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世家子-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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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偷矿的山民有自制的武器不说,个性都极为剽悍,从未把镇政府放在眼中,一言不合,直接拿枪就打。方孝书在任时,就差点被个山民的猎枪击中。打那之后,沙田镇的干部连青陶山都不大愿意去。
☆、第五十九章 武警搜山(2)
“谭县长,您去的话可得小心些,武警中队怕也是……”
韩朝贵话说到中途就被谭纶挥手打断:“左也怕右也怕,前也怕后也怕,你还是不是华夏的干部?亏你还是沙田的镇长,连青陶山都管不住吗?”
韩朝贵老脸一红,看谭纶带着马卢往外走,赶忙跟了上去。
陈济德那边已集中了七辆警车,四辆军卡,将能带走□□和武警全都叫上。武警中队队长萧战国也赶过来跟谭纶握手:“谭县长,我知道这次是场硬仗,请您放心,我们武警中队的士兵都不是摆看的。”
谭纶拍拍他的肩,示意陈济德的车在前头开道,让胡冲开车跟在后头。
董奉书站在走廊上,看着县委门外大道上的车队,按住烟紧抿着嘴,竟不自觉有些兴奋的感觉。
车队从南海县城开到沙田镇再从沙田镇开到青陶山往外走的砂石路口,远远就看到二十来辆卡车在圆木做的障碍栏杆前堵做一团。
四名负责在这里拦车的□□被打得跌倒在地,警帽被卡车司机带的狗叼走了,警服上的扣子也被扯了几颗,带队的警官嘴角都流了一片的血,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还有名□□躺在路上,显然是想用身体来挡住拉矿的车。
那些司机还在骂骂咧咧的,有几人要去搬那□□,就看到远处的车队,停下手就抬头瞧去。
嘎!陈济德的车停下,他落车就喊:“你们这些人是反了?刚袭警?还要冲卡?全都给我抓起来。”
有认识陈济德的司机就冷笑说:“陈局,咱们这里四十多号人,你有本事就全抓了,这里本来就是自由通行的道路,县公安局凭什么设卡。”
仗着人多,就想赌一把法不责重。
“全都抓起来,”陈济德不吃这一套,脸一黑就喊道,“打电话给县里,让他们多派几辆车运人。”
那司机一听就炸毛了:“姓陈的,你凭什么抓我们?你抓了我们,就不怕你家里人出事吗?我可是记得你家那胖小子是在县一小读小二的。”
“我□□妈,你敢威胁我?”陈济德怒了,看后头的□□还不动,就骂道,“他妈的都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们都给铐上。”
前头的十多个司机想反抗,□□一冲上来,那后头四辆军卡上的武警也冲下来了,全副武装,直接就用冲锋枪瞄着他们。
萧战国冷笑道:“你们行啊,袭警不算,还敢威胁政府工作人员,我看……”
就在这时,就听到后头一声枪响,紧跟着四五个人就往路旁的山上跑去。
“给我追,一个都不要放过。”谭纶沉着脸从车里出来。
没想到就是卡车司机也带了枪,还真敢放鸣,那子弹就贴着他坐的桑塔纳小轿车往后打去,车上的马卢都吓了一大跳。
“县里拘留所宽敞得很,我一点都不怕装不下。”陈济德抓住那开口威胁他的司机,抬起膝盖就往他小腹上一顶,疼得那司机脸一白,冷汗狂冒,直接弯下腰。
手又被反剪拷着,就是想动也动弹不得,竟然半跪着倒在地上,跟个煮熟的虾米似的。
“你小子行啊,我陈济德做了十几年的□□,你是头一个敢拿我儿子威胁我的,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先把你扔山沟?”陈济德阴狠地说。
他是光棍得很的人,那有什么不对付,直管冲着他来,那他也不会说什么,可冲着他那胖小子去,他能忍住只顶他小腹一下,那都是不容易的事了。
“陈济德,我□□妈……”司机抬起头就满眼怨恨地骂道。
“你骂,你再骂!”陈济德抬腿就将他踹翻,“你多骂几句,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语气阴森得很,那司机打了个机灵,看看四周,这往里就是青陶山,荒僻得很,这来的都是陈济德的人,他真要发了狠,那杀人灭口的事,他做不做得出来?
“陈济德,你是□□,你不要乱来……”事情就怕多想,司机一下就脸色惨白起来。
“你说呢。”陈济德嘿嘿冷笑。
谭纶走上前说:“我是南海县长谭纶,我给你拿张纸,你将你知道的青陶山盗采私矿的位置都给我画上,这样你去县公安局能少吃点苦。”
听到谭纶是县长,本来心里浮起一丝幻想,话一听完,就瞬间破灭了。
萧战国让手下拿出纸和笔,将司机的手铐解开,看他犹豫一阵就说:“这次是由谭县长主持的联合行动,要将青陶山的私采行为全面遏止,你要不肯写,后头也会有人写。你又对陈局出言不逊,陈局那人你不知道吧?呵,等你到了县公安局就知道了。”
司机手微微发颤,抓起笔就开始画起来。
他知道的地方也不多,这里头的司机都是单向跟矿主联系,帮矿主拉矿的。将这四十来位司机都叫过来,在白纸上不断的添加,才总算有了个大概的地图。
“谭县长,您就跟胡冲、马秘在这里等着就行了,我跟老萧带队去山里将人都抓回来,您看……”陈济德小声说。
“不用,我也想进去聊一聊,看看那些盗采者的模样。”谭纶摇头道。
陈济德看他坚持,就跟萧战国按图将人手分成五拨,找画工好的,照描了几张图,就让每队人都拿一张,往青陶山走去。
这时,那追着开枪的司机的武警跑了回来。
虽说个人素质比那些司机要高,速度也要快,可那些司机对青陶山的地形比他们熟悉,往山里一跑,还真就没法追上。
“你们跟谭县长一块,老陈,我就带人先走一步了。”萧战国说着,挥手带他分的那队人往青陶山走去。
谭纶跟陈济德、马卢、胡冲,外加十名武警,四名□□往图中所画,那些司机说的最大的一个私矿走去。
听司机说那私矿的矿主姓乐,人人都称叫乐老板,是这青陶山里最大的矿主。
☆、第六十章 矿塌了(1)
第六十章矿塌了
青陶山跟牛角山相比,路要难行得多,但谭纶他们都不会用步行,卡车能开到矿井口,自然是有路的,跟外头一样,简单的炸开压平,再用砂石铺就。
但那都是稍大些的矿,有的矿主脑子精,想办法将矿车弄到矿中,然后挖了矿洗了矿,就雇佣山民用竹篮翻山越岭背到外面的路上,再装到车上。
这些多半都是不是当人弄的私矿,数量比当年人私采的矿要少得多,但也有一定的数量。
这样一来,县里要查,就无法开车过去,翻山赶到,人家早就有望风的人提醒,一溜烟早跑得没影了。
从这都能瞧出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那些难去的矿都交给其它的队伍,谭纶和陈济德去的矿,是能直接开车到矿井口的。
坐在车上,谭纶就闭目思索,这些人就算是抓了,那要怎么办?
按国家法律来处罚,那只能说是不疼不痒,矿主又有钱,不说买通狱警,就是买通那些犯人,在牢里也能过得舒服得很。
就跟某些关在秦城监狱的高管,这一关十几年,反倒是胖了起来。
想着就听马卢说:“谭县长,到了。”
微睁开眼,就见前头数辆矿车正停在片宽广的平地上,几处挖开的矿井口像是山洞似的对着他,黑乎乎的,似乎随时都能将他吞掉。
几十名工人在那里用铲子在将矿铲到卡车中,几个穿着蓝色衬衫的人,在矿井口一座白青交加的砖房前交谈着,眼神只是轻轻往这里一瞥,就低下头继续说话。
像这种砖房,在那几个人身后的侧面还有七八座,屋檐下都挂着洗澡洗脸用的毛巾,排成一长串,无一不是黑灰色的。
屋前还有一口井,手摇似的水压井,有两个矿工还在那井口前摇动铁臂,将水压出来,用瓷碗接着喝。
“下车,让他们都停下来,把管事的给我叫过来。”
谭纶冷冷地说,他们开来三辆车,除他这辆桑塔纳外,另外两辆都是县公安局警车,那些人都视而不见,可想而知,他们根本就没把□□放在眼里。
从警车里走出十名武警,端着冲锋跟在陈济德的身后呼喊,那些矿工才愣住了。
就见那在交谈的衬衣男转头就往屋里跑,陈济德指挥刚下车的□□跑过去逮人。
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到一阵引擎声,从那几座屋后冲出一辆宝马车,载着那几个衬衣男就往外驶去。
“用对讲机告诉守在路口的人,把人拦下来抓住后,直接送过来。”
谭纶吩咐了声,远处就传来一阵枪响,从方向来辨别是萧战国带队的地方,心里一阵焦躁。
“这是负责管下矿工人的……”陈济德拎出一个四十岁上下,满头黑发,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他挣扎了几下,就被陈济德一踢腿肚子,跪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眼镜男喊道,“不要动手,我会投诉你。”
“把人叫上来,”谭纶说,“放心,我们是要整治这些矿区,不会对你动手。”
☆、第六十章 矿塌了(2)
好话说过,眼镜男还不肯听从,谭纶就一摆手说:“带他到屋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济德挥手就让两名□□拉着他进了青砖屋。
谭纶看着被武警集中起来的矿工,就走过去站定后大声说:“我是南海县的县长,这个矿属于非法私开,从今天起就要取缔……”
话一说,那些矿工就鼓躁起来,吵嚷着喊说:“那我们怎么办?我家里老婆还瘫在□□,我爸还每天都要吃药,我没了这份工作,家里就没钱了……”
“是啊,我全家就靠我下矿做工这份钱吃饭,县长,你不是要砸我们的饭碗吗?”
“我家孩子学费还没交,要是没了工作,我拿什么给学校交钱?”
声音越说越响,好些矿工都抓着肩上搭着毛巾,一脸怒气,他们可不管这矿是私开的还是公家的,只要能发钱,能让他们养活家人,那就行了。
其它的事,说了他们也不懂。可要没了钱,那就不行。
俗称说的好,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何况,这好些人真就仗着这份工资,收入一断,那真就是家里无米下锅,饿都要饿死。
来时谭纶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当即伸手往下一压,将声音压下来说:“这个矿县里会继续开采,也会继续雇佣你们,但是要经过安全检测才能重新开工,这个时间不会很长,希望你们能理解。”
声音总算是小了些,听谭纶的意思,他们理解是要过些日子才能上工,工作却是不会丢掉,还是有点不满,可总是比原来想的要好。
“谭县长……”陈济德从屋里出手,手攥成拳头,他揉了下手腕,跑过来说,“那个戴眼镜的嘴硬,我这好不容易才撬开,说是矿上有个警急铃,只要一摇,下头就能听到,人就会全上来了。”
“马卢,你跟陈局的人去一趟,把工人都带上来,”谭纶说着就往青砖屋里走,“那男的叫什么?”
“姓文,是省城人,”陈济德小声说,“听他嘴里诈唬还跟原来省里冶金局的田副局长有些关系……”
“他关系就是顶天了,也没用,”谭纶瞪眼道,“冶金局都撤了,那姓田的跑哪里去了?”
“那姓文的说是去了安监局,他嘴里也不尽不实的,说几句就带一句私货,我看多半是胡扯,能有那层关系,还盗采什么?直接弄上手续,办成私营的不就行了?”陈济德嗤笑道,“想拿安监局来压我,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姓文的怕是认为陈济德是县里的官,省里的官总是能管县里的管的吧,虽说不相统属,可你总得给人家一份面子吧?
谭纶冷笑道:“他脑子长歪了,你下重手了?”
“弄了点小花招,拿枕头垫着打了他几拳,嘿,这家伙身子骨软,紧不得,才几拳下去就全都交代了,”陈济德笑说,“说那姓乐的刚才就坐宝马车跑了……”
谭纶突然在门外停住脚说:“老陈,你说别的矿要查麻烦些,这个矿通外面的路,车都能直接开进来,也没组织枪队抗法,为什么就没人查?县里是不是有人给他们提供保护伞?”
陈济德脸上的笑容嘎然而止。
谭纶在南海辣手翻云,光将许效贤许家的势力连根拔起,闹得许效忠许林好都不敢回南海,在官场上都搏得了个煞星的称呼。
这话里隐含的意思,让陈济德都不禁打个寒战,莫非又要血洗南海官场?
“你让安监、矿务等部门的负责人马上赶过来,”谭纶沉吟会儿说,“让他们看看这里的情况……”
说着话,陈济德的对讲机就传来声音,说是乐老板等人被抓住了,马上就送过来。
谭纶微微点头,想他也跑不出五指山。
想起十年后,那些盗采矿主都用上了直升机,想要抓人,人家直接从空中就飞走了。
文眼镜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陈济德隔着枕头,可拳头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