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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惊鸿一剑震江湖-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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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剑英把那天与梅香所说的话,一句一字地向紫云叙述一遍。说到愿意为他做间谍之时,倒自鸣得意起来。

紫云听剑英说完,唉了一声,道:“英弟弟!你不要自鸣得意,你又中了梅香的诡计了。”

俞剑英听了,诧异地问道:“姊姊!我中了梅香什么计,我倒不甚了然。”

紫云道:“梅香对你有情,对玲姊姊有义,那是不错,我们的一举一动,梅香了如指掌。那天你不肯如她的愿,她心有不甘,等你走了之后,她抄捷径,抢在你的前头,重返少林寺,路过老婆婆家时,看到了孝燕,触景生计,把孝燕抱走,她以人为质,如果你不肯就范,乖乖的倒向她怀里,那休想把孩子抱回。”

俞剑英听了,心里略一揣摩,觉得很有道理,问道:“姊姊!你的猜想正确,不知道梅香抱孝燕之后,躲在什么地方,天宽地阔,我们到儿去找她?”

紫云娇笑道:“你是个大傻瓜,她既然挟持孝燕,引你上钩,她难道还要躲避不成。”

俞剑英笑道:“姊姊!你不愧是一位女诸葛,料事如神。”

接着问道:“姊姊!你刚才说,师父交给你‘代师行命’的铜牌,是专门拿来约束我的吗?”

紫云噗嗤一笑,道:“不是管束你的,难道是管我和玲妹妹不成?”

俞剑英道:“姊姊!那‘代师行命’的铜牌是怎样的,可以拿给我看一下吗?”

紫云娇笑道:“你不相信,还有假的不成?”

俞剑英急道:“我相信!我相信!我是想看看铜牌的模样儿。”

紫云把缰绳一紧,疾驰如飞的马,立刻缓下停止前进。紫云转脸抿嘴,笑道:“英弟弟!你想看,当然可以拿出给你看。但是为了尊重恩师,你须下马跪下,我才能拿出‘代师行命’的铜牌给你看。”

俞剑英跃身下马,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对星目,凝神注视紫云身上。

紫云看到俞剑英那天真样儿,不禁嗤的一笑,把身上的衣服一理,一松缰绳,两腿一夹马肚,那马向前疾驰而去。

俞剑英想不到,云姊姊会开他的玩笑,站起身子拔腿就追,叫道:“姊姊!你骗我!姊姊!你骗我!”

紫云并不理会剑英的叫喊,拚命策马疾驰,马虽然如风飞行,但剑英轻身飞行术,已至炉火纯青之境,那须半刻,即已追上。剑英正想施展“梯云纵”至高轻功,飞身上马,紫云掉头,笑道:“英弟弟!你单身支剑去找孝燕,不把孝燕找到,你则无颜再见我与玲妹妹,目下大敌当前,我们遗失剑诀一事,可能已被敌人知道,玲妹妹单身赴约取剑诀,人单势孤,我必须赶回少林寺,禀告师叔,请师叔下少室峰,同去接应玲妹妹。”

俞剑英听紫云这样吩咐,用顽皮的口气答道:“姊姊令下,英弟弟不辱使命!”

紫云转脸向剑英点头一笑,笑得妩媚极了,俞剑英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对星目,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紫云的背影在白云边消失,才抬步慢慢地前进,走着想着。

紫云单人一骑,向少林寺疾赶,次日拂晓,即到达少室峰下。她在少林寺已住了些日子,虽然改扮男装,但许多巡山沙弥,仍能认识她,毫无阻碍地通过巡山哨卡,返回居室,卸去男装,恢复本原面目,即跑到师叔房中去请安问好。

这当儿,桑逸尘由悟性那儿,商罢要事回来,还在仰脸沉思所商讨的事务得失利害,紫云走进门,双膝一跪,满脸面忧虑,道:“师叔!你老人家好!”

桑逸尘见云儿满面忧虑神色,就知事有变卦。一皱长眉,问道:“云儿有话起来说。玲儿呢?英儿返来我已叫他找你们去了,你们没见到?”

紫云幽幽地答道:“英弟弟!他和我们见过面,因孝燕被人劫走,他找孝燕去了。玲妹妹去赶岳凤坤之约取剑诀,云儿和玲妹妹人单势孤,而且又值大敌环伺,玲妹妹纵能由岳凤坤处取回剑诀,再横生枝节,那就愈来愈麻烦,所以,云儿星夜赶回,想请师叔前去接应,以防万一。”

桑逸生脸色微变,道:“你们走了之后,老叫化心内也急得要命。本想等燕赵双残来到,即刻赶去找你们,哪知这两个怪物,到今天还未到,我刚才同悟性大师说过,我老叫化子要去找你们,燕赵双残托悟性大师代为接待。云儿!你回来的正好,可以减少老叫化子少走许多冤枉路,我们就走!”

八臂神乞走到出口,人已跃出室外,陈紫云顾不得回卧室拿取衣物,跟随而出。

紫云几年来,武功虽然进境不少,但与桑逸尘相较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不可以道里计,不到一刻时间,紫云已娇喘吁吁,与桑逸尘相距甚远。

八臂神乞转脸一看,见紫云落后老远,于是站定身子,等紫云到身前,桑逸尘一伸手,拉着云儿右臂,吸气丹田,立时腾身跃起一丈多高,脚落地施开“登萍渡水”的上乘身法,带着云姑娘娇躯,箭一般向少室峰下冲去。

两个人不到一盏热茶时间,已到少室峰下,紫云道:“师叔!我有一匹马放这儿,我去牵来给你老人家代步。”

桑逸尘笑道:“好孩子,你倒给师叔顾虑周到,我老叫化子这两条腿,跑了几十年的路,我去骑马反而是苦事,你牵来自己骑吧!”

紫云道:“师叔!你老人家既然不肯骑马,云儿也不愿骑,就让它寄放那儿吧!”

八臂神乞和紫云姑娘,下了少室峰疾奔应山。

白燕儿程玉玲与云姊姊分手后,单人独骑,奔应山赴岳凤坤之约,真是千头万绪齐集心中。她想到孝燕被人冒小妈劫走,不知生死,岳凤坤一再的纠缠,企图何在。若是岳凤坤志在自己,如何应付,万一应付不得法,剑诀如何能取回,自己也要身败名裂……

白燕儿走着想着,一整天滴水未喝,也未感到饥渴。直到日落西山,夜幕低垂,才惊觉自己想的失了神,把宿头错过,她伸手一摸马背,马鬃全湿,才想起马儿也未进草料。

程玉玲轻轻的拍马头,道:“白驹!白驹!你神骏非凡,希望你能驮我这苦命人去赴约,安全清白再驮我返来。现已入暮,不知离此多远,才有息宿之处,你就鼓起勇气疾奔一程,找个宿站,我当备上等草料,给你饱餐一顿。”

那白驹好像听得懂白燕儿话,翻开四蹄,向前疾驰,不一会儿,前面不远处,点点灯光,闪耀不定。

白燕儿知道前面定是宿站,于是又对马儿道:“白驹!白驹!我们慢慢走进镇去罢!”说着,跃身下地。牵着白驹缓缓走去。

白燕儿恐怕疾行进街后,店小二不知把白驹牵去溜溜,借此快要到达镇上的一小段路,把白驹的汗凉干,以免白驹生病。

白燕儿进入镇上,落住高升客栈,吩咐店家,多备上等饲料,把马喂饱,加倍付钱,自己也要了几样上等小菜。但饭菜一上桌,肚子虽饿,挟一块烧鸡,放到口里,一点滋味也尝不出来,嘴巴苦苦涩涩地勉强吃了一碗饭,就叫店小二收去了,即闭门连衣躺在床上。

刚把跟睛闭上,过去的往事,一件一件地从她脑中掀起。岳凤坤之摹名拜访,留住三个月,每日陪伴自己驰马郊野。小王坡生病,岳凤坤不辞辛劳服侍在侧。与英弟弟之巧遇,一杯桃蜜露,种下祸根,承英弟弟之义父桑逸尘带挈,晋谒灵虚道长,不咎既住,收列门墙。云姊姊情逾骨肉,亲父亲母对自己的百般爱护,梅香同自己虽有小姐丫环之分,却情逾姊妹,许许多多的事情,一幕一幕在她眼前排列,她似睡未睡,似醒未醒,突然孩子叫妈妈之声音,传入玉玲的耳朵,才把她由胡思乱想中惊醒,她一跃起来,看看床上,看看房内,一无所有。原来是隔室客人的孩子醒来叫妈妈。

白燕儿一想到孩子,感怀身世,不禁两眶热泪,似断线珍珠,籁籁下落,她呜咽一阵,忽的咚!咚!两声,她知道这时才交二更,时间尚早,于是仍然躺下休息。

她再次躺下之后,紊乱的心情,已平静不少,慢慢地深入睡乡。

这一觉睡醒,爬起来打开窗帘,已是日高三丈,她面向窗外,深探地吸了一口气,精神觉得很爽快,她盼咐店家,备一分丰盛的饭菜,不一会儿,茶、水、饭、菜,一应俱全。玉玲又对店家说,多备饲料,把马喂饱。

今日早餐,比昨天晚饭,迥然不同,今早却是样样可口,饱餐一顿之后,算还店钱,便向店家问明道路,即匆匆就道。

白燕儿经过昨夜思潮之后,今天的心情已趋安静。

白燕儿骑在马上,一对杏眼,不断的左顾右盼,她所看到的景物,不是皑皑白雪,而是晴空万里,河南与湖北虽是一省之隔,景物气候,则相差很多。

店家告诉玉玲姑娘,昨夜住宿那儿,距离应山仅三百余里,那匹白驹神驶非凡,奔驰起来有如腾云驾雾,三百余里的路程,不过三四个时辰,即到达了应山。

程玉玲到达应山,不过未时光景,她走进一家名叫“四海一家”的客栈,把马交给伙计,一位帐房样儿的伙计,领玉玲走到后院一问套房,这房间倒还静寂清洁。那人笑嘻嘻地问道:“公子!这间客房中意吗?”

程玉玲点点头,表示合适,不一会儿,刚才牵马那个伙计,已把茶、水端来,道:“公子爷!请先洗个澡。喝杯茶,客人要什么只管吩咐,随叫随到。”

程玉玲逭:“谢谢了,你去招待别人吧!有事我再叫你。”

两人躬腰一揖退身出房,玉玲把房门关上,把身上的灰尘轻轻弹去,洗了脸坐下来喝了一杯茶,稍稍休息一下,即走了出来,顺手把房门闭上。

这时,那管帐模样的人和伙计,靠在柜台上,双手支着两颊,正在聊天,白燕儿听伙计道:“我们掌柜的,出去了十天,大概今天要返来了吧!事情有点奇怪,最近有不少奇人……”

玉玲听到伙计说奇人,立刻止步,偷跟向柜台望去,那管帐模样的人,向伙计一使眼色,伙计已会意,即刻把话停止,立起身子离开柜台。

玉玲出来时,脚下很轻,未曾带起一丝响声,那人已知道有人来了,玉玲心中一琢磨,就已明了大半,这家店铺,非平常人所开,但玉玲艺高胆大,也不管开的是黑店白店,她很镇静,从内走出来,提高嗓子,道:“伙计!请你把房门锁上,我那匹牲口,烦你打点好些,别让它瘦了。”

伙计笑嘻嘻,道:“爷!你请放心,我们店里规矩得很,保管你一丝一毫不会遗失,那马我早已上了饲料,不须你老担心。”

管帐怕玉玲疑心,对伙计道:“老弟!客人叫你们把门下锁,小心天下走得,万一出了什么事,掌柜的又不在家,我们担当不起。”

玉玲也不再答话,双手往后一背,大摇大摆地走出四海一家客栈。

玉玲出得店来,转向南大街走去,这应山虽不怎么繁华,但茶楼、酒馆、日用百货,应有尽有,她东瞧瞧,西望望、玉玲居处深山数年,偶尔信步街头,倒有一种新奇之感。

由南街转西街,又是另一个天地,西街街道不及南街整齐,凌乱不成样子,小吃摊摆的满街皆是,看热闹的人这一堆,那一堆,左一圈,右一圈,所看的无非是耍猴戏、卖膏药、说书、算命之类。形形色色,也不过是各人谋生之不同罢了。

玉玲看了一下,无甚兴趣,由西街转向北街返回住所。她走遍大街小巷,也未发现岳凤坤的影儿,心里起了怀疑,不知岳凤坤来了没有?

这时,已是日落西山,正是吃晚饭的时侯。四海一家兼卖酒菜,饭厅中已上了六成的座。叫酒叫菜声,厨房传出锅铲敲着锅沿声,听得使人烦躁。

玉玲到饭厅一站,伙计飞跑上前,道:“爷!你返来了!请随便坐吧!吃饭吃面随意。”

玉玲道:“请你把饭菜端到我的房内去吃。”

伙计道:“好!我先去给你开门。”说着,如风一般,跑到后院。

伙计刚把门打开,玉玲也随后来到,伙计道:“爷!请稍微休息一下,我先给你换壶热茶,饭菜随后就到。”

玉玲见这个伙计,不但动作快速,而且人也很客气,店里能请到这么好的伙计,真教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饭后,又到前厅走了一转,这时更加拥挤,全厅已坐无虚设,她睁开杏眼一扫全厅,也未发现岳凤坤,玉玲心中暗忖,岳凤坤既然约了自己来此,绝不会不来。

玉玲经过昨天的一阵思潮起伏之后,今天已安静了,她到前厅看了看,没有岳凤坤在座,即返回房中,仍是连衣躺下,经过数日的奔波,思潮之起伏,一旦恢复平静,感到身子疲倦极了。

她这一躺下,即入梦乡,不知睡了多久,身上脚下感到寒冷,被冻醒之后,起来一看,原来自己没有盏被子,两只脚仍搭在凳子上,这才起来脱去鞋子,跳上床铺睡下。不一会听远处梆子响,才知已交三更子。

玉玲这次睡下之后,倒无睡意了,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突听“劈啪”一声,她一跃下来,穿上鞋子,把窗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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