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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原谅我舍不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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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觉得脸上一阵温热,倩玲的眼眶通红,她的泪水滴到了安安的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清醒以后,安安就没有流过泪。心里一直是麻木的,好像躲在一个厚厚的树洞里,外头的一切都离她很远。而她,就这样默默的躲在里面,像是逃遁,又像是害怕。

她的眼睛无意识的飘过窗外,一个闪电划过天际,耳边随即响起雷鸣。

她从小害怕打雷闪电,因为母亲就是在这样的夜晚猝死。那天傍晚,母亲喝醉了酒,唱歌跳舞……突然坐在楼梯口不动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安安,像个破旧的布娃娃。安安心里是无边的恐惧,缩在墙角剧烈的颤抖却不敢移动,窗外是轰天的雷鸣。

后来外婆将她接回去,烧了红枣粥给她。那糯糯的、甜甜的粥安抚了安安幼小的心。

“我……想喝……红枣粥。”安安的声音细不可闻。

“红枣粥?”倩玲蹙眉,粥店里好像没得买这种粥。“好,你等着,我这就去买。”

倩玲走后,安安望着窗外铅黑的天空,嘴角微微一扬,悲哀漫布全身。身体的伤口还是一阵阵的痛楚,她咬牙忍着。她情愿这样痛,身体的疼痛可以让她暂时忘却心上的痛。她从没有这么灰心过,过去遇到再大的事,她总是知道路在哪里,该怎么走。现在却是一片迷茫……心底的痛楚仿佛是凌迟,一片一片切割着周身百骸每一分肌肤。但是她不会再哭,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对自己说不会再哭,不会再为这个男人哭。

从前给得太多,从来没有要过什么,但是最想留住的却还是留不住,那些小小的简单的幸福始终不能属于她。到最后,她连一个死去的人的消息都及不上,他竟然亲手、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牵动了伤口,渗出满身的冷汗。窗外哗哗的雨声,雨终于还是下了下来。暖气开得很大,她却痛得蜷起身体,不停的发抖。

痛得倦了,竟然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安安看见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

“安安,你醒了?粥我……我买来了……我去热热。”倩玲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红得厉害,大概是太累了。这么多天,倩玲每天都在这里。安安心里泛起一阵难言的苦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才觉得她是姐姐呢?

倩玲将粥端过来,甜甜的枣子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你回去休息吧。眼眶都陷下去了。”安安说。

倩玲摇头,“我走了,谁照顾你?黄婆婆这几天要照顾刚生完孩子的女儿,也没有空来……”说到这里突然停住,笑道:“来吧,喝粥。”

安安心里一阵刺痛,勉强提起精神:“好,我喝。”她喝着碗里淡红色的粥,粥已经化了,甜甜的很香,却带着些焦味。

“安安,你怎么不怪我?你恨我吗?”倩玲突然问。

安安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没福气,不怪你。”

倩玲的泪水滚落眼眶,哽咽着:“那么……那么乔生……他……”

“不要提他!”安安手臂一阵痉挛,“啊……”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伤口被牵动了。

“你怎么样?”倩玲急道。

安安惨白着脸靠到床背,眉头紧蹙,闭上眼睛,额头还沁着汗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 ☆ ☆ ☆ ☆ ☆ ☆ ☆ ☆ ☆ ☆安安变得很沉默,每天只是望着窗外,那颗巨大的槐树上最后一片枯叶终于也落下来了。她积极配合着治疗,但是身体却越来越瘦。

秘书谭晓妍来看她,向她交待公司的情况。

“老板,你气色好多了。你知不知道,莫氏的三成股份已经被裴生收回来了呢!”晓妍笑着说。

在一旁削苹果的倩玲突然停了一下,不由看向安安。安安的眼底一片冷淡,毫无波澜。

“岑总真是厉害,简直太伟大了。”晓妍口没遮拦,“莫总已经回去莫氏当主席了。易千樊这下可要顾好他的富林了,据说威信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富林……”

“晓妍,你们老板可是养病,你就非得说些商场上的事让她烦?”倩玲忍不住说,“那个威信是hawick law的,又不是乔生的。收购富林也未必是他的意思。”

“谁不知道威信是岑总和HL的hawick law合起来注册的呢。岑总真有本事,我是提我们老板高兴呢!”晓妍嘻嘻一笑。

“我很高兴!”安安略带倦意,“晓妍,你回去吧。新品发布会的事还不够你忙吗?”

晓妍走后,安安靠在窗上抿着嘴不说话。倩玲心里不安,“安安,收购富林未必是乔生的意思。再说那个易千樊也不是好人……”

“姐。”安安睁开眼睛,“请不要再提那个人,我想开始新的生活。”

倩玲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安安,你的心肠……真硬。”

安安睁开湖水一般的眸子,眸子的底部黑如永夜,“我不是心硬,我是心死。”

☆ ☆ ☆ ☆ ☆ ☆ ☆ ☆ ☆ ☆ ☆ ☆“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女人让你变得这么不理智。你知不知道,收购富林的计划一旦成功我们可以赚二十亿?”吧台前身着黑衣的男人浓眉紧蹙,深入黑潭的眼底带着淡淡的不以为然。

“我已经说过,收购富林的事我不想参与。即然是这么大的收益,你一人独得岂不更好?”乔生坐在沙发上,嘴角噙着一丝稀薄的微笑。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感情用事的人。据我所知,易千樊和你还有夙怨深仇。你都不想报仇吗?”

乔生眉骨凝着淡淡的冰霜:“你查我?”

“误会,我只是提醒你。不要为了一些毫无价值的事放弃大好局势。你知道,我在这里毕竟人生地不熟,需要你的帮助。”男人嚼了一口酒,“你如果不想与我合作,也还有人……”

“不必说了,”乔生站起来,“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不会参与。即然有人合作,我也恭喜你。”

“kelvin,你真的变了很多。你让我很失望。”

乔生淡淡一笑,“只是各人想要的不一样,所以走的路也一样。即然道不同,也不必相互牵绊。”

☆ ☆ ☆ ☆ ☆ ☆ ☆ ☆ ☆ ☆ ☆ ☆“今天出院,但是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能去上班。”倩玲弯腰整理安安的行李。

“姐,你倒是胖一些了。”安安注视着镜子里自己削瘦的脸颊笑着说。

“毒戒掉了,又待业在家,不瘦才怪。”

“你来玥锦帮我吧。”安安说。

倩玲愣了一下,苦笑:“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懂。除了走show,什么都没学过。”

“你别忘了,我也就高中学历。”

“你不一样,你有手艺。”

“你有眼光啊,我想成立一个独立的市场部,由你负责,我对你有信心。我们姐妹两携手把外婆的‘玥’牌搞好。”

“安安,你变了。”

“姐姐,你也变了。”

姐妹俩相视而笑。

安安望着窗外落落的余辉,窗棂已经染成了淡淡的红晕。一天已经过去了,是的,第二天总会来的,崭新的第二天。

止于此

旧时的老洋楼前,几枝腊梅迎着寒风摇曳,冰冷的空气中参合着梅花的香味。安安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腊梅的模样虽然不及白梅和红梅,但是味道却是最为清淡宜人,令人忘忧。梅花香自苦寒来,这“苦寒”二字,她也算是体会过了。

玥锦服装的牌子重新换了,市长大人的行书遒劲有力,他的题字又使玥锦服装成了城中热点。

其实安安并不是故意要和政界扯上关系,完全是因为市长夫人喜欢安安做的衣服,又喜欢她为人清淡,下午的时候也经常来办公室坐坐。安安便烹茶迎客,正好莫靖书让人送来的六安瓜片是市长夫人家乡的特产,她更是喜欢。

“易小姐天天这么忙,你的男朋友可要有意见了。”市长姓杨,安安平常就叫她杨太太。

安安帮她添了些茶水,“我现在哪有时间想这个啊。”

杨太太但笑不语,“你若没有男朋友,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说实在的,易小姐真的很讨人喜欢呢。”

安安的神情微微一紧,“说笑了。”

“怎么不是?能干却不矜傲,你现在的生意也不小了,但是没有生意人的市侩气。很不容易。”安安一直觉得今天的杨太太有些奇怪,看她的眼神也总带着颇有意味的笑容。

“您这么说,我以后可不敢招待您在这里喝茶了。让人无地自容死了。”安安笑着走开去摆弄瓶子里插的腊梅。上好的景德镇青花,也是莫靖书送的。

自从莫氏从回他手中,他完全振作了。商战上更是屡屡得胜,莫氏如今的股票红地厉害。

安安受伤的那晚,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跑去欧洲散心。回来的时候乔生已经帮他将莫氏收购回来。

他和乔生之间虽然再难成为朋友,但是以往的恩怨也算是告了个段落。

杨太太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神色略变:“你等着,我马上来。”她抬头看着安安:“易小姐,我就叫你安安吧。我有个朋友,很想在你这订做一套衣服,你有空的话就跟我去一趟,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来。”

安安不方便推辞,就答应了。

杨太太的司机驱车疾行,慢慢的到了郊区。路边开始出现连绵的山群,这个地方似曾相识。估计杨太太的朋友就住在山里的别墅里。

谁知车子竟然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了下来,这医院那么熟悉。乔生被派出所扣留时所住的就是这家。安安的心莫名泛起一阵痛楚,仿佛已经忘记了,轻轻一碰,原来还是清清楚楚的留在心上最显眼的地方,想骗自己都做不到。

“安安。”杨太太对安安抱歉的笑了笑,“有个人想见你。”

“我不去。”安安的心好像立刻会从胸口跳出来一样,本能的抗拒,心里隐隐的有一丝抽痛。

从医院里走出一个穿制服的军人,对杨太太说:“首长在里面等着呢。你们快去吧。”他的语气平稳,好像是命令一样。

医院的后面原来是一栋三层楼的红砖房,墙上斑驳很有一些年纪了。楼房前面的院子里种满了冬青树,郁郁葱葱满眼都是绿色。

屋里全部是红色的木地板,因为年月长远和经常清洁的缘故隐隐的泛着一层幽光,四面很安静。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那个人说了一句就走开了。

杨太太笑着说:“安安,没什么事。”她虽然笑可是脸上泛着深深的焦虑。

“到底怎么了?”安安蹙着眉头问,身后却传来阵阵脚步声。回过头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那里,穿着家常的米色毛衣,脸上的轮廓似曾相识,真的很熟……她努力搜索,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那男人带着一个和蔼的笑:“安安是吗?坐……”他熟络的称呼让安安有片刻的失措。

“您是……”安安做在沙发的一角,发现杨太太早就不知去向。

“我是岑乔生的爸爸。”岑绍毅抽出一支烟点上。

安安又是一阵无措,她清楚知道岑绍毅是什么人,电视上也经常看到,不料本人比电视上年纪大一些,鬓边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她略略怔了一下,才想起上次来看乔生的时候就见过他,“岑伯伯,你好。”

岑绍毅依然面带笑容,笑里微含苦涩,“我虽然是乔生的爸爸,但是他估计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我。”

安安笑笑,不知道说什么。两只手交握在身前,却无意识的掐着手指上的肉刺。用力一掐,竟然冒出了一点血来,原来还是痛的。好像内里溃烂的伤口,拨开表面的痂,里面的肉已经血肉模糊。

“乔生他病了,前天晚上在办公室昏倒的。一直在发烧,我听见他喊你的名字,所以派人来接你。”岑绍毅看着安安,同样深邃的眼底流露出浓重的悲哀。

“岑伯伯,我和岑乔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安安站起来,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发抖,声音也在发抖,“所以,你不应该叫我来的。因为,我根本不想见他。”

“安安……”岑绍毅的声音带着无比的焦灼和淡淡的祈求,“乔生根本不知道你会来。事实上,他的胃病很严重,需要立刻动手术。但是他不肯……我并不想勉强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去看看他,我觉得这样,他会好过一点。”

☆ ☆ ☆ ☆ ☆ ☆ ☆ ☆ ☆ ☆ ☆ ☆安安跟着勤务员往病房走,每走一步心都在纠结。她不该来,她也没有理由来。

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要忘记这个男人开始新的生活,但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里。

“易小姐,请进去吧。”勤务员打开病房的门。

单人病房里,暖气开得很大。她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四周静悄悄的,乔生就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多日不见,这张脸好像有几分陌生。可能是因为瘦的缘故,安安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乔生。他的眉骨高高的凸起,眼睛深深的陷了下去,眼睛下面有淡淡的清影,脸色白得毫无血色。眉心因为一直蹙着,隐隐的有了一条沟壑,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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