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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惊鸿一剑震江湖-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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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二女都受过桑逸尘提携大恩,如非这位风尘大侠插手相助,程玉玲固然难和俞剑英认盟白首,也难投入灵虚上人门下,,就是陈紫云何尝能有今日,饮水思源,感怀旧情,不禁四目中泪若泉涌。

陈紫云从小追随灵虚上人,修习上乘内功,在极度伤痛中,方寸不乱,回头望着程玉玲,问道:“妹妹,你那千年何首乌,放在什么地方?”

一句话提醒了白燕儿,来不及回答云姊姊,翻身急奔房中,片刻工夫,手捧一个精巧玉盒来,一扬粉腕,把玉盒交到了剑英手上,道:“你把这些千年何首乌送给义父!”

剑英接过玉盒翻身急奔,猛听陈紫云在身后叫道:“你别慌,我还有话问你。”

话出口,人也一个急跃,挡在了剑英面前。

俞剑英未及开口,陈紫云又抢先,问道:“我和玲妹妹是不是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义父?”

俞小侠微微一皱眉头,道:“少林寺代代相传戒规,是不准女子入寺,但两位姊姊目前又当别论,你们双剑拒敌,挽救他们一次浩劫,我想你们一定要去,他们当不致伸手拦阻,但这等挟惠自重,似是有些不大应该。”

玉玲急道:“你说了半天,转弯抹角的还不是不奇+書*網让我们去,别的事情可以商量,这件事却不能缓延,我们非去不可!”

剑英叹道:“这个……”

陈紫云一伸手拉着玉玲,劝道:“你可别难为他了。”

玉玲黯然一笑,两眼泪下,回过脸,幽幽说道:“桑师叔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服侍他服药疗病,心中实在难安。”

剑英心中悬念义父,片刻都不愿延误,见玉玲被紫云拉住,转身两个急奔,已出了少寺林外院。

他一口气回到桑逸尘养息静室,捧玉盒跪在榻前。

桑逸尘正在静坐榻上,闭目调息,他一身混元气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一经运气行功,全身坚如铁石,刀枪不入,武功稍差之人,别说伤他了,是他静静的坐着要你打,你也要累的手酸臂痛。

但衡山剑客的掌力,却是非同小可,力开碑石,透肌伤骨,桑逸尘在少室峰顶和一叶比拚三掌,一叶道人虽未能当场击败八臂神乞,但已暗运内家罡力,震伤他的内腑,不过这三掌拚过衡山剑客也被八臂神乞震得轻伤。

当时情景,桑逸尘被震得内腑激荡,一口鲜血,由腹中直冒上来,但他不愿使一叶道人看出自己伤重,随把一口涌出的鲜血,勉力压制下去。

这一来使他本来就很重伤势因强压下一口淤血,而更加严重,再加他又不及时运气调息,使那口淤血早些喷出,反而和百拙大师研讨那份受邀武林人物的名单,又延迟了半日时间。

这口真气提起前胸处时,忽觉五腑翻腾,全身血涌,内腑六脏,一齐剧疼如绞,竟难把真气运行全身,只得半途又把真气散去,闭目静坐。

这时,剑英刚好由少林外院归来,看义父神情,不禁大惊,随以师父手制百转还魂丹,交请服用。

桑逸尘接过灵丹,俞剑英又借机全跑到少林外院,取来了程玉玲身怀奇宝,千年何首乌。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盒,立时有一股清香,散落静室,桑逸尘睁开虎目,望了剑英一眼,又缓缓闭上。

俞剑英自认识桑逸尘后,从未见过他这等颓丧神情,心头一酸,双目泪下,手捧玉盒,跪在榻前,叫道:“义父。”

桑逸尘睁开眼睛,淡淡一笑,道:“你有话站起来说。”

俞剑英泣道:“英儿由玲姊姊那里,取来了千年何首乌,请义父服用两片。”

桑逸尘长长叹息一声,从剑英手捧玉盒中取了两片千年何首乌服下。

这千古奇物,功效之神奇,大非一般人工调制灵丹药物可比,桑逸尘内伤虽重,但服用了两片千年何首乌后,立时大见好转,再度闭目运功,疼苦已减去大半。

俞剑英合上玉盒,站在一侧,静静地望着义父神情变化。

大约过了一刻工夫,桑逸尘一张口,喷出来两大口鲜血。

俞剑英目睹义父喷血,只惊得呀然失声。

桑逸尘睁开眼睛笑道:“我的英儿,你出去休息吧!我的伤势好了!”

俞剑英黯然泣道:“义父不要骗我,你……”

桑逸尘笑道:“你见吐出来两口血,就觉着我伤势很重,是吧?”

俞英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

桑逸尘已抢先笑道:“我被一叶老杂毛用内家罡力,震伤了内腑,这两口血,正是他震伤我内腑后的淤血,我伤得这等严重,就是这两口淤血在腹内作怪,现在既已把淤血吐出,伤势已好了大半,只要再经两三天调息,就可以完全复元,你去休息吧!”

俞剑英细看桑逸尘喷出的两口血色,果然微现暗紫,知他所言非虚,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

他替桑逸尘打扫好喷出来的淤血然后才悄然退出。

三天匆匆而过,俞剑英为了义父伤势,三昼夜没有离开过静室一步。

这期间,百拙和悟性,联袂来过三次,紫云和玉玲也来过两次,她们白天不便闯入寺中,干脆就晚上越墙而入。

少林寺中防守极严,如何会不知二女入寺,但守夜群僧都已得到暗示,看见装做没看见,放任二女出入。

三天过后,桑逸尘伤势果然完全复元,剑英趁势向百拙提出借住少林本院心意。

百拙大师笑道:“少室峰上,有一座极为幽静的茅舍,是先师昔年研续经典所在,自从先师坐化圆寂,那座茅舍就没有再住过人,不过每月我总派人去打扫,虽是竹篱茅舍,但还清静不俗,小施主如果爱静,就请迁往那座茅舍如何?”

俞剑英笑道:“那座静舍是老前辈师父研读经典所在,晚辈怎敢借住。”

百拙大师笑道:“那座茅舍已荒废了数十年之久,平常也派不上用场,小施主如愿屈就,我就陪你去看一趟,如果合意,再迁不迟。”

剑英道:“老前辈这等客气,晚辈实不敢当,只请随便派遣一位师兄,带我去就可以了。”

百拙笑道:“因为那座茅舍是先师读书习武的地方,所以除了我遣派打扫的一个小沙弥之外,只有我自己常去。”

剑英笑道:“那就请大师派遣那位小师父带我去一趟就可以了,不敢亲劳大驾。”

百拙站起身子,黯然叹息一声,道:“他已经归化我佛,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

剑英听得心头微觉一震,道:“怎么?那位小师父死了!”

百拙缓缓地点点头,道:“尸解在冥灵真人的拂尘之下。”说着话,人已走出了方丈禅室。

俞剑英默默地跟在百拙大师身后,出了少林寺,沿途僧侣,纷纷对百拙合掌作礼。

百拙带剑英穿行在崎岖的路上,两人都没施展轻功,慢步缓进。

走了有一顿饭工夫,到了少室峰下,抬头看一峰拔天,雄耸云霄,高出四周群山数倍。

百拙侧脸望着剑英一笑,道:“这就是少室峰了,那座茅舍,在峰腰一处宽岩上。”说罢,一撩僧袍,当先向上攀去。

剑英也施展轻身功夫,紧追百拙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奔行在山径上。

俞剑英仔细看那盘绕山径,被枯草掩没,如果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穿过一片松林,眼前景物突然一变,只见那陡立的山壁,突然向里凹去,形成了一片百丈方圆的突岩,在那紧依山壁之处,矗立着一座茅芦。

翠竹依旧,黄草盏顶,两扇竹制篱门,紧紧闭着,背靠千丈如削岩壁,前临百丈深涧,放眼山势起伏,绵延不绝,果然是一处清静幽绝之处。

百拙打开篱门笑道:“这地方已近月没有人来打扫了,小施主如果觉得可住,我再派人来打扫干净。”

剑英看竹篱圈围的院子相当宽大,因那环绕竹篱,是经人工移植而成,经过几十年的时间,早已长的十分高大密集,一片翠绿墙,把院内院外完全隔绝。

细看院中,种植了不少花树,只因在深冬季节,除了几株腊梅盛放之外,大都枝枯叶颓。

这座茅舍,共分成两栋,三间紧依小壁,另两间傍石而建。

百拙打开依壁而建的房屋门,合掌肃容先入。

第十四回 宝典失窃

俞剑英步入房门,抬头打量,只见迎面壁间挂了一幅罗汉图,或站或卧各个姿势不同,笔力虽然苍劲,但绘制的并不高明,一望之下,即知是不善绘画之人,初次学习绘制。

除了壁间那一副罗汉图外,房中只有一张松木方桌,和一张木榻,案上微积落尘,果已久未打扫。

俞剑英细看那副罗汉图,不但绘制手法不高,而且还残缺不全,默数图上罗汉,只有十六个绘制完成,另有一个只绘一半。

他对着这一副残缺不全的罗汉图,不禁心中暗叫奇怪,想到:这幅图既未署名,又未完成,而且手法恶劣,挂在这里不知是什么意思。

百拙看剑英望图沉吟,心中早已了然。指着壁间那幅罗汉图,笑道:“这幅图是先师手绘,他老人家本不善丹青,不知为什么,竟绘起图来,不想一幅图尚未绘成,竟然圆寂升天。”

俞剑英一听老和尚说是少林上派掌门方丈手绘,倒不好再信口批评,淡淡一笑,道:“老前辈先师虽然不善丹青,但那书法功力,却是苍劲透纸……”

百拙笑接道:“先师先前常习书法,但却不善绘图,这幅罗汉图虽然残缺不整,但因是他老人家的手笔,是以仍挂在这里,因为先师晚年隐居此地,闭门研究佛典,令谕寺中弟子,非他召唤,不准擅入静室一步,待他老人家圆寂的当天,才悄然返回寺中,召集门下,嘱咐后事,夜间就归化我佛。事后我们到他静室,整理他身后遗物,才发觉了这幅绘制未成的罗汉图,先师安居此地,共计五年,五年之中,除了召集过老衲来听过两次佛法之外,其他同门,均未来过静室,这幅罗汉图,不知是什么时侯开始绘制的?”

说完,带着剑英退出,又打开右边那两间房门,两人并肩入室。

这座房中,布设亦很简单,一桌四椅,和一张单人木榻。

这座茅舍,一大一小,而且两座房内各有桌椅,正适合剑英和紫云等安住。

百拙笑道:“这座静室如何,是否可以住得?”

俞剑英笑道:“好极,好极!晚辈想明天就迁来暂住。”

百拙道:“今晚上我就派人打扫。”

剑英道:“不要再劳老前辈费心,晚辈们明日自己来打扫吧!”

两人看完静室,重返少林寺中,百拙果然立时派遣了四个小沙弥来打扫。

俞剑英回到少林寺,把心意告诉义父,桑逸尘听完,笑道:“好吧!你们既然想练习剑术,迁到那里也好。”

第二天,剑英和紫云、玉玲三个人在百拙引导之下,到了少室峰后那座静室。

本来紧攀山壁那座茅舍较大,但因那座房中是少林寺上代掌门人生前卧室,二女不便占居,结果,陈紫云和玉玲自愿住到右边厢房,俞剑英独占那三间大房子,这一着正暗合了百拙心意,他觉得两个女孩子住到师父生前卧室,有点不大对头,但又不便出言阻挡,见二女自居厢房,心中十分高兴。

床褥用具,早已有百拙派人摆好,房中积尘,也已清扫干净。

这环境清雅幽美,二女也看的芳心暗喜,百拙安顿好三个人,告辞退出。

老和尚走后,紫云和玉玲双双溜到剑英房中。

陈姑娘一抬头看到壁上那幅未完成的罗汉图,不禁皱直了两条柳眉,笑道:“这幅罗汉图画的奇形怪状,不知是哪个手笔?”

剑英笑道:“这是少林寺上代掌门人所绘,武林中最重师道,姊姊以后不可随口批评……”

紫云淡淡一笑,接道:“你在教训我么?”

剑英笑道:“怎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紫云又回头望子那幅残缺不全的罗汉图,笑道:“这幅残图,挂在这里实在有点难看,明天我替他补上残缺吧!”

原来紫云不但妙擅丹青,而且仿绘之力甚强,只要她见了原图手笔,着笔绘去,使人有难分真伪之能。

剑英知她本领,急忙接口笑道:“那怎么行,人家这幅残图,旨在悼念先师,你动手替人家补上,反而破坏人家旨意。”

陈紫云不理剑英的话,秀目却深注在那幅残缺不全的罗汉图上,脸色十分入神,良久不发一言。

玉玲和剑英都看得十分奇怪,不知她何以忽对那罗汉图发生了兴趣。

足足过了有一刻工夫,才见她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难道这样一幅残缺之图,还耗了数年工夫不成?”

程玉玲听得颦起柳眉儿,道:“姊姊,你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叫人听的糊糊涂涂!”

陈紫云目光移开罗汉图,回头望着玉玲,笑道:“我是说他这幅罗汉图,怎么会用了数年工夫之久,还没有把这幅十八罗汉图绘成?”

剑英,玉玲细辨那图上墨色,果然深浅不同,不过两人也只是看出墨色深浅不同,其它都无法辨认得出来。

紫云看他们两人都似很有兴趣,嫣然一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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