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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邪派高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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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你长大了帮长工,还是帮主人?”这是老爷爷惯问的口吻。
“我帮长工,不帮主人!”这是小家伙的惯常回答,回答时还做表情呢!“你长大了,如果主人给你许多钱,叫你去打长工,你肯不肯?”
“不肯!我不要他的钱,不打长工!”
“你病了,向主人借钱,欠下主人的债,主人要你给他管长工,你怎样?”
“我不借他的钱,我不管长工!”
这些对话,都是老爷爷平时和小家伙时对话,小家伙虽然不知什么是长工,什么是主人,但在他心中,却已有了两个名词,有了这两种人。而他同情长工,不喜欢主人。中年汉不知道这些,还絮絮不休地在他耳边说着主人,主人,主人!结果,惹得小家伙不高兴,远远的离开了他。
倪大侠再次歇了一会,呼吸突然紧张了,他觉得左腹隐隐作痛,而且越来越甚,他不安了,他想到了十多年前的旧病,急急叫唤小家伙。
“倪大侠,你叫我?”
“唔,给我倒杯茶来!”
“有,有茶!”“小家伙,你搬块石头来,坐着,我有话跟你说,你听不听?”
“听!听!你说吧!”
“小家伙,你听着,我快要死了,你记着我的话,将来告诉爷爷。”“我会的,你说吧!”小家伙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死了?”
“我知道,我这病是旧病,旧病发作,好不了,你懂吗?”
“不懂,一点也不懂!”
“不懂就听着,刚才我与赵斌动手,你看到了?”
“看到了!”
“你也看到赶斌走了?”
“看到了!”
倪大侠叫他不管懂与不懂,都要记住他的话,将来告知老爷爷,小家伙满口答应,并搬块石头到炕前坐下听取遗言。
石洞中一片沉寂,且有阴森感觉。但小家伙并不懂得。
他也看不出倪大侠要死,所以全无悲哀表情。
洞外风雪未止,阵阵冷风卷着雪花吹进石洞,本来寒暑不侵的倪大侠,这时也觉得有寒意,瑟缩了。
突然,倪大侠仰首四望,似有异样,喃喃自语:“怎么,难道我听错了?”
“爷爷,你听错了?”
“嗯,可能是听错了!”倪大侠自语。
“爷爷,你听到处边有狼叫是吗?早上我也听到,却找不到,足印也找不到!”
“你到门口去看看,可有狼?”
“好,我去看看!”
“只可出门口,不可去远,快点回来!”
“是,我知道!”
倪大侠看着小家伙出去,又看着他回来。“爷爷,没有,什么也没有!”
“那好吧,你坐下,听我说!”
“我听着!”
“小家伙,你姓凌,叫起石。你的亲爹爹,亲爷爷是谁,将来长大之后,你爷爷自会告诉你!我先把姓名说给你听,是想让你知道自己也和别人一样,有个名,有个姓,不是只有小家伙这个花名!”
“我这儿有个小盒,他把它收起来,爷爷回来之后就交给他!”
“我和爷爷,你将来也可以在爷爷口中听到的!”
“我受了伤,伤得不轻,不能活着等爷爷回来了!”
“我已经尽了我应尽的责任,虽然未能完成愿望,但我是问心无愧的!”
“凌起石,你要好好练功,记住了?”
“记住了!”
“这儿不是你长久居留的地方,我死之后,你该马上离开,免遭仇人暗杀,你今天的武功,还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宜跟人家打硬仗的,你懂不?”
“不懂!”“你不懂不要紧,照我用话去做,就会没事了,你听得懂?”
“不懂!”
“不要紧,你记住就是!”
“倪钦,你要一个小孩子记这许多,不是叫他活受罪!何必呢?你几十岁人了,自己不记,却要一个小孩子去记,公平吗?太不公平了!”
“你,你是……”
“我是我时你是你,人生百岁不希奇,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亦分离!”人随声现,不知什么时候,石洞的一隅竟然多了个三十二三岁的青年乞丐。他手持打狗捧,端坐石笋上。
小家伙一见就问:“咦,你是几时来的?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一双明亮乌油的眼珠,射出惊异的神采。显然,他内心感到无比出奇!倪钦看了他一眼,凄然说:“你是找我来的?幸而你来得早,再迟两个时辰,你将无法了却心愿了!”
“心愿?哈哈!倪钦,你以为我是来找你寻仇的?你误会了!往事如烟随风逝,何必记恨到今天!往事,早就遗忘了!”
“啊,你不是寻仇来的?你来干什么?”
“你想不到的,你永远也想不到!”
“到底是什么事?”
“你是不是受了伤?感到五内翻腾,难以自遏?”
“你,你怎会知道?”倪钦满脸讶异之色。
“望、闻、问、切乃是医者四术,你的脸色,我可以看到!你的话我可以听到,你的问题我可以想到,四有其三,所欠只是一个切字,我自然会知道。”
“噢!后生可畏,十年不见,你学医了?”
“后生可畏,凌风起石!凌起石,这个名字真有气势,真好啊!倪钦,你中气有损,似非今日之事,据我判断,最少也有五年,你声中带哑,似属新伤,只是日内事,我说得对不对?”
“不错,你说得对!”
“你坐着别动,心念归一,不出一个时辰,我可以使你生命保存下来,若能支持两个时辰,病伤可以去半,若得三个时辰调养,可以好个八九,将来有可能完全恢复,问题是魔障实在太多,只怕你不易应付。”
“你真肯助我?”
“你何必问,一试便知!”
乞丐说着便坐到倪钦身边,伸左手抵住倪钦后心,右手持打狗棒,目光凝视着洞外不稍瞬。
“怎么?有什么不安?”倪钦发觉有异,脱口便问。
“似乎有只黄鼠狼朝这里走来,不过,小意思,我会应付的。你看,我这打狗捧正闲着,疯狗恶狗且不怕,黄鼠狼更不在乎,你放心,一切有我。”
“好吧,我试试看。”
“不用试,你一心一意凋匀气息自疗就是,我会应付一切!”
“我呢?我怎样?”凌起石眨着眼皮。
“你也别管,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看,找个你看能得到我们,我们看不到你的地方就最好,你能找到这样的地方不?”
“能找到!你看,这就是。”他象一条没尾壁虎一样爬上洞顶,躲在上面,果然在下面不容易看到他,至于他能否看到下面各人就要他自己才知道了。
倪钦屏住杂念,专心一意于内力的运转,只觉功力似乎突然增强许多,流转得十分畅顺,十分舒服,但后心又无特别感觉,不似有一股内力自乞丐的手心传送过去。这一来倒使博学的倪钦弄得胡涂了。
倪钦有自知之明,凭自己的功力决不臻此,一定有外力相助,而外力何来?不用问必来自乞丐,这是无可怀疑的;问题是何以不觉得后心有异?乞丐明明用手心按在他的后心,显然是凭此传功,何以自己会无感觉?是自己感觉力弱?还是对方技巧太高?倪钦不由得为此分外思索,用心不专。
“你想些什么?怎么气流快慢不匀?不要乱想了,疗伤要紧!”乞丐的感觉十分敏锐,倪钦偶一分神,他就发觉了。
石洞内只有两人坐在炕上,静悄悄的没有半丝儿声音,所以洞外的风声特别听得清晰。
突然,有个人自洞外走进来,伸手拍着身上的积雪,发出刺耳的冷笑,使石洞内充满了阴森可怖的气氛。
乞丐不予理会,似乎没有发现来人,也没有听到来人说话,直如没有来人这个人存在身边。来人受此轻视,气得五内生烟,忿而大叫:“姓倪的,原来你真受了伤,刚才给你骗过了,现在你逃生不得了!”来人向倪钦一指,倪钦安坐不动,继续接受乞丐帮助疗伤,乞丐则镇静无比,眼尾也不瞧来人一下。这种轻视,来人怎也无法再忍受了。因此,他把目标投向乞丐身上,喝道:“臭叫化,我问你的话,你怎不回答!”
“你几曾问过我什么?我怎么没听见?”
“刚才我明明问你,怎说没有?”
“刚才?哦,真对不起。刚才原来你是叫我,我还以为你在叫你爹爹呢!”
乞丐这一句太占便宜了,来人勃然大怒,一抖手,三枚暗器已经打出,疾射乞丐。乞丐真是大胆,一点儿也不畏惧,左手不动,身形不动,只抬了抬右手,打狗棒划了个圆圈,三枚暗器,十分听话,无声无响地贴靠在打狗棒上面。用棒,用刀,用剑及用一切武器挡接暗器都极常见,一点也不出奇,但这一次乞丐以打狗捧接下暗器,竟然没传出半点声响,就这太惊人了。暗器是硬物,打狗棒也是硬物,何以两件硬物碰在一起会没有声音呢?来人为此神色倏变,怔怔地盯着乞丐。但乞丐依然没有出声,依然是一手捏打狗棒,一手按在倪钦的后心,半点也没有改过样。
来人是赵斌。他再回头去查看,结果看到了乞丐替倪钦疗伤。“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想架梁?”
乞丐斜望他一眼,还是不出声。
“你变了哑巴?不会说话了?”
“你爹才是哑巴!你娘才不会说话!”
乞丐不言则已,出言惊人,赵斌摹然变色,挺前一步,喝道:“臭叫化,你好大胆!敢向……”
“老子当然大胆,胆子小也不会来了。”
“那好吧,我警告你:我与这姓倪的有仇,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撒手不理,我也不为己甚,你可以活着离去,要是你不听良言……”
“那又怎样?要坐牢?”
“你不怕死,可以试试!”
“我当然要试试!你动手吧!”
“好!”赵斌倒爽快,声落招发,一记劈空掌疾劈过去。
双方相距不到丈二,赵斌事前全无示警,第一招便使出这样狠辣阴毒,实为正派人士所不取,但赵斌却不理这一套,他以胜利为目标,不顾一切。
乞丐真是艺高人胆大,他端坐不动,打狗棒放下,用膝压住,只用右手轻轻一拨,单掌屈指一弹,赵斌发出的劈空掌力已被破去,而且,感到有劲风反击,急急后退几步。
赵斌不禁又惊又恨,也不能相信,恨恨地怒睁对方一眼,吸一口气,又要作第二次进攻了。
“臭叫化,你是什么东西,敢与我作对!”赵斌戟指乞丐喝骂。乞丐一点也不动怒,冷冷地说:“我的大老爷,这里不是你的府上,我也不是来向你求乞来的,你逞什么威风?
你有钱,是你的事,我穷也是我的事,我无求于你,你凭什么骂我?至于说我与你作对就更加笑话!现在是你寻仇而来,不是我去找你,是你要同我作对,不是我要同你作对!你怎能颠倒黑白是非,胡说八道!”
乞丐口齿伶俐,句句有理,有理就不用多加思索便可以脱口而出了。
赵斌说不过,吃了亏,只得又想在拳脚上占些便宜。所以说了几句,又磨拳擦掌,跃跃欲动了。“你别分心,我会对付他的,不管他怎样凶狠,怎样拼命,我都能照应得了。”乞丐悄悄对倪钦说。
倪钦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表示意见。赵斌听不到回答,以为是故意轻视,震怒之下,又把功力提高十足,再向乞丐进攻。
乞丐似乎不想动,总是凝坐不动,待得对方攻来,才再迎击。但他却能轻易化解对方任何功势,足证他是有力还击的。
赵斌接连进攻均未能得手,突然改了主意,破口大骂,骂乞丐,也骂倪钦,什么难听的词句都骂到了,使倪钦心情浮动。
“别理他!你理,就中计!”乞丐及时提醒倪钦,倪钦恍然大悟。
“你们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种,怎么怕死得象个乌龟。”
“你们如果真怕死,快跪下来认个服字,我也会放过你。”
“你娘是怎么教你的?难道你是有娘生没娘养,没娘教的?”
“你是坏娘偷野汉偷回来的?”
“你爹爹是个绿头龟!”
“你娘是个婊子!”
“姓倪的,你自己要死就死啦,你怎也活不了,何必再累人。”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哪一个是相公?哪一个是兔子?”
“你们这样,不但武林的脸全给你们丢了,你娘的脸也给你丢尽了!”
“你们都是狼娘养,狗娘养的!”
“你娘是跟狗相好,生下你们的,所以,你们也是狗男女!狗畜牲!”
“你娘实在太可怜了,找不到人,却去找了只狗做你的爹……”
赵斌的话越说越难听,连小家伙凌起石也听不入耳。他几次想冲下去,都忍住了,因为乞丐曾警告他,不许他下来。
但是,小家伙却不是甘心受辱的人,他对乞丐与倪钦有好感,因此,想替他们出一口气,帮助他们打退这个赵斌。
赵斌无法激怒乞丐与倪钦,终于又改了战术,以暗器进攻,双手把石子抓碎,乱打一通,迫使乞丐分心。
乞丐却依然镇静如常,而且,这一阵暗器对他甚为有利,他竟以打狗棒把暗器反击回去,作为自己的反击武器。
赵斌以碎石进攻,乞丐以打狗棒击暗器作为自己的反击武器,赵斌料不到他有此一手,几乎为他所算,便以天女散花手法把石子一把一把的掷过去,实行以多取胜,希望能获得好处。
赵斌这做法,在理论上是对的,在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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