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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重生民国野蛮西施-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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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心里感慨万千,是的,骆骏回来了,可是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此时此刻,余真真心中如万马奔腾,虽然早就知道他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逃走,但是一旦事情真的摆在眼前,她还是无法接受。

刚开始时,她认为日本人对他做了什么,让他不但丧失了以前的记忆,而且被人灌输了新的思想,所以他成为三野公馆的一员,心甘情愿的为日本人做事。

但是回到上海后,她却发现事情远远不是她想得这么简单,她甚至怀疑这一切只是他的一个计划,而她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每当想到这些,她就浑身发冷,她不相信这一世她最爱的男人会这样对她。

他可以像在天津时那样打她、骂她、粗暴的对待她,甚至把她当做妓女一样的羞辱,但是他却利用她对他的感情骗她利用她,更加让她不能忍受的是,他居然娶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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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上海的消息龙沧海很快就知道了。

三天后,她刚从公司出来,就看到他正在楼下等着她。

她冲他笑笑,上了车坐到他的身边。

整整一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似乎怕她会在他面前消失。

直到回到那所洋房,回到那间由玫瑰花点缀着的房间里,他才放开她的手,但是却又把她整个人都紧紧的抱到怀里。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坚定沉稳,让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依偎在他的怀中,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他没有接着再问,只是由着她哭,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哭得更痛快。

她哭了好久,直到嗓子都有些嘶哑了,这才抽泣着缩进他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把眼泪和鼻啼都蹭到他的身上。

每当她做出这个动作时,龙沧海就知道她哭完了。

“好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他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问她,像是怕要吓着她。

没想到,这一次她和以往不一样,却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声嘶力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他娶了别人了,他不要我了!”

她心里有万般悲苦,可是喊出来的却只有这一句。

在她心里,他可以失忆不认识她,甚至变成日本特务她也可以视若不见,他骗她利用她这些都可以,但是他却娶了别人,这件事对她来说比死都要可怕!

龙沧海心痛的看着她,他想说:“他不要你,我要你。”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他知道那样会更刺激她。

他忽然有些好奇,骆骏现在还活着吗?余真真难道没有杀了他吗?

终于,他问出口了:“他还好吗?你没有把他怎么样吗?”

她委屈的吸着鼻子:“没有,我原本想把他骗回家,然后宰了他,可是他为了救我差点丢了性命,于是我就没有忍心。”

说到这里,她又大哭起来,她没有忍心杀他,可他却忍心骗了她。

“你说他以为自己是日本人?”他问。

“是啊,他娶的老婆也是日本人,哇—————”她又开始哭。

好不容易等她哭得告一段落,他又继续问:“那天你在大和旅馆和我分开,然后遇到他时,你觉得他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了,他娶了别的女人;却把我当妓女;哇……………………………”她哭得几乎晕倒。

龙沧海只好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夹缠不清的女人,平素那个强悍果断的余真真已经不见了,现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期期艾艾的小怨妇。

龙沧海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把整件事问清楚,因为他不论问什么,她都能绕到他娶了别的女人的事上,然后就又大哭一通。

等她终于再也没有力气哭的时候,他这才用毛巾把她那早就哭得像只小花猫的脸擦洗干净,问道:“哭够了吗?如果还想哭,就继续,别忍着。”

她终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揉了揉那早已哭得红红的鼻头,讪讪的说:“不哭了,我饿了。”

龙沧海摇摇头,他恨不得把骆骏大卸八块,凭什么欺负她的人是他,而倒霉的那个却是自己呢。

恐怕除了余大小姐以外,没有人能知道威震上海滩的龙先生,系上围裙下厨房是副什么样子了。

他给她做了一桌子的菜,然后满足的看着她狼吞虎咽。

“你几天没吃饭了?”他好奇的问她。

“我自从到了天津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她全无仪态,边吃边说。

他在心底叹口气,真不明白那个家伙究竟有什么好,让余真真如此牵肠挂肚。

等到余真真把满桌的菜全都吃光以后,他这才问道:“要不要我去把他杀了,给你出气?”

她这才红了脸,扁了扁嘴:“不用了,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他宠溺的揉揉她那头已经乱糟糟的短发,温声说:“这辈子我既然把你让给他当老婆,就不会再让他欺负你。”

真真抽抽鼻子:“九哥……”

她像只小猫一样,讨好的在他身上蹭了蹭,龙沧海笑着点点她的小鼻子:“又给我灌迷汤,你这个小妖精,你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吗?”

她扭过身子背对着他,不去看他那迷恋的眼神。

那天晚上,她没有留下,而是又回到那个让她恨得发疯却又爱得要死的男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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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王牌女谍

159

民国二十二年一月下旬,南京。

通达旅馆位于宁海路附近,周围多是有钱人家的小公馆,环境幽境,价格自然也昂贵。

薛美琴已经在这里住了半年了,五楼的一间套房被她长年包用,房钱当然不是薛小姐自掏腰包,在南京,有的是有头有脸的男人争先恐后的为她买单。

她并非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也不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名媛,更早就过了少艾之年。但是难得是她长得白净水灵,清秀怡人,更带了几分小家碧玉的婉约,又说的一口吴侬软语,在这争香斗艳的百花丛里,她就像一朵含羞带娇的玉兰花格外引人垂诞,这南京城本就是高官云集的地方,而薛美琴的入幕之宾虽然不是太多,但个个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今天,她打扮得格外精心,淡色的绣花旗袍,外面是白色呢子大衣,乌黑的秀发轻轻挽起,鬓边是一朵精巧的珠花。

晚上六点钟,她拎上小挎包来到位于同一条街道的孟公馆,这里是孟翁的一处别馆,近半年来,他大多时候都是在这里的。

孟翁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她只好坐到会客厅里独自等着,茶几上有几份报纸,她随手拿起,一张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男人高大英俊,身边的女子艳光四射,她看着这张照片,目光越来越冷,寒气逼人。

“小薛,让你等急了吧?”孟翁从书房出来,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但身体却仍然硬朗。

她马上迎上去,凑上红唇,轻吻着他的面颊:“人家一直在等你,等得好心焦啊。”

……

孟翁毕竟是老人了。很快便在她的臂弯中沉沉睡去。

看他睡熟,她轻轻的从床上披衣下床,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打开台灯,摘下头上的珠花,取出藏在里面的微型照像机,把抽屉中的文件逐页拍照……

少顷,她又回到床上,像只小绵羊一样,睡在男人身边。

清晨。她离开意犹未尽的男人,坐到黄包车上,向着她居住的通达旅馆来去。

忽然。她感到似乎有些不对,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在刀锋上练就的能力。

她让车夫在前面的一家药店停下,然后她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中药店,各种药材的味道充斥其中。

店伙计迎上来。殷勤的问道:“小姐需要点什么?”

她轻启朱唇:“告诉掌柜,收不收上好珍珠?”

伙计脸色一变,闪身进屋,过不多时,药店掌柜亲自迎了出来。

这是个中年男人,五短身材。看到她,连忙问道:“小姐可是有珍珠要脱手吗?”

她微微一笑:“可以定神压惊的上好珍珠。”

掌柜面色严肃:“要看过货才知道。”

她从头发上摘下那朵珠花,小心翼翼的交到他手上。

掌柜又问:“您是只卖一两颗珍珠。还是整朵珠花都卖?”

她回答:“现在兵花马乱的不太平,珠花先押给您,等我手头宽松了再赎回来。”

掌柜拿起珠花,转身进屋,片刻后。从里面走出来,冲她点点头。

她没有再说话。撩开后面的布帘,从药店后门走了出去。

一天之后,藏在珠花里的胶卷被辗转送出,最终送到了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

司令官昌本纵声大笑:“这就是土肥原君的女弟子吗?果然历害,难怪他一直称赞。”

曼妙的音乐声中,一对对俪影翩翩起舞,一个略显肥胖的老年男人正在和舞伴窃窃私语,他说了几句笑话,舞伴在他的怀抱里笑得花枝乱颤。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相貌清丽,气质文静,一看便知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学生。

在舞厅的一角,两个男子正在注视着他们这一对。

“那个女人叫薛美琴,资料上显示她今年25岁,江苏盐城人,曾经上过一年大学,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失学后出来工作,半年前由上海来到南京,经常周旋在各个舞厅,人缘很好。”穿西装的青年人低身对旁边的人说着。

“嗯,那个男的是不是那位孟院长啊?”坐在旁边的男子看似不经心的问道,他约三十出头,个子不高,五官平凡,但一双不大的眼睛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茫。

“对,他可是大人物,想不到临老入花丛。”青年点头。

旁边的平凡男人名叫吴昊,他看上去普普通通,如同一滴水,甚至见过他的人也不多,但是对于南京政府的大小官员来说,吴昊这个名字代表着神秘、可怕。

没有人能说清他是什么官职、什么身份,也没有人能和他攀上关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被他盯上的人,那就是死人。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死死盯着那个正在巧笑怜兮的丽人,对身边的属下说:“不要让她离开我们的视线。”

次日早晨,一份有关孟院长的神秘文件放到南京国民政府某一人的面前。

那人看了一眼,对身边垂手而立的吴昊说:“做得很好。孟翁德高望重,那个女人你看着办吧,但是必须慎重。”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口音中带着浓重的宁波腔:“明天的会议名单上,把孟翁的名字去掉吧。”

次日,薛美琴从通达旅馆出来,刚走进一条小巷,忽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她马上意识到不好,大力挣扎,但是大脑很快便一片混沌,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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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深夜,日本海军陆战队,对上海当地驻军发动突袭!上海闸北一带硝烟四起。

余真真在睡梦中被枪炮声惊醒;她吓了一跳;那一瞬间;她以为又回到了天津。

她披衣下床;来到廊下;却见家里众人都已经醒了;全都走了出来。

“好像是闸北方向;有炮声,这是在打仗啊。”老汪侧耳倾听。

“今年是民国二十二年?”真真问道,她有一些恍忽,这阵子因为骆骏的事,搞得她心思不宁,竟然忘了这件大事,当年这场仗打了两三个月呢。

“是日本人在攻打吴淞口。”她恨恨的说道。

“那……那少帅……”老汪大惊,“那一定很多日本人,少帅不会有事吧?”

真真叹口气,走到隔壁的房间打电话,前一阵因为软禁骆骏,她把卧室的电话都掐断了。

“九哥,吵醒你了?”她问道。

“不用你吵,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他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些波动。

“那是日本军队在攻打吴淞口,九哥,我担心骆骏,他已经离开几天了,我怕他会出事。”真真觉得自己很丢人,在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她想到的却只有她的男人。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上床睡觉,听话。”他温柔的命令着她。

放下电话,真真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忽然觉得有人在拉她的衣角,一低头,看到嘉睿正在抬头看着她。

她连忙蹲下身子,问他:“你怎么跑出来了,冷吗?”

“妈妈,爸爸回来过吗?”他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电话。

“嗯,爸爸回来过,他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所以暂时离开了,不久就会回来陪着我们的。”她亲亲儿子,给他裹好身上的衣服。

“那,妈妈,爸爸回来了,你是不是就不要阿爹了?”嘉睿轻声问道。

真真笑了,龙沧海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收服所有人的心。

她看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爸爸是妈妈最爱的人,但阿爹是妈妈最重要的人,嘉睿是爸爸妈妈还有阿爹最疼的孩子,永远都是。”

嘉睿似懂非懂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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