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镖客-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奶我可以考虑放你过去。”
对方口气不小,气焰嚣张,把胡四海这名字完全当做耳边风,想必是有些来头。
胡四海镇定地说:“这位姑娘见笑了,若是在下有五万两黄金,早不再干这保镖营生,可惜我没有。”燕雪飞突然冷冷说道:“你是没有那么多金子,这些金子是别人的。”
胡四海一直留心观察燕雪飞,那双鹫鹰般的眼睛使他有些不舒服,虽然他并不怎么在乎这两个人。这些年来,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胡四海没有亲身经历过?他岂会怕了这两个乳臭未干的无名小辈。当听到这个骨瘦如柴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如是说,胡四海笑了。
胡四海笑着说道:“这位少年朋友说话当真是很有意思,当然了,这天下之大,五万两黄金虽是不少,但自然有不少人拥有这样的财富,不过那关我胡四海什么事。”
燕雪飞面寒若冰,没好气地道:“话可不能这样讲,你镖车内那些金子,你能说它与你没关系吗?虽然你只是暂时代人保管,可旦若有失,我看你如何向镖主交差。”
胡四海闻言哈哈大笑,好像他听到的是世间最可笑的事。胡四海笑得够了,回头对他的弟兄们说:“大家都来听听,他说我们押的是金子,还是很多金子,你们说好不好笑?”
四海镖局的人哄笑起来,有人说道:“真见鬼了,这太阳还高高在上,天还没黑呢!竟有人开始说梦话,有意思。要抢金子不到别处去,却跑到这里来,真是莫名其妙。”
胡四海紧紧瞅着燕雪飞的眼睛,他虽然言语轻松,却丝毫不敢大意。他抻手摸了摸坐鞍,左边的刀,右边的剑,都在。他骑马时,这两件宝贝就放在马鞍上,胡四海放心了,说道:“小哥,别开玩笑了,我也希望我镖车内装的是你说的那么多金子,可真不是,五万两黄金,好大一笔钱哟!这年头生意难做,我四海镖局好久不曾接到这种大宗买卖了。”
燕雪飞右手握紧了鬼头刀柄,脸部肌肉开始扭曲,他的眼中寒光越来越浓,他平生最讨厌别人把他当猴来耍。只听他冷笑道:“胡爷,对不住了,在江湖上,你好歹也算是一条汉子,说句心里话,我实在不想杀你,请你把这趟镖给我留下,带着你的兄弟们走吧!”
胡四海正欲说点什么,他的兄弟陈小舟已经拍马扬刀冲了上来,这个黑脸大汉气得发狂,怒吼道:“你是哪里钻出来的无知小儿,也不去打听打听,你是在跟谁说话,竟敢如此信口雌黄,让爷爷来给你长长见识。”陈小舟冲到了燕雪飞面前,并随手一刀劈出。
陈小舟是四海镖局二当家,江湖中人称冷面黑煞,天生神力过人,善使砍刀,刀重二十七斤八两。他手中的刀夹着风声飞出,燕雪飞那张苍白的脸顿时笼罩在一片刀光之下。
一旁的胡四海和其他的保镖汉子,还有毒观音,都睁大了眼睛。
谁都想看清楚这一刀下去的后果,那绝对是一种可怕的后果。
燕雪飞没动,不闪不让,也不动。他若不是疯了,就是被吓得呆了。
他那鹰一般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胡四海的手,好似只有胡四海才是他的敌人,别的人什么也不是。对陈小舟那迎面飞来的刀锋,他竟连看都没去认真看。
毒观音到底发出了尖叫声,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他出事。她的心中惊骇无比,不是她对燕雪飞没有信心,而是她不想看到任何意外发生。她无意识地伸手抓起了一把无毒火焰针。
她的手才刚刚抬起,燕雪飞出刀了,燕雪飞只是那么轻飘飘的一刀斜出。
陈小舟的刀锋离燕雪飞面门尚差七寸。
陈小舟在狞笑,胜利者的狞笑。
可是这种狞笑只能永远保持在他的脸上。
陈小舟到死也未能弄明白,自己的咽喉是怎样被割断的。
黑脸大汉陈小舟从自己的马背上摔下来了,仰天歪倒在这脏污的草地上,他那沉重的身躯扑打得污泥四处飞溅,又脏又臭的泥巴糊了燕雪飞一身,同时也弄花了胡四海的脸。
燕雪飞收了刀,目光冷漠,他仍然没有去看那已经断了气,鲜血正从脖子里喷出来的陈小舟一眼。陈小舟死得真惨,这冷面黑煞脖子里的血水喷了一阵之后,不再喷了,后面出来的是一些不大不小的气泡,那些血红的气泡被微风轻轻一吹,爆了,陈小舟死不瞑目。
远处的梯田里,收割稻谷的农夫在唱歌,风将他们的歌声遥遥送来,送到这里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感觉到那粗犷的调子,愉快而疯狂,饱含情感。
胡四海痴呆地看着燕雪飞,好像正看着一只不可思议的怪物。
到现在,他仍然不肯相信他的兄弟冷面黑煞陈小舟真的死了。
燕雪飞那一刀出手之后,毒观音一把无毒火焰针随着也出手了。
可她没燕雪飞那速度,针到的时候陈小舟已经倒下。
那把浸过毒汁的钢针,少部分打在马鞍上,大多数如飞蝗一般从马背上飞了过去,落空了。有几枚毒针透过马鞍,无情地钉在陈小舟坐骑背脊上。那神骏的马儿一声悲嘶,扬起四蹄,飞奔而去,可它只奔出七八丈,便跪地倒了。马儿的背脊上中针的地方冒出一缕缕白烟来,还夹杂着皮肉烧焦的臭味,虽然它并不一定想去陪它的主人,但它还是去了。
马肉的焦臭,使胡四海注意到了已经死去的骏马,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毒观音。胡四海什么也不想说了,他手中的刀掉到地上,这柄刀是燕雪飞那一刀出手之际,他偷偷地从马鞍底下抽出来的。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太快了,他来不及帮上他的兄弟一把。
燕雪飞回头扫了毒观音一眼,似乎是怪她多管闲事,眼中流露出一些不满意的意思来。毒观音顿时感到很受委屈,心里像受到伤害的孩子一样难过,她的心开始碎了,可燕雪飞同样不关心她的感受,毒观音气得把头偏到了一边,强自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第66章
胡四海的目光又回到燕雪飞刀上,他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喑哑而恐怖,他用颤抖着的嗓音说道:“鬼影鬼刀,你是燕雪飞。”他只说了这几个字,脸色早已变了。
燕雪飞还是冷冷的,有气无力地道:“没错,忘了告诉胡爷,在下正是燕雪飞。”
他几乎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在他的眼中,好像这里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或者发生了什么事也与他全无相干,鲜血和死亡对他来讲,已无意义,他早已习以为常。
胡四海目视陈小舟的尸体,无限悲哀地说:“你既然是燕雪飞,那么与你一道的红衣女子,想必就是毒观音了。这段时间来,你们俩个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响亮得很啦!”
毒观音瞟了一眼停靠在草地上的镖车,淡淡地道:“算你有眼光,如果你早一些交出黄金来,你也不会看到这种结果。”胡四海道:“你们是弄错了,我早就说过,我这一次并未押什么黄金。不过就算我押的真是黄金,我也不会交出来的,除非我胡四海已经死了。”
话后他低头看了看掉在地上污泥中的那把刀,接着他又从马鞍下拔出一柄剑来。
虽知这胡四海在江湖上人称‘剑里刀声’,无论是使刀还是用剑,他都是行家,如若碰上的是极厉害对手,他还能一手使刀一手抡剑对敌,仅凭这一手功夫,太子那九十九种兵器排行榜上,胡四海的刀剑排名第二十六,四海镖局总镖头绝对不是脓包。
胡四海骑在马上,看着手里的利剑,人也变得坚强起来。
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目视燕雪飞,已不再有那么多恐惧。
四海镖局的总镖头胡四海漠然地说道:“姓燕的,请出刀吧!刚才你那一刀实在太快,在下未能看得清楚,请亮出你的刀来,在下这回非得要看个仔细。”
燕雪飞有些惊讶,不解地道:“对不起,胡爷,在下要的仅仅是黄金而己,我没想过要杀人,也不打算再杀人了。”胡四海怒吼:“废话少说,我兄弟的仇,岂有不报之理。”
四海镖局这趟镖的所有兄弟都哭了,他们已经拔出了兵器,这群悲愤交加的年轻人扬着手中的兵器,齐声喊道:“报仇,报仇,杀了他,给咱们二当家报仇。”
一声声血泪交织的喊声远远传了开去,远处梯田里,收割稻谷的农夫那粗犷的歌声突然停了,好似他们也知道这边死了人,在这种时候唱歌比较不合适。
看到这般阵势,燕雪飞不再说什么了,他侧过头去,瞥了一眼这片泥污的草地,这条路怎么竟是如此的糟糕。闻名武林的快刀手燕雪飞做错了事似的轻声说道:“胡爷,请你动手吧!”他的声音阴冷而低沉,只有胡四海一个人听清楚了。
胡四海捏着剑柄的双手猛地加力,徒然间人影闪动,四海镖局的总镖头胡四海已经从马背上跃起身来,脚尖在马鞍上轻轻一点,借力身体翻飞,人如临空鸿雁,早一剑急向燕雪飞刺出。这招‘沧海末日,’是胡四海生平最为得意最为拿手的一招。
这一招他少说已使过八千次,他那剑里刀声的外号有一半归功于这一招。
胡四海用这招沧海末日,不知制服过多少可怕的敌人。这不是简单的一招,平常的招势中暗藏着一十九种变化,紧接而来的是一连串的必杀势。想当年胡四海拜师学艺,仅学这一招便用了九个月,当初他曾怪过师父,后来行走江湖,方知师父原是对的。
胡四海石破天惊的一剑,急若流星快如闪电刺向燕雪飞身上八处大穴。
燕雪飞眼帘低垂,神情黯然。大敌当前,不知他在想什么。
毒观音又为他担上心了,她仍然不希望他出事。其实这种担心还是多余的,燕雪飞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很清楚胡四海长剑正划着种种剑圈刺向他。
对胡四海,燕雪飞如何敢掉以轻心,他出刀了。
不等胡四海剑近身来,他那鬼头大刀已经斜斜劈出。
他只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一挥,但一旁的人还是没能看清他是怎样出的手。
不愧是鬼影神刀,出刀全无一点章法,却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劈出,劈向意想不到的地方,刀速近乎完美,快得匪夷所思。连毒观音眼睛都亮了。这时毒观音想起来了,燕雪飞曾经对她说过,他的刀能达到他想要达到的速度,也几乎可以达到他想要达到的位置,说白了就是快且准,当初她并没有怎么把这话放在心上,现在看来,燕雪飞说的是对的。
胡四海长剑剑尖离燕雪飞脖颈还差两寸,只要再往前轻轻送剑,争斗便结束了。
可不知怎样搞的,燕雪飞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这个结果是胡四海意料不到的,同样也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胡四海双脚站在污泥里,动弹不得,长剑再不能递出一分。
四海镖局的总镖头**般说道:“小子,你赢了,你杀了我吧!”
他的手毕竟垂了下去,几乎连剑都提不起。
燕雪飞并没有杀他,反而收回了鬼头刀。
胡四海望着燕雪飞,燕雪飞也在望着胡四海。
两个人心中都清楚,胜负已分,再斗也无意义。燕雪飞先说话:“你走吧!”
胡四海没有急着要走,他回过头去,哀伤地看了一眼他的那些兄弟,还有他的镖车。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了,如果不走,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死路一条,他若死了,他的兄弟们一个也不能活,镖车同样还是人家的。应该怎么办,胡四海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燕雪飞又道:“你可以走,其他人也可以走,但镖车不能带走。”
拼个同归于尽?或是将镖车白白拱手送人?究竟该如何选择?
胡四海蓦然想起一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他决定要走了。
胡四海一语不发,转身走到陈小舟尸体旁,弯腰把这个好兄弟抱了起来,平稳地放在自己的坐骑上,然后牵起马缰,转身大步离开了,再也不看燕雪飞和毒观音一眼。
吃了败仗的胡四海一双脚沉重地踏踩着草地上的污泥,眼中早也落下大粒大粒的泪来,滚滚的珠泪流经他的面颊,然后滴在肮脏的泥巴上,他流着泪往前走去。
胡四海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他的那些保镖兄弟们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争斗结束了,争斗永远是无情的,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直到胡四海一行人快要在草地上消失,燕雪飞才一刀劈去那辆镖车上的铜环门锁。
门锁飞出一丈开外,那扇特制的小铁门开启了。
毒观音迫不及待地抢过来观看,她的心比燕雪飞还要激动得多,可是车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成堆的黄金,她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只小巧的方形铁盒子。
毒观音吃了一惊,喊道:“我们被骗了,镖车是假的。”说话之间连忙抓起车上铁盒,打开盖子来看,盒内装的是一匹长了翅膀的飞马,一对前蹄高高跃起,两条后腿踏在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雁背上。这东西看上去黑不溜秋的,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