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世家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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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厄尔尼诺现象联系在一起,这也是论文的亮点。
☆、第五章 上书(2)
“厄尔尼诺现象主要指太平洋东部和中部的热带海洋的海水温度异常地持续变暖,使整个世界气候模式发生变化,造成一些地区干旱而另一些地区又降雨量过多。”谭靖海连夜做了功课。
谁想范轻泽问这问题的原因是在试探这论文出自谁手,谭靖海是国家教委的副主任,对气象学、水利方面应该是个外行,要他能答上,他就对这方面有一定的认识。
毕竟厄尔尼诺现象这个说法去年才由国际海洋学家提出来,对这不关注的根本就不知道。
范轻泽微微点头,意味深长地说:“这篇论文写得很好,预测大胆,求证小心,可说是一篇难得的好文章。最重要的是文中指出了可能受灾严重的区域,和能够采用的防灾办法,连安定民心的方面都思考到了,光是这几项,怎么称赞都不为过。”
谭靖海没想到谭纶的论文会得到范轻泽这样高的评价,脸上忍不住堆满了笑:“都是小儿一时的戏作,范老过奖了。”
谭诚的脸慢慢的黑了下来,让谭靖海拿这文章来给范轻泽把关,不像是一步好棋。
“我会将它整理一下,再提到部里会上讨论,”范轻泽握住稿纸说,“论文我就留下了。”
谭靖海自然不会反对,当他准备告辞时,范轻泽突然问道:“要是由谭主任主持防洪方面,想必会比现在的刘副部长要好吧?”
谭靖海谦虚两句,出到门外才对谭诚说:“你弟弟这次说不定要让我刮目相看了。”
谭诚黑着脸点了下头,握着拳头,胸口堵得厉害。
二月中下旬,国务院突然接到外交部、金融界、水利部上书,都由喻副秘书长转呈给负责的副总理,谈到的都是有可能在六月发生的特大洪灾。
那篇文章也经过相关途径到了主管副总理的手里,各大部委都在风传这文章是出自谭靖海的手笔,一个国家教委副主任写这种文章,看似不搭调,但听闻上头还开会讨论过了,也不禁都在胡乱猜测。
在这场潜流中的谭靖海倒是四平八稳,凡是有来打探消息的,他都笑呵呵的应付过去,也不再提文章是谭纶写的,大有一种坐看云起的气度。
谭纶则每日从喻平、傅链久和林小娆那里收消息。
剩下的就要看上头的意思了,这轮番上书也未免就没有逼宫的意思在,但无论怎样都不会提出要让谭靖海去水利部,至于上头怎么看,那也是谭纶无法把握的。
等到二月的最后一天,谭纶实在没法按捺得住,按时间来算,到三月十日就要公布机构改革的任免了,便再度将喻平三人叫到了梅花茶庄。
林小娆先说:“外交上的预案已经交到了国务院,我爸的意思是让你先不要着急。”
谭纶握着茶杯点头,就听傅链久说:“经济方面的损失情况,你在文章中写得很明白了,这些日子我二伯和老爷子重新计算了一篇,跟小娆家一样,提了上去,但没有任何消息。”
“小叔说上面还拿不定主意,我爸跟谭大伯见了个面,准备军委再拿个预案上去。”喻平抿了口茶,才说,“上头怕是想光凭一篇文章就将谭叔调到水利部,难以服重吧。”
这也是谭纶担心的,水利部是属于专业性极强的部委,跟其它部委不同,往往都是由下面的人升上来,空降的事一般是不干的。
但这重生以来的第一仗怎么都要打好。
“军委的意见很重要,防洪救灾,部队都是主力军,但军委涉政也会受到非议,喻伯要小心一些。”谭纶轻声道。
“轻重我爸拿捏得到,要真如你文中所说的,现在做准备都晚了些,对了,范老那里有动作了吗?”喻平问道。
这事说来谭纶也奇怪,谭靖海回家说范轻泽极为推崇自己的文章,但除了在水利部的会议上提了一下,通过水利部的渠道上书后,他就没了声响。
若是他能出面表态支持的话,那凭他的声望地位,谭靖海调任水利部希望就大得多了。
“范老可能有他的想法,他这种老一辈的专家,我们很难猜度得到……”谭纶说着摇了摇头,就听到喻平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不到半分钟,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是申野军,他写了封信给国务院,说文章是在哗众取宠,拿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来做吸引眼球。”
听到这个名字,谭纶的瞳孔狠狠一缩,手慢慢地握成拳头。
当初害得他跳楼的就是这个人,他比谭纶、喻平要大几岁,没到三十岁已经在民政部救灾司任副司长,如无例外,三年后他将调任监察部纠风室,十四年后出任监察部部长。
申野军的父亲当年在跟谭靖海争国家教委副主任的位子时被狠踩了一脚,花了几年工夫才调任科学技术委员会任副主任,这次机构改革后将出任文化部副部长。
再往上算,申野军的爷爷跟谭老也是死敌,在过长江的时候,谭老的部队在渡口架起机枪拦住了申老的部队,抢先渡河。打进南京时更抢先把东西都抢光了,让申老一直记恨在心。
要再往远了说,那仇在红军长征时就结下了,谭老有回带连队执行任务,被国军围住,申老的部队从旁边过去也见死不救,回来后两人打了一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虽说都是开国元勋之后,但谭纶跟申野军从小就不是一个圈里长大的。
“救灾司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这一来就头疼了。”傅链久扶着脑袋苦笑道。
谭纶冷哼了声:“最终还是要看上头的,姓申的也不能做什么。”
傅链久、林小娆对看了眼,都沉默起来,要是花了这么大工夫没个结果,那不是更让家里瞧不起了?
☆、第六章 象吃狮虎,鼠吃象(1)
第六章象吃狮虎,鼠吃象
谭纶扒了扒碗里的饭,夹了块糖醋排骨给谭靖海,又夹了块素黄瓜给陈霜华,看着俩人愁眉不展的模样,嘻笑道:“爸、妈,那姓申的写封信上去,你们就愁成这样,我看他别说写信,就是在中南海磕头都没用。”
“你还笑得出来?这事还不都是你闹的?你爸就是做农业部的副部长,那也是副部级,算平级调动,做水利部的副部长也是一样,你非要活动,活动出毛病来了吧?申家在上头的心里也是有份量的,一碗水端平了,就算相互抵消,那也让上头认为你爸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陈霜华没好气的说。
“副部和正部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啊,我爸至少要做正部,不然退休连个秘书都没有,也没专车用,报销医药费的时候本子的颜色也不同,待遇就更差了。”谭纶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
在他瞧来,申野军写信虽说会让上头的考虑谨慎一些,但成算还是很大的。
“笑,就知道笑!”谭靖海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说你活动就活动吧,怎么喊上喻家、傅家、林家一起上?你当上头眼睛是瞎的?你这叫要挟,明白不?”
谭纶挠头道:“我也就跟平子、老九、小娆他们说了说,他们自己要撺掇家里人起哄的,还能怪我?”
“你……”谭靖海气得说不出话。
“谁不知道你们是发小,他们在家里又不受宠,还不是你把他们给带起劲来的?我就信那三孩子要没你在背后会有那胆子。别的不说,喻平那孩子就是个老成的,也会主动帮你摇旗助威?”陈霜华也气了。
全职主妇眼睛也没瞎,她看得清楚得很呢。
“听喻平他爸说军委今天就要上防灾预案,这军委再一掺和这都成一窝粥了,你老子这回非得被熬成糊不可。”谭靖海气道。
谭诚和叶小灵今天没回家吃饭,不然这场戏可就更热闹了,别的不说,叶小灵那嫂子嘴里可是不饶人的。
“爸,没那样危险,我看呐,在上头眼里水利部和农业部都是无关紧要的位子,再说了,农业部也有涉及农田灌溉方面的,也跟水利有关。”
“你这叫什么话?省部级哪个位子都不是无关紧要的,只有相对负责轻重而已,”谭靖海被他说得七窍生烟,“你折腾吧,你老子反正这辈子副部也就到头了,我看你能折腾出什么来。”
饭吃得不高兴,但谭纶住在家里,跟爸妈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气也就是一时的。
到得第二天,好消息总算传来了。副总理召见范轻泽,问的就是谭纶的那篇文章。
范老人才到国务院,消息就传到了外头,谭靖海和谭纶都在家里等消息。林小娆来了几个电话,说是喻平让她转告谭纶,军委的预案上头很重视,让他放宽心。
傅链久干脆直接跑到谭家,还带了包他大哥从台湾带回来的茶叶。
☆、第六章 象吃狮虎,鼠吃象(2)
“这种台湾乌龙茶加了奶,叫奶香乌龙,我爸喝过说是挺好。谭叔您喝喝看,绝对比您以往喝的要好。”
谭靖海抿了口,差点没吐出来:“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傅就这口味?”
傅链久表情尴尬的抓抓脑袋,傅家、林家、喻家的祖辈都是谭老的下级,他在谭纶谭诚兄弟前天生矮半阶,同理他老子看到谭靖海也是一样。
“我觉得这茶还不错,爸,您是喝惯了雨前,这乌龙也有乌龙的味道,这奶味嘛,淡淡的,有点奶茶的意思。”谭纶笑着给傅链久打圆场。
“哼,奶茶那都是年轻人喝的,我这年纪还喝奶,要被人笑话死。”谭靖海板着脸说。
傅链久缩着头也不敢再泡给谭靖海喝了,倒是谭纶笑道:“这茶是不是叫高山奶乌龙?”
“没这名字吧?”傅链久一愣。
“简称叫高奶龙?山奶龙?”谭纶说着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听说台湾那岛上有什么高山族,这不是高山族的女人用奶挤到茶上种出来的吧?”
谭靖海瞪了儿子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瞎扯淡,说这些没谱的话,但转念一想,这儿子的静气工夫倒比自己还要强些,这让他都有点意外。
终于电话响了,谭靖海抓起电话就沉声道:“喂?我是谭靖海。”
谭纶和傅链久忙放下茶,注意着他的表情。
好半天才看谭靖海阴晴不定的放下电话:“副总理把申野军叫过去了……”
是要跟范轻泽当面谈吗?谭纶摸着杯沿想了想说:“倒不是坏事,姓申的那小子跟范老还是没得比的,水利方面也不是他的长项。”
“怕就怕他坏事,这小子我打小就看他不顺眼,蔫坏的,要说做什么好事他不行,可要做坏事他张嘴就来,”傅链久分析道,“他既然先前就写了信,纶子的文章肯定看过,说不定会挑其中的疏漏来搞事。”
疏漏不是没有,但送到副总理案前的文章已经范老把过关,修改过,跟传出来的文章不一样,申野军想坏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找申野军说明上头是多方面考虑的了,”谭纶倒不慌,“姓申的口才不错,但也不能说出朵花来,要我猜得没错的话,最多一小时,就会有电话来让爸去中南海。”
这段时间谭靖海一直在恶补水利方面的知识,当然跟范轻泽那种干了一辈子水利工作的没得比,可要说出个头头道道来也能做得到。这前前后后都大半个月了,便是门外汉,也可说是初窥门径了。
“你倒是镇定,我这局外人都流汗了。”傅链久擦了下胖脸说。
别看好像事不关己,可要真能帮谭靖海争取到水利部做主管防洪的副部长,在傅家这胖子的地位肯定会提升一些。
“我这是假镇定,要不看看我手掌,全是手汗。”谭纶摊开手,用纸一抹,细细的一层手汗擦了下来。
把谭靖海活动到水利部不光是为了让他借大洪灾升官,同时也为了避免他在几年后的农业部税改大会上出事。
电话再次响起,谭靖海接过电话后,抓起大衣说:“让你小子说对了,你老子现在就要去中南海,你们在家等着吧。”
傅链久一愣,才不可思议的看向谭纶。
“既然是要讨论,上头认为文章是我爸写的,不可能不让他参与,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谭纶耸耸肩,表示这是常识。
谭靖海回头瞟了儿子一眼,自打除夕夜起,他就给自己太多的惊奇,似乎他辞职是有点可惜了。
他一走,陈霜华在买菜还没回来,傅链久那紧绷的心总算是轻松了些,面对谭家长辈,总是觉得很紧张。
“下盘棋吧。”
谭纶拿出的是盘斗兽棋,这棋在他年少时常玩,后来就束之高阁了,这些日子翻出来的。斗兽棋是两人对弈,每方八枚棋子,分别是象、狮、虎、豹、犬、狼、猫和鼠。
“咱们就跟这老鼠似的,是在食物链的下方,但是按这斗兽棋的规制,这老鼠也是能吃象的。”
傅链久笑道:“也就过个年,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道道那么多。就我看,你跟那些厅局级的城府都差不了多少了,要不辞职,你老谭家会把力量都转到你身上吧?”
谭纶用虎将傅链久的豹吃掉后说:“辞职是腻味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