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权力-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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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雪老妈打量着陆铮,问:“你不是汤雪的同事吧?”
陆铮笑道:“不是,我在乌山市委工作。”
汤雪不由得看了陆铮两眼,她对陆铮的身份自然好奇,不过王耀祖没跟她讲,她平素的朋友圈子,自然也没人会知道陆铮是何许人也。
随即见到陆铮对她使眼色,汤雪才猛地醒过神,问道:“妈,我太姥爷名讳是不是叫王福山,在顺州生活过?”
汤雪老妈微微一怔,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怎么了?”又说:“不是你入党的事情因为你太姥爷的关系入不成了吧?”
汤雪摇摇头,说:“不是,我随便问问。”
陆铮本来就百分之九十九确定,现在来说,那是肯定坐实了,除非大姐夫查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看看汤雪老妈,又看看汤雪,心说只能说些宽慰爷爷的话了,这家人生活也还好,没什么需要照顾的,但要真说这家人的生活状态却也很糟糕,爷爷听了心情肯定受影响。
“你现在挺好的吧,部队上的事我也不懂。”汤雪老妈关切的问。
汤雪轻轻点头:“挺好的。”不欲多说。
汤雪老妈叹口气,对陆铮说:“小红命苦,我这个妈也不争气,我现在就希望她将来能遇到个疼她的,好好对她,我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妈,陆哥有爱人了,结婚好几年了。”汤雪担心母亲说出什么令陆哥尴尬的话,便先把话挑明了。
汤雪老妈怔住,眼睛眨呀眨的不解地看着陆铮,自然是觉得,那你跟我闺女来我家算干什么的?
汤雪说:“陆哥办事从涞州过,我正好想回家来看看,托他捎的我,一会儿我们就走。”
汤雪老妈怔了会儿,说:“你们坐着,我给你们切点西瓜丁。”说着便起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喊汤雪:“小红,进来帮我下。”
陆铮苦笑,不能说明来意,也莫怪汤雪母亲误会,倒好像自己怎么着似的。
厨房里,汤雪老妈示意汤雪关门,一边切西瓜丁,一边说:“他看起来倒挺年轻的,不过一直跟我叫姐,年纪比你大不少吧?”
汤雪轻轻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大概三十出头吧。”又说:“妈,我说了陆哥和我没关系,他也看不上我。”
汤雪老妈不满地道:“什么叫看不上?你年轻漂亮,除非他不是男人,看不上?”说着就冷笑,显然觉得女儿幼稚。
汤雪无奈地道:“你不懂,他又和你认识的男人不一样。”
对汤雪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汤母也不在意,冷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不然他颠颠的送你来家里,安的什么心,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又说:“小红你可别犯糊涂,以你的条件,我找人算过了,你是娘娘命,能找个首长,大首长找不到,营长、团长的也行啊,糊里糊涂要跟错了人,你这辈子就完了。”
汤母转了转眼珠:“不过这个小陆家里条件应该挺好吧,他那车看起来就不一般,车里面就像个小会客室,挺贵的吧?还有那俩小伙子,你看到没,好像他保镖一样,听话着呢。”
汤雪说:“我不知道。”也懒得和她啰嗦。
第181章 贵圈真乱
在汤母热情挽留下,陆铮留下吃了午饭,汤父张荣达虽然是三班倒,但也赶回来陪陆铮喝酒。
其实陆铮知道汤雪老妈的心思,无非搞不清楚自己和汤雪的状况想摸摸自己的底而已。
汤雪的继父老张人确实挺好,面相就很憨厚,对汤雪老妈更是言听计从,没有一点主见的老实人。
开席前汤雪说把柱子也叫过来吧,被汤母一口回绝,不屑地道:“叫他干嘛?他能上桌吗?会说几句人话?”
汤雪便没吱声,叫过来也是看老妈脸色,还不如不叫。
老张不善言辞,就知道张罗着和陆铮碰杯喝酒,但可能被汤雪继母安排好的,那种二钱的小杯子几杯酒下肚后,就问陆铮:“老弟,听说你在特区市委?是领导吧?”
陆铮还未说话,汤雪不满地道:“爸,你问这个干什么,查户口啊。”她虽然也好奇陆铮的工作身份,但也不想陆哥在家里吃个饭被盘问来盘问去的,何况也能猜得出,陆哥应该家世挺好,但毕竟年轻,可能是领导的秘书之类的,也没什么神秘的。
老张就呵呵的笑,不再问了。
汤母瞪了汤雪几眼,再看汤雪给陆铮夹菜布酒的殷勤,心下轻轻叹气,这是自己的报应么?
正是春去夏来的季节,今天天气有些闷热,开着窗户和门,过堂屋中微风阵阵,这顿饭吃得挺舒服,陆铮笑道:“有时候我就琢磨啊,等没有苛捐杂税了,回乡下,男耕女织,生活肯定也很惬意。人这一辈子,如果只是站在舞台上演戏,未免太累。”
老张喝的稍微有些高,说话也随便了,憨笑着说:“老弟这可不行,没有大志。”
汤母却是诧异地看了陆铮几眼,短短的接触,酒桌上的聊天,直觉感到,这个年青人很不简单,这副口吻,却不是什么没大志的样子,更像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时勘破了世情。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好像有人在打架。
开始屋里诸人没有理会,接着就听外面有人乱喊,“别打了,别打了,要打死人了!”
老张是热心肠,站起身:“熟头巴脑的,谁打架呢?我劝劝去。”大步而出。汤雪老妈喜欢看热闹,跟着跑了出去,汤雪担心父母,说:“陆哥,您吃您的。”也跟了出去。
姜涛见状起身,说:“哥,我去看看。”
陆铮微微点头。
……
姜涛来到院外的时候,却见四五个小伙子正在殴打那个叫柱子的年青人,柱子已经被按倒在地,他们兀自连踢带打的,其中一个三角眼小伙子边打边骂:“柱子,你他妈就一怂蛋怎么了?癞蛤蟆配破鞋?!我呸!”
老张忙过去劝,说:“小泉,别打了,都一个厂的,你们干什么你们?”
三角眼小伙子一把甩开老张,瞪眼道:“滚你的去,管好你婆娘,别总来我家勾搭我爸,我妈说了,再来,撕烂你们家破鞋的逼!”
汤母俏脸通红,却不敢说什么,这个小泉,是化工厂杜厂长的儿子,她弄报刊亭什么的确实是杜厂长帮了忙,她也付出了女人能付的代价。
汤雪脑子嗡嗡的,看母亲情形,羞愧难当,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她知道,屋里的陆哥肯定也听得清楚。
老张被甩的一趔趄,再听他骂的难听,喝点酒,眼睛都红了,扑上去:“我打死你个小王八蛋!”却被三角眼小伙子顺手一轮,便轮了个大跟头。
旁边就有人哄笑,显然,老张因为汤母的关系,在很多人眼里是个笑话,没有人真的尊重他。
姜涛见状二话不说,走过去便抓住了三角眼小伙子的头发,对方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脸就被姜涛膝盖重重一磕,立时眼冒金星满脸鲜血,惨叫着倒地。
其余几个小伙子冲上来,同样被姜涛拳打脚踢撂倒。
“都滚蛋!”姜涛冲着看热闹的人瞪起了眼睛,好似威风凛凛的黑铁塔。
周围人都有些傻眼,这时叫小泉的三角眼小伙子从地上爬起,咬咬牙,突然就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向姜涛扑过来,姜涛嘿的一声,一手就抓住了他手腕,用力一拧,小泉惨叫一声,匕首落地,姜涛以异常标准的擒拿式将他按在地上,嘭嘭照他头上来了几拳,那种稳稳的力道令旁观的人心里都颤悠,小泉直被打得声息全无,显见是晕了过去。
姜涛又拖死狗般把他拉到车旁,从车里摸出一副手铐,将他铐在了路旁栏杆上,然后,手里突然多了一把乌黑的手枪,对着其余几个正慢慢起身的小伙子沉声道:“都滚!”
周围人惊呼,小泉是这附近说一不二的顽主,亮了刀子便已经令人胆寒,却不想,对方竟然有真家伙,立时纷纷散去。
姜涛搀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柱子,和汤母、老张大叔还有汤雪一起回院,汤母吓得脸煞白,一直念叨:“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又问姜涛:“你是警察啊?”但是就算他是警察,可这里是老杜家的地头,杜厂长在县里特别吃得开,外地来的警察这么打他儿子,就算小陆他们几个没事,自己一家也别想在厂区待了。
“一会儿厂保卫科的人就该来了,公安局也该来人了,怎么办,怎么办……”汤母急的团团转,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来就来,怎么了!”汤雪快气死了,说:“叫他们抓我判刑,都算我的!”又说:“涛子哥,你和陆哥他们先走吧。”
姜涛嘘了一声,低声说:“王姐,汤小姐,小点声,别被哥听见,我掏家伙会挨骂,我是琢磨着,陆哥来了你们家,难道还能叫你们家以后被欺负,所以才亮了家伙,就是给你们厂区的人提提醒。”又说:“汤小姐,你的军官证借我用用,这事儿就别把哥牵进来了,影响不好。”
汤雪忙从上衣口袋拿出了证件,她虽然年纪小,但是是团里的主力,已经是少尉职。
将军官证交到姜涛手上,汤雪又问:“涛子哥,这有用吗?”
姜涛说:“几个地痞无赖而已,张大哥要有这证件,是现役,他们亮刀子?打死他们都白打,能叫他们这么欺负人?”
汤母奇道:“这真管用?你打的那小子是我们县化工厂杜厂长的儿子,和县里领导关系可好了。”
姜涛笑道:“放心吧,嫂子,哥,汤小姐,你们进屋陪陆哥吃饭去,这事我处理。”说着,返身走了出去。
汤母呆了半晌,看看女儿,突然才觉得,女儿和自己家庭已经很有些不同,她现在的身份,接触的人,都不一样了。
回到屋里,柱子垂头丧气的坐到了一旁,陆铮问外面怎么了,汤母抢着说:“有几个人打柱子,涛子帮着动了手,有小子还亮了刀子,涛子说他能处理好。”涛子给小泉的那几下实在令汤母觉得大快人心,自要帮他掩饰。
陆铮微微点头。
见柱子垂头丧气坐到了一旁,汤雪说:“柱子哥,你来喝口酒消消气吧。”
汤母撇撇嘴,但没说什么。
柱子摇摇头,心里特不是滋味,刚才他草草吃了口饭便来到汤家院门前溜达,遇到小泉等人,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说小红也不是啥正经玩意,不知道贴了城里哪个暴发户,这令柱子再压不住火,便和他们打了起来,谁知道,却被他们痛殴了一顿。
汤雪想了想,倒了两杯酒,走过去将其中一杯送到了柱子的手里,和柱子碰杯,说:“柱子哥,妹子敬你一杯,以后我可能回来的时候少了,你好好生活,我会永远记住柱子哥的好。”
柱子脸红得成了酱紫色,期期艾艾的,怔了会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桌上,老张坐了会儿,便说头疼,起身回了东屋,显然,虽然他特疼爱这个改嫁的妻子,但小泉的话还是深深刺痛了他,心里隐隐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众揭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汤母也神思不属,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陆铮聊着天,早没了刺探陆铮底细的心思。
陆铮猜得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夹菜吃饭,又问汤雪学上网的事情,说起互联网,汤母也渐渐好奇起来,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陆铮也笑着解释,屋里气氛才渐渐活跃起来。
汤雪心下暗暗感激,知道陆哥的用意,平素陆哥又哪里是会说许多话的人?
饭后汤母和汤雪收拾碗碟的时候,听得外面警笛响,汤母心里便是一紧,手里的盘子啪的一声落地,摔得粉碎。
陆铮正在东屋和老张下象棋,渐渐听得,老张也有了笑声。
大概十几分钟后,姜涛回转,汤母忙迎上去问:“怎么样了?”更迎接贵宾一样将姜涛迎到了西屋,给他斟茶倒水。
姜涛说:“没事了,那小子我叫他们先带走了。”汤母心里一松,暗念阿弥陀佛。
柱子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这个涛子哥好像只是给姓陆的那人跑腿,这么大的事,却说没事就没事了。
姜涛又压低声音问:“杜厂长是叫杜雄吧?”
听到这个名字汤母脸色一变,尴尬地点点头,汤雪心里更不是滋味。
姜涛说:“他想进来道歉,我没叫他来,我也没答应去做笔录,我是这么想的,这事儿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他们。陆哥这个人仁厚,我们下面人就得把事情办好,以汤小姐和陆哥的渊源,他们这么欺负人,还亮刀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怎么都不行,我没答应马上去做笔录就是准备等陆哥回了北京,我下午再过来一趟,到时候和他们较较这个劲,他儿子一看就不是善类,肯定给他送进去,这个杜雄,身上也干净不了吧?厂长也就别干了。”
汤母听得傻了眼,好半晌,咽了口唾液说:“涛子兄弟,也没什么大事,要不就算了吧,别惹他们了。”
姜涛笑笑,说:“放心吧王姐,杜雄这号人,屁也不是,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要在乌山,就没这号人生存的空间。不过你可别跟陆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