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恋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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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竹
乍闻他因爆炸事件而重伤入院时她心中的恨意瞬间消失无踪管不住焦急且担忧的心情,她来到香港怎知面对的却是暴怒、因残疾而自卑的他他的言语伤人,表情更是冷酷骇人却都无损于她执意帮他站起来的决心十年前的伤痛犹在心中泛疼而她这么做,无疑给了他再次伤害她的机会……
她来做什么!等着看他的笑话吗?
他才不会在她面前示弱,纵使他行动不便!
怎知她顽固又倔强,赶也赶不走教他再也狠不下心排拒她,只想拥她入怀不该是这样的,她该一如十年前般恨他因为是他将她宠上了天,又一把推她下地狱他有何资格再她说爱?何况他还瘸了腿!
楔子
有一种蝴蝶,它的一生只有二十四小时,从生命的开始到结束,完完整整却是无比的短暂。
人的一生究竟有多长?十年来他不停地问着自己,有谁能来告诉他一辈子究竟是多少时间,活多久才算是一辈子?
她说要恨他一辈子,从那天起他就不停问自己,究竟要到何时,她才能不恨他?
他永远记得她那撕心裂魂般的喊声,她说要恨他一辈子,永不原谅他的不信任和他的错。
一生一世的终点在哪里?他不停地问自己,因为他已忍受不了她的恨,和心中的自责、懊悔。
当年,他选择放弃她,今日的他选择自我毁灭,只为了要逃避她誓言一生一世的恨意。
第一章
美国 纽约
没人猜得到她天使般脸蛋下藏着冰冷。鹰绾云靠着长沙发背,纤手端着飘散香味的咖啡,唇边勾着一抹甜美的笑容,直挺的鼻嗅着那令人亢奋的香气。
对她而言,再美好的事都不过是轻泛过湖心的舟船,从来不会在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她以为凡事不要太强求,淡淡就好。
“绾云姊,要不要去香港玩一趟?”尹珑极力摆出一副讨好的嘴脸,就是想请鹰绾云答应去香港把源之介劝回来。
一年来尹珑不死心地派人在香港追踪源之介的行动,总觉得不忍心见他游荡在外,连洛云飞那边她都打点好了,言明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下令追缉,否则他就别想再碰她一下。
只是茶也喝了—下午,尹拢就是连“源之介”这三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要瞧见鹰绾云冷淡的脸色,她就有点胆怯。
昨夜云飞在枕边对她耳提面命,就是要她打消主意,要她不要去碰绾云姊与之介之间的敏感问题,以免再次揭开当年的瘀疤。
但她就是看不下去,难道没人看出绾云姊柔和的笑脸下藏着的疏冷吗?她只是把情绪隐藏得很好,并不表示不存在。
“珑,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残忍了?”鹰绾云偏着白净秀丽的脸蛋,直视着尹珑,眸底闪过一丝诡谲。
“赫?”尹珑大吃一惊,她都还没说出口呢!
鹰绾云轻笑一声,耸—耸纤细的肩膀,长长的眼睫将眸底的精光掩去。“我也不过趁里昂的婚礼回纽约休息几天,你就要把我赶到香港去,还不残忍吗?若要散心,我宁可回日本老家。”
鹰绾云长年在矽谷从事研究工作,是“奥洛集团”科技部门的主管,平时她并没有太多机会休假,这一次适逢参加里昂的婚礼,才有藉口回纽约。
“但那不一样啊!”尹珑松了口气,“香港和日本这两个地方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吗?可惜我没时间,下次吧!”鹰绾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要女佣帮她换上一杯茶。
气氛沉默了半晌,尹珑盯着鹰绾云转看庭院的侧脸。她是如此美丽,纤尘不沾,总与人相处融洽,找不出一点差错,也从不发脾气,那绝美的脸蛋上总带着笑意。
“你……你不爱他了吗?”尹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鹰绾云的神情微愕,但随即敛去,纤手爬过柔细的长发,笑道:“谁?你在说什么呀。”
“之介。”
两字轻声细语,却犹如炸弹一般爆破在鹰绾云的心中,她的思绪有一霎时的空白。
“他与我有什么关系?”鹰绾云的嗓音听起来很轻柔,伴着唇畔的浅笑,几乎让人以为她不认识源之介,听起来像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不知道,只是你俩曾经相爱不是吗?”尹珑硬着头皮说出积压心中的话。“你不爱他了吗?”
鹰绾云冷笑了—声,斜睨了尹珑一眼。“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鹰绾云的声音像冷泉,缓缓流过两人间原本融洽的气氛,让尹珑不由得打从心底发毛。
这样的绾云姊她从未见过,绾云姊总是笑得灿烂无比,像个人间天使,总是以温暖的笑容面对每个人。
而她此刻的冷笑竟教她害怕得想逃,要不是她从小就被吓惯了,胆子比别人大许多,否则绝对会拔腿就跑。
“之介正在自我沉沦,他在堕落,谁都看得出来他不想活了!”尹珑气愤地说。之介是她的朋友,不能不管。
“又关我什么事?你要去救他吗?善良的珑。”鹰绾云挑眉望着尹珑。
“是你,他是在乎你。”
原先,罪恶感总是在尹珑的心中盘绕不去,因为她一直以为源之介是因为爱她、并因她选择了洛云飞才会脱逃,但经过时间的沉淀之后,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
尹珑娇艳的唇畔抿着轻愁。和云飞在一起后,她学会了观察,发现男人的眸中仅藏匿他所深爱的女人,而眸里的狂恋也只是为了他所深爱的女人。
在云飞的眼中,她看见了自己,却也在她与之介相处的记忆中,赫然发觉之介眼中早藏了一个女人。一直都不是她,而是绾云姊。
尹珑心想,大家都认为之介爱她,最在意她,其实不然。之介对她是有感情,但根本及不上他对绾云姊的爱;她猜想之介之前对她的言行举止只是一种移情作用,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就只有他知道,抑或他自己都不清楚原因也说不定。
爱情容易让人盲目,恨意会让人隐藏真感情,而之介会是前者,绾云姊便是后者了。
香茗在此时送了上来,鹰绾云纤手执起壶耳,将热茶注入精致的瓷杯中,眼瞳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杯中升起的烟雾。
在乎她?是吗?她承认当时的确是有伤痛,但终究会被时间抚平。
世上没有忘不掉的过去。鹰馆雪心想。
她露出一抹带愁的淡笑,“在乎是什么滋味?你教我一下。”
凡事淡淡就好,“在乎”这两个字包含着太多沉重,把一个人或一件事挂在心上是自找麻烦。
“他需要你,只有你能救他。”尹珑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耿直地说道。
“就算他即将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救他。”鹰绾云的唇边扬起一抹冷笑。
尹珑的心凉了半截。她十四岁就认识鹰绾云,数年来一直把她当作温柔的大姊姊,她幽默、灵巧、和善,喜欢帮助每个人,几乎算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子了,但此时所表露出的无情和冷血却取代了所有的优点。
那是针对源之介,那个十年前与她相爱的男子。
昨夜云飞告诉她往事绝不能提,因为碰触了伤痕,谁都无法收拾,但她不信邪,还是问了,亦发现绾云姊美丽的脸蛋立时被寒冰给封住。
直觉告诉她,绾云姊依旧在乎那个用生命去爱过的男子,只是她不愿承认罢了。
“这些年来,你没让任何男人接近你。”尹珑绝艳的脸上露着正经的神色。
有太多男人爱鹰绾云,她却对人家的温柔视若无睹。
“在遇到云飞之前,你不也在等吗?珑,有时候不要太自以为是,我只是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人而已。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语毕,鹰绾云优雅地起身,洋装的裙摆随之微飘。
“绾云姊!”
“我很忙,失陪了。”鹰绾云扬起和气的笑容,俯身在尹珑的颊边轻吻,然后往门口走去。
“但是之介……”
鹰绾云的脚步没停,廊上的微风吹起她的长发,素净的脸上出现沉凝的神色,眸中重新覆上伤痛。
他们竟然要她去救源之介?
呵,可笑,就算此刻他在她眼前死去,她都不会为他流下一滴眼泪。
他的死与她何干!
就说她无情吧!但这也是在痛澈心扉后,才向他要来一句形同陌路,她的心早已埋葬在十年前的那一天。
就算他即将死在她眼前,她也不会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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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因为一次阴错阳差的机缘,他渗入了黑道组织的势力,由于他只救人不杀人,这一年来他以“Dr。”的外号而闻名。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他蓄着长发,总在脑后绑成一束,让他俊邪的脸庞更添浪荡的轻狂。
他不过问黑道的事,只是遇到不平的事,他便会出手相助。他的能力极好,功夫深不可测,对于武器的使用更是高人一等。
无论是敌人或朋友,莫不好奇他的来历。
Dr。一个谜样的人物。
射箭场上,高大挺拔的男子身着深色日式袍服,露出一边长而结实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拉开长弓,瞄准远在另一端的靶。
“你爱她有多深?”男子的眼眸沉冷地看着前方,语气清冷。
远在一边等候的男子惶恐不已,他名叫梁应实,比起拉弓的伟岸男子,他显得其貌不扬,但倒是中肯老实。
“Dr。 ,这很重要吗?”
男子的薄唇扬起淡笑,没有出声回答,他手臂的肌理因使力而突起,将力量注入弓箭,紧接着“咻”地一声,箭身划过空气,直接射中靶心。
男子放下弓,侧首冷冷地瞧了梁应实一眼,“她在香港已经无法容身,你能为她抛弃一切,带她离开吗?”
梁应实闻言吃了一惊,思考了片刻,才点头道:“我会带着雁蓉离开香港,去寻找属于我们的生活。”
男子诡冷的眼神微现一丝痛楚,但随即隐没,他微微颔首道:“你回去吧!我会帮你救出秋雁蓉。”
“谢谢Dr。 。”梁应实连忙鞠躬道谢。
“不急,我话还没说完,如果你负了秋雁蓉,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男子冷淡的语气有如腊月的冰雪。
秋雁蓉是个红牌应召女郎,颇具姿色,但为了梁应实而脱离风月场所,因此惹了一身麻烦,得罪了几个她从前的金主,此刻正被人挟持,对方扬言绝不放人,要梁应实死了这条心。
有着不堪的过去,秋雁蓉或许能短暂得到梁应实的爱怜,但不能保证他永远不会嫌弃她。
这也就是男子向梁应实要承诺的原因。
“我知道。”梁应实紧张地吞了口唾液,身子不禁颤动了一下,手心脚底已被吓出了冷汗。
盯着男子修长的身子,梁应实被他修罗似的神容骇得险些喘不过气。在香港,Dr。是个硬角色,救了不少人,却也树立了不少敌人,但却没听过谁能动他半根寒毛。
“你还不走?”男子挑起剑眉,侧睨着梁应实慌张的表情,乌瞳中闪烁着轻蔑笑意。
“是……告辞。”梁应实踩着紊乱的脚步离去。
远去的足声之后是满室的安静,突然枝头传来蝉鸣,一声声将夏天叫得更感燥热。
但男子的神情还是冰寒的,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冻结般,他的双眸一黯,握着弓身的手臂肌肉突起。
他迅即拿起另一支箭架上弓弦,一转身便疾发而中靶心,动作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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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宅第中传出阵阵笑声,但声音的虚伪及狡诈意味浓厚。
“Dr。 ,您都开口了,我们还有不放人的理由吗?来人,去把雁蓉带出来。”肥胖的中年男人厉色对属下吩咐道。
“张老为人真爽快。”男子勾起滚滚笑意。
“区区一个女人,不值得为了她伤和气嘛!您说是不是?Dr。”张老笑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了。
“爸!”一旁的年轻人不以为然。他是张老的独子,在道上靠着父亲逞威风,秋雁蓉就是他挟持来的。
“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多嘴!Dr。,咱们上楼喝一杯吧!”张老亲热地招呼道。
“不用了,我带了人就走。”
“这么不给面子?”张老露出讨好的笑容,“我们可是给足了 Dr。您面子才放人的呀!”
“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道谢,今天就先失礼了。”男子冷硬坚持,口气是不容拒绝。
张老愣了愣,继而大笑,“好、好、好,有Dr。一句话,我们现下便约个时间,就明晚吧!”
“一定到。”男子扬起耐人寻味的笑容。
“张爷,人带来了。”
“嗯,交给Dr。吧!”张老挥了挥肥手吩咐。
男子冷笑地颔首,拉起被推到身旁的女子的手臂,毫不客气地转身就走,沉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