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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宝旗玉笛-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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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二人心醉神迷,意飘飘,心旌摇摇,把持不定。

这时,二人已被这音回韵转的箫声乐曲所陶醉、沉迷、意荡神摇,他们被引入一片妙相幻境中。

恍恍惚惚,好像有无数个妙龄美女,秋波含媚,倩笑盈盈,在面前蛮腰款摆,莲步轻移,旋转婆娑起舞……

舞姿曼妙轻盈,娇躯柔若无骨,令人意飘神驰。

旋而,箫声稍稍转快,那无数个妙龄少女,一个个竟然宽衣解带,卸脱罗衫,展露出肤色晶莹、雪白如玉的娇躯。

刹那之间,眼前顿呈一片乳浪臀波,摇摇摆摆,晃晃荡荡,那芳草菲菲的神秘私处,隐约可见,令人蚀骨消魂。

欧阳昭早被这片幻境妙相,靡靡的乐声,引拨得心儿狂跳,意飘神颠,心旌摇摇,把持不住。这一来,不禁更被撩拨得春情泛滥,欲念狂炽。

此刻,他神志已迷,心中除却春情欲念之外,已是空洞洞的一无所有,他两臂一张,便待朝那些妙相毕露的妙龄美女扑去。

陡然,他耳畔响起一声轻嘤,扭头看时,只见江敏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玉面酡红似火,一个身子,软绵绵地直往他怀中依偎了过来。

一股似兰似麝,少女们特有的芬香,往他鼻管里直钻,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更刺激着他如火般狂炽的春情欲念。

虽然,他并不知道江敏是个女儿身,但在神志迷糊下,却是情不由己地双臂一搂,将江敏的娇躯儿紧搂在怀里——软玉温香抱满怀。

“哥哥!”江敏口中一声轻唤,两只玉臂一环,搂紧着欧阳昭的颈项额子,将一张炽热火烫的樱唇,压上了欧阳昭的嘴唇,丁香舌吐……

吻……

欧阳昭的脑子里忽地—阵昏眩,两只腿儿一软,二人搂抱着,软弱无力地双双跌倒了地上……

像一阵狂风似地,卷落了二人身上的衣服,散乱丢弃在地上。

一阵阵,激动、疯狂、急促的喘息声,从二人的口中飘出……

若断若续地飘出……飘出……

于是,这一对刚认识只还不过一夜时间的少年男女,竟在那靡靡乐声,幻境妙相的撩拨下,糊里糊涂地共同闯过了那人生最神秘的第一关。

虽然,彼此都是破题儿第一遭,双方的损失与享受都是相等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是遗憾的,可恨可悲的!

由激动的疯狂,而转趋于沉寂,那急促的喘息乐,渐渐地静止了,终于不复闻听到了……

他们互相地搂抱着对方的身体,紧紧地搂抱着。

此刻,他们的灵魂儿,似乎已脱离了他和她的躯体,在空中,在虚渺中,飘荡,飘荡……

这是一场暴风雨后的必然现象,也是爱的升华。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他们的灵魂儿方始返回了他们的躯体,渐渐清醒了过来,恢复了神智。

敢情那音回韵转,令人志迷神摇的靡靡箫声,这时已经停息了。

二人神智甫一清醒过来,首先发觉的当然是彼此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令人羞然的丑相。

“呵!”

“呵!”

二人不禁同时发出一声惊叫,急急抓起自己衣服,飞快地穿着。

就在这穿着衣服的飞快的瞬间,二人的脑子里已经像闪电似地,掠过了刚才那粗犷、疯狂,而又是旖旎神秘的一幕,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件事儿的发生,在江敏的心中,她简直不知道应该是悲,还是喜,抑或是羞?

这件事关系她一生的幸福,对她卖在太重要了。

悲、喜、羞,在她底芳心里交织着,终于,她嘤嘤地低声啜泣了。

欧阳昭心中本已愧悔交作,惶急万分,愕然呆望着江敏,不知道如何对江敏说话解释才好?江敏这么嘤嘤一哭,他不由更是惶急愧悔得没有一点主意。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光是愧悔惶急,于事何补?有什么用呢?

欧阳昭略为定了定神,心中暗暗想道: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作敢当,虽然我和她只才认识一夜的时间,虽然她并不是我心目中的爱人,我和她还没有一点爱情,但是,大错既已铸成,就应该勇敢地负起一切后果与责任。

他心中想到这里,虽然仍是满怀惶愧与不安,但已经较先前好得多了。

于是,他鼓起勇气,向江敏躬身一揖,讷讷地说道:“江……姐姐,请你不要哭了,都是小弟不好,致使姐姐……”他说至此处,觉得下面的话颇难出口,不由微微一顿,接道:“小弟虽然罪该万死,只是大错已经铸成,但望姐姐能够原谅小弟,小弟当必终身追随姐姐身边,永不分离,此生不渝。”

他虽然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些话,期望获得江敏的谅解,停止那嘤嘤啜泣。

但是,江敏并没有。

欧阳昭见江敏仍在嘤嘤啜泣不停,误以为江敏不肯原谅他,两道剑眉逐不禁紧紧蹙起地,长叹了口气,又道:“唉!

小弟虽是出于无心,但铸此错,已感无颜见人,姐姐如果不肯见谅,小弟说不得……”他说至此处略微顿了顿,暗地一咬牙,接道:“小弟只好死在姐姐面前,以为谢罪了。”话落,便即举起右掌,往自己头顶百会穴拍落。

江敏的嘤嘤啜泣,本是悲、喜、羞,三种因素交织的心情下,一种无可奈何的发泄,是以,她虽在嘤嘤啜泣不停,对于欧阳昭的言词举动,却极为留意。

欧阳昭举掌击向天灵百会大穴,她心中不禁骇然大惊,花容失色。

刹那之间,羞意、矜持,都被欧阳昭的死念,吓得崩溃了,消失了,她口中急得一声惊喊道:“昭哥哥!”身形急晃,右手倏伸,已快逾风飘电闪地,轻轻地托住了欧阳昭即将拍落头顶的腕臂。

她明眸含着怨嗔地说道:“你真傻!”

欧阳昭望着她泪渍未干,犹如梨花带雨似的玉面,讪讪地问道:“姐姐,你能原谅小弟么?”

江敏含情脉脉地说道:“我又没有怪你。”

“那么姐姐是原谅小弟了?”

江敏点点头,柔声说道:“你这人真是个死心眼儿,唉。”

她说至此处,轻叹了口气,将娇躯儿轻轻地依偎到欧阳昭的怀里,含着无限羞意地低声说道:“只要你能记住你刚才所说过的话,心口如一就好了。”

欧阳昭闻言,两只健臂不由一紧,紧拥着她的娇躯儿,说道:“姐姐,你尽管放心好了,小弟决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负心之人。”

江敏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言不由衷,无情无义负心的话,我便以三尺青锋,刎颈一死,以了此生。”

欧阳昭听得不禁心头一震,急急说道:“姐姐,你千万不可存着这种想法,小弟敢于发誓,此心对天可表,如果言不由衷,小弟便不得好……”

他死字尚未出口,江敏的一只纤手,已经飞快地掩在他的嘴唇上,满脸娇嗔地说道:“你这人真是……我只不过这么随便说说,谁要你发什么誓了?”说时,明眸脉脉含情地望着他的俊脸,俏脸儿上的神情,似嗔似喜,似喜还羞,妩媚到了极点,美到了极点,也可爱到了极点。

欧阳昭对她,心中虽本只有责任,并无情爱,但在这一会儿的工夫里,心底竟然不知不觉地产生了爱意,由责任而变成了情爱。

两性之间的情爱,真是微妙,神奇难测,不可捉摸。

忽然,他猛地一低头,吻!像骤然下降的雨点似地,落在她的额上、眼睫上、瑶鼻上、双颊上,终于找到了目标,两只嘴唇密密地胶合上了。

这一次的吻,完全不同于先前。

先前,二人的神智是迷糊的,是属于机械式的,粗野的,疯狂的,说得真切一点,那完全是原始性的。

现在,二人的神智是清醒的,因而这一吻,也便是属于情爱的,缠绵的,实实在在是纯真的,甜蜜的。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她也紧紧地搂抱他。

郎情似水,妾意如梦,二人的心底充满了蜜意柔情……

蓦然,一阵格格浪笑荡空,惊开了他们两人的蜜吻。

只听那白衣少女声音柔美地说道:“唷,二位可真亲热呀,刚才的一番疯狂,好像尤未尽兴嘛,要不要我再吹奏一曲迷仙妙韵,引二位重入温柔乡,再仔细地品尝品尝那巫山情呢?”

江敏一声娇叱道:“贱丫头,住口!”

白衣少女娇笑着说道:“怎么?不要了,是不是因为他太疯狂了,你有点儿消受不了是吗?不过,你这是破题儿头一回呀,破题儿头一回当然要……”

这种秽言猥语,江敏哪能听得入耳,不待白衣少女再说下去,立时又是一声娇叱,骂道:“淫妇!你真不要脸。”

白衣少女格格一笑道:“呵呀!我这么说话,便算是不要脸,那么你刚才颠鸾倒风,翻云覆雨,那算是什么呢?”说罢,又是格格一阵浪笑。

江敏闻言,不禁气得玉面铁青,银牙咬碎!

第十六章 两个半人

江敏虽是气得玉面发青,银牙咬碎,但欧阳昭却是星目微阖,俊脸神情一片平静从容之态,对于白衣少女的猥言亵语,竟恍似未听未闻,毫不动容,没有一点儿恼怒气愤之色。

他内心虽然极是愤怒,恨透了白衣少女,恨不得立刻冲出这片花树迷仙阵,手起掌落,将白衣少女毙杀掌下。

可是,他能办得到吗?他的一身武学功力,虽是浩瀚如海,高深莫测,然而此际,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这片花树迷仙阵实在太过奇妙玄奥,根据白衣少女话声传来的方向,听声辨位,判断她的立身之处,可能就在右方丈余地方,但是,他穷尽目力索视她的身影之时,眼前却是昏茫茫的一片,凭他那黑夜视物如同白昼,透视云雾数丈的锐利目力,竟然看不到三尺之遥。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心中完全明白,纵是气愤恼怒得有如烈火焚胸,—也只是徒然自找苦吃,于事无助。

他虽然未曾习过河图洛书,奇门术数之学,不懂此阵之奥妙变化,但他乃是个聪明绝世,心智超凡的一代奇才,何况一个人在愤怒达于最高峰巅之后,往往会转趋于冷静,显得特别从容、镇定。

此时此际,他已深深地体会出,这座阵式的玄妙奥秘,决非是他的一身武学功力所能敌的,要想脱困出阵,就必须沉神静气,冷静、镇定,待机而动。否则,不仅难以脱出此阵,并且在胸中怒火如焚,怒令智昏,心浮气燥,神绪不宁的状况之下,更易为敌所乘。

他乃机智绝伦之人,心中既已体会出这些,哪还会空生愤怒,妄动无名之火,徒自乱神燥气,与敌可乘之机,自找苦吃?

是以,白衣少女的猥言亵语,虽是极为难听刺耳,他却恍似未闻,气静神凝地星目微闭,俊脸上满是一片平静从容之色。

他神情虽是一片平静从容小心底却在运用着他的智慧,暗暗筹思着迫使白衣少女现露身形之计……

因为,他知道除了迫使白衣少女现露身形,出其不意,以快捷奇绝的手法制住她,命她带路出阵之外,别无他策。

江敏虽也是天生慧质兰心、聪明透顶的少女,但她此际正值羞愤急怒交加,灵智蒙蔽之时,欧阳昭这种反常的平静从容的神态,猛可之间,她如何能够体会领悟?

“喂!你怎地不说话呀?她的话那么难听,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么。”

她见他那么从容平静,不言不语,对白衣少女的猥亵之言直似未闻,忍不住气急地轻推了他一把说。

欧阳昭被她轻轻一推,神思似乎从恍惚中霍然惊醒,一双星目微睁,望着她淡淡地笑了笑。

忽然,他笑容一敛,双眸精芒电射,俊脸神光湛然地凝注着她的玉面,声音低沉而严肃地说道:“敏妹,内功心法中有云:静则宁,宁则定,定则灵生,灵生则神清气爽,心返空明,而入无物无我、物我两忘之境。如是,则一切外魔外物,皆不足以侵扰吾心吾神矣……”

他话方说至此处,忽闻白衣少女又是格格一声娇笑,道:“看不出你年纪虽然不大,内功心法竟然已得上乘精要,真是难得。只可惜……”

白衣少女说到这里,忽地微微一顿,惋惜地轻叹了口气,接道:“唉,你现在想及这些已经迟了一步,不然,适才的那番旖旎风光,也就不会演出了……”

她语声中虽是含着惋惜之意,听来使人心动,但欧阳昭却仍然恍如未闻地目视江敏,接着又道:“她说且由她说,我们只当作没有听见好了,她纵是说得再难听,不堪入耳,于我们又有何妨?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妄生怒气,徒作口舌之斗呢。”

欧阳昭的这番话,江敏听入耳中,何异是醍醐灌顶,立时明白大悟,遂朝欧附昭微笑地点了点螓首,接着也就默默地阖起一双秀目星眸,摒除去胸中的怒气杂念,宁神静息地调息起来。

江敏的内功虽然不如欧阳昭深厚,但她所修习的也是上乘心法,调息不久之后,明艳照人的玉面上便已现出一片湛然神光,仪容庄肃,宛如一尊圣女雕像,令人油然生敬,不敢仰视。

显然,就这片刻工夫,她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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