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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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先喝点儿茶,润润嗓子吧。”赵水儿素手递过一蛊茶,盈盈笑着,示意弯月喝下。
弯月接过茶,只是轻轻地闻了闻,旁边的目光越来越厉,似是要将她这个人射出个洞来。这碗茶,终是要喝下去的。
弯月低下头,吹拂了下飘在上面的茶叶,随即轻抿起来。
看着弯月抿茶的样子,赵水儿眼中的厉色逐渐退了下去,待到弯月抬起头来时,她的嘴上,已经挂起了先前的盈盈笑意。
“妹妹,久闻你医术广博,一双回春手更是救人无数。你我相见也是缘分,姐姐如今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妹妹莫见怪。”
“夫人客气了,只是夫人已然出嫁,这姐姐妹妹,可不是乱叫的。”弯月放下茶杯,冷冷的说道。
以混淆的茶水来探测她的心?这位净水夫人,果然心思难以猜透。只是,她又何必用这等法子来试探自己呢。
赵水儿的脸上笑容依旧:“姑娘真是有见地,那我也不再兜圈子了,姑娘的医术早已闻名四海,然诺水儿最近却身体有恙,寻了不少大夫,却总是寻不出病因。不知姑娘能否为水儿费神一番呢?”
一副凄凄的说辞,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肯定。弯月点了点头,在为赵水儿把脉一番后,她松开手,淡然的说道:“夫人可曾听说过贞烈水?”
贞烈水?赵水儿的面上猛然绷紧,她忽然站起来,变声问道:“你是说我中了贞烈水?”
贞烈水,本为南疆宫廷的秘药,服用后的女子,身体只能忠于下药之人,若与其他男子媾和,那么,两人轻则丧失功力,重则丢失性命。此药后来传入中土,在宫廷中一度极为盛行,而如今,这药,竟然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宇文漠然……赵水儿银牙紧咬,为什么,这个煞星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此药,可有法解?”赵水儿咬着牙,逼出了这六个字。
弯月摇了摇头,贞烈水啊,连冷夫人都无法解除,更何况是她呢。
“我明白了,你出去吧。这件事情,还劳姑娘为我保密。”赵水儿失神的坐下,面如死灰地说道。
弯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赵水儿,心里忍不住同情起她来,赵水儿脸上的这幅深情,她不止一次在冷夫人的脸上见到过。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女子,举案齐眉,已是世俗对她们最大的容忍。
当翠香引她回来的时候,贺狐狸已经在屋子里四爪朝天了。在听到弯月进屋后,他站起身来,戏谑的问道:“怎么,没跟那个赵美人花前月下一番?我还以为某人今儿个不回来了呢。”
闻到狐狸身上还有风尘的气息,这个傻瓜,真的跟了自己一路吗?弯月心中一叹,最终眼皮垂下:“狐狸,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飞来,评论飞来……
公平起见,大家投票决定男主吧。本来设定好的男主……但是,担心某些青粉难过,大家赶紧决定吧,下一章是清遥的番外,在此卖个关子。清遥的身份及他所作的这一切的原因,哎,不多说鸟,呼唤投票……(晋江没有这个功能,大家在下面留言告诉我即可)
☆、清遥番外(一)
我的童年;和别的孩子一样;也不一样。前半段儿是在父母的身边度过;后半段儿;却是在颠沛流离中挨过。
我的父亲,是南诏的三王子;南清王的哥哥;在南诏,也曾显赫一时。然而,好景不长,父王得罪了南清王;两人的梁子结的还很大,而我们一家人的梦魇,也从此开始。
先是父王被夺取了手中的权力,顶着藩王的名号被幽禁在家。接着,家中的姨娘们不断染病,莫名其妙的身亡,以至于外面流传,三王爷命犯孤星,克死妻妾。我的娘亲出身卑微,且有汉族血统,一直不为人所知,所以逃过了几番劫数。然而,她的眼睛却告诉我她并不快乐,每次看到我时,她的眼中都会露出一番愧疚。
父王虽然疼我,对我有求必应,可他对我的好,却比不上对娘亲的一分热度。在他失势之后,父王开始酗酒,并且频繁出入娘亲的房间,每当我路过娘亲的房间时,都能听到她的哭声。而这时,守门的丫鬟会拉住我不让我进去,她们怜惜地看着我,悄悄地说道:“小主子啊,等你长大了,这些事儿你就会明白了。”
可惜还没等我长大,父王莫名其妙的病倒,从此缠绵床榻。娘亲小心翼翼的随侍在旁,望着父王憔悴的容颜她愈发愧疚。府中愈发阴霾起来。在这片阴霾中,唯一喜庆的就是妹妹的出生。那一日,娘亲在产房里痛呼了一日,而窗外的杨花,也飞舞了一日。
杨花拂面,我似是看到了病弱的父王,正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
“父王。”在外面蹲了许久的我,忙上前请安道。
父王冷淡的点了点头,他加快了脚步,来到产房前,颤声问道:“夫人怎么样?”
一个丫鬟慌张的出了来,对父王行礼道:“王,大事不好,夫人的胎位不正,小主子卡在了产道里,产婆问,是保大还是保小?”
父王的脸色在此时,惨白的如同一张纸。然而,他斩钉截铁地回道:“保大,无论如何也要把大人保住。”
丫鬟应了一声,小跑进了屋子里。杨花飞的越来越多,而娘亲的声音却越来越弱,直到,一声婴孩的哭啼响彻云霄。
刚才那个丫鬟这次欣喜地跑了出来,手中多了一个包着绿布的小娃娃:“王爷,夫人生了,是个小郡主呢。”
父王没有接过那个小娃娃,反而着急的问道:“夫人怎么样?”
“夫人……还在休息。稳婆说了,夫人无碍。”听到娘亲无碍的消息,我的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我小跑上前,接过了这个绿布包裹的小娃娃,细细的打量着她。这个丫头好丑啊,皮肤都紧巴巴的黏在了一起,脸色黑不溜秋的,哪有一点儿像我那个漂亮娘。
然而,父王对这个丑八怪,却是喜欢的不得了。光为她那恼人的名字,就想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娘亲一语定论:“那日杨花飘得很美,不如就叫她轻舞吧。”
从此,这个叫轻舞的丑八怪,占据了父王和娘亲中间的位置,里面再也容不下我。
失落中,我暗自告诉自己,我是男孩子,不能和一个奶娃子争宠,可是看到父王开心且怜惜的笑颜,我却格外的嫉妒起那个依偎在他怀里咯咯傻笑的丫头,记忆里,父王从未抱过我,纵然对我和颜悦色,却也不及对妹妹的半分。
所有的一切,终于在一天晚上改变了。那日,练功完毕的我,从父王那里抱来了仍在睡梦中的妹妹,蹑手蹑脚地回了母亲的房间。然而,我还没有推开门,就听到里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这些年,你真的不打算见我一面了?”
我一愣,娘亲的房里,怎么会有男人?
娘亲冷淡的声音传来:“莲忧早已死去,王上何必旧事重提呢。就算她能活过来,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像过去那样心无芥蒂,心无杂念。”
“莲忧,这么多年,我思你念你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就换得你的这番说辞吗?那时,我能力不够无法护你周全,可如今……”
“如今,高处不胜寒。王上已有后宫佳丽三千人,又怎缺一个早已嫁做他人妇的女人。王上,你我皆非昨日,有些事情,纵然当时不愿意,也无法回到过去。因为,我们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现在我们走的,不正是自己选择的路吗?”娘亲接口道,声音中平静如昔。
一声长长的叹息:“莲忧……”
风卷落叶飘过,水面一片涟漪。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黑袍男子从娘亲的房间里失神的走出。当他的目光与我的目光相对时,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震惊。
“遥儿。”娘亲也看到了我,面上忽然不自然起来,她走出来,拉着我快步走进了屋子里,将门重重合死。
“娘亲。”我大吃一惊,娘亲的嘴里,竟然喷出了黑色的血,大片的溅在她那素白的衣袍上。
“娘亲,我去找大夫……”还未等我出门,娘亲的手已经拽住了我:“遥儿,莫去。”
“遥儿,无论什么时候,娘亲都是你的娘亲。”当娘亲那冰冷的身子靠向我时,我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寒,总感觉有什么事儿,似乎就要发生了。
娘亲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竟然像父王那样缠绵于病榻。而她吐出的血水,也愈来愈多。父王慌了,他动用手下所有人为娘亲求医,终于,有人从中土那边寻回了一名医术高超的老者,并且将他请到了府内。
这位大夫的医术的确了得,他只是扎了几针下去,就止住了娘亲的吐血,所有人大松了口气。
“大夫,夫人她……”父王着急的问道。
“王爷,请借一步说话。”老者做手势道,从他的略带惋惜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不安。
于是,我屏住气息,躲在了屏风后面,偷听着他和父王的谈话。
“王爷,恕老夫直言,夫人的病症不是一两天所成,心病还须心药医,如今她已经错过了医治时间,恐怕香断之日不远矣。”
“张大夫,难道内子的病,真的药石无医吗?本王这里有灵药无数,师父有需要尽管拿去,只求能救内子一命。”父王的声音,已是气若游丝。
“王爷,老夫能做的,只能减轻夫人的痛苦,延缓她的时日。不过,老夫观王爷面相,王爷的现况,非病痛所致,而是中毒。”
中毒?我愣了愣,父王他怎么会中毒?
父王摇了摇头:“大夫,如果内子没有救,那我还有什么执着的。我平生并无大志,只求与她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不想她黄泉路上孤单。”
一声清脆的声响从我的身旁传来,一脸苍白的娘亲正扶着我身后的柱子,两行清泪从她的眼里滚下。而娘亲的脚下,是一个早已碎裂的花瓶。
“莲儿,”父王呼唤着娘亲的名字,忙扶了过来,抱着她说:“你怎么下来了,还不快回去。”
“傻瓜,你明知我对不起你,你怎么就这么傻。”娘亲回抱着父王,捶着他哭道。
“能与你相伴那么多年,纵然爱美人不爱江山,也值得了。”父王安慰着娘亲,脸上的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打那以后,父王和娘亲的关系融洽了许多,至少我每次看到娘亲时,她的脸上都挂着浅浅的笑意。然而,她和父王的面色却一日日衰微了下去,而张大夫,在府上住了一阵时日后,也向父王请辞了。
对于张大夫的离开,父王点头应允了,比起费力挽救即逝的性命,珍惜眼前人对他更为重要。然而,我却跑到了父王面前,重重磕头道:“父王,孩儿想要拜张大夫为师学艺,求父王恩准。”
“遥儿,你真的要跟张大夫学艺?”父王抬起头来,平静的问道。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孩儿要跟张大夫学习一身杏林之术,将来就可以救治父王和娘亲了。”
张大夫那头抚了抚胡子,未作言语。
父王转头看向张大夫,脸上浮起了一分笑意:“大夫,犬子此番,实属无理。请大夫莫见笑。不过,难得他有这份心思,不知大夫您意下如何呢?”
张大夫笑了笑,回道:“小王爷的孝心,感动天地,实可嘉。只是,跟了我这糟老头子,以后行走江湖时免不了风餐露宿,受苦受累,一年里安定下来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数,小王爷可想好了?”
我重重的“嗯”了一声,心里却已然向往起那行走江湖的快意生活,丝毫不知这是师傅他老人家挖好的坑,等着我往里跳呢。
父王的手指在椅子上敲了一阵儿,最终还是咳嗽着答应了。
临别时,娘亲抱着整日到处爬的妹妹,拉过我看了又看,最终一声叹息:“走了也好,胜过在这泥水里打滚。”
父王搂着娘亲,看着我的目光里虽有慈爱,但更多的是清冷的温和。而他看向妹妹时,眼里才有令人羡慕的父爱。
“哥哥,哥哥……”妹妹似是觉察到我要走了,扬起她那白白胖胖的小手臂,冲我喊道。
“尿床精,我走了后,不要动不动就尿床,不要总是烦扰娘,听到了?”我捏着她的小手臂,假装板着脸说道。
说话还不周全的妹妹,冲着我发出了一嘴泡泡,其中含义只有鱼能了解。
“遥儿,在外面不比在家里,凡事都要多个心眼儿,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娘亲将妹妹递给了父王,拉了拉我的领子,目光中流动着不舍。
我点了点头,强忍着眼中的酸涩,大声道:“父王娘亲,孩儿一定会习得杏林之术,解除你们身上的痛苦。孩儿,就此拜别。”
我怕,再说泪水就会滑落,只得猴子般的跳上了张大夫的马车,不断地向后挥手。只是这么一回眸,我看到,娘亲正在原地擦着眼泪,而父王温柔的搂着她,细语劝解。
“小子,”在盘缠用尽后,师父卖掉了父王送给他的马车,扔给我的却是一堆换下的脏衣:“去,帮为师把这些衣服洗了。”
我瞪着眼看着手中的脏衣,从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