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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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清遥冰块般的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他劝道:“其实大公子,心肠也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坏的。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你知道的,在慕府,他虽然是嫡出,可身后的势力,却远不及其他几位公子。”
七公子若涵的身后,是孙夫人所代表的左相党,弯月知道,可四公子身后又有什么势力呢?
弯月越想越糊涂,索性坐在了床上,拉起床幔说道:“那个慕府,水可真够深的,清遥,你是个好人,干嘛一定要待在那里呢。”
清遥的表情再次冷冽起来:“因为,我欠了大公子一条命。”过去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每一幕,都如刀割般凌迟着他的心。
大概被清遥的表情吓到了,弯月不自觉的拉下了幔帐下一根细小的绳子,只听“呼”的一声,宛如风吹过的声音。清遥所处的地板前方,出现了一个石铺的台阶。
“这就是地道?”弯月忙跑过来,一股霉味从下面漂了过来,她忙别开头。
清遥谨慎的向外看去,下面,八两和刘波仍在拼酒,老店家和阿福也在,唯独良箴与那个年轻公子失去了踪影。
“要不要下去看看?”弯月问道。
清遥点了点头:“我下去查看一番,待我下去后,你就封死入口,这家客栈,应该不止一个出口。”
弯月“哦”了一声,可心里却忍不住为清遥担忧起来:“我陪你下去吧。”
清遥严肃的摇了摇头:“不行,下面太危险。而且,如果八两上来看不到你,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这是担心她吗?弯月的脸微红,可还是点头道:“一定要小心。”
清遥取了一个火折子,拿了一个烛台,走了下去。弯月坐到床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封死了入口。
话说清遥在这地道里摸来摸去,他发现,这个客栈里的地道果然四通八达,每个房间都能透过墙上的气孔窥到。而前方,似是传来了良箴的说话声。
房间里,良箴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说道:“多谢四殿下和刘将军相救,你们的大恩大德,良箴和爹爹,一辈子铭记于心。”
那个白衣男子云淡风轻的品着茶,良久才说道:“何老板跟我外公的时间也不短了,竟然会被那只老狐狸察觉到。看来,你们必须要离开这里了。接替的人明天就会赶到,这两天里,你们要想方设法拖住那两个女子,如果可以,你们可以和她俩一起同行。”
原来此人,乃当朝的四皇子——宇文夙然。
宇文夙然,其母林烟岚乃京城林家的嫡女。林家的店铺,一度横跨大江南北,其迅猛之势逐渐压过了前京城首富独孤世家。带着商人精明血统的宇文夙然,自小就表露出聪慧的天赋,深得风皇的喜爱。此人成年后,却行事低调极少露面,据传朝中已有不少忠于他的大臣。
宇文夙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家小小的客栈,又暗藏了什么玄机?
带着这些疑问,清遥继续听了下去。然而,宇文夙然却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踱步起来,沉吟许久,他对良箴说道:“一会儿,你去会会那个慕家小姐。她虽然人被劫持,却丝毫没有逃跑的打算,举止也不太像若梨。你去探探她的口风,若有疑点,再来汇报。”
良箴忙低头答应。清遥觉得此时不该再继续待下去,忙继续向前走去。
在绕行了一圈儿后,清遥转到一处铁门那里。铁门外传来了炉灶拉风的声音,不用问,那头肯定是厨房。
只是,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只是为了修建一段儿环绕的地道吗?
清遥相信,答案绝不止如此。
另一头,八两仍然捧着酒坛子,与刘波狂饮。周围人见他俩上了兴,也就笑笑任他们去了。就在此时,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二人:“恕在下来得不是时候,请问这里,可有空闲的客房?”
这声音……八两怀中的酒坛子,忽地落了下去,清透的玉液溅洒了一地,也玷污了她的裙摆。出声的那个男子循音看过来,待见到八两时,不置信地念出一个名字:“慧娘?”
众人没喝酒的,一听就知道二人乃旧事,忙知趣儿的散开了。唯独刘二将军一个人趴在桌上,如烂泥般闭目睡了起来。
八两的酒兴,此时已然全无,她默默回过头,平静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慧娘,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在这里见到你。”男子冲过来,正当他欲拉起八两的皓腕时,八两灵活的闪了个身,站到一旁冷眼看着他。
“慧……娘。”男子看向空空的地方,颇受伤的问道。
“方大少爷,此处车水马龙,喧闹的很,可别耽误了您的休息。而且,大庭广众的,您还是尊重点儿好。”说完,八两转过身,捞起一个酒坛子,快步向着房间走去。
待进入房间后,八两反锁了门,随即软瘫瘫的靠门坐了下来。
“八两姐,你怎么了?”本来等着清遥的弯月见到八两来了,心里一阵失望,可还是殷切的问道。
原本大大咧咧的八两,这次沉默的坐在门板旁,不声不响地饮着酒。
“八两姐,”弯月忙走过来劝道:“凡事适可而止,喝酒多了可是伤身啊。”
“走开。”八两喝道,随即又灌了一大口酒。
“八两姐,你别这样,八两姐……”
听到了弯月的劝阻声,门外的方大少爷沉默的转过身,意欲离去时,站在他身后的刘二将军却开口道:“这个时候,你不该对她说些什么吗?”
方大少爷的身形,并未因这句话而停住,他推门,走进了隔壁的房间,身后的一众方家人,则住进了旁边的通铺。
结果当天,祥来客栈的酒全部售罄,当然,酒水是进了八两的肚子里,可酒钱,却是刘二将军垫付的。
看着终于醉倒的八两,弯月心疼的将她搬上了床,盖上被子。她坐在床边,虽然不知八两一反常态的原因,可她此时也没有跑路的念头,只挂念着仍在下面的清遥。不知何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弯月前去打开房门,却见一脸红扑扑的刘二将军站在门外,他局促的看向屋里,问道:“她怎样了?”
“没事儿,睡着呢。”弯月轻声答道。
刘二将军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递给弯月:“这是一瓶醒酒的方子,你放到水里,半会儿就能融了。”
弯月接过瓶子,却见刘二将军的脸红的发烫,遂问道:“将军,你喝的也不少吧,小心别伤身呢。”
刘二使劲点了点头,如羞涩的孩子般,快步离开。
这男人,真是有趣儿。
待弯月回到屋里时,却见八两依靠在床柱上,双目无神的看向门外,眼中似是有期待。
“八两姐,刘二将军给你送醒酒药来了。”弯月笑着,遂将一粒药丸放入水碗中,倒入水,递给八两。
八两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她接过碗,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随即,她拿出一套衣服来换上。弯月见状,问道:“姐,你大晚上的穿大红衣服干嘛去啊?”
“我输了,自然要履行承诺的。”八两边穿衣边答道。
“什么承诺?”弯月可没想起那个赌局,傻乎乎的问道。
“没什么,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说完,八两的手迅速点上了弯月的睡穴,将昏过去的弯月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当晚,太守赵恒家传言闹鬼了。一个面目狰狞的红衣女鬼,神不知鬼不觉的飘进了赵恒的家里,一脸狰狞扮相吓倒了正在寻欢作乐的赵太守,而后,赵太守与赶来的儿子及手下的头发,被人不知不觉中全部剃掉了。结果第二天,城里的大小帽子全部卖了个脱销。
受到惊吓的赵太守,忙请高僧去家里做法事“驱鬼”。而百姓得知此事后,一个个在背后啐道:“真是报应,那小寡妇终于来寻仇了。”此言一出,当即将那个欺负了她的恶霸吓了个半死,差点儿当街尿了出来。没多久,一堆和尚被请到了他那里做法事。
一时间,和尚也“脱销”了。
当弯月醒来时,八两正不雅的躺在床上,一副四爪朝天的样子。待弯月凑过去看时,却发现八两的嘴角挂着恶作剧的笑容。
☆、恶少调情遭苦打
当弯月和八两下来吃早餐时,下面的大堂里早已坐满了乌压压的人。这帮人人数虽多,可吃饭时却是静悄悄的,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弯月打量了下他们的衣着,只见诸人都戴着黑色的头巾,身着土黄色的衣衫,唯独一人与他们不一样。此人一根青玉簪束发,下巴上留有小簇胡子,身着一套青色长衫,看起来有几分书卷气。如今,他正坐在一个方桌上,与众人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餐。看到八两下来,他的眼微微抬起,看向八两的神色浮现出几分伤痛与愧疚。而八两明明看见了他,却硬要别过头去,就当没看见。
两人明显有段儿旧事,只是当事的二人都不愿面对。
“二位姑娘下来了。”良箴笑着迎了上来,她扫视了一番大堂,招呼道:“两位姑娘,你看咱大堂今天都坐满了,况且你们女孩子家的,不如进屋里去,我给你们盛饭送去吧。”
“那就麻烦良箴妹妹了。”此话正和了八两的心意,她一把拉过弯月,转身就往上走。
就在八两转身的刹那,忽然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今天真是出门不顺啊。八两怒视那个不速之客,只见刘二将军站在她身旁,摸着脑袋傻乎乎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怎么走路的。”八两白了他一眼,拉着弯月快步走过。
在过去的刹那,弯月看到,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抱着胳膊倚在廊柱旁,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家伙,笑得那么贼干嘛。他眯起眼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狐狸。
不知怎的,弯月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最近,还会再生事端。
到了房里后,八两一反大大咧咧的样子,躺在床上望着床幔发呆。纵然良箴送来了早餐,她也索然无味地嚼了几口,就放在一旁。
“八两姐,你有心事儿?”弯月试探的问道。
八两嘴里叼着一根筷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八两姐,楼下的那个男人,你们认识的吧。”弯月问道。
八两口中的筷子忽地袭向弯月,喝道:“不许提他。”
弯月闪身躲过,在慕府打滚了那么久的她,自然看出了八两此时的情绪不佳,遂转身欲开门走出去。
“回来。”八两再次喝道:“乖乖坐下。”
听出了八两的语气不善,弯月忙乖乖的坐下来。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八两咬牙切齿的说道。
弯月“哦”了一声,心想这两人的心结还挺大。
之后的一天里,八两猫在屋子里,打死也不出去。只是这可苦了弯月,日里陪着八两看天花板,还要小心八两不善的脸色。这日子,怎一个无聊了得!
日落时,弯月坐在窗台上,支着肘子正在看太阳,不料门口响起了一阵“笃笃”地敲门声。
弯月忙去开了门,却见今早见到的那个男子,黑着脸站在门外,问道:“慧娘在吗?”
慧娘是谁?弯月茫然的摇了摇头,猛地听到屋子里八两盖被子的声音,她心里忽然了然,难道八两的原名,是慧娘?
男子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他对弯月说道:“我有些私秘事,想跟慧娘说下,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弯月听了,求之不得,忙退出了屋子,留下八两和男子叙旧。
听到弯月出去的声音,八两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盯着天花板冷笑道:“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方大少爷。”
“慧娘,这些年来,你可好?”方大少爷愧疚地问道。
“我好,好的不能再好了。你罗嗦完了没有,我要休息了。”八两冷眼对道。
方大少爷黯然说道:“当年,娘亲将你撵回家的事情,我并不知晓。否则我……”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就算当年我没有被老夫人撵走,也免不了这个结局。你的如夫人,还好吧?”
方大少爷眼中的愧疚更厉害了:“幸媛的脾气,你知道的。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家里的仆妇,大都被她得罪了。唯独娘亲还宠着她。慧娘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每当我闭上眼,想起的就是你的样子……”
还没等他说完,八两从床上嗖的翻身跳了下来,冷语道:“大少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妥,被你那如夫人知道了,你也少不得麻烦。昔日慧娘,早已另嫁他人。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如此而已。”
看到八两决绝的样子,方大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过去二人两情依依的场景,可惜,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他无奈地转过身,低喃道:“娶幸媛非我本意。慧娘,你保重。”
方大少推开了门,缓步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的非常慢,似乎还对屋里人抱着一点儿希望。然而,响彻身后的并不是心心念念的人的呼唤,而是木门“吱嘎”合死的声音。
门内,八两跌坐在地上,眼泪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