,我记忆中的劲敌,他在五名内,再打下去,我也会败给他。”俞剑平坦率地说。
俞大娘岔开话题,不谈这些,转问刘玉凤要去哪里。刘玉凤说没有一定目的地,因为丈夫不惯困守家中,闷的慌,她便陪他出来走走,一方面是散闷,另方而也拜见前一辈的朋友和希望见到凌起石。
俞剑平说:“我也是来拜访几个朋友和探听一下凌老弟的,他自从前一次替小华动过针术之后,果然十分有效,至今病未复发过,实在了不起,他希望学,所以要找凌起石。”大家谈得投机,又都没有急事要办,便就结伴同行,以增兴致,小华便成了他们之间的开心果,被宝贝得了不得。
“刘姑娘,你真没听说过关于凌兄弟的事?”俞大娘有一次单独和刘玉凤在一起时,悄悄地问刘玉凤,刘玉凤听出话中有话,心头猛烈地跳,反问道:“俞大娘,我实在没听说过什么,你听到什么了?”
“我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但愿不是事实。”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凌兄弟给仇家暗害了,我虽然不相信,但还是不放心,所以要来查个明白,假如真有此事,我们夫妇无论如何要找到凶手,替凌兄弟报仇。”
“啊!有这个传说?怪不得那一天我在说话间提到凌兄弟,正锋他就变了脸色,翌日就说在家中太闷,要出来走走了,可能他也早听到消息,却不让我知道。”
“或许是吧?愿老天爷保佑!”
“俞大娘,你放心,不会是事实的,我看凌兄弟不是个短命的人,这传说肯定不确。”
“你这么肯定?”
“我是肯定!”
“如果是就好了,可是,你有什么根据?”
“没有!我是凭直觉的,我曾细心观察过他,肯定他不是个短命的人。”
“可是,已经两年多了,一点关于他的消息也没有,他大闹京师之后消声匿迹,全无踪影,这怎能不叫人担心?”
“我虽然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却肯定他还活着,什么时候会见到他我不敢说,但我们终有见面之日,那是一定的。俞大娘,放开心怀,别听那些谣传吧,那只是敌人的一种阴谋。可能敌人也要找他,故意这么说,他则另有重要的事,不能和大家见面,所以,谣言就越传越厉害,也似乎是真事了。”
刘玉凤这番话,凌起石当然听不到,但也确如她所料,有一件事情迫他不能公开露面,但他没有死,仍然活着,一切都如刘玉凤所料。
凌起石在吕旭家当花王,替吕家养鸟种花,工作似乎低下,不受人重视,但凌起却觉得十分开心,生活得很愉快。
吕家的祖家是在乡村的,有一个专名叫做万松山庄。吕家有十多间大小不一的房子,都是依山而建筑,建在山坡上的。房子面南背北,屋前有一片青草坪,再远是一道小溪,房子后边是山,遍山都植了松树,树有大有小,有高有矮,实在很多,虽未必有一万株,几千株总是有的,所以名之为万松山庄实在不为过。
吕家原有几个老工人,在屋后开了空地种菜种花,凌起石入了吕家之后,见老工人气力不足,手脚又慢,便自告奋勇帮他们锄地种菜,担水淋花,不几天就讨得老工人喜欢与信任,把浇花种菜这责任全托付给他了。
吕家占了整整一座山,凌起石抽空走遍了全山,便决定搭竹引水的方法,把山水由竹管引到菜地,免了下山担水之苦,看得老工人又是惭愧又是佩服,他们做了半辈子,担了半辈子的水,就想不到这个办法,所以对凌起石大加称赞。
吕家的小主人有二,一是女的,一是男的,女的较长,十二岁多了,男的只有五岁,就是兆熊,他与凌起石本来十分要好,但凌起石已经化了装,又改了口音,和过去截然不同,所以兆熊认不出来。不过,他对凌起石仍然极有好感,每天都经到后园去玩,帮凌起石浇浇花,拔拔草什么的。凌起石渐渐的把吕家这座后花园加以改变,更把山前山后也加改变,吕家的人见惯了,逐日逐日的改,根本不发觉,可是新来的人却就绕来走去也走不到吕家门口,不易进入吕家。
凌起石满十四岁入吕家,转眼就是过了两年,他长得更高,更健壮了,吕家的前前后后,在他暗中布置之下,也渐具雏型,成为一个阵图了。
兆熊七岁了。他原是孱弱的,但这两年来每天都跟凌起石转动,又练金不换教他的掷石功和尚青传他的人门功夫,所以长得十分强壮。吕旭经过一场灾祸之后,看化了,不再主张儿子读书求功名,只希望他将来正直,做樵夫或农人,倒可以少却许多麻烦与危险,因此对于儿子跟凌起石种花锄地一点也不反对,反而见他长得壮实,感到高兴呢。
兆熊的姐姐叫玉娘,长得又美又聪明,是女红能手,常常获得娘亲赞赏,她有一个乳娘,从小就随她一起,乳娘非常疼爱玉娘,比亲娘差不多,所以吕夫人让女儿跟她是十分放心,玉娘对乳娘也是非常尊敬,叫她做干娘的。
吕玉娘为人聪明,却沉默,平常不大开口,因为已经退官场,吕旭又看化世情,归隐林园,便索性放开官场那一套,和普通人家一样。因此,十四岁的吕玉娘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十足是一个小美人了,仍有机会可以到后园及屋外走动,有机会见到陌生的男人。
吕玉娘对凌起石似乎非常注意,并且曾对母亲提及,说凌起石不似一个普通人,可能别有居心,劝母亲把他及早辞退,免生后患。吕夫人对此不同意,她说吕家已今非昔比,没有什么值得人家窥视的了,若说凌起石有不轨行为,已经两年了,仍无动静,可见其不会有此心,反过来劝女儿不可多心,免生成见,产生误会。
吕玉娘想想也有道理,两年的时间不短,若有不轨,实在用不着等到此时,但她细心思虑,觉得凌起石这个人实在与别人不同,非得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他把这意思告诉乳娘,乳娘微微一笑说:“小姐,我劝你不如听你娘的话,算了吧,这个人是有点古怪,但不会对你家不利,相反,他是处处维护你家呢!你若果做得过分,引起他反感,他走了,却会对你吕家不利!”
“你是说他会报复?”
“不,他不会来报复,但会有其他人来捣蛋!”
“其他人?干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姐,你还年轻,不知道这许多事的了。”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嘛!干娘,你说给我听嘛!”吕玉娘撒娇了。
“好,好!我说,我说!”干娘缠不过她,便告诉她,说她应该记得两年前爹爹曾被人诬害,解京受审,后来又突然平安无事,但京师却闹得满城风雨,侠影憧憧,使一些平日为非作歹的高官,吓得寝食不安。后来,他爹爹回老家,又有几个江湖人物护送,凡此种种,可见高官巨臣方面仍然不肯放过她吕家,消息外泄,或者侠义道方面提防奸官方面有不轨行动,所以才会有派人护送之举,两年来所以相安无事,与这些人坐镇万松山庄有很大关系。但是,这些人已经先后要走了,连尚青也要走了,今后难保奸官的人不会来捣蛋,说不定要靠凌起石帮忙抵御呢,他已来了两年,若有异动也不会等到这么久了,所以对他尽管放心,不必提防。
乳娘说来甚有道理,吕玉娘细想一过,暗暗点头,脸上掠过一份笑意,忽地变得脸红,娇羞垂头。乳娘大感奇怪。咤然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吕玉娘低答,脸是更红了,一转身就走了出去,乳娘微微地发怔了片刻,陡绕心头一亮,顿有所悟地自语:“这妮子是太狡猾了,连我也给她骗了。”她先是一笑,随后又是轻轻叹息,自语道:“但望天从人愿,这妮子生性倔强,若不能如意,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我倒要多提防点了。”
乳娘要提防什么呢?她没有说,吕玉娘骗了她什么?她没有说。她想的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乳娘悄悄的走了出去,躲在一个他方,只见吕玉娘一个人在两珠玉簪花下走来走去,似有无限心事,但样子并非烦恼,似是十分高兴,这一点,从她的小动作中乳娘就可以判断得出来。十四年了,乳娘都跟她在一起,有关她的一切,最为清楚的不是她的父母,是乳娘。她一喜一怒,一句话,一个手势,乳娘都会一听就懂,一看就明,所以此时看到她走来走去,似是烦恼,却判断她是快乐。
吕玉娘在树下走了一会,似乎作出了决定,一扬手,作了一个手势,然后停下来,轻快地转回睡房,见乳娘未睡,便问:“干娘,你还不睡?”
“你刚才去了哪里?这么高兴?我还替你担心。”
“担什么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眼中,你还是小孩子,永远都是小孩子!”
乳娘有权说这种话。父母对于儿女,特别是母亲对于儿女,的确都是看作孩子的,不管他们长得多大,二三十岁,甚至四五十岁,一样受到照顾,受到呵责的。乳母虽然不是生母,但与孩子的直接接触,比生母更加亲密,机会也就更多,所以,乳母说,在她眼中,吕玉娘还是个小孩,永远都是个小孩,就因为她对她已不仅仅是雇用关系,早就产生了真感情,即把吕玉娘作为女儿了。
“我已经长大啦,我会照顾自己的!”
“就因为你已不是个小孩,所以我才担心!小姐,人越长大,烦恼也越多,做错事的机会也越多呢!稍一不慎就会遗恨终生,你千万要小心啊!”
“我,晓得的!”她不知怎的,又脸红了。
吕玉娘晓得什么呢?她没有说,乳娘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夜,似乎过得和平时一样平静,但只是似乎,事实却不如此。事实是,吕玉娘睡不着,胡思乱想,第一次感到失眠,才恍惚睡去,又做噩梦,给惊醒了。
过去她也做过噩梦,却和这一次不同。她醒后还记得十分清楚,张着眼皮默默回忆梦境。
天亮之后,她起床,觉得从未有过的心神恍惚,慵倦得很。她才坐起来,就不愿离开床。
“小姐,你怎么啦,不是有病吧?脸色这么坏!”乳娘关怀地看着吕玉娘。吕玉娘否认有病,但承认有点慵倦,不想动。
“快起来,早晨,今天天气又好,梳洗之后到后园去走走,活动一下就没事了,早上跑三步,饿死老大夫,快起来吧,时候不早了。”说完就替吕玉娘准备热水。
吕玉娘从这一天开始,精神便显得不济,山乡附近没有高明大夫,即使到城里去请,也都是浪得虚名而已,根本没有实学,无法看出吕玉娘患的什么病,处的方子药不对症,服了全无转机,吕家全家都愁眉苦脸,求佛求神,什么都做到了,吕玉娘仍是没有喜色,眼看一位聪明漂亮的少女,渐渐萎微,趋向死亡了。吕家全家无不心酸,连平日蹦蹦跳跳的兆熊,也受到愁苦的气氛所感染,不大出声了。
这一天,两位大夫来过,摇摇头,不肯再下处方,吕夫人己忍不住饮泣了。吕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