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笑-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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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僧”无我和尚陡然一惊,面现愧色,合手连呼:“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竟然动了痴念!阿弥陀佛,让各位见笑了!”
不过片刻后,无我和尚神色恢复,眼皮微动,接道:“改日贫僧自当面壁半日,以罚今日失态之过,还望各位代为遮言,那贫僧当焚香跪佛……”
“哈哈,野和尚,你大庙不收,小庙不留,别再往脸上贴金了!平时谁在老叫花吃鱼啃肉时咽唾沫的?谁又趁着老叫花不注意,将一只烧鸡来回嗅了数十遍?又是谁……”
“酒丐”的讥笑带动了众人,李笑天看“虚僧”果不其然,亦庄亦谐,正一本正经时转眼就诙谐好笑,不禁齐然大笑起来。
“吼!嗷!”一声有如狮吼的低喝声顿时使全场安静下来,众人就见无我和尚一脸怒气,浑身直抖,僧衣无风自动。
看样“酒丐”确实把他耍弄的够戗,无我和尚身周三尺外的尘土纷扬,桌凳被抛开、碎裂。动了真气的他硬生用护体真气将身边的一切物事全给清洗殆尽。
众人但觉“咯噔”一下,耳内轰鸣,连忙提气运转一周,好一会才使心平静下来。然而心虽安定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对“虚僧”一身功力的震惊。
他们已知今日被魔教高手围困时,冲进阵中出手相救他们的不只是“酒丐”,还有“虚僧”,是他用佛门袖劲化解他们的合力,而接下来与“酒丐”配合发出“飘渺神针”制敌,带他们狂奔以及方才的“狮子吼”,无不显示其修为已达深不可测之境,一切御敌攻敌的武功都是那么飘逸自如,浑然没有一般武林高手着迹甚深的表现,用江湖人对武功高低的分类来看,恐怕已达“不着痕迹”的境界。
“不着痕迹”之境可是武之大境,是很多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境界,虽然这个境界不是练武人追求的至高境界,但它却是武人迈向武道至境的关键阶段,只有达到这一阶段,才有资格向武道至境扣关,才有可能问鼎天下绝顶高手,甚至向更加玄妙的天道进军。
其实,习武之人在兵器、内功、阵法、暗器、毒术、医术、修为上各有境界层次,如在剑术上就有五个境界层次。而在修为上,有两种分法,一种是分为三个境界,即为后天之境、先天之境、天人之境;另一种也分为三个境界,每个层次又有三个阶段,即为武技(初、中、大)、武道(初、大、至)、天道(初、玄、神)。
现今江湖,经过多年的演变,两种分法几乎合一,且参照内功境界,对修为的境界层次定义已经简化,各种境界的界限模糊,如武神之境其实就是武道至境,能够进军天道的武林高手是否出现过,目前还没有一人知道。而武技各境的分类淡出江湖最早,基本无人提及,只有在各类武林大会或比试武功的场合还可以见到这类划分。
对于一般武林高手来说,在武技阶段达到大境者就是江湖中声名显赫的武林一流高手,而能够迈入武道初境者不是一方霸主就是纵横江湖的绝顶高手,至于宗师级高手,则是武道境界中的大境或至境高手。
还有一类高手,那就是正邪两派中地位至高无上的精神领袖,对于他们的修为,除了他们自己,恐怕无人知其高低。但江湖也有传闻,古往今来的精神领袖,在其归隐后,他们就很少在人前显露武功,尽管如此,也有见识过他们身手之人。据那些人透露,历代精神领袖的修为应该俱进天人之境,身手至少在武道至境之上,至于是否达到天道境界,则由于可以衡量的标准几乎没有,所以即使见过的人也不敢肯定,但凭那威力超凡、鬼神也惧的功力,天道之境也不过如此!
此时,众人才真正认识到“虚僧”无我和尚的厉害,“不着痕迹”可是武道之境,佛门内,还在江湖中活动的高手中,据说只有少林掌门悟性、五台宗掌门枯相等六七人才有如此身手。除了一向与“虚僧”走得最近的“酒丐”外,谁也没有想到数十年从不显山露水状若不会武功之人会有这么高的身手,一声低沉的“狮子吼”就几乎将他们的魂魄给轰飞,那要是全力使为,他们或许当场就要伏尸在地。
江湖人从未有人能够打听出“虚僧”的来历,即使在江湖风媒最集中的湖州也不行。众人暗自惊奇,“虚僧”的师门是什么呢?哪一门会有这样的绝顶高手?难道是少林寺?但却听人说过,少林寺曾请他入住,尊他为少林寺第四长老,可他却严词拒绝,不留情面。只是传言少林悟字辈高手尊称他为师叔,这更让武林中人摸不着头脑,看“虚僧”年纪比少林方丈与少林四僧中的其中两位都小,能做他们的师叔,这个辈分可够高的,这其中若没有什么玄虚任谁也不相信,但数十年来,不知多少人到少林寺打听消息,却都是徒劳无功。当然,也有不少人向“酒丐”打听,但得到的答复仍是“不知”。
见“虚僧”动怒,李笑天等人忙躬身施礼,恭敬道:“晚辈们不敢!冲撞大师之处,还请原谅则个!我们……”
第七卷 星宗公主 第11章 南阳天问
众人见“虚僧”好像不接受他们的歉意,忙把目光投向“酒丐”,入目处却见“酒丐”正高扬其头,举目望天,一副事不关己之状,众人心道:“你老人家惹出来的事,难道是要我们这些小辈来顶吗?也不看看,我们是否能顶住?要是再来声‘狮子吼’,恐怕魂都要没有了!”
“虚僧”身周的气场并未停下扩散,已延至六尺开外。“虚僧”正在气头上,李笑天等人作为小辈又敢运功反抗,以免火上浇油,只好向墙边或门外退去。
江湖两大散人像是斗出了气,一个在自各尽展护体真气,一个在把酒望天,浑不顾我,这可把李笑天等人急坏了。好好的一对老友,竟然莫名其妙的斗起法来,若过会二人要是出去打一架,他们还真不知如何应付呢?
方才与“虚僧”一场真气交融,李笑天已感觉到五条经脉受伤的地方竟然比往常舒服不少,仿佛枯萎的鲜花经过雨水的滋润似的,舒爽不已,让他整个人精神不少。
“虚僧”的低喝威力不小,但五条经脉并未受到波动,因为五条经脉的舒服感竟让他觉得身手好像比平日敏捷几分,迅速运功护住了心脉与受伤经脉,丝毫未受音波的影响。
这让他惊喜不已,暗自思索一会后,心中大动,难道自己的武功心法真与“虚僧”无我同源?难道他深厚的武功修为能够疗治我的经脉之伤?若是如此,就不需去那险恶难测的“天下七大秘域”之五处了?
心下暗思至此,李笑天觉得这时可不能令这位“高僧”生气,若他一味与“酒丐”斗下去,发了痴性一面,可于他没有好处。此番正式进入江湖是非之地,前往江陵路途不近,虽有众人陪着,但若他人有事而去,难道自己一个大男人始终要别人保护着,菲妹、南宫大哥、南宫伯父夫妇、老哥哥等人都盼望自己早日康复,恢复武功,提高修为,以完成肩上的无数责任……
李笑天跟随众人向“虚僧”施礼后,又是一礼,道:“大师,请息怒,且听笑天一言。笑天现下感到受伤经脉非常舒服,想来大师的推测是对的。笑天真有可能幸运地习练了佛门武功。”
说到此处,话声突停,用眼角瞟了“虚僧”一眼,见他脸上的怒气果真如期消了下去,护体真气也在迅速收缩,同时头颈略微前倾,右耳直竖,分明在倾听他说话。
见目的渐达,李笑天的脸上似真似假变成一片迷茫之色,继续道:“笑天愚昧,不知‘心相无诀’是何物,还请大师不吝赐告?”
李笑天确实不知“心相无决”,此刻说这话既为转移“虚僧”目标,也为尽快知悉“心相无诀”。不过他与南宫品等小辈不知道,“酒丐”可是知道,南宫明安也知道!
“对了,‘心相无诀’?野和尚,不会搞错吧。刚才未在意,原来你说的是‘心相无诀’!那可是你‘梵天门’的第一武学啊,怎么可能出现在笑天小兄弟身上呢?不可能的!那云……”
“酒丐”突然住口,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接着右手一把捂住还有酒渍的嘴巴,“云什么”不再继续说下去,好一会才转目看向“虚僧”。
“虚僧”闻听“云”字,身躯忽然一颤,不过别人都在思索“心相无诀”,也未察觉。之后,果然在李笑天的意料之中,“虚僧”听他如此一说,脸色转瞬变为虔诚一片,低念两声佛号,垂目说道:“陈施主,本门有两种武学,一是‘心相无诀’,另一种是‘梵天禅气’,这两种武学本是梵天一脉的两种威力最大的武功,与少林寺的‘无相神功’、迦叶大悲掌同出一源。两百年前,梵天一系只有弟子二人,大弟子修炼‘心相无诀’,二弟子习练‘梵天禅气’,可是世道多变,缘起缘灭,不知为何,‘心相无诀’却没有留传下来。不过,贫僧这一支虽然没有习得‘心相无诀’,但却对之知之甚深!”
南宫明安不假思索地急声问道:“大师,大师果真出身‘梵天门’?难道大师师承老神仙‘圣僧’云空圣师?”
不顾“酒丐”施来的眼色,“虚僧”点头应道:“阿弥陀佛,家师正是梵天云空!”
此刻,包括李笑天与“酒丐”陈清风在内,众人都是目瞪口呆,一副难以置信之色。他们除了怎么也想不到李笑天以前所修习的武功心法竟是失传已久的 “心相无诀”之外,同时更惊讶于“虚僧”无我和尚的来历,原来一向韬光养晦的他竟然出自天下第一超然门派“梵天门”,并且师承江湖正派精神领袖“一僧”云空大师。
当然,“酒丐”早知“虚僧”的来历,他吃惊的是为何“虚僧”此时竟敢有违乃师云空的约定,向外人道明自身的来历。同时,也震惊于李笑天竟然修习了‘梵天门’的失传绝学,而他竟未能发觉。
“智弟,你怎么啦?为何发抖?”众人震惊之余,南宫品突然看到南宫智身子连抖几下,“是不是咱们被困时,徐佩江伤到你了?”
南宫品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引来其余的注意,众人的注意力立时被引过来,李笑天关切问道:“智兄,是否体力还未恢复?”
南宫智见自己的一丝异动竟然被南宫品发现,心下暗惊,他可不敢告诉众人是因为“虚僧”无我表现出的惊人修为使他惊骇。“虚僧”与“酒丐”二人交情深厚,而后者又与南宫世家两代家主关系甚密,若南宫世家发生什么大的变故,他们如何能置之不理,必然是参与进来。而若他们涉入南宫世家之事,那么南宫维正要使大计顺利进行,不露任何痕迹,则难度大增。
南宫智能够一下子就想到如此之远,可见才识的确不凡。有“酒丐”这样的帮手他们父子还能自如应付,若再有“虚僧”加入,以两大江湖散人与南宫端平父子的实力,即使有魔教高手配合,要彻底铲除他们,难度恐怕要增加很多。
他平时思考问题就非常敏捷迅速,方才眨眼间就想到问题的关键,他怎能不惊,他必须尽快将“虚僧”的虚实告诉南宫维正,否则,如果按计划发动“家变”,则可能由于“虚僧”的加入,而使计划受阻甚至失败。就是因为他心思灵巧,所以很快想到一个具有高深修为的“虚僧”的存在,对于他们的计划影响是多么的巨大,若再惹出正道精神领袖“圣僧”云空,那后果之严重,谁也不敢想象。
南宫智于众人对“虚僧”的身份吃惊之际,思虑到这些,浑身不禁生出一阵冷汗,不由打了几个冷战,没想到如此细微的动作也被南宫品发现了。
然而,在众人相询之下,他突然忽生一念,心下狂喜,暗道上天看来也支持他们父子成就大业,竟然大家误认为他在“月影刃阵”中被徐佩江所伤,那他索性弄假成真,有了“受伤”的借口,离队回去禀报父亲实情才可成行。
心思电转之后,当下暗运内劲,真气突然加速上行,把握分寸,气走偏脉,暗中震动心脉,震伤自己,同时在额头逼出汗迹。
这诈伤作假之举做得可谓滴水不漏,竟连一双江湖散人也骗过了。“酒丐”低哼道:“魔教也太放肆了,竟连小辈也不放过!若密……”
骤然打住,迅速与“虚僧”对了一眼,两人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忧虑。他们三年里,并不是逍遥无事,无所事事,而是西行奔波万里,为求证一件足以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去。如今,已寻获确凿的信息,东返后,马不停蹄地奔波于中原各大派之间,以作防患之举。
南宫明安方探过南宫智的脉门,发现这个自己平时非常喜爱的侄儿果真受了伤,内腑动荡,血气淤塞,道:“陈老,大师,我看智儿受了内伤,气血紊乱,若再去江陵,恐怕会有不妥之处,对处理石方遇害之事也无益助,不如让他留在此处修养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