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2·龙啸-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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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滚才完全卸去楚铮之力;姿态狼狈之极。
楚铮见他居然毫发无伤;心中倒也有点惊奇;正欲上前痛打落水狗;忽然眼角余光扫见赵敏从车队内走出;马上松开架式垂手站立。
包德生羞愤之极;尖叫一声向楚铮扑去;却听赵敏喝道:“住手;你们这是作甚?”
楚铮快步走到赵敏身后;委屈地说道:“公主;他们要打微臣。”
赵敏进来时正好见到包德生扑向楚铮;她知道这两人是大哥的心腹;听了楚铮此言更是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连奇和包德生面面相觑;没想到楚铮毫无武人之风骨;居然先告状了;一时间吭哧地说不出话来。
楚铮想到毕竟是自己大打出手在先;双方各有过错;也不欲在此地多做纠缠;便道:“公主;皇上找为臣所为何事?”
赵敏想起父皇还在等楚铮;狠狠地瞪了连包二人一眼;对楚铮道:“先去拜见父皇吧。”
包德生望着楚铮和赵敏的背影;摇头道:“这小子真是卑鄙。”
连奇冷冷说道:“正因卑鄙;才更为可怕;此子绝不可久留;否则对储君极为不利。”
包德生道:“道理谁都懂;但不是我说句丧气话;这小子武功恐怕已不在你我之下;长公主因敏公主之故又似对他有些纵容;她若不想出手想除掉这小子;其他人就更难了。”
连奇咬牙道:“只要留心着;总会有机会的。”
赵王面容似又苍老了些;但精神不错;自从知道储君侧妃怀孕之后;他似也看开了些。前几日赵茗与他商量了赵敏的婚事;赵王想了许久;觉得妹妹说得在理;赵敏嫁于楚铮可以缓和楚家和皇室的关系;儿子既然不成器;只能指望孙儿了;即使那杨妃生的不是男孩;别的嫔妃也可生嘛。只要有妹妹在;好好栽培未来的皇孙;赵家还是有希望的。这以后的数十年内;楚家只要不造反便可;楚名棠既然有心一统天下;那就让他去吧;此番大业没个十年以上是完不成的;如果孙儿能争气;那整个中原还不都是赵家的?
楚铮走到龙辇下;俯身道:“末将楚铮参见皇上。”
赵王微微颔首;道:“平身。”
楚铮道:“谢皇上。”站直了身子偷偷往一旁看去;见父亲楚名棠站在那里。楚名棠身为当朝太尉;当然跟随在皇上左右;方令信倒是不在;储君在京城监管朝政;他作为百官之首留在京城辅佐赵庆。
楚铮试着从父亲脸上的表情揣测皇上召见自己的用意;却见楚名棠双目微合;眼观鼻;鼻观心;看都不看楚铮一眼。
赵王忽然问道:“楚铮;你身上所披铠甲是否是当年王老侯爷的麒麟甲?”
楚铮答道:“正是。”
赵敏站在父亲身后;不由得小声问道:“父皇认得此甲?这可是件宝物;军中寻常的弓箭对此甲根本无效。”
赵王悠然道:“朕怎会不认得;当年王老侯爷身披此甲在京中大校场挑落大赵一十七位大将;朕尚是个少年;曾亲眼目睹。名棠;王老侯爷的雄姿恐怕你也没见过吧。”
楚名棠躬身道:“确实;微臣与家岳相处时日甚少;未曾见过他老人家的沙场英姿。”
赵王叹道:“此景犹如昨日般历历在目;不想一晃已是四十年过去了。”看了看楚铮;赵王想到妹妹赵茗所说;此子诸类才华均为大赵国青年子弟之冠;何况敏儿是真心喜欢他;那就称她心意吧。
赵王道:“楚铮;你到龙辇上来。”
楚名棠一惊;道:“皇上;君臣有别;此事不妥。”
赵王笑道:“有何不妥的。名棠;还有郭怀;你们二人也上来吧。”
楚名棠和郭怀对视一眼;不知皇上是何用意。
赵王道:“此地又非朝堂;也不是请你们上来坐龙椅;朕有事与你们二人相商。”
楚名棠和郭怀见赵王如此说了;犹豫了一下;走上了龙辇。
楚铮跟在父亲身后走进龙辇内;只见里面足有上百个平方;设施一应俱全;不由得想到过段时日柳轻如和苏巧彤等人要与自己一同南下;是不是也打造一辆这样的马车;就是不知需要多少时日。
赵王坐到一张精致的梨心木案前;案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赵王命楚名棠和郭怀二人也坐了下来;对楚铮和赵敏笑道:“朕让宫女太监都出去了;由你们两个小辈来为朕等倒酒。”
郭怀忙起身道:“皇上使不得啊;怎么让公主来给微臣倒酒呢。”
赵王道:“郭怀你坐下;朕自有朕的理由。”
楚铮突然隐约猜到赵王是所为何事了;偷偷地看了赵敏一眼;只见她面若桃花;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王看着这两位当年的至交;叹道:“名棠;郭怀;朕和你们二人有多少年未曾坐到一起了?”
《天下》第四部分 第13章 行动开始(3)郭怀想了想道:“至少十年了吧。”
赵王道:“是十二年零三月整;那是名棠快要去平原郡赴任;郭怀是从北疆大营回来探亲;在宫内御书房内;朕的记性还不坏吧。”
楚名棠也是记得的;那日正好是妹妹楚琳的生日;只是他没想到赵王会记得这么清楚;不由得心头一热。
赵王端起酒杯;道:“名棠;郭怀;记得当年朕与你们在那左家巷子里的小酒馆初次饮酒便说过;你们二人日后必是大赵栋梁之材;如今一个是当朝太尉;一个是兵部尚书;朕所言果然不差;呵呵;来;为此干一杯。”
楚名棠与郭怀也心生感慨;端杯一饮而尽。
赵王一杯酒入腹;脸上升起一抹红晕;道:“朕已经多日未饮酒了;这一杯就已隐约有醉意了。”
楚名棠劝道:“皇上;还是请以龙体为重。”
赵王摇头道:“朕已经很久未曾这么舒心过了;你们回朝为官已经三年多了;而三人却未曾再聚。其中原因便是因为名棠你;朕始终有心结在胸。”
楚名棠垂首道:“名棠确是有愧于皇上。”
赵王摆手道:“不说这些了;名棠;朕自知已时日无多;回想这几年朕也有不是之处;名棠你若是真的忠于我大赵;朕何必又计较这些。”
楚名棠抬头道:“皇上;名棠生为大赵臣;死为大赵鬼;此心可昭日月。”
赵王击案大笑:“好!自与名棠相识;名棠从未说过虚言;朕信你。唉;今日将此心结抛去;竟是如此地痛快;敏儿;倒酒。”
三人又齐饮一杯;赵王道:“名棠;听敏儿说;当年我们在左家巷子喝酒的那家小酒馆已被你儿楚铮买下;还开了家烤肉铺。”
楚名棠摇头苦笑;道:“小儿胡闹;请皇上莫怪。”郭怀笑道:“此事当真?呵呵;还真是巧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忽在门外说道:“皇上;臣妾楚琳求见。”
赵王笑道:“琳妃也来了;快快进来。”楚琳走了进来;赵王道:“琳妃;当年朕与你大哥还有郭怀一起喝酒都由你在旁边倒酒;今日不用你来了;这边坐下吧。”
楚琳在赵王身边坐下;眼角有些湿润;回想起了以前这三人彻夜长谈把酒论国事;自己总是第一个支持不住;偷偷趴在一边睡了;一觉醒来却见三人仍在谈笑;自己身上却披上了一条薄被;正是赵王所盖。而且当年他与自己独处时;总喜欢自己称他为夫君;而不是皇上。
夫君;这两字已经许久没叫过了。
赵王和楚名棠、郭怀借着酒兴;谈论着往事;不时大笑着。
楚琳坐了一会儿;悄悄地站起身来;从赵敏手中接过酒壶;默默地为三人添酒;
赵王突然大声咳嗽起来;楚琳忙放下手中酒壶;为赵王轻轻地捶着背;看着这人苍老的面容;楚琳不禁偷偷转身拭泪。
咳嗽声也惊醒了楚名棠和郭怀;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开头去;毕竟已不再是当年了。
赵王喘着气道:“老了;不行了;以前三人中朕的酒量最好了;一坛都不在话下;你们这两人常常联合起来灌朕;但朕也从来不惧。”
郭怀小心地说道:“酒过伤身;皇上;还是以茶代酒吧。”
赵王摇了摇头;忽道:“郭怀;朕与你商量一事。”
郭怀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
赵王指了指旁边的赵敏道:“朕这女儿不成器;看上了名棠家的儿子;朕考虑了一下;想请你当媒人;你可愿意?”
郭怀一怔;哈哈大笑道:“郭怀荣幸之至。咳;楚名棠;敏公主看上了你家儿子;你也是早就知道了的;我郭怀生平第一次作媒;你不会驳我面子吧。”
楚琳含泪一笑;有这样作媒的吗。
此情此景;楚名棠无可推托;笑道:“公主能看上小儿;实是小儿福气;名棠高兴都来不及;怎会驳你郭石头的面子。”
楚铮心中暗暗苦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楚铮将醉意微醺的楚名棠扶上了马车;向楚府的车队驶去。
楚名棠突然在车内唤道:“铮儿。”
楚铮忙到马车窗前问道:“父亲;何事唤孩儿?”
楚名棠掀开车帘;道:“进来说话吧。”
楚名棠的马车虽远不如赵王的龙辇那么大;但里面也颇为宽敞;楚铮坐到父亲面前;心中有些担忧;楚名棠酒量一般;已有多年未曾像今日这般饮酒了;不知他身体能否撑得住。
楚名棠沉吟半晌;道:“铮儿;为父将你与敏公主之事就此订下了;你意如何?”
楚铮还能说什么;只好俯首道:“孩儿任凭父亲做主。”
楚名棠叹道:“皇上为了敏公主连与为父多年的恩怨都已抛下;为父这做臣子的无话可说;只能应下此事。不过敏公主嫁到我们楚家也不算辱没你;抛开她公主身份不论;这女子天性淳朴;对你又一往情深;虽说有些富贵脾气;但以你的能耐;应该能管束住她。”
楚铮苦笑道:“父亲说笑了;孩儿哪管得住她啊。”
楚名棠一哂;道:“在为父面前还有何可装的;你的心机与手段为父难道不知晓么?敏公主自小在宫中;接触世人甚少;对你又痴心一片;还不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
楚铮嘿嘿笑了两声;并不答话。
楚名棠又道:“不过如此一来;成侍郎家的侄女便有些为难了。为父知道其实你是较喜欢这女子;成侍郎在朝中也是赫赫有名之人;掌管吏部诸多实权;不知他是否愿意苏姑娘为你妾室;而且以苏姑娘的才华;屈居妾室确是有些委屈她了。”
《天下》第四部分 第13章
行动开始(4)楚铮暗想;此事成奉之定是无异议的;关键是苏巧彤她心中怎么想的。她的心思与这时代的女子大相径庭;可赵敏下嫁的确不是自己所能做主的;若两者只选其一的话他定是选苏巧彤;与赵敏之间楚铮总觉得像是兄妹感情;赵敏就像一个不时爱使小性子的妹妹一般需要自己去照顾爱护;男女之情比较淡薄;当然这只是自己的想法;赵敏定不是这么想的。
楚铮挠挠头;道:“这个;孩儿找个机会询问她一下吧;听说她也随成侍郎参加此次大猎了。”赵王大猎历来庆典意味较浓;赵国的风俗又比较开放;不少参加大猎的官员都带上子女一同前来;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每年成就的婚事倒也不少。
楚名棠点点头;又道:“铮儿;你既是在军中任职;皇上虽命你在身边侍驾;但夜间还是回军营中去吧;近段时日京城中不甚太平;还是小心为上。”
楚名棠此言正合楚铮心意;答道:“孩儿知道了。”
想了想;楚铮又道:“父亲;成侍郎成大人托孩儿转告;此次大猎期间他想求见父亲;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楚名棠道:“还是等你将苏姑娘之事安定下来;为父再见那成侍郎吧。”
大猎队伍浩浩荡荡地走了近一天;傍晚时分才来到上京城东南的皇家猎场;纷纷开始安营扎寨。楚铮见父亲已经无恙;便策马来到皇家车队处;连奇和包德生正指挥着宫女和太监搬下车上之物;见楚铮经过并未阻拦;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刚到赵王龙辇附近;只听一个女子说道:“琳妃;童妃;你二人该当何罪?”
楚铮微微一惊;忙下马走过来。只见一个妇人站在龙辇前;满脸怒容;正对着姑姑和另一妃子大发脾气。
楚铮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细眉凤目;五官颇为端正;只是脸上的粉实在是太厚了些;根本看不出多大年纪;头戴凤冠;应该就是储君赵庆的生母皇后娘娘了。
楚琳神色如常;她与皇后已经争斗数十年了;根本无视她的存在;旁边那个妃子才十八九岁;相貌甚美;面带惊慌之色;站在楚琳身后;一手还抓着她衣袖。
只听皇后道:“皇上龙体有恙;太医嘱咐过不得饮酒。本宫一到此便闻到酒气醺天;你们二人是何居心?”
楚琳道:“皇后;皇上今日是喝了些酒;感到有些疲乏便睡下了;童妃只是正好经过此地;她担心皇上才一直陪在此;与她并无关系;你若有气就冲本宫来吧。本宫倒想看看你能安个什么罪名。”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道:“琳妃;你别太张狂了。”
楚琳笑道:“本宫张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童妃还是个孩子;亏你还是皇后;怎么总做些以大欺小之事。”
童妃感激地看着楚琳;忽然瞥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笑眯眯的少年;不由得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楚铮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出戏;真没想到姑姑平日里文静秀气;说起话来也这么尖酸刻薄;这皇后生出赵庆这种儿子;看来也不咋的;怎会是姑姑的对手。忽又见那小妃子看向自己;楚铮一笑;冲她扮了个鬼脸。
童妃脸一红低下头来;暗想:这人是谁;怎么这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