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权-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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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苦共渡难关。
连续一段时间的思想工作，除了副厂长廖锦文、工会主任鲍和春已经豁出去而对赵有年他们不理不睬外，其他干部甚至大部分工人都开始对他们笑脸相迎，问他们话时都答应服从厂长的领导，至于是不是真心的就只有天知道了。他们或许看到现在气氛不对而故意迎合这些钦差大臣。
就在赵有年等人沾沾自喜自认为取得进展的时候，马山县成立了以袁石开副县长为组长的“农村水利设施整治小组”，组员除了县水利局、县建设局、县农经局、县国土资源局、县规划局、县财政局等部门领导外，几个乡的乡党委书记赫然在目，其中牛得益就位居其中，而且下发的相关文件中明确规定这次整治以湖东乡为试点单位。
第0071章【文章发表】 （1）
随着《重视水利设施刻不容缓》的文章在《湖平日报》的发表，马山县新成立的这个小组的工作开始加速运转：在财政紧张的情况下，县财政局拿出了一百四十万元的资金加上乡里拼凑出的六十万资金，用着二百万资金开始了湖东乡水利整治的试点工作。虽然现在是农忙季节，但各种运输沙子、卵石、水泥的车辆在各条大路上奔跑着。
《重视水利设施刻不容缓》这篇文章无论是标题还是内容，都旗帜鲜明，经过大幅度修改后，文章立足全省农村水利设施的现状进行了全面的分析，指出了当前水利建设中存在的诸多问题，直截了当地指出当前无论是水利设施还是堤坝、河渠都存在各种隐患，它们不足以承担抗洪抗旱的重任务，全省人民必须改变思想统一认识，不能存侥幸心里，同时积极行动起来，云云。
让人们非常注目的，这篇虽然不是省领导的讲话，也不是特约评论员文章，但报刊的编辑还是在文章的标题下加了编者按。稍有常识的人就知道，能够让编辑加编者按，说明这篇文章得到了省里某位高官的认可。
文章的署名有两个人，排前面的作者叫祝南下，第二位的才是张修远。很多不知情的人在猜测这两个作者是何方神圣。
看到这篇几乎面目全非的文章，张修远心里有点惭愧，但更多的是欣喜，欣喜自己重生之后改变了本来的历史，如果这篇文章能引起一些地方官员的注意，进而关注水利建设，即使将来他不做任何事情，就凭这一点也足以说明他没有的重生没有白费，没有浪费上天给他的这次重生机会。
当然，他也知道什么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更不企望这篇文章一发表，各地的干部群众就开始大修水利、投入巨资加固防洪大堤、整治水坝、……。他只希望这篇文章能够在他们脑海里形成一个印象，能改变他们的思维方式就很不错。经过明年大洪水的洗礼，想必这一世的人们会比前世更加注重水利建设，将来的损失也没有前世那么重。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想起了他前几天用匿名寄发的举报信，不知它们能不能起到作用，不知能不能避免江西九江那段城防大堤的溃塌。
正如张修远所想，人们思维的惯性力是巨大的。马山县即便是有了袁石开的努力，有了省报文章的发表，但县里也只不过是在湖东乡进行水利设施整治试点。试点本身就含有边试边看的意思，没有全力以赴的打算。除非上面真的下了红 头文件，下面真的出现了险情，他们才可能大张旗鼓地进行。
倒是袁石开看到这篇文章之后，对张修远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对自己的仕途更加热心起来，对将来充满了期待，他几乎全身心地投入到全县的水利设施整治中。在他心目中，已经完全将这个晚辈看成了自己的福将、自己的盟友。
第0071章【文章发表】 （2）
……
水利设施整治已经起步，但罐头厂的工作却在退步。
赵有年等人在工厂紧锣密鼓地工作了好几天，干部职工的情绪终于被他们打压了很多。在确认工厂里干部职工的思想统一起来后，赵有年决定召开全厂小组长以上干部大会，以彻底解决罐头厂人心不稳的问题。
坐在主席台上的人大主席赵有年心情很不错。除了工厂的事情进展顺利，吴劲书的那些事也开始有了一些眉目，不少他担心的事已经在吴劲书和他手下人的运作下，痕迹在慢慢消除，他相信只要不是上级穷追猛打，他这一辈子就安稳了：“吴劲书这家伙还是有魄力的，对我赵有年还是忠心的，就是有一点不好，一定得用鞭子来敲打。”
赵有年意气风发，乡长舒安民、厂长吴劲书等人也是谈笑风生。下面的干部中，紧跟着吴劲书的人，比如厂办主任陶卫军等人和台上的领导一样，趁着开会前的时间笑着谈着什么。他们讥讽的目光不时扫过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廖锦文、鲍和春。他们两人低着头沮丧地坐在属于他们的位置上。
其他干部的表情也是木木的，嘴里叼着香烟不停地吞云吐雾，似乎想用浓密的烟雾将自己遮盖起来。他们都知道胳膊扭不断大腿，有人大主任和其他领导撑腰的吴劲书这次彻底的赢了。廖锦文、鲍和春因为相信乡政府那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而发起职工代表座谈会、召开职工代表大会，结果成了大家眼中的小丑，都在看他们的笑话。不出意外，这次他们两人的位置非挪动一下不可，但绝对不是升职。
吴劲书看了一下手表，客气地正笑呵呵与舒安民说话的赵有年问道：“老领导，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吴劲书都客气地称呼赵有年为老领导，这不但是多年形成的习惯，更是因为他知道赵有年不服老，对退居二线有点郁闷。如果有人喊他赵主席，他心里很不乐意。
赵有年笑着说道：“劲书，你是堂堂的一厂之长，我们只是来看看的，什么时候开会你定就是，客随主便嘛。开始吧。”
吴劲书又客气了几句，话里将自己摆得很低之后对着麦克风说道：“同志们，请肃静！现在我宣布大会开始。在开会之前，我强调三条：第一条，大家必须抱着平静的心情认真参加会议，仔细听取上级领导的指示，用心领会，将来在工作坚决执行。对于我们工厂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不要再多想不要再议论。
第二条，前一段时间有的同志因为世界观改造不好，受一些没有经验的同志鼓动做了一些错事，对我们罐头厂的生产造成了冲击，影响了生产，但组织上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还是会给这些同志一个改过的机会，一个反思的机会，不要背什么思想包袱。一定要相信组织。也只有依靠组织，你们的思想才能进步，你们的私心和错误才能得到改正。
第0071章【文章发表】 （3）
第三条，散会之后，所有与会的同志都要写一篇文章，谈谈你们的体会，谈谈你们今后的工作怎么开展，谈谈你们如何团结在厂领 导班子、团结在组织的作为，如何带领职工走出困境。只有一心一意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东想西想，踏踏实实，这才是值得组织信任的好干部，你们的前途才能光明。
好了，现在请我们的老领导赵有年同志作指示。”
踌躇满志的吴劲书站起来，很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大声说道：“大家鼓掌欢迎。”
热烈的掌声响成了一片。
赵有年半眯着眼睛，双手朝下压了压，一边笑着说道：“呵呵，罐头厂的干部职工真是太热情了，很有朝气嘛。好好好……”
等掌声停顿下来，他坐正身体，将麦克风压低一些，咳嗽了一声，严肃到说道：“同志们，我和相关部门的领导来罐头厂已经有好几天了。来之前我可是提心吊胆的，为何？是因为社会上有我们罐头厂太多的不实之词、太多的流言，说什么我们罐头厂是火药桶，说什么我们罐头厂的领 导班子都烂了，说什么工厂的职工对干部恨之入骨，来一个打一个，等等，等等，说的很严重啊，你们想想我这老骨头要被我们工人打几下，还不散架？呵呵。”
他笑的时候，一些人也附和着笑，似乎觉得赵有年的话真是很风趣似的。
赵有年又板起面孔，说道：“这些流言蜚语不但有不明真相的百姓在流传，更可悲的是有一些领导也相信。而我呢？坚决不信！所以我主动请缨到这里来看看，我就不信罐头厂不是我们党所领导，不信全厂的干部职工包括你们在座的各位就不相信组织。结果怎样样？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从你们身上我就知道你们还是相信组织的，对上级领导是尊重的，是信任的，你们中极大多数同志还是党的好干部。”
第0072章【最后的疯狂】 （1）
赵有年声色俱厉地继续说道：“不可否认，现在我们罐头厂生产经营情况不好，这是国内大环境决定的，不是我们罐头厂一家不好，现在各地国有企业很多都不好。没有效益、利润下滑不是我们厂领 导班子某个人的责任。同时，正因为我们罐头厂的经济情况不好，我们全厂的干部职工更应该凝结成一股绳，不能你做你的，我干我的，成了一盘散沙，还能干什么？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内部矛盾斗争不断，怎么能搞好工作？这个理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不说你们是党培养教育多年的干部，就是三岁孩子也知道团结、稳定的重要性。
刚才我说了我相信全厂极大多数同志是好的，是值得组织信任的好干部。既然有极大多数，自然也有极少数、极个别的同志辜负了组织的信任。他们或为私利、或为搞垮这个厂的目的，做出一些不符合原则，甚至违反组织纪律、违反规章制度的事情来。我奉劝某些同志，现在可不是造反派当头的时期，你们想挟群众而逼迫组织改你当厂领导是不可能得逞的。一个没有组织认可的团体，是非法组织，是要被取缔的！如果有人执意这么做，国家的法律就因你们而设！职代会不是你们几个野心勃勃的人想开就能开的！我在这里奉劝有些人，同时请你回答我，你们还要不要上级？还要不要组织？还要不要纪律？嗯？
在此，我提议罐头厂的领 导班子人员擦亮眼睛，将班子里的害群之马请出去，……”
赵有年的这些话杀气重重，让一些人不寒而栗。很多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廖锦文等人，而廖锦文等人的头低得更低了，差点插进裤裆里，鲍和春的心里不但将赵有年、吴劲书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还将廖锦文、张修远也骂得体无完肤。
而吴劲书、陶卫军等人的内心却欣喜不已：有了赵有年的话，搬掉廖锦文、鲍和春等人还不是一句话？谁敢反对，那请他找赵有年说理去，你敢吗？呵呵。
赵有年得意地嗯了一声，一边端起骨瓷杯大口地喝了一口水，目光一边扫过台下的干部们。虽然台下参与的人员不是很多，级别不是很高，他们的权力更是小得可怜，但久违了这种上位者感觉的他还是觉得很惬意。特别是看到廖锦文、鲍和春等人脸上的灰败和恐惧，看到其他干部脸上的敬畏，他的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当一把手的时光。
心里不由感叹道：“掌握别人命运的感觉真是好啊。”
心情大好的赵有年得意地又抿了一口水，轻轻放下茶杯，正要开口继续发威，突然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只见厂里的保安队长李爱国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呈现一片惶恐之色。
第0072章【最后的疯狂】 （2）
赵有年一愣，到嘴的话停住了，目光不悦地盯着这个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家伙，他那身保安服穿在身上就如电影里的汉奸，很是滑稽。
因为这是一次重要的会议，又有不少县领导参加会议，所以身为保安队长的李爱国负责带保安在外面值守，没有在会场开会。
听见动静，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大门方向。主管安保工作的厂办主任陶卫军心里咯噔了一下，回头见赵有年脸色不好，连忙起身朝李爱国迎了上去，目光死盯着他，恨不得一下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吞下去。。
李爱国见陶卫军杀气腾腾而来，急切地喊道：“陶主任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
陶卫军急忙打断他的话，怒喝道：“慌里慌张像什么话？难道天塌下来了？”接着又放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慢慢说！”
李爱国因为心急，一时没有体会陶卫军的意思，依然大声说道： “外面、外面来了很多、很多工人，他们……”因为惊慌也因为刚才跑得有点急，说话间不断地喘气。结结巴巴的声音将气氛渲染得更加怪异。
陶卫军脸色一变，脱口问道：“工人把外面围住了？”因为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声音很大，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里，陶卫军的话清晰地传到了所有与会者的耳朵里。会场里发出轰的一声惊呼声。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赵有年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本想用说话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