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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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快马加鞭,也逃不出命定的劫数。
又是一番刀光剑影,车外,哀叫连连。春燕坐在马车里,害怕地捂住耳朵,而宛仪则惊恐地抱住弯月,身子如筛糠般抖动起来。
弯月掏出怀中的药粉,对春燕说道:“看好她。”遂跳出了马车,加入战局。
车夫已死,赫图身上也多处受创,来人的目标是赫图,每一招都意欲置其于死地。
此时,亦有人向弯月袭来,弯月不慌不忙的撒出药粉,将周围人尽数放倒。
就在此时,杀手尽数散开,一张大网落下,将她与赫图都网于其中。
“早知一张网能搞定,就不费那么多功夫。”为首的黑衣人走来,扫了眼赫图和弯月,手中刀刃举起:“一起死吧。”
看着即将落下的刀刃,弯月闭上了眼,她还是轻敌了,竟然要死在这里。
狐狸啊……
一声“铿锵”的声音传来,刀刃落地,一个穿着莲花叠衣的少女,淘气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想在我眼前杀人?还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臭丫头,不想死的就滚开。”一人骂道。
“滚?我倒是不会,你会的话,可以做个示范啊。”少女娇笑着,朝树上望了望:“还等什么,快点下来。”
一个男孩,随即跳落在地,他扫了眼众人,抹了把汗道:“你这魔女,怎么就成了我姐姐。”
女子弹了一下他的头:“能成为你姐姐,你开心还来不及。好啦,现在,这些人就交给你对付,我来救人。”
尚行苦了把脸,这个魔女呦,总给他找难做的活儿。他真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被这个魔女吃的死死。
认命地叹了一声,尚行扫了眼众杀手:“谁先上?”
“臭小子。”几个杀手立马冲出,刀刃迎头就要劈下。
尚行面不改色地看向他们,就在刀刃落下的刹那,身形忽然飘到了外围。
狂风,在此刻忽起,漫漫的风烟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待到睁开时,他们的猎物,已经失去了踪影。
“大人……”眼看这荒诞的事情发生,杀手们全部慌了神。那个男孩,是人是鬼,竟然能驾驭风?
“废话少说,完不成任务,你们全都要死。”阴冷的声音,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犹如地狱。
远处,春燕扶着宛仪,无力的坐在树下,一副魂不附体的怕样。赫图的伤,在包扎了一番之后,也算止住。
“今日,多谢二位相救,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必竭力报答二位的恩情。”弯月如是说道。
“谁要你报答。”含章的眼睛,在弯月的身上扫了一扫,无端的,她对这个女子很有好感,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像极了娘亲。
等等,她的面容……
含章伸手,托起弯月的下巴,仔细瞧了瞧,忽然大叫:“天呢,尚行,这个人跟你好像呢。”
弯月忙后退了两步,这个女子,怎么如此轻薄。
尚行闻言,走了过来,与弯月四目相对。他们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太像了,简直就是照镜子。
难道他是……
难道她是……
同一时间,同样的疑问。
“你是?”弯月鼓起勇气,问道。心中好怕自己的愿望成空。
“鄙人复姓独孤,字尚行。”男子答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妾身姓江,名弯月。”
几番了解下来,弯月和尚行发现,他们竟然都是出生在冬天,而且,弯月被捡到的地点,与他的旧家,相距很近。
难道,这就是他丢失已久的妹妹?
想到终于有人可以被他疼爱被他欺负了,尚行的腰,忽然间挺得笔直。
见到尚行好笑的样子,含章及时的鄙视了他一眼。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去小舅舅那里吧。”含章收回了鄙视的眼神,对众人说道。
弯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此时,他们已经没有坐骑,而夜就要到来了,黑夜中的山林,野兽频出,极为凶险,不如投宿到人家里安全。
赫图的一双鹰眼,则扫了扫仍在地下的宛仪和春燕,最终不耐烦地将她俩拉起来。
“你这个野蛮人,做什么。”春燕怒气冲冲的问道。
“扶着她,离开这里。”赫图冷冷地答道。
看到众人的意见都是如此,春燕咽下了这口气,她扶起宛仪,跟着众人朝林中走去。赫图跟在她们的身后,身后传来的压抑感使得她如鲠在喉。
回去后,她一定要在殿下面前参这个野蛮人一本,可恶。
一行人步行了一阵,终于在一栋小楼前停下,含章如蝴蝶般冲上去,快乐的敲着门:“舅舅,开门啦。”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左脸有疤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你们怎么来了?”
“自然是被娘亲打发来看你的。”含章抢了尚行的话头,笑嘻嘻地站在了他的身旁:“舅舅,这几位,是我们的客人哦。”
上官寒的眼睛,在余下的四人中扫了扫,最终落在了弯月的身上,这个女孩,怎么跟尚行那么像。
莫非,她就是尚行失踪的胞妹?
一道长疤,此刻忽然柔软了起来。原来是她的女儿……
“都进来吧。”男子冷漠的招呼道,同时,眼睛不着痕迹地看向了赫图。
这个男人,一身霸气,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身上繁多的伤,包括了刀伤、箭伤,还有矛伤。
此人一定经历过众多战事,身形也不似中原人,难道说……
多年未执剑的手,忽然间紧了起来。
奔波了多日的几人,在这个小楼里,终于吃到了一顿热乎饭。
清炒的农家菜,喷香的米饭,吃到口中,格外有味。
几个男人坐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的交谈着,女人那边就寂寞了些。含章的眼睛,时不时地扫向上官寒,眼中闪过女孩家的羞涩。这一幕,恰恰落到了弯月的眼中,这是怎么回事,外甥女喜欢舅舅?
她忙低下头,照顾起默默扒饭的宛仪,忽然,宛仪放下饭碗,干呕了一声,随即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弯月见状,忙跟在宛仪身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将那些污物吐出。
“三姐。”她递过一方帕子,为宛仪擦拭着嘴角:“不要紧吧。”手习惯性的覆上宛仪的脉。
宛仪如触电般闪开了手,她脸色苍白的说道:“没事,只是胃口不好,不要紧的。”
如小兔般惶然离去。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上官寒将一行人做了如下安排:弯月和含章一间房,宛仪和春燕一间房,他和尚行一间房,赫图独自一间房。
由于今日遭遇的太多,弯月上了床就呼呼大睡起来,白妙跳上了床,安静的依偎在她的怀里;而春燕则鬼鬼祟祟的出了房间,她走到外面,随手招来了一只鸽子,将信纸塞到了鸽脚的竹筒里。
那个女人,自从回房后就不消停,明眼人打眼就能看出,她怀孕了。
放走了鸽子,春燕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未料下一刻,她的信鸽已经被人牢牢地握在手中。
赫图手腕一动,鸽子便直直掉落在地,竹筒滚到了他的脚边。打开竹筒,赫图颇有意味地看向信的内容,寥寥数语,无非告诉了她的主子今日遇袭的事儿,还有,那个女人怀孕的事。
想不到,她竟然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当初得到她时,她已经不是完璧。那孩子,会是自己的吗?
想到他那些惨死在弟弟手中的孩子,赫图的眼,冷冷的眯起。那个女人,最好祈祷生下一个蓝眼睛的孩子,否则……
他看上的女人,不管是谁,都别想逃出他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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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在辗转反侧间,忽然感到脸上痒痒的,鼻间还有浓浓的烟味窜入。当她睁开眼时,登时吓了一跳。滚滚的黑烟,已经席卷了大半个房间,而白妙则不停地在她面前舔舐,见到她醒来,开心的叫出声来。
“含章,含章。”弯月摸了摸身边的床榻,冰凉,含章也许根本就没有进屋。
她忙披上衣服,抱着白妙冲了出去。楼道内,浓烟滚滚,着火的木头不断落下,当她冲出去的时候,眼前的情形令她恶寒起来。
满地的尸首,分不清地上的残肢到底是谁的,乌黑的血,早已凝固到了一起。看到这场面,白妙立刻埋到了弯月的怀里,一声不吭。
“三姐,含章,尚行,上官叔叔,你们在吗?”弯月鼓气勇气喊道。
她这一喊不要紧,那些地下的死人,忽然在此时动了起来,登时,地上站满了摇摆的“人”,只是,有的已经没了头,有的已经没了手。
弯月直直的后退了一步,然而,当她回头的时候,原本在她身后燃烧着的房子,也不见了踪影。
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她和白妙,来面对这些非人非鬼的怪物。
随着他们的逼近,弯月咽了咽口水,一只手摸向腰间。该死,出来的太急,她竟然忘记带药粉了。
罢了,估计药粉对付不了这些怪物。
就在此时,白妙忽然跳了下来,它咬住弯月的裙摆,示意她跟上自己。
白妙,这是要救自己吗?
猫不会说话,但它的眼睛,已经告诉了弯月下面要做的事。
弯月跟着白妙一路小跑,而身旁的怪物,虽然如影随形,但总有忌讳般,始终不敢靠近她。
一个大石头,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白妙停下来嗅了嗅,随即咬住弯月的裙摆,拉着她向石头跑去。
白妙,不会带她去撞石吧?
心下一横,就算撞死,也好过被那些可怕的怪物咔嚓咔嚓。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睁开眼时,身后还是那座燃烧的小楼,但距离她们,已经很远了。透过草丛,弯月看到,小楼前是一地的尸体,如她刚出来所见的样子。
身后,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回过头,尚行一脸疲惫的站在她的身后,并立一起的,还有含章。
“真是吉人天相,竟然能走出那个阵。”含章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看向弯月:“那个布阵的人,真真阴险,竟然用人的幻觉,布下了阵法。不知道的,就被自己吓死在里面了。”
原来,刚才进入的,只是一个幻阵。里面所设的,是人内心的恐惧,恐惧生,幻阵开。沉溺在惧怕中,迟早会为自己的恐惧杀死。
真真是一个毒辣的阵法。
如果不是白妙带着自己去撞石,如果自己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许,她会死在自己的恐惧里也说不定。
抱起白妙,小东西安然地趴在她的怀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上官叔叔还好吧,有没有看到我三姐?”弯月忽然想起这两个人,忙问道。
“放心吧,舅舅受了点儿伤,正在后面歇息着,没事的。你的三姐,我看到她被那个大个子带走了,应该也是没事的。”尚行如是安慰道。
三姐,赫图?
三姐现在的精神状况,受得了跟赫图这样的人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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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仪闭着眼,任由赫图背着她,冲破了层层阻击。
终于,赫图停了下来,将她放在了地上,粗喘着。
宛仪的眼,睁开了一个小缝,她“啊”了一声,手指向赫图:“你……血。”
赫图身上,血迹盖住了大半,有他的血,也有别人的血。而几道狰狞的伤口,还在往下流血。
这个男人是为了保护她,而被砍伤的吗?
赫图冷眼扫过,这个中原女人,真是胆小,几滴血就把她吓成这样了?
“会包扎伤口吗?”赫图低声问道。
宛仪茫然地摇了摇头。
“过来。”赫图不悦的唤道。
一个小瓶子,准确的扔进宛仪的怀中:“把这药,擦到我的伤口上,在他们追来之前。”
宛仪迟疑的上前,用帕子擦拭了伤口处的血,同时将瓶中的药滴在指尖,轻轻地抹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陌生男人的身体,抹在他精壮的肌肉上,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这个男人的身子,为何总让她想起那个魔鬼。算了,出来了那么久,她也看开了,无论肚子里的宝宝是谁的,她也不能再回燕洲王府,去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宛仪了。
半个月前,燕洲王大婚,娶了定海王的女儿成安郡主,风皇大喜,特诏大赦天下。
这就是四妹带她离开的原因吗?
曾经午夜梦回的甜蜜,曾经执手相伴的誓言,都抵不过,命运啊。
一声轻微的叹息,在赫图的背后响起。赫图眼一眯,这个女人,又在想那个小子了。
这个该死的中原女人,在他面前还这么不安分。
一股薄薄的怒气涌了出来,身后的柔软,更加重了心底的欲望。
忽然,他大手一挥,将宛仪揽入怀中。
“你做什么。”宛仪惊恐的看向他翻滚的眼神,手中的瓶子不自觉的落在地上。
这个眼神,宛如那夜,那个魔鬼……
宛仪的身子,忽然抖了起来,她狠狠推开了赫图,哆嗦着爬到了一旁:“魔鬼,魔鬼。”
她以为,她逃得掉吗。赫图的眼微眯,高大的身躯挡在了她的面前,如拎小鸡般将她拎起。
“放了我吧,求求你。”宛仪的眸中,泪水如小溪般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