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野兽淑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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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请您照顾我。”男孩端平的嗓音一点儿都听不出惧怕,这令燕誉感到惊奇。
他这张冷酷的脸庞经常吓哭许多孩子呢!不愧是穆可人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果然好胆色!
“凭什么要我照顾你?”他黑眸冷冷一眯,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微笑;穆可人那妮子是哪根筋错乱了?竟然想要教他照顾她跟别的男人所生的儿子?
他办不到!无论如何他都办不到!
“那当然是因为我是您的儿子。”男孩稚嫩的嗓音平静地陈述道。
闻言,燕誉唇畔最后一抹笑容消失了,男性阳刚的脸庞变得好严肃,过了一会儿,冷冷浅浅的话语从他的齿缝间进出,“我没有儿子,过去没有,现在也不会有!”
这是穆可人要捉弄他的新把戏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就打错如意算盘,他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但,他的心口提了一提,心跳快了半拍,显示他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眼前的男孩是他的儿子?是可人跟他的亲生骨肉?质疑的声浪不断地在他的心中翻起,让他无法静下心情思考。
“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父亲,应该就像您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儿子是一样的情况吧!”穆童乖巧地一笑,似乎很能够接受这种情况,因为他也是被骗了许多年的“受害者”之一。
而此刻,燕誉这另一个“受害者”如坠五里雾之中,他严肃地拧起眉心,“你以为自己没有父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娘亲大人一直都没有告诉我有关亲生父亲的事情,要不是现在她自己不能照顾我,只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真相吧!”
可人不能照顾自己的儿子?是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有困难吗?燕誉再三提醒自己要硬下心肠,却依旧忍不住为她的情况揣测了起来。
不!不可以!
他不能再被穆可人那家伙给耍弄一次!
他不会再上当了!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说法呢?”他沉声问道,心里却发现自己竟然比较愿意接受这个状况,比起可人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他似乎比较宁愿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
往回推算,这孩子确实有可能是他的!
“娘亲大人说等你看过这本日记之后,应该就会接受我是你儿子的这种说法。”说完,穆童从小包包中拿出本子,起身把它交给了燕誉。
看了那本日记,燕誉起初有一丝迟疑,过了半晌,他终于伸手接下,深沉的黑眸瞬也不瞬地俯瞰着面前的男孩。
真的好像!这男孩与可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藏在那双眼睛里的神韵比较像他!
是的!那神韵像他,难怪他会觉得眼熟,原来,他是从小男孩眉眼之中看见了属于自己的气质。
冷静、持重,而且不苟言笑;他从小就被说是一个不够可爱的孩子,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泼大人冷水,因为他说话总是一针见血,能够说出不属于孩童的成熟话语。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心情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穆童。”
闻言,燕誉严厉地拧起眉心。
有没有搞错?他的儿子竟然跟着她姓?!
瞒着他把孩子生下来也就算了,她竟然自作主张,让他的儿子跟着她姓穆!好得很,他们这笔帐可有得算了!
“她人呢?她现在人在哪里?!”
燕誉努力地把持住平静的语气,心里想的却是把穆可人那个野丫头揪出来,希望到时候他可以克制住揍她一顿的冲动!
“请问先生问的是谁?”穆童非常有礼貌地问。
先生?燕誉感到这个称呼从小男孩的嘴中吐出时,莫名地令人感到刺耳,“就是你的母亲?她人呢?”
“她……死掉了。”顿了两秒,穆童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道。
闻言,燕誉仿彿人被迎头一个痛击,久久无法反应过来,可人死了?那个作风古灵精怪,最大的本事就是把他气到跳脚的可人……她死了?
“怎么……会呢?”他必须要很用力才能喘得过气。
“娘亲大人足足病了两个多月,病情一直都未见起色,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前撒手人寰,临终前,她教我来香港找您,希望您可以照顾我,如果她泉下有知,绝对会很感谢您的大恩大德。”穆童就像是在背书般,一字不漏地把母亲交代他的话说出来。
“你先去休息吧!明叔会带你到你的房间去。”待话说出口时,燕誉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不知觉之中已经哑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仿彿被撕裂般疼痛!怎么会呢?他怎么还会为了她而心痛呢?他还以为自己会对她的死活无动于衷呢!
“是的,先生。”说完,穆童转身就要往门口走去。
“慢着!”燕誉唤住了他,“你是我儿子吧?”
“是的。”
“那就换个像儿子对父亲的称呼,知道吗?”
“我知道了,父亲大人。”穆童点点头,开门走出书房,并且很有礼貌地把门顺手关上。
燕誉转头望向关上的门,唇畔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是的,这孩子是他的骨肉!这孩子的个性像他,仅凭可人一己之力,是教不出这种懂事听话而且正经八百的儿子!
一瞬间,所有的忿怒痛心全涌上他的心口,她怎么可以不告诉他?!她怎么可以怀了他的孩子却在这八年不捎只字片语告知他?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
她曾经考虑过他的感受吗?让他们的孩子带给他这个震惊的消息,她倒好,轻松凉快去见阎罗王了?!
燕誉靠在椅背上闭起双眼,大手紧紧地捏着那本日记,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接受,相隔了八年之后,他与她之间能够联系的只剩下这本簿子?!
他的心,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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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夕阳的余晖渐渐收束在天之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垠的黑暗,今夜无月,只除了光芒微弱的星子,偌大的书房之中一片漆黑。
静,几乎令人为之窒息的安静。
比起穆可人那妮子在他身边时的吵闹,这种宁静应该是值得他额手称庆的,但此刻在他心中却一点喜悦也没有。
再也不会有了!
那妮子在他身边吵闹的日子,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有了!
燕誉紧紧捏住手里的厚本子,坐在单人扶手软椅上兀自沉思,心里空空的,仿彿被人挖了一个大洞,无论如何都填补不满。
怎么会呢?
他理应要松一口气的,怎么会对那种吵闹的日子感到怀念呢?怀念到几乎令他心痛的地步!
可人……那个磨人精,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呢?她不是常常自称是“九命怪猫”,绝对是世界末日时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吗?
“主人,晚饭已经备好了,请您用膳吧!”明叔苍老低沉的嗓音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出现在门外了。
“不吃,我吃不下。”
“那我命人晚一点开饭——”
“我说过我不吃,你听不懂吗?”燕誉口气不耐烦地回道。
“请问八点开饭好吗?或者再晚一点……”
“滚!统统给我滚开,不要来烦我!”他忿怒地咆哮,仿彿一只负伤的野兽般嘶叫。
明叔在燕家待了几十年,从未见过这位他从小服侍长大的主人有过这样狂怒的反应,这时,闵苍风正好有事找燕誉商量,没想到正好碰见这种状况,“誉今天是在发什么疯?我听他的语气好像挺火爆似的。”
“大概是因为可人小姐的事情吧!”明叔朝闵苍风颔首回道。
“可人?”他质疑地扬起眉佾。
他有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自从她不告而别之后,燕誉就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就算他没有严令禁止,同伴们也都非常有共识,绝对不会在他面前提起这个敏感的人物。
“是的,今天有一位小少爷带着可人小姐的日记,那小少爷说他是主人和可人小姐的孩子。”
“那孩子多大年纪?”
“七岁,应该是可人小姐离开后不久就生了。”明叔对于男孩就是燕誉亲生骨肉的事情倒是一点都不怀疑。
男孩虽然长得像可人小姐,可是眼眉之间的神韵十足十像透了他从小服侍长大的主人,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快带我去看看他,老天爷!可人替誉生了一个儿子?真是令人料想不到,这件事情或许比想像中还要有趣很多。”闵苍风勾起一抹诡谲的微笑,颇有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心情。
好戏!这绝对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第二章
翻开她的日记,第一页只写了几个字。
与这个男人相遇,是我人生一连串错误的开始。
燕誉看着这几个字,心想:她这妮子一手娟秀的笔迹大概是她用来骗人的最大利器,从这美丽的字体之中完全看不出她的行事作风多么乖张不驯,个性如何的令人痛恨!
她说与他相遇是个错误,她怎么不想想自己给他带来了多少麻烦?!
他又翻过了一页,看见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支验孕笔,下方写了三个大字:“怀孕了。”
从她陈述的语气之中看不出惊喜或讶异,仿彿只是很平淡地在述说一个事实,不带任何感情地叙述着。
一瞬间,他的心沉了一沉,他心里到底在期待什么呢?期待看见她写下怀有他骨肉的兴奋之情吗?
这是决计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吧?!
因为,她说了,与他的相遇,是她错误一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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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
虽然她的名字叫做穆可人,但实际上她既不可人也不可爱,活脱脱就是令人讨厌的恶魔!
初次见到她,是在接近盂兰盆节的一个夜晚,他被父亲紧急召回家中,目的只是为了要介绍她给他认识。
那天,她才刚坐飞机从美国抵达香港,全身上下就只带了一个深蓝色的帆布背包,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看起来老旧却明显舒适的休闲鞋,那鞋子的底只差一点点就要开口笑了。
相较于她一身休闲不羁的打扮,她的脸蛋显得非常白净,五官仿彿洋娃娃般精致秀气,挂在唇畔的笑容甜甜邪邪的,或许有人会被她甜美的外貌欺骗,但是知道她真实来历的人都将不会对她掉以轻心。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燕老爷一看到她这个久没见面的后辈,忍不住热络地招呼。
“当然没有,多亏燕叔一路上交代手下照顾可人。”穆可人挽着老人的手,模样撒娇可爱,跟老人一路走进大宅里。
“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你们穆家一直都是‘黑门’的幕后功臣,尤其是你父亲,他打造枪械的功力当今世上只怕无人能出其右,我听说你这丫头得尽了他的真传,是不是真的?”
“燕叔一定是听我爹地说的吧!你别听他的,他这个人最疼爱的就是自己女儿,我这女儿就算是丑八怪,他都能够说成天仙。”穆可人嘻嘻一笑,迎面见到女仆端着温水和毛巾候着,她伸手在水盆里涮了两下,用干毛巾拭干之后,随着老人走进大厅。
“我倒是觉得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你这可人儿果然是出落得美丽动人,要是我家那儿子有幸能娶到你,我还真是死而无憾了。”
“燕叔,不要我才一到香港,你就忙着帮人家作媒啦!我还不想结婚生子,想好好玩一玩呢!”她皱了皱俏鼻,做出了一个不服的可爱表情。
这个表情正好落入才刚进门的燕誉眼底,他深沉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多停了两秒,才转头望向父亲:“我回来了。”
“回来得正好。”燕老爷点了点头,侧首笑问穆可人,“他就是我儿子,名字叫做燕誉。”
“艳遇?”她惊奇地瞪圆美眸,眨巴了两下。
他完全明白她想到了哪两个字,看她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令他心情感到极度恶劣。
“是荣誉的誉。”他冷冷地订正道。
“可是念起来就像是艳遇。”
她非得一再重提让他不高兴吗?他这次懒得再订正她,只是轻哼了声,硬着张脸不再搭腔。
燕老爷却觉得这情形令人玩味,一般像可人这年纪的女孩没人敢像她这样招惹他儿子,这儿子又冷又硬的个性就像块顽石般不讨人喜欢。
“可人哪!既然你难得来香港,就好好住一段日子,需要什么就尽管开口,不要跟燕叔客气!”
“可人不会,燕叔的一番心意,可人不会辜负的。”
“好好好,燕叔就怕你客气。”这时,燕老爷看了她空荡的身畔两眼,不解地问道:“可人,你的行李呢?”
“在这里呀!”她甩了甩帆布包。
“这么少?你不是说要在燕叔家里住几个月吗?你这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