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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重生民国野蛮西施-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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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能看。我是你妈,臭小子,老实点,看我不打你屁股。”当妈一把揪住他小脖子,朝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嘉睿扁着小嘴不敢出声,老老实实让他妈当成玩具一样那里摆弄着。

龙沧海连忙走过去。蹲下身,卷起袖子,对真真说:“来。让我给他洗吧,”然后又对嘉睿说,“让叔叔给你洗澡好不好,叔叔也是男人。”

嘉睿像看到救星一样看着他,郑重点点头。

龙沧海笑着从真真手里接过毛巾。轻柔给嘉睿洗起澡来。

真真坐到炕头上,看着他给嘉睿洗澡。小家伙开心玩着水,还把肥皂沫抹到他脸上,两个人全都哈哈大笑。

看着他们样子,真真眼前模糊了,她似乎看到骆骏就那里,开心和儿子玩水。

龙沧海一抬头,就看到了真真满脸泪,嘉睿悄悄他耳边说:“妈妈又想爸爸了。”

给小家伙擦干身子,放进已经烤得暖暖被窝里,看着已经玩了一天他睡着了,龙沧海这才走到真真面前,把她头拉到自己胸前,柔声问:“又想起他了?”

真真从他怀里挣脱开,声音轻轻,似是怕要伤害他:“九哥,你回去吧,不要再等我了,我这一生也忘不了他,我也不想让自己忘记。”

但是这一次,他已经不想再放开她,他重又把她抱进怀里,抱得紧,紧得让她透不过气来:“小妹,让我照顾你和嘉睿吧,嘉睿是男孩子,你也看到了,他不能总和妈妈一起。”

他把她轻轻松开,让自己脸和她面对面:“你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把你当成妹妹,我也知道你不会忘记他,但是我不乎,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妄想了,只希望能够看到你,听到你,知道你我身边,知道你一切都好,不论你能否接受我,我都会把嘉睿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真真,你相信我吗?”

真真当然相信他,他知道他一定会,她心里满是愧疚:“九哥,对不起,这么多年是我耽误了你。但是九哥,我做不到,我真做不到。”她睫毛掩下,微微颤动间犹如蝴蝶翅膀扑闪扑闪。

龙沧海多年不娶,两个妾室进门七八年却一无所出,她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想给龙沧海生孩子女人很多很多,但是他谁都不要,却宁可把别人儿子视为亲生,这一切只是因为她。

他没有再说话,默默走了出去,轻轻为她关好了门。

他走出了她小院,却没有到石老爷子那里去,而是站雪地上,望着天上月亮。东北冬夜冷得刺骨,寒意直达全身每个毛孔,是无处不而又觉不出具体位置,让他感到茫然。

他能感到她心里痛,那种痛也和这寒冷冬天一样深入骨髓,不能自拔,他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要待这冰天雪地里了,是因为只有这彻骨寒冷才能缓解她心里痛。她和骆骏,不论是爱还是痛,都是那样缠绵悱恻,痛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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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老爷子早上一出门就看到他重孙子正抽冰猴,那小小冰猴冰面上旋转着,小家伙笑声从冰面上传了过来,而那个从上海来男人。正一边看着他,脸上全是宠溺笑。

石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个姓龙年轻人已经来了很多天了,刚开始骏儿媳妇还肯烧饭给他吃,可近这些天却连屋也不让他进了,骏儿媳妇和他那死了外孙子一样牛脾气,钻了牛角尖就不肯出来,他瞅着这个姓龙人还不错,大老远跑到这冰天雪地屯子里陪着她,就光这份心就已经是难得了。

他吧达着汗烟袋看着冰面上一大一小。忽然那个小玩得忘形,一个跟头摔倒冰面上,大那个连忙把他抱起来。扛到自己脖子上,小家伙开心笑着,那笑声让老爷子听着都欢喜。

他把一袋汗烟抽完,心里有了主意。

吃完晌午饭,他对服侍他两个老部下说:“给我炖上一锅猪肉粉条子。晚上我重孙子过来吃饭。”

他哼着小曲来到重孙媳妇家,真真正院子里劈柴火,已经劈了一小堆,大冷天儿里额头上都是汗,单薄瘦弱手臂握着把大斧子,看不上去让人心里都打颤。

他又叹口气。终于开口了:“丫头啊,你这样也不是一辈子啊,小睿还小。你又年轻,该有个男人照顾你们了,骏儿没福,死得早,可人都死了三年了。这活着人不能也像死着一样吧。”

真真啪一声把斧头扔到地上,没好气说:“您老肯定是中午又吃撑着了。没事跑来嚼什么舌根子,你再这么唠唠叨叨我就不让小睿给你送终,到时你连个打幡儿人都没有,信不信?”

老爷子果然吓得不敢说话了,心里把骆骏又骂了一遍:这臭小子,从哪里找来泼辣媳妇,连他这个老祖宗都敢骂。

不过老爷子脸皮绝对不是一般厚,不然也调教不出骆骏那样怪胎,也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又开始说话了:“我看上海来那个姓龙,人品不错啊,对小睿也好,小睿像骏儿一样淘啊,该有个男人管他了,你这当妈怎么也比不上个爹啊。”

他话还没说完,他那外孙媳妇已经一块劈柴扔了过来,差点打断了他老腰:“走走走,别我家待着,出去凉去。”

石老爷子就这么被外孙媳妇从家里轰了出来,哭丧着老脸,提拉着烟袋锅子,边走边骂骆骏:“妈了个巴子,臭小子,活着时把爷爷我气个半死,死了也不消停,弄个母老虎过来接着气我,看我到了那边不揍死你这个小王八旦。”

老爷子边走边骂,正撞上回来龙沧海和小嘉睿,小骑大脖子上,看到他狼狈相,那小东西从龙沧海脖子上滑下来,拍着巴掌喊道:“龙叔叔,老祖爷爷肯定是又让妈妈骂了。”

老爷子总算找到出气筒了,骂道:“小猴崽子,和你那老子娘一个德行,跟我回家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东西咯咯笑着:“你敢收拾我,我就不给你送终!”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好满脸陪笑:“好孩子,老祖爷爷疼你了,我刚才看你妈烧火做饭了,说要给你做顿好吃。”

嘉睿果然又苦了小脸,求救般看着龙沧海。这几天妈妈不让龙叔叔来吃饭了,他小胃已经要被挣破了。

石老爷子心里说:我斗不过大,还整治不了你这个小东西啊。然后他又笑眯眯说:“今儿个出来时,炖了猪肉粉条子,嗯,那香味让人咽唾沫呢,肯定比这家当妈做得好吃。”

小家伙果然上当了,跑过来拉着他衣角:“老祖爷爷,晚上我去你那里吃饭吧,等你死了,我给你送终。”

老爷子一把抱起小嘉睿,得意冲着龙沧海使个眼色,好像是说:“电灯泡我给你带走了,剩下就看你了。”

☆、128 惊喜交加

龙沧海进了院子,看到真真正把一块块孢子肉埋到雪堆里,天气冷,埋到雪堆里肉到了明年开春都能冻得硬绑绑,放凉水里泡上大半天,就和鲜肉一样鲜嫩肥美。

院子里还有一堆没劈完柴火,他默不作声,拿起斧子劈了起来。

真真回头看到是他,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屋,把屋门重重关上。

劈完柴火,他又把院子门口雪铲了铲,用铁锹把埋肉雪堆拍拍紧,这才走到门边,对里面说:“柴都劈好了,雪也铲了,小睿去老爷子那边吃饭了,我也回去了,你一个人记着吃饭。”

他刚要转身,就听到她屋里幽幽说:“饭做好了,你吃了饭再走吧。”

他心里一阵狂喜,他忽然发现,他真很想吃她做饭。

煤油灯下,两个人相对而坐,慢慢吃着。饭粒硬得像石子似,肉炒老了,像皮筋一样难以下咽,酸菜汤里忘了放盐,淡得像白开水,但他吃得很香,就好像是品尝世上美味珍馐。

她放下筷子,讪讪问:“九哥,我做饭是不是很难吃啊?”

他一惊,连忙说:“怎么会,小妹做饭我爱吃,永远也吃不够。”后一句话声音很低,但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说龙沧海深不可测,但此时此刻他却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男人。

“嗯,既然喜欢吃,那回到上海后,我也做给你吃吧。”她声音平平淡淡,但却让他惊喜交加。

他抬起头来,恍若梦中。不置信看着她:“小妹,真真,你说是真?”

她轻轻点点头,眼睑低垂,看着桌上筷子,浓密睫毛微微颤抖。

他感到时间似乎静止了,她瞬间点头,对他却似已等了千年万年。

油灯上烛火跳了跳,她抬起头看着他,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此刻,他脸上满是喜悦,眼中还像往常一样带着笑。却又像含着无限深情一般。他终于轻轻笑了,就好像漫天冰雪忽然迸发一缕阳光,温暖而又闪耀。

那一夜,他们就是这样相对坐着,后来她困了。歪炕上睡了,他却仍然坐炕沿上,静静看着她,这张脸他以前看过无数次,但却从未像现这样看得仔细,终于有一天。他可以这样清清楚楚长时间看着她了,还是那张熟悉容颜,熟悉得早已融入他生命。但他却怎么也看不够。

睡到半夜,她醒来了,一睁眼就看到有个人坐她身边,她一惊:“老公,是你吗?”那梦中出现过无数次人。真又从窗子里跳进来,坐床边看着她。

但是他没像以前一样。傻洋洋说:“当然是你老公我了,不然还能有谁?”而是温柔说:“吵醒你了?”

她终于看清是谁了,有些失望,眼里那抹火焰般光亮隐去,红着脸说:“对不起,九哥,你还没去睡啊?”

他知道她想看到是谁,心里有丝酸楚,但是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不想再掩饰什么了,柔声说:“我不去睡,一睡就看不到你了。”

她脸红,低声说:“九哥,对不起。”

他伸手想要摸摸她那满是红霞脸颊,但是手终于还是没有碰上,他紧攥着拳头撤了回去,轻声说:“以后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我和你,不用说这些。”

“九哥,我……我忘不了他。”她眼里又噙满了泪,朦胧得眼前如同一层水雾。

“嗯,我知道,我只是想照顾你和嘉睿,可以经常看到你,就够了。”他用手指轻轻为她拭去泪珠,声音温暖似要融化那漫天冰雪。

她他暖洋洋眼波中睡着了,梦中是江南翠柳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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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屯子里住了三天,这三天里嘉睿都住石老爷子家中,这豁达东北老汉想出一切法子想撮合他们。

但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做,他甚至连她手都没有碰过。

她告诉了他,她和骆骏一切,从十四岁那年讲起,他救下中了迷药她,偷走她照片,留给她一朵小小玫瑰花……

然后他问: “他真只比我早了一天?”

真真点点头:“楚翘病了,二哥托我照顾她,第一天我帮她去买粥,就遇到了骆骏,第二天我住她家,就遇到了你。”

是,上天对她何其厚待,让她两天内遇到了这一世重要两个男人。

窗外夜色不错,一团团云彩中,月亮像是被挡住了一半圆盘,羞答答露出了半边脸,照四周云彩都是银白。看着皎洁月亮,两个人好久都没有说话,一种默契心底慢慢升起。

临走那天,石老爷子对龙沧海说:“我把外孙媳妇交给你了,我知道你弄不住她,后半辈子你要受委屈喽,谁让那狗日外孙子死得早呢,他是躲清闲了,还让你替他受媳妇气,真是苦了你啊。”

龙沧海被他说哭笑不得,但却也一本正经说:“外公放心,我还挺得住。”

老爷子如释重负:“这恶婆娘和那小混帐走了,我可就轻松了,老头子我有是钱,没事儿时喝喝小酒儿,再找几个老太太小媳妇唱唱二人转,这日子过得比神仙都舒坦。”他说得乐无比,但龙沧海却感觉到了一丝孤单。

他们奉天转火车时,真真对嘉睿说:“儿子,你爸爸小时候这里住过三年,我们也这里住几天好不好?”

没等嘉睿回答,龙沧海就拉着他们下了车。

三个人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真真独自住一个房间,龙沧海带着嘉睿住隔壁,自从有了龙叔叔,嘉睿再也不肯和妈妈一起睡了。

晚上吃饭时,龙沧海细心把鱼肉剔了刺,捡到嘉睿碗里:“小孩子多吃鱼会越来越聪明。”

“谢谢龙叔叔。”嘉睿是第一次吃鱼,吃了很多。

真真看着他们,忽然说;“嘉睿,从今天起,不要再叫龙叔叔了,叫阿爹吧。”

龙沧海一怔,紧接着莫大喜悦就涌上了他心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嘉睿清脆童音响起:“龙叔叔是阿爹,那嘉睿也有爹了吗?和二牛他们一样是吗?”

真真对儿子点点头:“对,嘉睿不但有爸爸,还有阿爹,阿爹会像爸爸一样疼嘉睿。”

民国二十年一月,统领东北三省张氏早已易帜,现大街上时而可见国民军身影。真真清楚记得这一年九月会发生什么,她低声对龙沧海说:“我们以后怕是再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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