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韵 (完+番外)+作者:悄然+-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你的事,随便你,可是,对着他的眼睛,我愣是狠不下心去,怎么回事?
刚脱下那脏得要死的外套,就听得他在内间里轻呼痛,间或的哭声。
心一惊,进去时却见他在脱鞋,边脱边掉泪。
啊?赶紧掠过去。
咋一看到那刚脱了半边烂鞋的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脚跟红肿不已,虽然鞋子很脏,可仔细一看仍可看出沾了许多已经干了结成块的血迹,怎么会这样?
我蹲了下来,接过他的脚,我看着都痛了。深吸了口气跟他说:“你忍着点儿,一定要脱下来才行,痛的话就叫出来。”
“嗯!”
见他点头,我才用力抓稳他的脚,慢慢的开始帮他脱了下来。脱完后他早就哭得不成样了。
望了望他红肿的眼睛,看着他血迹模糊的十个小脚趾头,想着他跟在我后头转了两条街,心就隐隐作痛。
闭了闭眼,然后盯着正在抽泣的小家伙说:“这伤非治不可,你先洗澡,尽量别让碰痛了,沾到水也没事,反正一会我也要帮你弄干净,才能上药。你现在弄干净自己,还能动吗?”
“嗯……”
把他抱到木桶边,我出到外间用尽量快的速度洗干净,等了一会却听得他在里面叫我:
“常……大人,我没衣服了,是要穿回原来那套吗?”
你穿回去还洗澡干吗?
“不行,那个不能再穿了,你先拿我的套着吧,到时再帮你买新的。”
“哦!”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说行了。
刚进去时,不由得一呆,长发如漆还在滴水,眉如柳叶,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眼光流转处,似天真若惊惶,巴掌大的小脸,好一个美人胚子,看得我惊艳不已。
可看下去时,却禁不住噗嗤一声,方才的惊艳之情顿时无影无踪。
我的衣裳当然是合着我的身材做的,要合穿的话没我这么高也不能相差太大才行,可套他身上却让他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东西。
“真糟糕,”他还止不住的咕哝,把裙摆往上拎得老高,“这怎么走路呢?危危险险的。”
呵呵……
天哪
强压住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气流,拿来药箱仔仔细细地帮他处理那惨不忍睹的小脚,想了想,脚破了还浸了水,得预防他今晚发热,看来今天,不,是这几天都不能离开的了。开了张药单让端饭进来的小二帮忙抓药熬药。
回头却见他在打量我帮他包好的脚,嘀咕着:“好像粽子啊,这下走不了路了。”
这难伺候的小鬼。
走过去敲了他一记,抱他到饭桌前:“这几天不用你走路,乖乖的别动它。”
啊!对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辛……无悔。”两颊被饭菜撑得鼓鼓的,看得我直怕他一开口就喷出来,“辛苦的辛,悔是后悔的悔,无悔。”好容易才听得他把话说清楚。
辛无悔,好个无怨的名字,“那你爹娘呢?为什么你一个人在外边搞成这样?”
“我没娘,爹爹说娘不要我们了。”
嗯?
刚刚还吃得兴高采烈的小脸一下子黯然了,“爹爹死了,他一直一直都在咳嗽,到后来还咳出血来,我哭着要去请大夫,可是爹爹……他说那钱……那钱是等我肚子饿时……买馒头给我吃的……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哭别哭。”唉!抱着他哭得太过火而有点抽搐的身子,慌忙帮他顺气。
“呜……”他抽泣了一会,又开始说了,“爹爹那天……一直都跟我在说话,我……叫他停一下睡会,他不肯,他说……我出来找吃的时候,一定……要找到保护……自己的方法……才可以出来,后来,……爹爹不动了……呜……来了几个……呜……和我们一样脏脏的叔叔……说帮我葬了爹爹。”又哽了一下,本想叫他别再说了的,可是说出来有个人听着对他也好的吧?就静静地抱着他听他说了下去。
“我在那房子里……哭了好久……可爹爹回不来了……后来好饿了,想找东西吃,可是,我……不知道什么叫保护自己的方法,想了好久才想起爹爹每次带我出来时都抹泥在我脸和手上,我也就抹黑了才出来,可是那些人好坏,一直赶我,到第二天才有个人给个馒头我,还被别人弄脏了。”渐渐的他的声音平稳下来,说到最后时还愤愤不平起来。
“是!那些人好坏,别说了,吃饭,都凉了。”听得我心揪揪的,那些该死的混账。
吃了一会,我突然想起,还没问清楚呢。
“嗯……叫你无悔吧,你……”
“不要,爹爹是叫我悔儿的,你也要叫我悔儿。”看着他固执的小脸,好吧!
“悔儿,你早上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爹爹……嗯,没告诉过你不可以跟陌生人走的吗?”
他侧着头想了一会才答:“好像有,可是爹爹也说过,如果见到好人的话一定要跟着她走才行,不能让她不见了。你是好人啊,所以我就跟着你了。”
好人?“那如果你跟错了,我是个坏人呢?”
“才不会,好人坏人我分得很清楚的。”他瞪了我一下。
好吧,这个先别论。
“那你跟着好人回去要做什么?”
“爹爹说,是好人的跟回去,叫她给活我干,然后叫她给饭我吃,嗯……好像还有什么,我不记得了。”
哦,找个立身之处,考虑得很周到!“悔儿,你爹爹叫什么?”蛮厉害的。
“凤紫丹,紫色的紫,丹药的丹。”
“凤?”姓凤的,真少见,不过,凤紫丹?我是不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在哪儿呢?
“啊!”悔儿的一声大叫打断了我的思路,暂且把这问题放一边,看向他:“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爹爹还说,跟着好人回去,如果好人不是很老的话,就把自己弄干净,然后去问她要不要我和她一起生孩子!”他兴奋的一击掌。
“噗!!”可怜我那一口汤还没来得及咽下,全撒桌面上去了,“咳咳……”咳死我了。
“呐,你要不要我和你一起生孩子?”看着凑到面前的脸,我真的张口结舌了。
“你你你?生生生孩子?和和和我?”这鸭子般的声音是我发出的吗?
“嗯!当然,我十三岁了,可以生孩子了。”喜滋滋的声音。
“砰!”让我死吧!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鼓励。
我脑袋上顶着一肿得老高的疙瘩,浪费了一整壶的茶水,才让悔儿打消了要以身相许、跟我生孩子的念头,不过看他那明显不开心的神色,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完被完全打消,我不禁头痛不已,他爹爹可真会为他打算啊,以悔儿的资色,相信很少有人能抗拒得了他这样的样子吧?如果他跟着的那个人真的是个好人又怎么会伤害他?退一步说不是好人,也不会对天真无邪却美丽不已的他狠下心吧?在这里,男子依附女子过生话并无不妥,只是,如果悔儿对那人动了情的话,那受伤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可不就是一般的了。
看来,对他的去处得费点心了。
为免他今晚发热发烧,我对他皱巴巴的小脸视而不见,硬是逼他喝下了我叫小二熬的药。可是到半夜时,他还是有点发热了。
我在地上打铺,发现他不舒服后就一整晚没睡过了,看着窗外已发白的天色,我拉耸着肩膀无精打采的去要早餐。
“呜……美人爹爹,两位爹爹,我命好苦啊!出来做保姆,呜……”在家里我可是小皇帝一个。
吃完早餐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还有一点病态的小家伙往床里一推,倒下就睡,反正我们都同在一间房了,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了吧?那我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啊?我困死了快要。
在客栈里呆了近十天,终于都等到小家伙能下地走动了。
得快点离开,我呆在这都快发霉了,整天就无所事事的盯着他的脚有没好。
考虑到后面跟了条小尾巴,就去买了辆马车。还好,从府中出来时,还偷了几张银票放身上,要不,早就要饭去了。
刚把包袱干粮放好,正盘算着待会出城后往哪个方向走时,一回头却见到差点让我吓晕的场面,又控制不住大吼起来:“你这笨蛋到底在干什么?”
这小东西笨手笨脚的撩起裙摆往马背上爬,只是挂在马儿背上不上不下的。
他双手挂住马脖子,一脸愕然地望向我:“我想骑马……可是我自己上不去……你高高大大的,帮忙我一下吧!”
都不知道他爬了多久,马儿都有点不耐烦地在原地踏蹄了,让挂在马肚子旁的他也跟着左晃右晃,看得我的心也跟着左晃右晃。
赶紧上前拎着他的领子往下拽。
“给我下来,你找死是不?”他还想骑马?我只祈求以后他走在路上时别让马给骑了他就心安了。懒理他呜啊鬼叫的,塞到马车里去:“坐马车,你给我进马车里乖乖坐好!”
我才刚坐好,他又探出头来:“大人,要离开这里了是吗?”
“嗯!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回头瞧他,脸上有不舍?
“你不想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要留下来,以后身边少了他,心闷闷的,连带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没,没,我一定要跟着大人的,我才不要一个留下来,只是……”他低了低头,“离开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这里了,我想去看看爹爹,还要告诉他我要跟着大人一起走了,行吗?”
原来……,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为人子女应该的。”
按他指的方向过去,不大一会,就看到一堆废墟,垃圾堆?却不时的见到有人在晃动。
“你以前住这?”我震惊不已。
“嗯!和爹爹,爹爹说还有几个叔叔,可我很少很少见过他们。”他跳下车。
跟着他进去,我左跳右跳的闪着那根本就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土地,这地方,怎么能住人?进去后才发现,果真还有几户人在,说户也不甚妥当,只是,他们都有一间烂房子罢了。
找到悔儿爹爹葬身的地方,没碑,听得他跪在那边哭边说,我找来当时帮葬的那几人,给了点银子,拿出笔墨写了“父凤紫丹之墓”几字让他们去叫人刻一木碑过来。如果是火化的,还可带骨灰再择地安葬,可是不行,也只能为他立一碑了。
看他们又欢喜又兴奋又羡慕的脸色,我心里一阵难受:这些后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只因身为男子而无任何出路。但他们就注定只能过这种生活了么?想到一路过来时看到的朱红府邸,恨恨的闭了闭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点也没错!
弄好了一切,带着悔儿离开时,他频频的回头,看了看他哭得通红的眼睛,叹了一声:就算他真要留下,我也不能答应让他在这了,只是……
以后真的能爽快的为他安排,放他走么?
“驾!”
重遇
荆唐!望着城门上的两大字,笑了笑:终于到了裕爹爹念念不望的、有着许多闻名美食的大城了。
把马车赶到一客栈前,吩咐接手的人照看后照例向小二要一间房,这十天来,悔儿的气色渐好。只是第一次到客栈投宿时,他对我要两间房的举动倒没说什么,可是在我睡着后他却摸过我房间里来(为了预防在他有什么事我不能及时到他那边这种情况的发生,我并没有锁门),刚开始时,我还以为是什么宵小之辈,差点就将贴身防备小刀甩了过去,幸亏眼尖看到是他,收手快,否则他不死也得躺上半年才行。只是强硬收刀,险些令我内伤。
赶他,他不肯走,等我生气了,他就嘟着嘴回房去,可约莫一盏茶时间,他又摸了过来,如此两三次后,我们都不用睡了,第二天他就给我顶着两熊猫眼差点栽到粥碗里去。
难道说还是怕我丢下他溜了?
在第二家客栈这种情形再次出现时,也就由得他,唯有让他去了,反正他都不在意了,名声也已经被我破坏得差不多了,何苦再折腾?还可省钱呢只要一间房。
正埋头吃饭呢,突然余光瞄到一人影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我对面,还招手叫来小二说要点菜。
嗯?!哪位如此厚的脸皮,完全的不请自来?
抬头一看,眨了眨眼睛,笑了,是她?
“在这里也能碰上你?”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啊。”
“嗯哼!”抬头望了我一下,爱理不理的模样,她的态度不怎么热情。
我也没怎么介意,认识她也有一段时间了,反正她就这副德性,她应我一声我对她也就没什么可挑的了。
“我说惜言啊!你跑到荆唐做什么?上次在净水时你还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