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香车千里花-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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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逸眼看这种情势,神情也显得极度紧张,不自主的挺剑缓缓移近,继光一眼瞥见,立时大声道:“石兄请速去替下徐兄,这边兄弟还能应付。”
石逸这才猛省,霍地一旋身,纵身向徐帆跃去,不料身形才动,蓦闻一声闷哼,徐帆已歪歪斜斜倒退了五六尺,接着又连打了两个踉跄,几乎跌倒。
阴磷鬼母夜枭般一声怪笑道:“小子,你认了命吧!”
如影随形跟踪扑到,十指箕张劈胸抓去,石逸一急之下,大喝一声道:“你敢!”
呼的一声连人带剑,捷逾一道飞虹,凌空罩下,这一式是他全身功力所聚,凌厉猛恶异常。
阴磷鬼母如果执竟要伤徐帆,自己便得先行遭殃,一惊之下,掣电般向侧方斜跨五尺,石逸一招逼退了鬼母,顾不得看徐帆的伤势,振起长剑,猛向鬼母攻去。
剑光霍霍,冷气森森,刹那把鬼母卷入一片剑海之内。
就在石逸抢救徐帆的瞬间,继光和石鲸夫人也展开了身形,翠袖轻轻往外一拂,顿时紫雾蔼蔼,匝地卷起一阵柔风,无声无息的缓缓向继光涌去。
这种鸿蒙紫气若练到火候时,意念所及能伤人于无形,石鲸夫人虽然火候不到,这一击之势也绝不容忽视。
继光嘴里虽在说话,暗中仍刻刻提防,猛见紫气蔼蔼薄雾一般袭来,同时暗中更有一股绝大潜力冲到,便知对方功力已发动,下意识地一提气,急把两极混元真气运出体外,双掌飞快地划一太极圆形,五指倏地往外一拂。
嘶的一声,两股青白气体凝成一线,急箭般向前射去,石鲸夫人绝未想到对方练有两极先天真气,满以为这宗无坚不摧的鸿蒙紫气,岂是普通掌力所能抵挡?不料,那股青白气体和紫雾一经接触,竟一冲而入,直向巨阙穴上射来。
这种奇迹实使她大为震惊,罩袖猛地一抖,玉笋似的的素手倏挥,先天鸿蒙紫气已凝成一股急疾掌风,蓦向那股青白之气迎去。
波!波!一阵脆弱过处,石鲸夫人裙带飘飞,连撤二步,继光也飞快地横跨三尺,卸去了那股冲力。
经这一度交锋,彼此已认识了对方的不简单,于是,各自凝神静息,把真气调匀,谁也不敢冒然发动。
继光暗中更飞快地转了一个念头,觉得如今已是寸阴寸金,实不能再事延误了,可是劲敌当前,若不把对方击败。既然三招分胜负,何不抢制先机,猛攻她三招就此脱身呢?主意打定,倏地往前一纵身,疾若飘风的连攻一十二掌。
这一十二掌乃是蓄势而发,用的又是消霜七掌中精华,犹如一阵狂飙陡卷,急疾凌厉,令人无一丝喘息余地。
石鲸夫人虽是一身超凡绝俗的功夫,仍被攻得裙带飘飞,步步倒退,继光却早趁她错愕后撤的瞬间,撤身后退,同时高声喊道:“三招已过,胜负未分,武某要失陪啦!”
等到石鲸夫人惊觉时,他已到了徐帆面前,轻声道:“徐兄伤势如何?可要兄弟助力?”
徐帆凄然一声笑道:“这点微伤还要不了兄弟的命。”
话落放开脚步,疾向东南方奔去。
伤时翁嘿嘿冷笑道:“小子,你还打算逃么?”
纵身挥掌扑上,拦中向徐帆截去,继光大喝一声道:“你敢!”
掌心一吐,一股威猛无俦的掌功,隐侠雷霆万钧之势,从侧翼横卷而至。
逼的伤时翁不得不把腾起的身形,硬生生的撤回,而继光早已借势向阴磷鬼母扑去。
阴磷鬼母抬掌伤除帆之时,真力已耗去大半,嗣经石逸一抡急攻,已渐渐落于下风,这时见继光扑到,心里早着慌起来,但仍硬着头皮,桀桀狞笑道:“又一个送死的来啦!”
继光绝不愿以二攻一,倏地身形一窒,高声道:“徐兄业已突围,请石兄即速赶去照拂,这鬼母交给兄弟打发吧!”
不容石逸答话,人已倏然突入掌影之内,疾向鬼母攻去,石逸只得一收剑,遥望着徐帆背影,也向东南方撤去,这时,场中只剩下继光一个人了,心中倒反显得安定起来,偷眼一看场中,苗装壮汉扰如入定一般,盘坐在地下闭目调息,石鲸夫人冷然静立一旁,脸上没有丝亳表情,伤时翁一脸阴沉,双目冷森森地盯着他,对石徐二人之撤离,并未加以注意。
只有当前和他动手的阴磷鬼母,却是满面杀机,状如厉鬼般着着向他要穴攻击,十只蓝光闪闪的长指甲,伸缩吞吐,犹如十支利剑般,不时发出缕缕阴风,恨不得一下洞穿他的肺腑。
继光存心要给她吃点苦头,是以并不急急撤身,暗中却把两极混元真气提足,遍布全身,蓄势以待,手上仍然见招破招,抵抗着她那阴磷鬼爪。
阴磷鬼母生性凶残毒辣,和人动手向例不留活口,徐帆石逸从她手下走脱,已使他凶心大发,决心要把继光伤在阴风爪下,这时见继光出招,并不如想像中的凌厉,以为他连经苦战已是真力不继。
当下一阵阴森森的怪笑道:“小子,时间已到,快向阎罗殿上报到去吧!”
倏地十指箕张,纵身猛向“期门”、“章门”二穴上抓来,这二次乃是人身三十六死穴之一,点中必死,眼看十指锐风已及,而继光竟如躲避不及一般屹然不动,不禁暗骂道:
“这人该死!”
心念才动,指劲已及,猛觉对方肌肉往里一缩,蓦然……
场中陡起一阵厉鬼也似的狂嚎,阴磷鬼母就像断线风筝,腾空足有二丈多高,叭哒一声跌落地下,但立时又复翻身跃起,哇的一声,喷出一滩紫血,伤时翁立时上前将她扶住,只见她十支长长鬼爪业已齐根折断,内腑也被继光的两极棍元真气震伤,此时不过是凭着那股凶戾之气,硬行支撑而已。
再看继光时,就象没事的人一般,哈哈一阵狂笑道:“今晚先断你的鬼爪以示薄惩,以后有机会再见识你的百骨阴磷箭。”
狂笑声中身如箭发,疾若一缕轻烟般向东南射去,眨眨眼已不见了踪影。
石鲸夫人慨然一声长叹道:“此人一身莫测武功,实是金蜈宫唯一劲敌。”
伤时翁怒气勃勃的接口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么?”
石鲸夫人冷冷的道:“你可看清他们所逃的方向?”
伤时翁时若有所悟的皱了皱眉头,没奈何的也轻轻叹子一口气。
阴磷鬼母倏然挣脱伤时翁的扶持,夜枭似的一声情厉怪笑道:“不论本宫对他采取什么态度,我阴磷鬼母伤指之恨必报。”
话落领着那批口鼻喷磷光的怪人,疾向正北奔去,黑暗中恍若一群闪着磷光的厉鬼,刹那消失于黑影之中。
再说继光摆脱了金蜈宫的截击,展开身法一路狂奔,不一刻工夫,便已追上了石逸和徐帆。
石逸一见他来到,不禁惊讶道:“武兄何以来得如此快法?”
继光笑道:“那阴磷鬼母妄图伤我,不料反被兄弟用两极混元真气将她十指震断,短期内恐无法作恶了。”
徐帆不由慨然一叹道:“兄弟以往雄心万丈,竟妄想夺那天下第一剑手,依今晚情形看来,实觉幼稚可笑,兄弟这点微末之技,简直连闯江湖都不够嘛!”
说完,脸现懊丧颓废之色,继光忙安慰道:“徐兄何出此言,今晚败在阴磷鬼母之手,实是因为剧战之后,真力难继的关系,兄弟若不是练有两极先天真气,也不见得短时内便能将她击败了。”
石逸也从旁接口道:“徐兄万勿颓丧,老实说象武兄这等武林奇材,百年难得一遇,我等自无法和他互争长短,若说你我之武功无法闯扛湖,石某却绝不承认。”
三人一路谈论着,倏闻一阵马嘶声,顺风飘来,知是那传音之人着人送马来了,立时脚步加快疾赶一程,果见一丛短树下,系了三匹黄骡马,不仅鞍鞭俱齐,而且神骏异常。
跨马登程,连夜南奔,足足赶了三天,业已到达关内,徐帆首先告辞,要赶回崆峒,接着石逸也行分手,只剩下武继光一人仍然前赶,心里却不住的盘算着,黄山论剑之期只有几天了,如何设法通知各派呢?
如果赶去少林通知元元大师,万一他已离山而空跑—趟,岂不耽误时日?想来想去,觉得还得前去黄山的好,到了黄山始信峰看情势发展如何?再定对策,于是,再不迟疑,一径飞骑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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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武继光离开漠北,进入关内以后,心里突然不安定起来,暗想:“我这次漠北之行,虽然见着了爸爸,但却和师父失去了联络,还有赤地千里符风父女和海天神叟父女,也一个都没有见着,如果他们失陷金蜈宫那就糟了。”
因为这一问题,使他觉得论剑之期仍然原定时日举行之说,可能是骗他的,因为海天神叟现在漠北,楚水长鲸又下落不明,仅只三个主持人,如何能够按期举行?
但当他踏入皖境,一看途中情形,瞬又把原来假推设翻,原因是这些天来,路上奔走的,竟都是三五成群的武林人,而且所走的方向似乎都是黄山,他虽很少熟人,但从这些路人的闲谈中已证实了这消息不假,这一来心里倒安定多了,因为现在离会期还有十天,无论如何自己期前必可赶到,那时金蜈宫纵有阴谋,各派来人已都有了准备。
这天业已到达宣城,一算日期还有五天,心想日期还早,自己这一路南来,实在太匆忙了,连澡都没洗一个,难得来到这样一个较大的城市,何不歇一晚再走,当下找了一个较大的栈房住下,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又换了一身洁净的衣服,这才摇着珠马纸扇,走出店门,信步向一家酒楼走去。
此刻华灯初上,正是酒店最忙的时候,楼上楼下都坐得满满的,小二张罗了半天,才替他找了一个位置,却是和人共坐,也许小二见他蓝衫朱履,一派斯文,所以共坐的人也找的也是一个衣着华丽的书生。
那书生见他来到,眉头皱了一皱,径自低头吃喝,根本没有答理他,继光也是个极为高傲的人,人家不理他,他更懒得理,吩咐小二几句后,便抬头向四座望去,希望能找到—二个熟人。
可是,他失望了,酒楼江湖人尽多,却没有一个熟人,这时小二已把酒菜端上,便自低头吃喝,不再找了。
蓦然——
隔座一人粗声粗气的道:“大哥,你交游广阔,识人最多,你猜猜看,这次天下第一剑手,什么人有希望夺得到?”
又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哈哈一笑道:“二弟,你把大哥大高抬啦,象我这般只会几手庄稼把式的人,那配妄论天下英雄?”
略顿一顿又悄声道:“眼下武林情势大变,新人辈出,实在很难说啦,前些时香车事件闹得江湖鸡犬不宁,之后,经绿林圣者和三光神尼戳破,据说是太岳庄主所为,可是就在那天绿林圣者竟被人当场打伤,你看这人武功有多高?”
粗嗓音的立时打断他的话头说道:“这人竟能打伤绿林圣者,真个了不起,可知他是哪个门派的?”
“据说是什么金蜈宫,真实姓名我可不知道。”
“那么这金蜈宫准可夺得天下第一剑手罗?”
“不见得,不见得,厉害的人物还多呢,比如说最近扬名江湖的‘一剑消魔灾’本领更是大得骇人,泰山之巅,威慑群雄,独斗七派掌门人,峨嵋混元观力敌数十个穷凶恶极的魔头,单身一剑扫灭大岳庄,哪一件不是震撼江湖的大事,难道你会不知道?”
继光听后,暗暗诧异道:“金蜈宫这人,可能是金蜈宫的讹音罗湫趾伪赜胨噜拢蚍⑺下匪憷?!”
继光不禁一怔,暗觉奇怪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
这时刻,那书生已迅速掏出一块银子扔在桌上,对白面书生冷冷的道:“走吧!要拚命到郊外去,酒楼不是打架的地方。”
白面书生误以为对方是继光的朋友,但他有恃无恐,仰天一阵凄厉长笑道:“你争着为朋友卖命,徐某十分佩服,有种就随我来吧!”
呼的一声,穿窗而出。那书生绝不迟疑也一跃面前,在这种情势下,继光自然不能退缩,立时也射出了窗外,三人风飘电闪的,刹那已到了郊外的一座松林之前,白面书生霍地翻转身子,哈哈狂笑道:“小子,我替你选择的风水不错吧?”
继光冷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今晚准赢?但是依我看来,只怕这片风水地是为你自己看的呢!”
白面书生脸上杀机隐隐,纸扇呼的张开,冷冷的道:“那我们就等着瞧好了!”
和继光同桌的华服书生突然仰面冷冷的道:“你无非仗着林中埋伏有二个老鬼罢了,还不着他们早点滚出来。”
话音未落,林中蓦然一声宏喝道:“小小年纪,胆敢出口伤人,真是太没教养。”
林中一阵脚步声响,走出二位花白胡子的老道长来,每人背上都斜锸了一支白色斑烂的长剑,道貌岸然,神态十分威猛。
武继光经过这些时候的磨炼,性情已不如从前那般偏激了,遥遥把手一拱道:“请问道长们系属那派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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