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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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炭,摇摇头说道:“这火烧了很久,应该有其他人在这里待过。”另一人接腔道:“上面的意思是一个不能留。不管在这里的是谁,只要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一律……”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刚才的人接口道:“这附近,除了这破庙,再前行一段儿就是喜福镇。若是那两个人还有去处,极有可能进了那镇子。”
“那还等什么。”第一个人不耐烦道:“若是被他们跑了,我们就要提头见上面。”说完,一干人等追了出去。
眼见几人离开了破庙,弯月松了口气,她拍了拍身上的土,钻出了小洞,重坐在柴火堆旁,一双眼更加频繁地看向庙外。此时,月已上中天,满天的星子纷纷散散在月亮的旁边,毫无余力的放出自己明亮的光芒。
弯月在火堆边坐了许久,眼皮困得已经打了好几次架。忽然间,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她直觉的睁开眼睛,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剑顶住了她的头,持剑的男子貌似受了点伤,却咬牙说道:“别动。”
“清遥,别这样。”一个温和的声音从男子的背后传来,只见一个面色惨白的俊秀男子坐在唤作清遥的男子的身后,他皱着眉头,一只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而那伤口,似乎裂开的很大,至今仍在流血。
“公子,你……”清遥忧心地看向面色苍白的公子,手中的剑仍架在弯月的脖子上。
“你朋友受伤了?怎么不给他止血?”弯月轻轻问道。
清遥狐疑地看向弯月,眼中尽是不信任。忽然间,一颗石子从他的手中飞出,直中弯月。弯月闪躲不及,只觉身上一阵酥麻,竟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公子,那些人暂时不会过来,先上药吧。”清遥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汁洒在那名唤作“公子”之人的伤口上,那公子蹙起俊眉,却一声不吭,强忍着。
弯月见男子强忍着的样子,心中着实同情他了一把。然而,破庙外此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人悄悄向这边靠近。
“好像有人来了。”弯月出声道。
清遥闻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他狐疑地看向弯月,威胁道:“如果你敢说出我们在这里,就别怪我要你的命。”说完,他抱着公子,跳上了房梁,同时不忘解开弯月的穴道。
刚才那种酥麻的感觉再次回来,但与上次的相比,明显轻松了许多。弯月活动了下手脚,发现自己能动了,着实欣慰了不少。然而,两双狼一般的眼睛却出现在了破庙的门口。弯月倒吸了一口气,只见面前站着两只野狼,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狼牙下已见得它们的口水。
天啊,没有这么衰吧。弯月绝望地看了看大梁,那大梁离地面三尺多高,自己根本蹦不上去。而那两只狼的样子却似饿了很久,已然一前一后的围住了她。看到它们眼中志在必得的凶光,她心中不禁寒了一把,看来今夜是在劫难逃了。
☆、前有恶狼后藏虎
围绕着弯月的狼已然耐不住性子,其中一头嚎了一声,随后,两条狼同时扑上了弯月。弯月急忙向一旁滚去,同时拿起了正在燃烧着的火把,烧向了向她袭来的狼匹。狼本畏惧火,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嘴中“呜呜”地叫着,低吼着它的不甘。它蹲坐下来,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弯月,而另一只,则缓缓溜达了起来,同时鼻子不停地嗅着,它抬头看向了大梁那边,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弯月求救般地看向梁上,先前上去的那两人正坐在梁上,视线在她与狼之间徘徊着。忽然,一枚石子从梁上袭下,直中梁下之狼的鼻子,那狼痛得倒在地上哀鸣了一番,只听清遥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我最讨厌被当成猎物看,尤其是被当作狼的猎物。”清遥的声音,在神庙中激荡回响起来,如洪钟般余音不绝。两只狼闻声,不知为何,忽然夹起了尾巴,逃也似的跑出了破庙。
弯月“嘘”了一口气,她放下火把,跑到城隍像的面前,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刚才,那两匹狼落荒而逃,一定是城隍大人显灵了,才让她免于一劫。
“麻烦还没有结束,现在拜神太早了吧。”清遥抱着公子跳了下来,复坐在火边,不满的说道。
“不拜神谢恩,难道向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家伙谢恩?”弯月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清遥哼了声,转头看向公子:“公子,你没事吧。”那公子摇了摇头,眼睛落在弯月的身上:“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居于这里?”
“我师父出去捡柴火去了,她吩咐我在这里等她。”弯月一句话,打发出了事情的原委。
“不知姑娘师承于何处,何人?”公子继续追问道。
“我师承于师父,师父就是师父喽。”弯月如是答道。
年轻的公子盯着弯月半是黑斑的侧脸,心中升起了一片儿惋惜。这个丫头,若没有右脸上的黑斑,长大后必会是位娉婷佳人。可惜,那黑斑占据了半个脸颊,且有向鼻梁另一处延伸之劲头,这样子,着实骇人了些。
三人坐在破庙中,弯月仍在等待婆婆,而年轻的公子与清遥却在闭目运气,似是在调理身体。弯月等啊等啊,最终顶不过袭来的困意,坐着睡着了。
然而,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弯月刚迷糊了一会儿,拔剑出鞘的声音就惊醒了她。公子忧心的声音响起来:“姑娘,我们的仇家来了,你赶紧离开这里吧,否则会没命。明白?”弯月揉了揉眼睛,看到一脸严峻的清遥和忧心的公子,又瞅了瞅门外:“你们呢,躲到梁上?”
公子摇头道:“没用的,那些人非刚才的一批,他们的武功奇高,依照我们现在的情况,一定会被他们觉察到的。”
弯月闻言,心中颇有不忍,刚才那一拨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骇人杀气已使她惧怕,而比那些人更厉害的人,会有多可怕呢?
想到这里,弯月忽然想起师父传授给她的绝技,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她急忙掏出两张人皮面具,交给公子与清遥:“把它们贴到脸上。再把这两件衣服换上。”她指了指身后的包裹,里面装着她与师父的衣物。
在两人换上衣服准备就绪时,一阵凛冽的寒意从外面飘了进来。弯月压在受伤公子的身上,大哭道:“娘亲,娘亲。你说好要保护我们的,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与姐姐,快醒醒啊。”随即又自言自语道:“天杀的野狼,为何要伤娘亲的性命啊?”
换上女装的清遥低着头,拿着一块破布佯装抹泪,握住剑的手压在衣下蠢蠢欲动。
换上女装的公子,已然一副中年女子的面容,只是,他被弯月压着,也就顺了弯月的意,佯装不醒。
弯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直到外面的寒冽消失,她才不继续悲泣。清遥暗自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想到,这个女孩竟有如此高深的戏子天份。
感应到对方的离去,公子坐起身来,向弯月施礼道:“今日承蒙姑娘搭救,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将来也好上门还恩。”
“我叫弯月,四海为家。”弯月打了个哈欠,今夜着实够刺激,不过,她现在更想睡觉。
公子向清遥使了个眼色,清遥会意,他出手点了弯月的睡穴。弯月的身子缓缓倒在了清遥的怀中。清遥抱着弯月,将她放到干草堆上,细心地为她盖上了干草遮挡起来,待那堆干草将弯月的小小身躯掩盖住后。他拍去了手中的草屑,走到公子前,低语道:“公子不必忧虑,我们现在是带伤之身,根本无法带她走。且军情紧急,容不得拖延。只能将她藏于这里,天亮后她就会醒了。到时来往人多,那些贼子也不好对她下手。”
公子点了点头,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那堆干草,终是什么都没说,与清遥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天蒙蒙亮起,晨微的曙光照向了沉睡中的庙宇。渐渐的,太阳升了起来,温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弯月扒开了干草,一身狼狈地从干草堆里爬起。她好奇地看了看干草堆,昨夜的记忆又浮上心头。
“可恶的家伙,竟然把我塞到干草堆里。真是岂有此理。”弯月嘟囔着,同时伸了个懒腰。忽然间,一块闪烁的晶莹勾起了她的目光。弯月望向晶莹处,只见一块晶莹剔透的晶石躺在草堆的一角,阳光恰好照向了那里,也就照出了那一瞬的晶莹。弯月走上前去,捧起了那块晶石。只见这块晶石由一条黑绳系着,四角被打磨的十分圆润,摸起来手里暖烘烘的。这是谁丢下的东西呢?她将那块晶石戴在了脖子上。只是她并未注意到,在晶石接触皮肤的刹那,原本透明的石头竟逐渐蜕化成黑色。
弯月瞅了瞅门口,师父仍未归来,昨夜的火堆已然熄灭,只见到地下残留的焦炭。师父一夜未归,她不会遇到危险了吧。弯月的心一紧,她拿着包裹,寻着记忆向师父昨夜离去的方向。
弯月在山里走啊走啊,直到那处破庙在身后不见了踪影。待她发觉自己迷路了时,她已深陷茫茫的林海。然而,如此大的山林,却一片静悄悄,静得着实诡异了些。此时,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为这平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不宁静。
弯月无奈,只得取了包裹中的干粮充饥。而吞吃干粮的后果就是口中又干又渴,弯月无奈,只得舔叶子上的露水,以缓一时之急。就这样,她在山上走了半天的功夫,终于找到了一眼泉水。泉水边有位老爷爷正在打水,在看到疲倦的弯月后,他先是一愣,手中的罐子差点掉了下来。弯月的头低了下去,她下意识地抚了抚满是黑斑的右脸。老人见状,心中暗自叹息道:“作孽呦。”这孩子的父母,不会是做了什么孽吧,竟生生报在这个小娃儿的身上,叹息之余,他好心的将手中的水罐交给弯月:“看你渴的,快喝了吧”。弯月闻言,心中如涌进一股暖流,她急忙道了谢,接过水罐,咕咚咕咚地将泉水一饮而尽。
“小姑娘,慢点儿喝,喝的太急会生病的。”那位老人好心的劝道。
弯月舔了舔不再干燥的嘴唇,说道:“爷爷,请问下山的路怎么走?”
对方回过头,指着身后的一条羊肠小道答道:“从这条路一直下去,你就会看到人家了。”
弯月道了声谢,刚想走时又转问道:“爷爷,你今天可看到一位穿着素色衣服的婆婆从这附近经过?”
“素色衣服的婆婆?”老人挑了挑眉:“那倒没有。不过昨晚可真是热闹,前半夜有野猫叫春,吵了半夜。后半夜,几只夜猫跳上了屋顶,把茅草踩掉了不少。可怜我这老骨头啊,这么大年纪还要去补屋顶……”
老人念得唠唠叨叨,弯月听得半知半解。野猫叫春?他说的是昨晚尖锐的哨音吧。算了,找师父要紧。她匆匆向老人道了个别,顺着羊肠小道走下山去。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弯月终于走进了喜福镇。如其名,喜福,一个充满了喜庆与和气的小镇。只是,众人对弯月的出现备感惊讶,他们不停地打量着这个面目丑陋、一身风尘的女孩,悄悄的在她背后评头论足。
早已习惯了众人诧异及鄙夷的目光的弯月,在人们的面前平静地走了过去。容貌天成,没必要遮遮掩掩,然而,几个小地痞却嬉皮笑脸地走到弯月面前,前后挡住了她的去路。
挡在弯月前面的地痞哈哈笑道:“这是哪里来的西施啊?这么美啊,把我的魂儿都吓走了。”
旁边一个接腔道:“西施?啧啧啧,东施还差不多,我们家的母猪,都比这个漂亮啊。”另外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纷纷起哄。弯月气得满脸通红,却又奈何不得,只得推开他们,以赶紧离开。不料她前行了几步,那几个地痞又围住了她,第一个出声的人推了弯月一把:“臭丫头,敢推老子,把你推倒了老子都不要。”谁料弯月的身形未动,自己却如撞上了一堵墙,后退了几步。只见弯月伸出了一个手指,恰好点住了他,而她身上发出的力道,直直将他推后了几步。
其他地痞见状,又起哄起来。那个地痞又气又急,狠狠地向弯月身上撞去,然而,弯月一个闪身,轻巧地躲开了这个家伙的冲撞。那家伙避之不及地撞到了弯月身后一个混混的身上,两人“唉呦”两声倒地。
眼见楼下的局面越来越乱,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楼上的雅间内却坐在一名男子,端着酒杯斜眼看向外面的乱状,一张脸上看不出喜与悲。他的身旁,立着一个娇小的女子,那女子一袭红色长衫。虽然她静立着,却掩不住一身的媚骨,着实有诱人共赴云雨的欲望。然而,她的双眼低垂着,从始至终都不敢抬眼看向男子。
“南珠,楼下的那个丫头使得法子,你可看出?”男子冷不防问道。那名叫做“南珠”的女子抬起头来,向楼外望去。此时,势单力薄的弯月已被那群混混踢倒,其中一个还狠狠地踢着她骂道:“丑丫头,我叫你今天记住老子。”弯月弓着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