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丫鬟(念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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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眉几乎让他的绝情话语给撼落了一身的感情,她的快乐来得太仓促,过于不计后果,才会被他的一句话给刺伤。
努力憋忍住泪意,“可是……夫人说爷只和我有过一夜,我因此就怀孕的可能性不大……”
每每在他的面前,她的沉着、她的理性总是很快的被她丢弃,她总是忘了一再提醒过自己的话……“好,现在回房去!”冉旸惎专制独霸的说。
她的眼泪、她幽暗的眼神,一脸的无助与委屈,他明知道这是她的手段、她的狡猾,可是他的心却为何总要浮现出异样的情绪来困扰他?
“我的工作还没做完……”
“我叫你回房!”
第七章
“我想在你没确定自己怀孕之前,你是不会放弃继续捞钱的,我没污蔑你吧?”冉旸惎的口气阴沉隐晦。
“爷……”咏眉浓密睫毛似蝶翼般恐慌的煽动着。
“为了不让别人有机会评论冉府的不是,我会让你怀孕的,一次不能,就多做几次,这样你满意吗?”他的双眼发出犀利的光芒。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不是想生孩子吗?”
当他朝她走上前一步,脸上挂着能冻结太阳温度的笑容时,咏眉身子痉挛地吞着口水,“可是现在是大白天……”
“谁规定大白天就不能欢爱?你挣钱不是不分黑夜白昼?”
“我刚才在厨房里忙,浑身都是油烟味,爷不会喜欢的……”
“你也知道你的臭味会令我反感?”冉旸惎哼出鼻息,“身为一个小妾,你的分内工作就是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好等待我的垂爱,像你这身脏污相,只会让我反胃想吐!”
咏眉颤栗的听着他的批驳,试着想消弭他的怒气,“咏眉不让爷讨厌,请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洗澡……”
她只要他的爱,不要他的讨厌!
“不用了!”
冉旸惎逼近她,手指抓着她衣服的前襟,一阵猛烈的撕扯,将她的衣服从上到下完全撕开,咏眉害怕的向后退,抓住剩余的衣物遮掩自己的赤裸。
她惊喊出声,“爷──”
“脱掉这身碍眼的衣物,我可以暂时忘记你是肮脏的!”他拉住她,让她紧贴着自己结实如剑的需要。
“嗯……”
“我就知道你喜欢,是不是啊,我的小妾──咏眉?”冉旸惎狂傲的态度中藏着一分特殊的诡魅神采。
“爷?”他说她名字的方式,那种含在嘴里咕哝出来的亲密,邪魅得令咏眉脚趾头蜷曲。
也许兰儿说的对,她若将冉旸惎与自己欢爱的行为看成是一种爱,那么,她是不是已经得到他的一点点爱了?
得不到他的温柔,她想办法安慰着自己。
“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和你做爱纯粹是发泄,为了让你传冉家的血脉……我对骨瘦如柴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对没有一双柔白细致小手的女人厌恶至极!”
咏眉浑身一僵,目送着冉旸惎离去,她张嘴发出无声的惊叫,继之开始颤抖。
她的希望似乎在她的面前,毁灭了。
※※※
“二夫人,很晚了,你真的该休息了。”兰儿替主子铺好了棉被后,又唤了一次。
“再让我做一点,一会儿就好了。”咏眉就着烛光,仔细的在衣摆处绣上狂猛有力、威威生风的小老虎。
“不行,这次你不能再用这句话打发我了!”
“兰儿……”
“二夫人,明天再做吧!”
“可是我想赶快做好,拿去送给爷……这样我才有理由见他──”咏眉深深的吸口气,孤单的感觉油然升起。
看着二夫人眼下的一抹黑影让眼睛更显凹陷、憔悴,兰儿好不同情,“可是二夫人不是说少爷喜欢柔嫩的手指吗?你看,你赶着做衣服给他,手指头又让针给刺了好多伤口,你忘了你曾说过要好好保养自己的手吗?”
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咏眉笑得涕泪横流,“没关系的,爷不会来了,他好多天没来了……”
她的眸底空空洞洞的,茫然的望着红亮的烛火。
“二夫人……”兰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什么都知道,而就是因为知道才会那么深切的感觉到主子的痛楚。
前阵子,爷几乎是每晚到二夫人的房里,而那几个早上,是她见过二夫人最是春光满面、笑容最多的几天。
可是最近这些天,爷却不来了,二夫人的心情一下子转晴为阴了。
“兰儿,你觉得我这些小老虎绣得好吗?”
咏眉若无其事的问着,想转移话题,想忘记日夜有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般冲击着她的折磨。
“当然好了,二夫人的绣工与缝纫技术比裁缝师傅还精巧呢!”她亲手缝制的衣服比任何人做得都漂亮,因为每一针、每一线,都满含着她对少爷所有的情爱。
兰儿知晓二夫人将不能表达的情意完全转移,放在要送给少爷的这件新衣上了。
咏眉笑得有些凄凉,“我好庆幸以前在苏府学过这些女红,否则我真的是什么都无法为爷做了……”
“不,二夫人为少爷做得够多了,以前是,今天更是。所以我们先上床休息了,好不好?”
兰儿看着主子慢慢把自己封闭起来,锁住了痛苦,仿佛不去理会它便可以把它驱走,而她这个样子更教人鼻酸。
“兰儿,我知道很晚了,但麻烦你去厨房帮我看看有没有糕点好吗,我有点想吃。”
“可是刚才二夫人才吃了一碗面……”
“我现在又饿了。”
兰儿一个抽气,大声哭了起来,“二夫人才不是饿了,以前你没那么会吃的,都是少爷的一句话,他嫌弃你的身材,说你太瘦,你才会变得这么努力的想增肥……兰儿是觉得二夫人清瘦了些,也希望你能把自己养胖,但我希望的是你为的是自己,而不是少爷的喜恶……我不要你勉强自己!”
咏眉抬头给了她一抹微笑,“我没有勉强自己,我是真的饿了,不知怎么搞的,我最近好容易嘴馋……”
“骗人,二夫人骗我,你不饿,你其实不饿的……兰儿已经不只一次看见你因吃了太多东西而躲在茅房里呕吐了。二夫人,我求你,不要再虐待自己的身体了,好不好?”
少爷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的小妾夫人对他的心意,才肯明白二夫人将他的每句话都奉为圣旨?
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从不敢违抗……“兰儿……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没用,不过吃了二碗饭,肚子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我真的很努力想多吃点东西……”咏眉抓着她的手,不断的灌注力量,就希望她能相信自己的话。
“我知道,兰儿最明白了,但二夫人,增胖得慢慢来,这种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觉得我胖些了吗?”咏眉站起身,期待的转了个圈,笑容里寻不着灿烂,只有愁绪。
兰儿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声飘出来,“二夫人,你这是何苦,你如此勉强自己,根本不快乐啊!”
知道努力全是白费,咏眉幽然的颓坐在椅子上,开始泪流不止,“爷喜欢我胖些、喜欢我有双漂亮的细长手指,我好努力、好努力的想达到他的标准……可是他骗我,我听了他的话做,他却不来找我了——”
“别哭了,二夫人……”
“就算爷来找我,只为我的身体,只是发泄,都能让我觉得他至少还需要我,可是现在他不再来了……”
曾经,那种幸福愉快的感受在她的梦中盘桓不去,也盘踞了她清醒时的心思,即使冉旸惎到她的房里总是一句话也未说,就只是做爱,但那阵子能看到他,真的是她最大的幸福。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性情委实太难以捉摸,每每和他应对时,她总觉得自己沉入一汪清冽的水泉中,四周都是平滑柔细的触感,却随时在变换姿态,让人看不真切。
“二夫人,你累了,我帮你按摩舒展一下,等会儿比较好入睡……”不敢再刺激她的哀戚,兰儿躲到她身后,藏起自己的泪水。
咏眉的手往后覆住丫鬟的手,“不用了,兰儿,我要向你道谢,也要道歉……我知道我没做那些差事后,夫人转叫你做了。”
“兰儿不要紧,就让夫人和小娟针对我来吧,我喜欢为二天人做事,就如二天人迎合少爷一样的心情,只是如果少爷能发觉你的心意,那该有多好!”
丫鬟的话又何尝不是咏眉的肺腑,但走到今天,她已难忍自怜了。
“兰儿,你知道吗,我的希望已变为奢望了,再过不久,它会成为绝望,我想我是永远等不到那一天的……”
收拾了针线,她和衣上床,闭起了眼睛,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关掉所有的情绪,不再哀怨。
※※※
“冉少爷,你带萍儿去哪儿啊?”一个娇媚的声音跟着冉旸惎的脚步,没忘撒娇的边说。
冉旸惎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目的地确定的沿着长廊直走。
“少爷。”就快被瞌睡虫成功袭击的阿多,见着了主子连忙的打起精神。
“怎么是你在这里,你在二夫人的房外做什么?”
“回少爷,因为兰儿被夫人叫去做事了,所以她拜托奴才来帮忙顾着,等二夫人洗完澡,好抬水去倒掉。”
“二夫人在里头洗澡?她知道你在外边守着?”冉旸惎恙怒,颊上的肌肉跳动着。
“是……”阿多再一次被少爷说话的口气吓呆了。
“冉少爷,什么二夫人啊,你不是带萍儿来你的房间吗?”
萍儿不晓得眼前男人的脾气已达沸点,仍慢吞吞又风韵十足的抬头向他微笑,把手掌滑到他的衣里,性感的抚摩,完全无视家丁的存在。
她声音低沉,眼神火热,向他施展媚术魅惑。
“不要多问,我只要知道你想不想玩刺激一点的?”噬人的心火蒙蔽住冉旸惎的理智,他全身的细胞都因愤怒而狂吼。
朝他抛了个勾魂的眼神,萍儿诱惑的说:“冉少爷怎么说怎么是,你好久没找萍儿了,萍儿定当全力配合。”
“那进去吧!”冉旸惎推开房门,让迎春阁的红牌妓女走进咏眉的房间。
“少爷,二夫人在洗澡……”以为少爷忘了,阿多忍不住的提醒。
他见过萍儿姑娘,知道她与少爷的关系,也晓得此刻他们在一起会做什么事,但令他不解的是,以往少爷不曾带任何一位妓女回府里,为什么今天会反常,且还带来二夫人的房间?
冉旸惎以一个冰冷的眼神睨着他,“我做什么事毋须你多嘴,你给我站在这里等着,说不定等会儿我会需要你出面来阻止某个人滔滔不绝的解释。”
※※※
咏眉坐在木桶里,放松的享受洗澡的乐趣。
水非常热,蒸气薰了她一身汗,感觉却很舒服,她满足的叹息了声。
“冉少爷,那是……”
进房的萍儿没预料房间内会有人,被波溅的水声、女人的叹息声,还有屏风后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闭嘴!”看到房内的景象,冉旸惎心中翻腾的怒气直挣扎着要找发泄的出口。
他知道那个女人正在屏风后头无畏、没有顾忌的洗着澡,因为虽然有屏风挡着,但她背后黯淡的烛光仍将她举手投足间的轮廓映照出来。
此时,她正站起身,一脚抬在浴盆边,一边慵懒地擦拭着匀称的大腿——“我认为你吹熄烛火比较好!”他绕到屏风后头,酷冷的挤出声音。
“爷?!”咏眉不知冉旸惎何时进来,没有预警的她慌得忙将抬起的脚缩回,整个人重新窝入水中。
“街上那些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还嫌不够吗?连我冉府的家丁也想勾引?”
咏眉被指骂的茫无头绪,“我没有只……”
“连有人进来都不晓得?!只有一个说法可以解释,这个进门的人即是你所等待的!”冉旸惎咆哮的控诉令人毛骨悚然。
“点着蜡烛在屏风后洗澡,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烛光会映出你的身影给另一头的人看到?”
“我真的不知道……”
“是吗,一个女人洗澡时请个男奴仆守着,你这不是故意在挑逗他的忍耐力吗?”火光在冉旸惎冷峻、邪魔般的五官投下粗犷的阴影,眼眸燃烧着一分冷漠而诡谲的深沉。
咏眉感到眼眶一阵酸涩,连忙闭上,焰在她脑海中的是一连串可怕的误会、指控,使她的心因为更大的痛楚而紧缩起来。
“可是门是关着的……”
“你觉得一个男人在情欲勃发时,一扇门挡得住他吗?”冉旸惎的话语带着冷锋,傲慢的讥嘲,他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臂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