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世家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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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娇媚俏憨才是她该有的模样吧?
“腿还疼吗?要不到房间里我替你擦药?宾馆里该有烫伤药吧?”
“别说了……”
骆纤纤被他问得脸蛋烫得烧人,晚饭后才换过药,应当清凉的大腿竟然也热起来。
推开间房将她扶到□□躺下,谭纶出门打了个电话给傅链久,转头回房,见她已睡熟了,这两日身体倒是不说,心倒是被折磨得够呛的了。
轻轻把门带上,谭纶就接到谭诚的电话,说是骆行书带到了。
想来马朝先肯定让手下一路鸣着警笛,才能这样快到宾馆。没叫上刚睡着的骆纤纤,坐电梯下到大堂,就看到个面色肌瘦的半老男人,穿着破了几洞的衬衣,跪在范轻泽的身前,泣不成声的说话。
“范老,我对不住您!我,我,我,哇……”
看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哭成这样,谭靖海都皱眉不忍:“骆局长,你先起来,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事,我跟范老都能为你做主。”
“行书,起来,我范轻泽的学生膝盖怎么能这么软!”范轻泽喊道。
“是,是……”骆行书抹着泪坐在薜志恒搬来的椅子上。
谭诚走到谭纶身侧说:“骆纤纤呢?”
“她睡着了,先听听骆局长的。”谭纶冲骆行书抬抬下巴。
骆行书是在几日前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被敲晕塞到辆微型面包车里带走的,就他回忆和解救人员的补充,那些人将他关在城乡结合部一家废弃的厂房中,双手用电线绑起来,屁股底下塞一脸盆,裤子也脱掉扔在一边,没事就拿皮鞭抽,只给他一瓶矿泉水,吃的根本就没有。
他是搞水利工程的,常年在外奔波,身体底子还是不错,可也架不住这样操,几天下来饿得不成人形,马朝先的人说,刚找到他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
范轻泽气得头发快立起来:“杜市长,行书是我的学生,我的门生,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告到省纪委,中纪委,告你们旧江包庇罪犯,纵人行凶!”
☆、第十七章 拖字诀(1)
第十七章拖字诀
范轻泽是连总理都要接见的人物,有时他这种人说话,无论如何相关部门都要表态,杜朝阳深知他是得罪不得的,听他一说,脸就越来越沉。
“骆局长,您还记得您那位同事出事的河段在哪里吗?”谭诚突然问道。
杜朝阳心一跳,才猛地想起这件问题,那段河堤的问题他是深知肚明的,而骆行书做了数年的水利局的副局长兼总工,这旧江哪段河堤他不是如数家珍,他这回受了委屈,那打定主意要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说出来,这旧江官场非大地震不可。
“不记得了,唉,我前两年出了次车祸,留了后遗症,十四五年的事都记不得了,”骆行书苦笑摇头,“要是能翻一翻档案的话,我可能还想得起。”
档案?那些档案可早就不见了,谭诚无奈地问:“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医院说我这病叫什么选择性失忆,好像是说凡是不愿意想起来的事,都会激起大脑皮层的保护机制,自发掩盖,”骆行书一脸苦恼地按着头,“我倒是想想起来,可是……唉。”
杜朝阳瞧他不像说谎,心头一定,就说:“贾秦的事市委市政府会给你一个交代,谭副部长,范老,我看骆局长的身体还需要静养,接下来的事就由马局长来处理吧?”
谭靖海和范轻泽交换了个眼神,点头说:“那就由马局长来办吧,我们相信旧江市委市政府会给骆局长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
马朝先就安排警官将骆行书先送去医院,检查身体,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谭靖海让薜志恒跟着去,就跟范轻泽回楼上去了。
谭诚跟谭纶在宾馆门外站着说了会儿话,也都各自回房休息。
杜朝阳这才打电话叫杜晨辉去医院看看贾秦,让他别乱说话。
杜晨辉正跟申野军和那些旧江纨绔在蓬门玩,根本不知这几个小时里闹出这么大的事,接到电话就急忙赶到市医院。来到病房,贾秦头上抱得跟个印度阿三似的,徐小红坐在床头陪他。
“你贾伯伯的意思是让小秦先住在医院里,他明天就坐飞机回来,摸摸情况再说,”徐小红拉着杜晨辉就说,“城商行的账目你徐姨会处理,河堤那头就要你爸跟你贾伯伯看着了。”
跟杜朝阳的意思差不多,杜晨辉倒心下一松,想不需要费太多口水。
“我爸的原话是,田副省长盯得紧,她暂时还没上报到省委省府的意思,谭副部长也管不到旧江的地方事,倒是那范轻泽,要小心些,”杜晨辉说,“要实在不行就让贾哥在拘留所待一段时间,等田副省长和水利部的人走了后再把他放出来好了……”
“还真要让我去拘留所那鬼地方?我不去!”贾秦听得眼睛鼓起,跟个死金鱼一样。
“小秦,你给我住嘴!”徐小红虽说疼儿子,也懂得轻重缓急,“你杜叔说的话是正理,这件事你也太胡来了,真要让那田郁文盯上,你不要紧,你爸怎么办?”
☆、第十七章 拖字诀(2)
看贾秦那副气得快爆炸的模样,徐小红口气一缓:“你放心,到拘留所,我会跟马朝先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人照顾你,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欺负?妈,谁敢欺负你儿子?”贾秦冷笑道。
他倒这时候依然认为能在旧江横着走。
杜晨辉轻蔑的一瞥,就跟申野军瞧不起他这一伙纨绔似的,他也瞧不起贾秦,这做纨绔便要有做纨绔的觉悟,分不清高下轻缓,不识得大体不会做人,那充其量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货。
“别再说了!”徐小红厉声道,“你这几天给我老实点,等考察团的人走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不然等祸事惹到你爸身上,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贾秦一缩脑袋,他不怕天不怕地,就怕他爸贾明道抽他。
跟杜朝阳真就大学毕业入仕途一步步上来不同,贾明道参过军,骨头里流的血很硬,家教也严,但这贾秦却是一到叛逆期就没回过头,想是管过头的副作用。
“你爸还有什么意思?那河堤的事打算怎么解决?”徐小红转头问杜晨辉。
“拖!用拖字诀,拖到考察团走,”他顿了顿,才说,“民政部救灾司的申副司长也来了,他出了些法子,能让我们过这难关。”
姓申?那……徐小红心下惊叹,也不知这杜晨辉怎么结交上的,杜朝阳倒生的好儿子。
再自己家的孩子,她真是无可奈何,这人不能跟人比,要是比起来,那能把人给气死。
“朝阳有法子就好,咱们两家休戚与共,可谁都离不开谁啊。”
离不开吗?杜晨辉笑着点头,敷衍了两句,就跟徐小红、贾秦告辞,回酒吧街去了。
隔日,田郁文就搬出了旧江宾馆,跑到富金去住了,邀请谭靖海、范轻泽和考察团都去了富金,谭纶倒是留了下来。
杜朝阳陪了两天,就把陪同的事交给市委秘书长,上有田郁文这位主管副省长,还有省水利厅的厅长,想来也是足够了。
晚上约好在富金就餐,贾明道下午就回来,要出面再开接风宴。
一大早,申野军就汇合考察团的队伍,而谭纶就和谭诚兵分两路,分别去民政局和水利局,骆行书当年的事查不出,却能查别的,总要摸出些端倪才是。
谭纶赶到民政局时,骆纤纤也到了,她脸上那种妩媚阳光的神情更明显了,心里悬着的大石落地,四年的阴霾消散,就跟重获新生差不多。
“见是我高兴?”
“美的你。”骆纤纤俏皮的眨眨眼,看得谭纶忍不住伸手在她脸蛋上捏了下,“你要不说,换身衣服都能把你当成十七八岁的少女了。”
“我年纪很大吗?”骆纤纤嘟着嘴搓着吹弹可皮的脸蛋说。
“至少比我大。”谭纶一笑。
她当即一愣:“比你大?你多大?”
在她瞧,谭纶少说也有二十八九了吧,那种举手投足的架式,还是水研所的研究员,说是三十都不为过。
☆、第十七章 拖字诀(3)
模样是白净皮嫩了些,可娃娃脸也很多啊。
“实岁二十五,你别担心,姐弟恋我能接受。”谭纶笑说。
骆纤纤粉脸一红,推着他往大厅里走:“谁跟你姐弟恋了?你脸皮可真厚。”
谭纶笑呵呵地说:“脸皮厚不好?你喜欢那种看到女孩脸就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的?还是喜欢那种上了床连衣服都不敢脱的?”
“你再胡说!”她真的生气了,举起手就在他背上捶了下。
“咳,咳,”谭纶用力咳嗽两声,她力气可真不小,“你早上去看骆局长了?他情况怎样?”
“还成吧,我家老骆体格可好着呢,打了几针营养液,还在恢复中。听医生说,要再一周才能出院。”骆纤纤满面春风地说。
无债一身轻啊,贾秦也被拘了,没这个苍蝇成天绕着,心情别提多明媚了。
“那就好,范老说要让他进水利部,谭副部长也是这个意思,虽说骆局长有失忆症,但工作能力还在,先让他到部里的防汛抗旱司做事,怕是最后升不了多大的官,你也别抱希望。”
说着话,谭纶走到窗口掏出工作证和介绍信:“我是水利部考察团的,要看你们防灾物资的准备工作。”
那窗口里的中年人白眼一翻:“水利部管得着防灾物资吗?别给我捣乱。”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捣乱?”骆纤纤俏眼一瞪,“水利部考察团有民政部救灾司的副司长,有国家防总办公室的好几位处长副处长,还不能看吗?”
那中年人哼道:“他这工作证上写的是农科院水研所的单位,要是民政部和防总来的人,自然能看,他凭什么看?”
谭纶笑着拉住想要争论的骆纤纤:“好了,那这个工作证呢?”
那中年人瞅了眼他递上来的国家防总的工作证,一时无话可说:“你们等着,我去找救保处的赵处长。”
民政部有救灾司,地市一级的民政局有救灾处,有的还将低保处救济处和救灾处合在一起,简称为救保处。
“我可不想我爸做什么官,你看吧,现在的一个小公务员都这样,你还是上面下来的,官场险恶,我爸要想做事,就做事就好了,可别做官。”
家中这四年的浮沉,让骆纤纤看开了。
“不能一概而论,但也不能说你说得没道理。”谭纶微笑着说,就看到那中年人带着个矮小墩实的男人下楼。
“你好,我是赵济一,是救灾救济和低保处的处长。防总想要看防灾物资的准备工作?”
“嗯,防灾物资的准备工作是我们下来考察的重中之重,要是赵处长方便的话,能不能现在就去看看?”谭纶问道。
“那些仓库都在郊区存放,时间还早,那就陪你们走一趟吧,”赵济一说着就伸手道,“请。”
快走到民政局大厅外,他才看向骆纤纤疑惑地问:“你是旧江宾馆的骆总吧?”
“我还以为赵处长认不出我来了,”她笑说,“怎么?不欢迎我?”
“不是……”赵济一摇头,心想,这防总的人怎么跟骆纤纤混在一起?
☆、第十八章 谭处长(1)
第十八章谭处长
赵济一才上车,就被一个电话喊住,登时面露难色说:“局里叫我回去说有急事,你们看……”
“不妨事,赵处长随便安排个人带我们去看看就好。”谭纶不在意他去不去,只要能到地方就好。
一般救灾物资都放在河堤附近,也能顺道看一看,能不能看出毛病那另说。
“这个……”赵济一犹豫道,“局里要开大会,今天怕是不成了,我看过两天吧,考察团不是说要待一段时间吗?还有时间吧?”
谭纶眯起了眼,这电话来得可真及时,看来杜朝阳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那成,改天吧。”
等谭纶和骆纤纤一走,赵济一才吐出口气,被谭纶一瞟,就跟被针刺了似的,整个人都心虚起来,这研究员哪里像是个研究员。
“民政局不想让你去看救灾物资,是不是那里头也有问题?”骆纤纤问道。
她虽不是做宾馆总经理的料,也做了四年,政府宾馆里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类的场面都看过,一眼就看出赵济一的推词是幌子。
再大的会,连个人都找不出来,你那会是追悼会吗?
“难说,”谭纶站在路旁,瞧着车流说,“我估计是杜朝阳的安排,也说不定是别人的安排。”
申野军跟杜晨辉有关系,那跟杜朝阳也有关系,他提醒杜朝阳动手脚,倒是能猜到的。
“还有谁?”骆纤纤想不出别人。
“别费脑想这个了,你是回宾馆还是跟我去水利局?”谭纶招下一辆出租车问道。
“跟着你吧,我也去瞧瞧。”骆纤纤隐约觉着这里头的事跟她爸当年那些事有关联。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谭纶轻笑着拉开车门,“上车吧。”
“臭不要脸。”骆纤纤啐了声,挤到车里。
谭诚在水利局待了两小时,局里安排了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