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志-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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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声一叹,看着蓝幽此刻的心情,紫莹实在不想泼冷水,但理智还是让她好意提醒道:“蓝幽,你不要以为皇帝这次应许了,就后事可成,你和二皇子还是天差地别,三年前的事,你莫要忘了,当心你也落得那个下场。”
紫莹的话,直道心扉,蓝幽迅急心绪大跌,满脸惆怅:“紫莹你说的,我何尝不清楚,等了两年,我的耐心早已消磨殆尽,曾今我很怕,怕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以前每天醒来,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与他永远都是不可能的,愈想我的心就愈凉,紫莹这种感觉你,明白吗?”声音中流露出无限的哀伤,眼眶一片湿润。
看着那样的蓝幽,紫莹也被感染,一股忧伤涌上心头:“可是……”话只是刚开个头,被蓝幽打断了:“紫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只要我多立功,力大功,博皇上高兴,我想我要的一定会有。”话语坚定明确,紫莹也听得出,知道再多说也无意,宽慰道:“也许你的方法能行。”
突兀蓝幽一阵气恼,语带抱怨道:“都怪华芸公主,上次去海雾山,我要立功杀敌,她就是拉着不让,结果什么功劳都没捞到,白白跑了一趟,等我想找她算账,她人也不知跑哪去了。”
看蓝幽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紫莹不禁失笑道:“当时海雾山之行,世事难料,公主也是怕你遇到危险,一番好意,你也不要抱怨了,现在公主烦心的事,可不比你重。”
“算了,我也不计较了,谁让她是公主。”奈何不了对方,蓝幽还偏偏装出一副宽大为怀的样子。
“你也不要光替我担心,你的事怎么办?”蓝幽目光讪讪望着紫莹,笑容颇有深意道:“你的叶青城的可是心里有人了,爱得情深似海,心里已经容不下得二个人。你的那一天恐怕比我还要遥遥无期。”
“这可不一定。”紫莹明显不服气:“我们来场比赛,看谁先到那一天,输的人以后可要受罚。”
“好”蓝幽也豪气上涌,好强心大作:“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一声轻响,两只玉手交触一瞬,两个像孩子一样赌气的女子,突兀又欣然笑了起来,之后同病相怜的她们,各自追逐着自己的目标,至始至终,至死不渝,后来她们都实现了誓言。可是却是两个结局。
※※※
三日后,一对车马整装待发,士兵面容刚毅,神情饱满,严阵以待。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二十年华,面容俊良,气度不凡,步伐矫健,隐隐一股威势。见到他,所有人都跪地,动作整齐有力,毕恭毕敬道:“拜见,二皇子。”
他默然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声音平静道:“都起来吧。”
“谢二皇子。”所有人又整齐一致,长身立起,更显崇敬。
沉默中,二皇子缓步走向了马车,欲走进,眉宇间忧色愈重,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个身着蓝衣的美丽女子。
“二皇子”见到心仪的人,声音虽然低沉,但还是掩盖不了那股喜悦与激动的心情。
“蓝幽,你不该来。”二皇子异常冷漠,没有多看蓝幽一眼,径直进了马车。掩上车门,那一瞬的身影突然有些落寂,一切都在平静中进行。但蓝幽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就在车队即将启程之际,一个老宦官急急忙忙跑来,直奔二皇子的马车,神色忧虑,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又感觉像在提防着什么。
那老宦官慎重得将两份信交予二皇子,就匆匆离去,一点也不敢多停留片刻。蓝幽狐疑看着那老宦官,感觉有些不对劲。
车队启程,一路人浩浩荡荡开出皇宫,气势如虹。马车内,二皇子已经打开了一封信函细读,眉宇间一份凝重和疑惑,望着还未开启的第二封信,心中不解:“为何要将这封信,交予应家。这到底……”没有多想,虽然好奇,但二皇子此刻心思不在此,掀起车帘一角,偷偷望着马车旁,那个驾马而行的蓝色身影,一时间心事如潮,目光悠悠:“其实你来,我很高兴。”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皇子与诚王
“滚,都给我滚。”一处宫廷院落,传来一个男子愤恨与沮丧的声音。自得知二皇子出巡赈济灾民一事后,大皇子就一直闷闷不乐,胸口积郁这一股闷气,只想狠狠发泄一通。
以前在所有人眼里,无论才智,手段等,二皇子都远在大皇子之上。满朝文武都把目光与心思放在二皇子身上,就连皇帝对二皇子也是颇为器重。在诸多不利,父皇的冷落下,大皇子没有心灰意冷,反是发愤图强,博览群书,专研治国之道,先贤之学,他相信总有一天,皇上能看到,能认可。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与付出,老天就是不给他希望,他与二皇子一直有着逾越的差距,究其原因很简单,因为二皇子有着比大皇子更加坚忍不拔的性子。
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五年之后孜孜不倦的大皇子,面对一成不变的境况,愈来愈感到疲惫,不知不觉居然萌生了放弃的念头。就在这时,也是三年前,二皇子在外云游后回宫,发生了一件事让一切都变了,情况急转直下,皇帝与二皇子之间出现了隔阂,关系愈来愈疏远。
看清风向的文武百官,开始见风使舵,往大皇子靠拢,一时让他受宠若惊。虽然知道二皇子与皇帝间发生了什么事,也悲恸皇弟的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霸气书库)历。但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面前,没有被感情负累,大皇子又重拾当年的雄心壮志,朝着自己的储君之路,奋力踏出步伐。
如今皇帝派二皇子亲赴灾区,赈济灾民,不是正好笼络民心,再顺理成章扶持上位,一条平坦的路已经铺好。白白努力了三年,到头来一场空。想到此处,大皇子鼻子一酸,心中苦涩不已:“原来父皇还是心系老二啊?”一滴辛酸的眼泪,划过大皇子苦笑的脸颊,心愈来愈往下沉。
“诚王道”听到这一声,大皇子整个人一怔,沮丧的神情换上了喜悦的神色。立即起身,对着龙行虎步进来的人恭敬行礼道:“拜见皇叔。”
“皇侄免礼吧。”诚王身姿挺拔,容光焕发,眉宇间一股有王者气度,蕴而不露。进门后,自顾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气定神闲看着大皇子,目光中含着深意。
“皇叔,你怎么来了。”大皇子似乎受不住诚王的目光,不敢正视。
只闻一声重重叹息,诚王语带失望道:“皇侄,听说你在发脾气,可是因为皇上让二皇子赈济灾民一事。”
大皇子心中无比失落着,一脸惆怅道:“在父皇眼里,我永远不及二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改变,罢了,罢了,我也累了。”
“你可是要放弃。”诚王听出了意思,凝视着大皇子道。
“不放弃,有能如何?”大皇子语气中有无奈与苦闷。
“真是不成器。”诚王突兀大声,猛然自椅子上长身立起,目光威严带着怒意道:“难怪,皇兄器重二皇子,本王今天总算是明白了,皇侄啊!你就是这么轻言放弃的吗?为了你,本王上下打理,拉拢官员,劳碌奔波,头发也白了好多,皇侄啊!你可对得起本王一番苦心吗?”
望着诚王悲愤是眼神,回想起他对自己的付出,铮铮教导犹在耳边,大皇子一阵愧疚,心里突然有无数话语,却是说不出一句:“皇叔,我……。”
“皇侄啊!你不要让本王失望啊!不要忘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忍心放弃吗?皇上只是派了二皇子区区一个差事而已,这可能是为了试你,若是你现在放弃,一定会让皇上大失所望,岂不是自毁前程。”
大皇子当即心头一亮,整个人【炫】恍【书】然【网】大悟的神情。心想道:“是啊?也许是父皇拿二弟来试我,若是此刻放弃,就真的太蠢了。”欣喜涌上脸颊,大皇子激动道:“多谢皇叔点醒,我实在不该就此轻言放弃。”
“恩,你能这么想就好,不枉费我一场辛苦赶来。”诚王一副欣慰的样子,而后突然脸色肃穆道:“不过皇侄,从态势上看,皇帝依然比较看重二皇子,你若想胜出,路程还是艰辛的很。”
“皇叔放心,我不怕艰辛。”大皇子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他觉得胜过二皇子并非是痴心妄想,狂人说梦。
诚王颇有感慨得摇摇头道:“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改变,你要胜过二皇子,这并未一朝一夕的事。储君的位置,可是随时定了的。我们没有时间,按部就班。”
“那我又要如何做?”大皇子虚心向诚王求教,满怀期望看着他。
“正路不行,就走歪路。”
“歪路?”大皇子疑惑不解。
诚王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诡异,抬起手掌在脖颈上划了一下。看着这个细微的动作,大皇子很快明白了诚王的意思,心神大震,目光骇然:“这……不行。”
“成大事,就要有所牺牲,不怕牺牲,懂得割舍,还要能狠下心,不折手段。心慈手软,只会寸步难行,到头来一无所有。”诚王说得淡然,但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可是,他毕竟是我兄弟啊。”大皇子声音有些发抖,要向手足下手,他于心不忍。
“自古以来,那个君王登上王位是轻而易举的,不为人知的背后,沾满了多少血腥,你父皇当初为了登基,害死的人,可不少啊。你恨不下心要当孤家寡人,就不要惦记那个位置了。”
大皇子木乃听着诚王的话,脑子里混乱成一片,怔在原地良久,一面是渴望的权势,一面是手足兄弟,从未有过的抉择,大皇子心突然痛了起来。
“本王先走了,这件事不急,你慢慢思考,不过二皇子出巡在外,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下次老天就不会再帮你了。”诚王转身平静离开,但心忐忑不安,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件蠢事,一只脚刚踏出门槛,背后传来大皇子紧张的声音:“皇叔这件事,要怎么做。”大皇子握紧双手,紧绷着脸,做出了一个艰难残忍的决定。
诚王背对着大皇子,心中窃喜,轻轻一笑道:“这件事,交给我,人手我来安排。”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好黑
小峰镇一如既往,在晨曦中平平静静开始。镇上唯一的客栈,开始新一天营业,客人陆续三三两两而来。点上几样小菜,随意交头接耳。小峰镇虽小,但所有人心中,都有浓浓的故乡情,店小二热情招待,掌柜大方得体,所有人相谈甚欢,客栈气氛融洽,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中。
晚些的时候,来了一个客人,有些俊俏的相貌,壮实的体魄,这样的客人一天要来很多,也不太会引起别人的注目,但他落魄失魂的样子,让每个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模样很年轻,但给人感觉异常憔悴。
小二很主动和热情迎了上去,一脸堆着客气的笑容。青年两眼茫然,就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关心。小二给他引了一个好位置,他却选了一个孤僻的角落。
他坐下之后就发呆,一直发呆。小二询问三遍,想问要他点些菜,他依然发呆,一点也没反应,那小二尴尬保持着笑容,不知是继续询问,还是走开。
“酒”青年很木然突出了一个字,化解了小儿的窘境。二小像如释重负一样,跑去取酒。
很快,一瓶酒被端上了桌,小二笑容可掬道:“客官,你慢用。”
青年两眼空洞,望着面前的酒瓶,不发一言。没人猜的出他在想什么,就连他怎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脑子只有一片空白。
良久,人们只觉时光漫长,客人进进出出,换了几批,只有那个青年很孤寂坐在角落,想丢了魂一样,没用动,没有言语,与客栈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这个青年,让很多人有些不自在,就算不去刻意看他,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青年眼角一阵抽搐,眼里尽是悲痛色,突兀端起酒瓶,一口猛灌。青年似乎是不常喝酒,刚灌下一口酒,就被呛住了,又全吐了出来,吐了一地,模样狼狈。
四周客人见状,都忍俊不禁,哄堂大笑起来。青年面无表情,周围的嘲笑似乎与他没关系了一样,又自顾自给自己灌酒,可是他还是不争气又吐了出来。但他不管,吐了在喝,喝了又吐,反复不止。所有的客人再也笑不出来了,尴尬的面面相觑,谁也不做声,突兀死寂一片,大家都知道了青年在干什么,不是喝酒,是要借酒消愁。所有人都发现了青年眼里深深的悲痛,和触目惊心的红丝。他在悲恸,眼泪早就模糊了他的视线。
夜晚,所有客人都走*光了,微弱的灯火中,只剩那个青年浑浑噩噩的身影,在孤僻的角落,独自饮酒,他花了很久,整整半天,满满五瓶酒,他终于能喝了,痛快的畅饮。但喝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