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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邪派高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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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师父说,穷人的东西不能取,富人的东西不妨拿,因为穷人的东西都是辛辛苦苦用血用汗挣回来的,不能取,他们只有很少的一点点,取了他们就要饿肚子了。至于富人的东西嘛,都是由穷人身上榨出来的,东西很多,拿他一点点并不妨事,他们是不会因为少了一点点就饿死的。所以,我见到那家人大摆筵席,便不跟他客气了。”
“你师父原来是这样教你的,你师父这样说法倒十分新鲜,我过去就未听过。”
“新鲜的还多着呢,就以你们做镖师的吧,人家有钱,就可以请你们保镖了,他们不过花一点钱,你们却要卖命,若果给劫了镖,丢了人命,还要赔偿,多么不合理?我师父说,他们那些钱,十个有九个半是用不正当手段取得的,实在不值得为他们卖命,相反,要拿他们的银子,才叫人感到痛快。这道理,你也没听过吧?若果你细心去想,就会想出道理。所以,我只会说,还无法想得出道理!”
“你师父懂得真多!”
“他读的书才多呢,记性又好,什么都懂!”
“他是个读书人?”
“是!他是个屡试不第,后来心灰意冷,不考了,便弃文就武,自修自练,结果,给他想出了许多道理。”
“你的武艺就是跟他练的?”
“是!”
“你也跟他读书?”
“是!”
“你读的什么书?”
“什么书都读。”
“什么书都读?天文、地理、行军、布阵的你也读是不是?”
“是!”
“那是说,你懂得天文、地理、行军、布阵了?”
“读过不等于懂得,我只识皮毛还不能算得懂呢!”
“你且说说,你师父叫你怎样对待好人坏人?”
“师父说得十分简单,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好人转坏,便是坏人,坏人向好,就是好人。是好是坏,由其本人行径判断,他们的师门、先辈或后辈,全都不必理会。”
“这不是说,就是大乱?武林最重视门派,甲派的人,是不能干涉乙派的,否则就会引起误会,难免一场恶战,死人无数了,这怎么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呀!”
“凌兄弟,说真心话,我不能同意你师父这么说法,我认为我们应该遵守规矩,不容各人破坏,更不能自己破坏,引起内讧!”
“大叔,不仅你不同意,许多人都不同意吧!”凌起石说:“我留心看,年纪过了三十岁,又成双的,都不同意,二十来岁,刚出道未久,同意与不同意参半,越是年轻的就越是同意,因为他们根本不重视,也不知道江湖上有什么规矩,他们不怕乱,更不怕死。大叔,我不怪你不同意,但我会照师父的意思做,我是同意师父的主张的。”
“这个自然,你不应该也不可能因为我的不同意而改变了你的主意的。”
“正如我不可能一下子使你同意我师父的意思一样,是不是?”
“一点不错!凌兄弟,你聪明,有胆量,又有一身的武艺,好好干吧,只要好好干,是必然会有前途的,我们这一辈,毕竟老了,未来的日子,是属于你们这一辈的了。”
“大叔,你未老,但我们这一辈肯定是你们的好帮手,我们时后一辈又是我们的帮手。我想,世事总是这样的。”
“不错,世事就是这样,难得你这么年轻就懂得这许多了。”
“我年轻,我师父可不年轻呀!”
“你师父不年轻?这是什么意思?”
“我年轻,不懂,师父不年轻,师父懂啊!师父教给了我,我自然就懂了。”
“嗯,有道理,有道理。”
“现在,你大叔教了我,将来我又懂得了。”
“怎样?兆熊,你要向哥哥学习呀!”
“我一定向哥哥学。”兆熊非常神气的说。
三个人有说有笑,一点不寂寞,又填饱了肚子,更是跑得开心。后来因为发现了一个患病的人,在救与不救这问题上,尚凌二人发生意见,虽然没有吵架,却争辫得很厉害。最后,还是尚青让了步,因为他到底是一位讲义气的人,有正义感,被凌越石一句:“既然他不是坏人,我们怎能见死不救?”打动了,同意先救人,将来有事再说。
这是怎样一个病人?何以凌起石说要救他,尚青又反对救他?说明了,内里是另有文章的。原来这个病者的名声不甚好,是侠义道的人所非议甚至是不齿的。他复姓司马,名端,原是青城派高手,是青城派后一辈中的佼佼者,一手青城剑法造诣甚深,即使在老一辈中,也只有极少数能比得上他,因此,他是一个被羡慕与妒嫉的人。本来这对他的处境已经十分不利,随时会招惹上麻烦。但他却不理会,我行我素,不大遵守江湖规矩,被好些珞守者所不满。消息传到青城派,更增加了他的罪状,对他不利。
他出道两年之后,师父过世了,同门中人对他白眼,使他暗生反感,但师门恩重,他仍然忍受了,并未与任何人争执。和他要好的则劝他今后行事要小心,不至再象过去那样引起侠义道所不满,他口中唯唯,出门之后便忘了。后来他与一位守活寡的表姐发生感情,不理别人反对,和表姐结为夫妇,这是对礼教莫大挑畔,引起多方面反感,掀起轩然大波。青城派中一些心存妒念者与卫道者发起开除司马端出青城的大会,昭告武林同道,并警告司马端此后不能以青城派弟子自居,否则便不客气。因有此关系,尚青不敢得罪青城派,免得结怨,所以不主张救司马端。但凌起石不同意他的想法,坚持要救司马端,因为凌起石自己就是一位不理世俗规矩的人。
尚青虽然曾经反对援救司马端,但他到底是个吃镖行饭的人,交游较为复杂,不如名门正派那么严格,想到司马端只是在个人品德方面有亏,行事却还正大,不是坏人,所以他终于同意了救他。
司马端的病倒是不轻,体内郁气积聚己久,强加遏抑,不使发作,最近又积劳过度,休力不支,再加上天气晴雨不常,风寒所侵,外感使他抵抗力减弱,积压已久的种种病患便乘时爆发,引起多种疾病并发,于是,司马端病倒了。
小市镇的大夫多是只熟读汤头歌谣,欠缺脉理支持的,碰上伤风、头痛之类的小病,他们会手到病除,十分灵验。但遇上司马端这样复杂来势凶恶的并发症,就把附近的大夫都考起了。
小客店的老板替司马端作主,先后请了好几位大夫给他治病,怎知钱花了去,病情却越医越重,到了这一天,司马端已经失去知觉,眼看活不成了,老板才要把他搬出客店,没料到恰巧遇到凌起石经过,看到了,问了内情,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停下来替他把脉,查看他的病势。结果认为仍然有救,老板虽然不甚相信,也愿意一试,不立即把司马端搬离客店。
老扳见凌起石只有十三四岁年纪,还是稚气未除,黄毛未退,怎能相信?加以十多个大夫都束手无策,认为无救,这一个大小孩难道有起死回生之术?可是老板为人心慈,还是希望于万一。
凌起石替他把手脉,开了方,叫老板找人去配药,然后施行手术,推血过宫,助长血脉畅通,之后使用火灸,最后才以银针刺穴。老板与尚青都是抱着瞧热闹的心情在一旁观看,并未真个以为有效的,因此,他们并不紧张。
但是,当凌起石做过第一步手术之后,司马端的气息粗了,经过火灸之后,胸部有起伏了,眼皮会动了,嘴唇也会动,连手指也能动了。
这一切,在尚青看来还不觉得怎样,因为他不知道司马端这几日来的病情,无法比较,可是看在老板眼中,却如看玩魔术,为之色变了。
他怎也想不到这个大小孩有此本领,居然在转眼时光就将这一个“死人”救活,他记得十分清楚,司马端已经一夜两日不曾活动过,连药也无法灌入口的,所以大夫才断定他无救了。
经过最后一道针刺手术之后,“死”了一夜两日的司马端不但会动,而且还十分清醒,可以说话了。自然,他说得十分细声,但各人还能听到,连老板亦能听到,所以他才连称为奇迹。
凌起石安慰司马端道:“现在,你想死也死不了啦!我已请老板替你配了药,你等会吃一服,明天,后天再吃一服之后,你什么事也没有了。钱,你放心,我这位尚大叔有的是,他自会替你安排,现在,你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再吃药,然后吃粥,明天这个时候,你就可以起床了。”
“谢谢你!小兄弟,你贵姓?”
“我叫凌起石,也叫小石头,或者小石子,你叫什么都行,我知道你叫司马端,如果你不反对,我就叫你端哥,怎样?”
“我怎会反对?我只是觉得惭愧,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什么值得做哥哥。”
“你不要后悔就行了,以后,给你的麻烦可不会少的,你先歇会儿吧,等一会我们再谈。”凌起石把他的手放在胸前,他果然闭上眼皮,很快就睡着了。
老板看得眼都张大了,因为他看不出凌起石已经在司马端身上做了手脚,迫着他睡觉了。
老板有个老母已经快八十岁了,十年前跌了一跤,之后就感到半边身子时常作痛、麻木,特别在风雨前夕,更难忍受。老扳也曾请过不少大夫看过,都无效,连道士、和尚拜过鬼神,一样无效。半年前,他的女儿又给旋风一卷,嘴歪了,话也说不清了,本来已经定了亲,男家也退了亲,不要了。老板为此感到无限痛苦,此刻见凌起石有此本领,便求他看看母亲和女儿。凌起石说:“那有什么要紧,你带我去看看就是。”
老太太躺在床上,凌起石把过脉,摇摇头说:“很难,时间太久了。”
“凌相公,你行行好吧!真个没救了?”
“不是没救,我是说很难,恐怕非十天半月不能好,但我却没工夫呆这十天半月,这怎办?”
老板听说十天半月可以医好,真是喜从天降,如何还肯放过?当下跪下去请求。凌起石说:“我实在没有时间,你求也没用!不过,我可以想想办法,你先起来,你先起来,我替她先下针,看看情形再说。”
动过手术之后,凌起石说反应甚好,十日可以复原了,又叫他把女儿叫来。
老板的女儿叫玉姑,长的很美,就是嘴唇歪了,话说不清,但轮廓还是美的,所以凌起石一见,就冲口赞道:“姐姐长得真美啊!”她报以感激的一瞥,脸上现出笑意。
“凌相公,你看小女怎样?可能医?”
“当然能医,就是不好动手。”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一位姐姐。”
玉姑脸红了,似乎很着急,老板也是。但为了女儿的一生,不得不问个明白,如何不方便。凌起石说,要在她脸上下针,还要在她肩膀上下针。
“还有什么呢?”
“其他地方没有了,腰部不用针,我可以教会你如何按摩,不用除衣服的,隔着衣就可以了。”
“玉姑,你听到了,你以为怎样?这关系你终身,我也不便作主。”老板对女儿说。
玉姑问,不知要多少天?凌起石说一会儿就行了,用不到半个时辰。玉姑听了,不待爹爹再问,连连点头,并问什么时候动手,凌起石说马上开始。于是,老板使为他准备了油灯与艾绒,就在她祖母面前疗治。
玉姑是黄花闺女,卸去肩头衣服,露出肩膊,还得让凌起石抚摩,自然是心如鹿撞,脸若涂丹,但为了一生幸福,可顾不得害羞了。
凌起石针过肩膊之后,再加上火灸,然后又在她脸上进行针刺,轻轻抚摩她的嘴唇。前后大约过有顿饭时光,凌起石双手捧着她的脸揉了一次又一次,不断称赞她长得美,她听了又是开心,又是害躁,真不知如何开口。
“好了,姐姐,你自己拿块镜子照照,看看你是不是很美!”凌起石稍为用力搓了一下她双颊,便站起来。
“啊,我没有事啦!我没有事啦!”她用手自己摸着嘴唇,高兴得大叫。老祖母也为她高兴。
“姐姐,你别把嘴张得太大,还有腰部未加按摩,小心又会歪了。”
玉姑照过镜,果然和以前一样,很美。她不知爹爹会不会按摩,又想到早先肩头也已给凌起石见过了,便不在乎腰部,何况还隔了衣服,于是,索性请凌起石动手,以便一了百了,可免歪嘴复发之患。凌起石还是个大孩子,没有情欲之念,很快就把手术做完了。
凌起石拒受老板一切恩报,因为赶路,连睡一夜也不肯,但他在司马端清醒之后,把救治老板老母的方法告诉了他,叫他病好之后,再替她依法治疗。司马端怕自己办不到,凌起石说他一定可以办到,不必担心,要是他真办不到,也不会叫他去害人。司马端在凌起石鼓励之下,终于答允了。
老板当然不希望这样,但凌起石要赶路,无论如何不能留下,明知司马端决比不上凌起石,在没有更好办法之下,也只好冒一次险,请司马端帮忙了。他想,凌起石既然放心得下,论理不会错,即使好得慢,总比不医好,就是退一步说,即使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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