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心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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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娘摇摇欲坠,第五名趁机一纵而起,挨了她四个重重的耳光,却抱了个满怀。
第五名眼冒金花,心中则觉得幸福极了。这可都是小鲤鱼的功劳啊!第五名感激涕零。
干娘在他怀里又抓又挠,又拧又捶,又踢又蹬,第五名全不在乎,只是箍紧了她的腰肢,绝不放手。
终于,干娘累了,没力气了,也哭成个泪人儿了。
第五名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小红,再……再给我一次……机会,好木好?我保证再也……不跑了,你怎么打我。
骂我,我都不跑。你就是真让我当……老乌龟,我也认了。”
干娘气得一口咬住了他肩头。
第五名当然不会叫痛。不管怎么说,她总算动了口了。
果然,没一会儿,第五名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这都是因为有了小鲤鱼哟。
第十二章 伤情
“啼”地一声大响,门被掠开了。
正搂着亲热的第五名和干娘二人倏地分开,齐齐转头。
小鲤鱼正恶狠狠地瞪着第五名,面色铁青。
干娘羞愧万分地道:“双儿,我们没……没怎么……”
她以为小鲤鱼是因为看见第五名和她在一起不正经而生气,连忙掩好衣襟,脸上红扑扑的。
第五名也点头哈腰,连连陪笑,心里却直打鼓:“这小子是吃错什么药了?”
小鲤鱼恶声恶气地道:“第五名,你干的好事!”
第五名连忙点头:“是是,我干的好事,我干的好事……什么好事?”
小鲤鱼吼道;“小尼姑!”
第五名恍然大悟。干娘却尖叫起来:“老乌龟,你对小尼姑干什么了?”
她以为第五名敢手脚不干净,不由得怒气勃发,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叭”,耳光打个正着,第五名转了个圈,定住身子,很委屈似地叫:“小鲤鱼,我是为你好!”
小鲤鱼怒道:“我只叫你暗中保护她,谁叫你把她绑走的?”
于娘恍然,跟着也逼问:“老乌龟,谁叫你愉绑了小尼姑?你胆.子倒不小!”
第五名嚅嚅半晌,才硬着头皮道:“我怕一个眼错不见了,出了事不好向你交待,才伙同几个……老朋友,把她绑了来,为的是好看守些。”
小鲤鱼叫道:“那你绑一个也就算了,干吗一绑就六个?”
干娘顿时急眼了:“好哇,你个老不死的!你竟敢……竟敢……我永不理你!”
小鲤鱼也冲干娘急上了:“干娘,你别瞎呛呛好不好?你和第五名的事,你是发过警的了,莫不成你还要反悔?你站一边去,这是我和第五名的事!”
第五名也道:“是是是!小红,你别管这桩事行不行?”
干娘一捂脸,冲进房里,嚎陶大哭起来。
小鲤鱼怒火又转向了第五名:“你不快进去,给我干娘赔个不是!咱们的账,以后再算!”
第五名刚走到房门口,小鲤鱼又叫了起来:“小尼姑关在哪里?”
“城西,‘紫竹林’孔子曰家里……”
第五名还没说完,小鲤鱼已跑得没影儿了。
“紫竹林”是一个大院的名字。
大院的主人孔子曰,是个酸溜溜的老童生。不少人想买他这个大院,孔子曰死活不答应。
大院虽然名叫紫竹林,里面却一竿紫竹也没有,天晓得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小鲤鱼站在门口大叫:“孔子曰,你把小尼姑关在哪儿了?
放出来!”
“你小子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喝叱老夫?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哟!”孔子曰愤愤不平地念叨着,捧着一卷书,拦在了大门口。
小鲤鱼吼得山响:“老子是魏双鲤!听到没有?放人!”
“老子这里没有尼姑!”孔子曰瞪起了眼,义愤填膺地道;“你跑到老子家里来找尼姑,这不是骂我吗!”
小鲤鱼气得直拍屁股:“有尼姑,第五名说在你这里。”
孔子曰倒怔住了:“你认识第五名?”
小鲤鱼道:“就是老子让他保护小尼姑的。”
孔子曰又惊又喜:“原来你就是小鲤鱼。好好好,请进请进。
那个小尼姑美丽非凡,我见犹怜,你小子真有眼力。”
“放屁!”小鲤鱼怒火冲天,赶着孔子曰怒骂:“你放臭屁!”
孔子曰火了:“你骂我?”
小鲤鱼瞪眼:“骂你怎么了?”
孔子曰转眼间就蔫了:“没怎么,骂骂我能怎么?你是在这里成其好事呢,还是……”
“放屁,老子要放人!”小鲤鱼恼羞成怒:“成其好事,好个屁的事!多好的事,让你们一搅和也得坏!”
“放不得,放不得呀!”孔子曰急了,拦住了他的去路央求道:
“传出去,我们几个人的老脸往哪儿放呀?”
小鲤鱼大声道:“一定要放!第五名违抗我的命令,我要让你们没好果子吃!”
孔子曰怔了怔,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带路,口中嘟嚷道:
“连第五名都受你的气,老子也就没什么可说了。放就放吧,只是怪可惜的。”
“可惜?什么可惜?”小鲤鱼追着问:“可惜什么?”
“好容易抓了来--嗨!”孔子曰痛心疾首地道:“白费了许多工夫!”
“那是因为第五名自作主张.有气找他撒去。”小鲤鱼冷笑道:“我压根儿就没让他这么胡来!”
“老天,谁敢惹那老家伙!”孔子曰直叹气:“我要敢找他算账,也就不会被他逼着去抓小尼姑了。”
走到关押小尼姑们的房间外面,小鲤鱼站住了,挠头苦笑道:“可怎么说呢?”
的的确确,这话不好说。
孔子曰颇有点同情地望着他,讨好地道:“要不,我老起脸皮帮帮你?”
“不行,这事儿还得自己说。”小鲤鱼咬咬牙,推门进去。
六个小尼姑兀自昏睡不醒,玉体横陈,楚楚动人。
慧云自然也在其中,面色苍白憔悴,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会心疼。
小鲤鱼就心疼得直落泪:“她还生着重病啊,你们就……你们真是混账透顶!”
孔子曰忙道:“我已经给她吃了古人云的药,她的病差不多好了。”
“古人云?”小鲤鱼奇道:“古人云是谁?”
孔子曰尚未答言,古人云已经奔了进来:“一代药王古人云,你小子竟然问‘是谁’,真是岂有此理!”
“我管你什么药王药贼的!”小鲤鱼翻翻白眼,问道:“我问你,小尼姑的病好了没有?”
古人云本欲发火,见孔子曰不停向他使眼色,只好忍气吞声地道:“好了。”
小鲤鱼点点头,冷笑道:“既然她的病都已经好了,你还站在这里啰嗦什么?”
古人云看着孔子曰,见孔子曰二话没说就出去了,狐疑地瞪了小鲤鱼一眼,悻悻地追孔子曰去了。
六个小尼姑中,自然是慧云最美。
最美的人在许多事情上都有优先权。比方说,六个小尼姑中,只有慧云一个人被拍开了穴道,醒了过来。
“我……我这是在哪儿?咦,你……你……”
慧云看见身边立着一个男人,不由吓昏了过去。
但她很快又被救醒了。
“你……你干什么?歹徒!呜呜呜……”慧云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小鲤鱼满脸彤红,一跺脚怒吼道:“哭什么哭?”
慧云抬头,怨毒地瞪着他,嘶声道:“你杀了我好了,我峨嵋派决不会放过你的!”
但她突然间又哆嗦起来:“是你?”
她终于认出来了,他是小鲤鱼,是那个小泼皮,那个想娶自己的小混混儿。
她当然也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小鲤鱼苦笑道:“你先不要说话,先听我讲。我讲完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于是一个讲,一个听。讲的人和听的人脸上都是时红时白的。
讲完了,小鲤鱼叹了口气,道:“实在是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糊涂。尚乞慧云师妹不要轻生,因为你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慧云又羞又气又惊又怒,但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哭得直如梨花带雨一般。
第五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鲤鱼!小鲤鱼!小鲤鱼你在不在里面?”
小鲤鱼火苗子往上直冲,吼道:“第五名,你个老不死的!”
第五名道:“我进去……方不方便?”
小鲤鱼嗷地跳了起来:“滚进来!”
第五名连滚带爬地进来,冲着慧云就最一个大揖:“小师太,都是我不好,是我干了傻事,这不关小鲤鱼的事,是我该死!”
慧云只有哭的份儿。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恨小鲤鱼,只恨他一个人,恨得想吃了他,一口一口咬着慢慢吃。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第五名也没办法,只有连声责备自己不是东西不是人。
干娘走了进来,朝第五名等人横眉立目地道:“都给我滚出去!”
男人们都“滚”了出去,一个一个灰溜溜的,蔫头耷脑。
小鲤鱼更是恼羞成怒,走到门口,又转身叫道:“慧云师妹,你要是不解恨,可以一剑杀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干娘怒道:“叫你出去,没听见吗?”
也不知干娘使了什么绝活儿,反正干娘领着小尼姑们走出门时,显得又骄横又得意。
几个男人都藏在山石后面,面面相觑。
第五名唉声叹气。小鲤鱼直想大哭一场。孔子曰和古人云却十分惋惜,心里大叹上好的美味又飞了。
小鲤鱼蹓蹓跶跶,不想回家。第五名和干娘破镜重圆,自然有些话要说,有些事要做。自己跑回去,岂不是找不自在?
再说,小鲤鱼见了干娘伤心,见了第五名生气,他回去干什么?
不回去,可又找不到去的地方,小鲤鱼觉得无聊极了。
慧云的事,弄成这么个结局,让小鲤鱼伤透了心。慧云一定是十分十分地很他、十分十分地瞧不起他了。
可他就是忘不了她。
只要一静下来,小尼姑的形象就会出现在他眼前,赶也赶不开。
小鲤鱼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全完了。他被一个小尼姑给毁了。
也许用不了几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他干的荒唐事了。他会被所有的人讽刺耻笑,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如果天下所有的出家人从此都成了自己的仇人,他的日子还怎么过呢?
其实这些还不是小鲤鱼最伤心的。最让他伤心的是,慧云见了他之后,肯定会朝他面上啐一口。
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看不起,又该是何等的无奈呢?
小鲤鱼晃晃悠悠,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峨嵋女尼们居住的客栈前。待到他清醒过来时,已经迟了。
一个中年尼姑正站在他面前。
清虚师太!
第十三章 遣将
小鲤鱼打了个寒噤,又打一个,面色顿时变得惨白惨白,浑身筛糠似地抖了起来。
你害怕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就会来找你。
小鲤鱼脑中嗡嗡直响,眼前金光四射,心里阵阵发虚,他简直连转身逃跑都忘了。
清虚师太讶然道:“施主怎么了?”
“小双儿,师太问你话呢,你病了吗?儿呀!”干娘从门里转了出来,扶住了快要倒下的小鲤鱼。
清虚师太更吃惊了。“苏前辈,这位莫非就是……”
“这是我的干儿子,魏双鲤,绰号小鲤鱼。”苏小红笑嘻嘻地和清虚说话,暗里却掐了小鲤鱼一把:“双儿,病了?”
小鲤鱼吃痛,总算清醒了些,结结巴巴地道:“没……没病,刚……跟人打……打了一架……”
“你受伤了?”他的干娘苏小红信以为真,顿时急了:“是谁打的?”
小鲤鱼彻底清醒了,冷汗淋漓:“呃……是个老头,我不认识。”
苏小红急问道:“怎么打起来的?”
“没怎么,走着走着,对上眼了,几句话一呛呛,就开打了。”
泼皮无赖们打架的原因,多都是如此。其实打架双方也许根本就不认识,打起来却跟碰上生死仇人似的。
泼皮们走路,喜欢拿眼横人,若恰巧横到另一个泼皮身上,就会有一场好架。
苏小红愈发火了:“走,找他去!”
小鲤鱼面色已恢复了正常:“干娘,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人家早就走了。再说我也没吃大亏,只不过腰眼上挨了一拳。”
苏小红怒道:“你打他十拳,是他活该;他打你一拳,是他该死!他敢打我干儿,这还了得?走,找他去,我饶不了他!”护犊之情,溢于言表。
清虚师太不觉莞尔一笑:“苏前辈,如此贫尼就不送了。小徒们多亏前辈援手,才末被奸徒所趁,峨嵋上下,齐感您的大恩大德。”
苏小红忙谦道:“师太不必客气,自己人么。师太回山,见到清静师太,代我问个好。”
清虚师太含笑稽首,缓缓转身,进了客栈。
“好险!”小鲤鱼走出老远,兀自冷汗直冒:“我差点就倒地上了,要不是你来了,非露馅不可。”
苏小红直撇嘴:“出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清虚师大打得火热?”小鲤鱼惊魂未定就急着追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告诉你。”苏小红居然向自己的干儿子撒起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