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地产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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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半径的土地赠给了这棵树,随着城区发展,后院变成了街道,老橡树和围在它周围的栏杆正好在路中央,无疑,这棵树已经阻碍了交通。但是,在要不要移走这棵树的听证会上,附近的居民认为,公众受影响的利益,在质和量上并没有压倒这棵树的财产权。最后,这棵树保留了下来。这就是美国著名的拥有自己树的故事!”
威廉·马修斯津津有味地说。
“市驻京办下属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去年在东州开发花园城时也遇到了钉子户,很头疼,当时我出差去韩国,就顺便了解了韩国的拆迁政策,韩国的朋友告诉我,如果是连片开发,居民们的第一件事不是收拾东西准备搬家,而是走家串户先把‘拆迁对策委员会’成立起来,以群体的名义维权。他们的原则是:‘一草一木都要付钱,拆迁的结果必须保证每一家的生活都能得到改善’,这样算下来,拆迁费用十分惊人。因此,在韩国,很少能看到像中国这样成群连片的旧区改造。韩国朋友告诉我,几年前,京畿道内一公司成片开发,遇到一个房主,对祖业相当热爱,坚决不卖房子。志刚,跟小青楼的情况极为相似,不是给多少钱才合理的问题,而是不管给多少钱都不卖。这户人家四周的房子全部卖出去了,开发公司也启动了工程,但是这户人家到底挺了下来,开发公司毫无办法,最后只好用大楼把这一家围了起来,成为京畿道的一景。”
丁能通还没说完,白志刚就打断说:“威廉、能通,你们别忘了这是在中国,你们说的例子是不可能发生的。威廉,小青楼的事只需要你给洪书记打个电话就能解决,洪书记对胭脂屯的改造非常重视。”
“好的,志刚,没有人比房地产商更了解自己的城市,我听你的,明天上午我就与洪书记通话。来,我的朋友们,为骑士大饭店干一杯!”
威廉说完,举杯畅饮。
丁能通干了杯中酒说:“志刚,最近京城兴起一家空姐俱乐部,别有风味,我请二位见识见识怎么样?”
“空姐俱乐部?听上去就觉得很诱人,都有什么特色?”白志刚饶有兴趣地问。
“这其实是一家富人俱乐部,提供服务的都是空中小姐,很有品位,会员制的,在那里消遣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丁能通得意地介绍道。
“能通,这么说,你是会员了?”白志刚诡谲地问。
“志刚,为领导服好务是驻京办主任的神圣职责!”
丁能通说罢,三个人哈哈大笑。
43。倾诉
自从神秘短信骚扰徐美静之后,徐美静就记住了衣娜这个名字,但是她还无法确定自己的老公到底和这个叫衣娜的有没有短信里说的那种关系。徐美静太爱白昌星了,也害怕失去自己苦心经营起来的家。
徐美静毕竟出身不凡,父亲曾经是石佛区开区元老,第一位区委书记,母亲当了一辈子老师,退休时是东州实验中学校长。出身在这样的家庭使得徐美静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家教,徐美静是个很大气的女人,对白昌星很宽容,也很信任。然而,当她在手术单上看到衣娜这个名字的时候,脑袋还是嗡的一声。
衣娜背着白昌星去市人民医院妇产科做人流,就是徐美静给做的手术,手术前她清清楚楚地在手术单上看见患者签下的非常娟秀的名字:衣娜!
衣娜刚一躺在产床上,徐美静就看到了她的两行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地流,仿佛有诉不完的委屈,从衣娜的子宫就能看出她是第一次做人流。
徐美静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为这个漂亮的女孩做了手术。术前,她还不敢断定这个漂亮的女孩是不是神秘短信里提到的那个衣娜,直到手术后,徐美静问衣娜是做什么工作的,衣娜说了三个字:跑马场。就这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徐美静的心。于是她断定,眼前这个做完手术虚弱得连笑的能力都没有的漂亮女孩,一定是神秘短信告诉自己的衣娜。这么说,打掉的孩子一定是自己丈夫的,徐美静不敢深想,她深深地陷入痛苦之中。
这太不可思议了,妻子竟然为丈夫的情人做人流手术,徐美静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酷地捉弄自己,自己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要遭受命运如此残酷的戏弄?
徐美静怕同事看出自己痛苦的情绪,她躲在洗手间默默地流眼泪,作为一名妇产科医生,她为无数的少女、妇女做过人流手术,看惯了那些寂寞忧郁的眼睛。她们中的好些人不想让腹中的胎儿再多呆哪怕一分钟,因为爱人已经负心,或者孽情已经结束,必须有个结果给双方一个了断。所以,那个正在孕育的生命便是障碍,便要被拿掉。
然而,徐美静从衣娜委屈而坚强的眼泪中看出了她与上面两种情况不一样,她是为了不失去自己心爱的人才打胎的,尽管她一百个不情愿,但为了那心爱的男人留在身边,她毅然决然地拿掉了自己的骨肉。
这使得徐美静更加痛苦。因为衣娜为了不拖累情人,可以一个人忍受一切痛苦做掉骨肉,这说明这个女孩不是一般的善茬子,是个敢作敢当的主儿。白昌星遇上这种女孩很难抽身的,因为衣娜不仅美艳绝伦,还是一个甘愿为爱人牺牲自己的女孩。
在男人心目中,那种既痴情又知趣的女人才是理想的情人,很显然衣娜的魅力不仅征服了白昌星,也征服了徐美静,徐美静为此感到害怕。
下班后,徐美静径直去了圣女美容院。她必须找一位好朋友倾诉一下,否则就要疯掉了。圣女美容院的女老板程媛媛是徐美静最好的朋友,两个人是清江医科大学的同学,一起分配到市人民医院妇产科。后来程媛媛发现老公有了外遇,就想方设法跟踪,结果有一天被程媛媛堵在了床上。她的丈夫是省人民医院神经内科主任,情人是科里的一名小护士,当时程媛媛醋海翻波,大打出手,闹得满城风雨,没有给丈夫留一点后路,只能离婚。
离婚后程媛媛痛苦莫及,觉得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无奈之下辞了职,通过几年的奋斗,开了这家圣女美容院,而且生意越来越好。徐美静是这里的常客,巧的是,徐美静也遇上了与当年程媛媛极其相似的情况。
“我该怎么办?”徐美静不停地问自己。
她把车停在圣女美容院门前,精神恍惚地走进程媛媛的办公室,程媛媛一看徐美静的脸色,就知道她出事了,连忙扶她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水给徐美静。
“美静,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程媛媛关切地问。
“媛媛,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
徐美静有气无力地说。
“出什么事了?”程媛媛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再追问。
“媛媛,我竟然给老公的情人做了人流。”徐美静苦笑着说。
“什么?白昌星有外遇了?”程媛媛杏目圆睁地问,然后又不相信地说,“你开什么玩笑,老白也不是那种人哪!”
“当年你告诉我,你老公有外遇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还不是被你堵在了床上。”徐美静反驳说。
“美静,你怎么知道白昌星有外遇了?”程媛媛用怀疑的口气问,当年她发现老公有外遇是在家里发现的,女人在这方面很敏感。
“这段时间,一直有一个神秘短信骚扰我,告诉我昌星有外遇了,女孩叫衣娜,还为她在草河口风景区买了跑马场……”
徐美静没说完,程媛媛就插话说:“龙溪跑马场的女老板确实叫衣娜,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我常去那儿骑马,跟她很熟悉,怎么她就是白昌星的情人?”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以为发短信的人是恶作剧呢,后来我开车跟踪白昌星几次,没发现什么异样,就按短信上说的,去了龙溪跑马场,打听到跑马场的老板确实是个女的,叫衣娜,但是我没见到人,没想到今天这个女孩竟然来妇产科做人流手术来了。”徐美静眼含着泪花说。
“你没见过衣娜,怎么知道就是她,重名的人很多的。”程媛媛宽慰道。
“我问她在哪儿工作,她说在龙溪跑马场,这还有错?”徐美静沮丧地说。
“美静,你冷静点,现在你并没有白昌星和衣娜在一起的证据,仅仅凭那个短信也说明不了什么,所以衣娜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不好说,退一万步说,就算衣娜是白昌星包养的情人,你也别学我,不给老公一点后路,告诉你美静,我当时不冷静,一气之下离婚了,别提有多后悔了,怎么就不能宽容一点呢?最后闹得两个人都没了退路,现在我再也找不到像我老公那么优秀的男人了,都后悔死了。美静,你可千万别走我的老路。”程媛媛现身说法地劝道。
“那也不能听之任之呀!你不知道,媛媛,今天一天我这心都快碎了!”
徐美静怨恨地说。
“美静,我是过来人,这事你一定要听我的,千万不要试图阻止他,那样做只能适得其反,他会认为你想控制他,最终导致他的出轨行径更加猖狂。”
“那我该怎么办?”
“你应该试着改变自己,你这么做后,他也许会对你有不同的反应。这种情况就像是公园里的跷跷板一样,当一方动的时候,另外一方也会跟着动。当你投注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在自己身上时,你就会变得更好,而且不会再对丈夫的出轨行为而感到沮丧。当年我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地摆脱痛苦的。美静,如果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白昌星的身上,而且试图超越衣娜,这种想法是最愚蠢的,而且会使你自己变得更惨。尽管你非常想和衣娜一决高下,但是你想一想,我们都是四十岁的女人了,怎么可能与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一决高下,到头来只会活生生地把自己送进火坑。”程媛媛苦口婆心地说。
“媛媛,我现在已经掉进火坑了,有什么办法能把我从火坑里救出来,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徐美静绝望地问。
“有,跟我学,离婚,但是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那只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让男人戒掉拈花惹草的行为,就如同让女人戒掉逛街购物的习惯一样难。美静,还是面对现实吧,难受就大哭一场,当你越想紧紧抓住一样东西的时候,它反而离你越远。好好干自己喜欢的工作,继续过自己的生活,这样做或许要比挂在墙上的花更能吸引他。”程媛媛毫不留情地说。
“那我就一味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心里?”徐美静质问道。
“美静,我这段时间太累了,不如你请几天假,我们俩去旅游吧,散散心会好一些,或许你离开一段时间白昌星会有所警觉,有所醒悟,至少有所收敛。你现在这么在乎他,说明你非常爱他,你就信我一回,尽量活出自己来,让自己活得愉快,看起来漂漂亮亮的,这就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程媛媛的话让徐美静心乱如麻,她从来没想过要和丈夫离婚,但是她也无法接受衣娜的出现,为什么男人脸上的沧桑会成为吸引漂亮女人的筹码,而女人脸上的衰老却成为丈夫出轨的理由?徐美静想不通,自己与白昌星相濡以沫快二十年了,不知经过了多少沟沟坎坎,如今白昌星功成名就了,看不上自己这个半老徐娘了,和别的大款一样开始养小饼子了,老天爷对自己怎么这么不公平?
想到这儿,所有的委屈、痛苦、无奈一起涌上心头,徐美静终于扑在程媛媛怀里哽咽着说:“媛媛,我们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说完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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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骚动之秋
44。地耗子
东州建工老总熊华山对森豪国际中心项目一直没死心,尽管东外建已经对地下工程开始施工,但是熊华山通过东外建的内线了解到,东外建与森豪集团只签了地下工程合同,这个消息让熊华山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熊华山是那种特别善于挖墙脚的人,在东州建筑界有个不雅的外号:“地耗子”,别人快谈成或已经谈成的项目,他都能剜门子盗洞地把行给撬了,所以名声很臭。
当然熊华山并不以为然,经常在员工面前大赞“耗子精神”,“现如今养猫不抓耗子,但是养耗子却可以抓猫,而且猫爱睡懒觉,耗子从来不睡懒觉,因此,东州建工的企业文化是不管大耗子小耗子能抓住猫就是好耗子。”熊华山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这几天,熊华山一直试图找白昌星谈谈,他相信只要白昌星肯见他,他就有信心说服白昌星挤走东外建。
这几天白昌星一直躲在狼园,因为森豪集团接到市建委办公室转发的一份通知,主管副市长何振东即将率东州房地产企业家代表团赴香港黄河集团交流访问,邀请白昌星、白志刚参加。白昌星从毛小毛手里拿到这份通知后,去还是不去,一直拿不定主意。他侧面打听了一下,东州有分量的房地产商都拿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