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深浅入时无(女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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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猪头!”
“你你你,就是你猪头!”
“你猪头!”
“你……爹,我姐又欺负我!”
梁梦秋得意的向梁梦云挑挑眉,以不变应万变是她的一贯作风,如此镇定的心态,让梁梦云占不了一点便宜,每次吵到最后,都会去找宁之撑腰,不过现在,宁之一心都在醉笙身上。
嘴仗打完,两人又开始了眼神上的来往,眼刀子一来二去,不分胜负,在难舍难分之时,一根被使的黑亮光溜的扁担横在两人之间。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被无视了很久的梁瑞冷冷的看着两姐妹,一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没事,我吃饭!”
“我也没事,我去拿筷子。”
梁梦云看势不妙,灰溜溜的走开,梁梦秋自觉地继续扒饭,与面前一盘红烧鱼眼对眼。
“嗯,继续吃饭!”
醉笙喝了口茶,看向对面坐的正与一盘鱼过不去的女子,浅浅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旧坑都要填,我这叫什么,我爸说的对,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拉屎挖的坑还得自个儿填上,另外还要喷点芳香剂,囧!老爸,乃真阔爱!
☆、第7章
温暖,是醉笙对这个家的第一印象,严肃的梁母,温柔的梁父,整日吵吵闹闹的两姐妹,平凡中不失热闹,温情处处充斥着这个普通的小家庭,激起了他深埋在内心中的渴望。
曾几何时,他期盼中的家不正是这个样子吗?
褪去外衣,醉笙将衣物折好放在床头,打量着这个原本属于梁梦秋的屋子,屋子里的陈设再简单不过,榆木打造的木床临墙而放,简单大方的青蓝色床幔罗帐,朴实无华表面打磨的十分光滑的衣柜,几件简单实用的家具,醉笙绕着屋子转了两圈,在桌边坐下,将油灯挑亮了些。
叩叩——
“小醉儿,睡了吗?我拿了药给你。”门外响起梁父的声音,醉笙披上外套去开门,将宁之迎进屋内。
“来,趁热把药吃了吧,我保证不苦哟!”
“嗯。”醉笙接过药碗,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屏住呼吸喝下,药汁入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带一些甜味,便不再犹豫,一口饮尽。
“猜猜里面加了什么?”
“是…蜂蜜。”
“对,但是不能加太多,是不是没有那么苦了?”
“嗯,不怎么苦了。”
“那就好,来吃这个压压味道。”宁之变戏法似的,拿出些蜜糖,就要往醉笙嘴里喂,醉笙只好张口将蜜糖含在嘴里,不禁好像的想,自己又被当成小孩子来养了。
“待会小秋儿会送火炉过来的,这样夜里就不会太冷了。”
“伯父,我想不用了吧,我真的不冷的。”
“胡说,看这手凉的跟冰渣子似的。”宁之握起醉笙凉凉的手,来回揉搓,这般动作却让醉笙红了眼,记忆里面爹爹也曾是这样为自己捂手取暖,有太久太久没有人这般关心过他的冷暖。
梁梦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温情感人的一幕,虽不忍打扰,但还是轻敲了敲门,道:“两位,我可以进来了吗?这炉子真的很烫!”
“小秋儿,快进来吧,放在这里就好。”
这是醉笙第一次仔细打量着梁梦秋,初识时他昏睡着,只记得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方才吃晚饭见到她时,过于拘谨,又一直不敢抬头。
听梁父叫她小秋儿,她和梁父长得真像,五官俊美,高挑的身材承继母亲,单从外表来看,她的确是个很出色的女子。她此刻双袖高高挽起,弯腰收拾火炉,将一块块黑炭放入炉中,用钳子在其中反复拨弄,木炭在炉子内时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不多时,屋里温暖如春。
梁梦秋抹了把脸,耸了耸肩,道:“好了,这些炭足用一晚上了,记得把窗子留点缝儿通气,爹爹,呃……醉…笙,我先去睡了啊。”梁梦秋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方才心跳居然乱了几拍!梁梦秋急急挪过视线,太不对劲了,是了,酒喝多了吧……
道了声晚安,便飞快的出了屋子。
“呵呵,小秋儿不好意思了,真是少见哪!”宁之双眼带笑,揶揄盈然道。
闻言,醉笙双颊立刻飞上两抹绯红。宁之揉揉醉笙的软发,笑着说:“你的头发真软,和我一样,一定很不好打理吧,呵……好了,不耽误你休息,早点睡。”
“嗯!您也早点歇息。”
宁之将药碗收起,推门而出。
醉笙躺在床上,看着跳跃的火光,始终觉得这是一场梦,不过这几日生活便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是因为那个救了他的女子,和她的家人。
爹爹……你相信么?这个世界上竟有和您一样疼我爱我的人……
醉笙摸了摸颈子上那条银链子,心意谓足的渐渐睡去,晕黄的灯光洒在他恬静的脸上,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
“唰唰唰……”
梁梦秋拿着一把扫帚一下一下的扫着院子里散落的枯枝落叶,几日不见阳光,院落里放置的盆栽看起来焉焉的,待太阳完全升起以后,梁梦秋将它们挨个搬到阳光能照到的地方,细心地浇水修枝。原本她不喜欢这些东西,觉得对着这些花花草草真是没意思,可她又实在没什么事做,扫扫院子挑挑水,这些杂事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偶尔会照着梁父的吩咐收拾收拾花花草草,时间久了,习惯就这么培养出来了。
冬日中的暖阳格外的令人神清气爽,至少目前她精神的很,气却有些不爽,因为什么?感冒了呗。
梁梦秋很自然的将过错算在那个脱线神经大条的梁梦云身上,害得她跪了一下午,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不感冒才怪!想想就来气,梁梦秋抽抽堵塞严重的鼻子,狠辣的剪下盆栽枯了的枝芽,想起水还没挑,便放下剪刀,拿了两只水桶开始打水。
路过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屋子时,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醉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自己从没有起得这么晚过,想着这是在别人家,实在是太失礼了,穿上了衣服推开门去。
“早!”梁梦秋有礼貌的向他打了声招呼,却看到他因睡了一夜突然看到这么亮眼的光有些适应不来而眯上双眼的样子,很像没睡醒的猫,不觉笑容已经爬上来嘴角。
“呃……梁小姐早!”醉笙回应道,却不知她在笑什么了,看了看自己确认衣着没什么问题后,走出了房门。
外面朗朗晴日,也没有冷风,是个难得的好天。
梁梦秋一边麻利的从井里打水,一边对站在阳光中的醉笙说:“醉笙,你的药我放在灶台温着了,喝完以后记得把那碗粥喝了,灶台坐的有热水,待会我给你兑些凉水就可以洗漱了!”
“谢谢梁小姐!”
“呵呵,可别这么叫了,我听着别扭,跟他们一样叫我阿秋就行,像小秋儿什么的就免了,那是我爹爹专用的称呼。”阿秋半调侃着说,眼角的余光瞟了瞟那人,果然……脸红了,呵,真是不经逗。
“梁……嗯…阿秋,伯父和伯母呢?”
醉笙里外看了看,好像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哦,娘跟爹去买菜了,梦云也出去了。醉笙,你可真能睡啊……爹走时还说让我不要吵醒你。”梁梦秋咧咧嘴,醉笙注意到她笑的时候总是会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
“我……我也不知道怎的了,就……”恬静淡然的脸上绯红一片,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起来。
“没关系,睡觉睡到自然醒可是人生一大幸福呢!”梁梦秋笑了笑,毫不费力的提起水桶,往厨房走。
醉笙跟着她进来厨房,厨房被收拾的有条不紊,也很干净,见她将水倒进了大水缸后,又在灶台前忙活起来,而后,一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放在了桌子上。
“你的药。”
“嗯,谢谢。”醉笙在桌边坐下,捧起药碗,喝了一口,和昨晚的一样加了蜂蜜,味道甘中带苦,已经没那么让他讨厌了,喝罢药,梁梦秋又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又指了指铜盆里她兑好的温水。
“喝完粥就梳洗一下吧,我去二姨那里给你再拿点药回来,如果觉得闷得话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吧,不过要记得加件衣服。”
“是,麻烦梁小姐了。”
“叫我什么?”
“呃……阿秋!谢谢!”
看着梁梦秋走出了大门,醉笙从厨房走了出来,在院子里看了一圈,目光停在花台上那几盆没有修剪完的盆栽上,料想是梁梦秋没有做完的事,便拿起剪刀慢慢修剪起来。
早市上。
梁瑞陪着宁之在不同的摊子上左转转右转转,梁瑞的耐心是有限的,看着自家夫君慢悠悠的挑着青菜,转悠了一早上什么都还没买着,有些催促着说:“我们买个菜需要这么久吗?”
宁之白了她一眼,道:“你急什么,梦云出去,我又特意拉了你出来陪我买菜,留他们两个在家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
“年轻人给他们些独处的机会啊,我越看咱们家小秋儿和醉笙越觉得他们般配!”宁之一脸憧憬,边说着边挑出一把青菜放进篮子。
“可我总觉得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我看小秋还是那个样子。”
“这不是刚开始吗?以后机会多得是。”
梁瑞忍不住开始泼冷水,却又换来宁之的白眼,这下心里不舒服了,酸溜溜的开口:“宁之,你不觉得最近你冷落我了吗?”
“有么?”宁之疑惑的眨眨漂亮的眼睛。
“当然有,你刚刚瞪我了两次!”梁瑞郑重的点头。
“是吗,不记得了……”
“……”
***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醉笙深深吸一口气,感觉十分舒爽,这样安乐的日子并不多有,而显得特别珍贵。
细心地修剪盆栽,有事可做到没有显得那么闷。
“秋姨姨,秋姨姨……”甜糯稚嫩的童音在身后想起,醉笙转过身去看到一五岁上下的男娃跑进了院子。
“咦?哥哥,你是谁啊?秋姨姨在吗?”宝儿歪着脑袋问,眼前的这个大哥哥他从来没有见过。
醉笙思量着,男娃口中说的秋姨姨,定是梁梦秋了,便走了过去,道:“她刚刚出去了,你是哪家的孩子?”醉笙浅浅一笑,眼前这个小孩子长得很漂亮,像年画中胖胖的娃娃似地,十分讨人喜欢。
“我叫宝儿,我的藤球坏了,想找秋姨姨给我补一补。”宝儿一脸疼惜的举起手里藤球,上面破了个洞。
“来,让我看看。”
藤球是这里小孩子常玩的东西,做的很简单,用藤蔑编制成一个球,在里面填上些稻草,再用动物皮缝制起来,醉笙拿起球看了看,发现里面的藤蔑并没有散,只是外层的皮革开了线,露出个大洞。
“哥哥你会补吗?”
对上小宝天真无邪的眸子,醉笙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发,道:“嗯,我去拿针线,一会就补好了!”
“谢谢哥哥!”小宝儿高兴地拍手。
作者有话要说:和爸爸一起看电视,看到大型相亲节目。“哟—你看那男的长得真不中看,那女的咋会看上他?”“……”摇头,表示不知道。“要搁到二十年前,我去参加绝对就看上我了!”老爸得瑟的笑。“……”我斜眼看看他的啤酒肚,扭头,不解释……
☆、第8章
石桌旁,醉笙熟练地穿针引线,将藤球里的稻草往里塞了塞,开始缝补起来,小宝静静地坐在一边,双手支起下巴,看着醉笙手里的针线来来回回的穿行。
藤球,小时候也玩过,只不过不是这个样子的藤球,是爹爹用芦苇杆编织出来的,却只能看不能玩,醉笙认真的缝补,零碎的记忆渐渐粘合成串。
小小的藤球,在那时也成为了一种奢望。
……
简陋的小屋里,爹爹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贫瘠羸弱的身体因时不时的咳嗽而剧烈起伏,双手飞快的编织着箩筐,编织完以后再拿到集市上去卖,换些米面回来,如此日复一日重复着。
“爹爹,我想要藤球……”
“好啊,爹爹给你做一个。”爹爹放下手中编织的箩筐,粗糙的大手在他头上揉了揉,挑出些偏细的芦苇杆,捻成股,熟稔的在手中编织,那双粗糙满是茧意的手上布满细碎的陈旧划痕,他支着头,看着爹爹手中的芦苇杆渐渐成型。
“好了。”
从爹爹手中接过精致的简易藤球,微微嘟起嘴,“可是爹爹,这个不能玩啊,会散掉的。”比起藤蔑,芦苇杆做的藤球很不结实,没玩几下便会散了形状。
“小醉儿,等爹爹把这些箩筐卖掉了就可以买个新的藤球了。”爹爹边说着边重新拾起方才变了一半的箩筐。
“不不不,不用了,爹爹把钱给娘就好了,这样娘就不会生气打爹爹了。这个就很好了,比他们的都好看!我最喜欢爹爹做的东西了。”他不在意的笑道,手中反复的把玩着小小的藤球,将球抛起,落下,接住,再抛起来,重复着简单的玩乐。
爹爹眼中泛起一层水雾,干瘦的脸上划过一丝虚弱的笑容,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