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女生存法则 作者:苏鎏(晋江vip2014.2.2正文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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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虽知她二人有些无辜,却还是不曾手软。一来是为出心头这口恶气,二来也是为了镇住府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心。谁要敢出去乱说半个字,这便是他们的下场。
于是乎一夜之间,陆府的丫鬟婆子小厮管家全都成了半哑之人,除了回事儿的时候说上几句,其余时候能不开口便不开口,真要说什么也是关起门来悄悄说,一个院子里交好的人说上几句,对其他院里的人是半句闲话也不敢再说了。
萍娘没了这个孩子后整日里郁郁寡欢。一则是为孩子伤神,另一则也是被萧谚的无情所伤。她原先还白日做梦,天真地以为萧谚多日不见她必会来找她。没成想对方却是连只言片语也不曾托人带给她,便这般如断线的风筝般没了音讯。萍娘到底还年轻,不知这天下男儿多薄幸,或是曾也天真地以为自己不会撞见这般的负心郎。
回想当日王府花园中初次撞见萧谚的样子,修长的身材,端正的容颜,举手投足一股少年公子的气派,也是颇为吸引人的。萍娘便是被他股子风情给迷住了,才会深陷泥沼一发而不可收拾。
其实到她向萧谚说明自己怀孕时,对方的态度已有了些许的转变。之前总是想着法子要与她见面,那之后却时常会以自己诸事烦恼为借口减少见面的次数,偶尔见了也是劝萍娘安心休息养胎为上。萍娘一开始还当他真是关心自己,慢慢地便觉察出不对来了。
每每她问起两人的婚事,萧谚总是含糊其词。要不便推托祖母病了父母忧心不宜提此事,要不就说弟弟与自己不和害他惹母亲厌弃,要过些时候再提什么的。这些话若是换了头脑清醒之人,只怕一下子便听出端倪了。但萍娘还是抱了一些幻想,心下虽然怀疑却也不敢往坏处想。生怕自己想的坏事会一一灵验。
到最后被马嬷嬷摸出身孕来,孩子被迫打掉,她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无人问津时,萍娘才算真正看清了这个男人对自己所谓的“真心”。其实说穿了,她不过是萧谚无聊时候的一个玩物罢了。他屋里或许有家里人塞的通房,但到底不比她是正经小姐,尝起来味道更不一样。她也真是傻到头了,才会信了他的鬼话,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付于他。如今搞成这个样子,萍娘心里对他的恨便渐渐深了起来,从前的那些欢爱都被抛在了脑后。
萍娘在屋里养了一个多月后,身体已然好得差不多了。钱氏挑了个时机把她叫了过去,关起门来将她骂了足有三个时辰。这些天钱氏一直憋着口气,看在萍娘身子不大好的份上才硬忍了下去。如今她是再也忍不住了,做出这般丢脸之事来,钱氏如何能不骂她?更何况萍娘曾经还在她膝下养过几年,实在是害她丢了脸。简姨娘一介姨娘教不了孩子也罢了,她一个堂堂的尚书夫人竟也会教出萍娘这样的孙女儿来,若此事传出去,让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更何况此事还关系到大房两个姑娘的前程,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断了琴娘她们入宫参选的机会,钱氏只怕真要活活将萍娘打死了。这个她曾也有几分喜欢的孙女儿,如今是再也入不得她的眼了,巴不得永远不要见到她才好。
萍娘至此彻底在钱氏处失了宠,在二老爷那儿也是得不到半句好了。至于二太太倒还和从前一样不待见她,打死了她两个丫鬟也没半句解释,甚至连人都没给她补齐,搞得她如今身边侍候的人都不够用,平白被别的姐妹比了下去。
只是萍娘也顾不得抱怨这些了,如今她和简姨娘在家中已然快没了下脚之地,除了自家院里的奴才们还能管教一二,出了花前饮的门是再得不到一个好脸了。而且钱氏也吩咐了,从今往后无事不许萍娘母女出院门一步。简姨娘每日除了给二太太请安外便再不许去别处了。至于萍娘甚至连请安都免了,只被罚关在屋里抄女训女则之类的书,抄了一遍又一遍,过一段日子钱氏便会派人来取她的功课,一一检查才肯罢休。
至于二老爷那边,也已经替萍娘有了筹谋。她如今孩子既已打掉,二老爷便要做主将她嫁人了。宫里是不必去了,趁着选秀前的禁婚令还没下来,赶紧替萍娘寻了一门外地的寒酸亲事,誓要将她嫁出去方肯罢休。
☆、第62章王八蛋
萍娘这个样子;自然是寻不到什么好亲事了。
正经人家的子弟是绝计不会要她的。京城里的大小官员家也是不能结亲的,二老爷思来想去的,唯有替她从外省下手了。
二老爷三品官;在京城自然不算什么;但到了外面也有不少芝麻小官想与他家攀关系。萍娘是庶出,但曾在老太太屋里养过几年,又是二房的长女,很多人家不知道她曾堕胎的事情;还巴巴地想来求呢。其中不乏外省四五品官替自己的庶子甚至是嫡子来求娶。
但二老爷还是聪明的,那些看似不错的亲事他一门也没答应;千挑万选了一户稳妥的人家。那家当家的姓骆,如今在广东盐运司任知事,是个从八品的末流小官。这人曾在与二老爷有过交往;早年的时候为了往上爬曾算是投到了二老爷门下当了个学生。如今老师家嫁庶女,他便巴巴地上赶着凑热闹了。
原本以他的官职是求娶不成的,但萍娘如今身价大跌,二老爷也不愿太过坑人,以免来日被人挟私报复。这骆知事既是他的学生,多少知道些根底。这人一心想往上钻营,不安于现在的状况,几次想借二老爷的势更进一步。二老爷见他圆滑,也有心提拔,又知他家中只得一独子,乃是夫人亲生,便极看好这门亲事。
别看这人如今只是个从八品小官,但那一股子往上爬的劲儿却极大。为了他的乌纱帽,即便有一日知道了萍娘的丑事,也断不会来与自己纠缠。待得萍娘嫁过去后,自己便寻点时机提拔他一二,他日指不定还能当自己一个帮手。
再说那家人丁单薄,穷虽穷点,萍娘嫁过去也不至于太过受罪。二老爷自认自己还算是个慈父,这样的女儿他还费尽心思替她寻了门不错的亲事,想来此番该皆大欢喜才是了。
他一选定人选,便将此事告知了钱氏和二太太。这两人自然没什么异意。一个如今对萍娘已是失望至极,一个从头至尾便没喜欢过萍娘,出了那样的事情,本以为是兜不住了。现在孩子打掉了,婚事也有了着落,钱氏和二太太都满心欢喜,巴不得快些将萍娘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才好。
这两位没意见,二老爷也就满意了。至于家里其他人,对这门亲事都没有发言权,自然也不被他放在眼里了。他连简姨娘都没有知会一下,便直接同骆知事定下了这门亲事。两家人一谈妥婚期,互换了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又叫人去合了合,合出个百年好合的命数后,彼此都很满意。接下来便是交换婚书,下聘礼、备嫁妆,一通忙乱好不热闹。
只是这忙乱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花前饮什么事情。简姨娘如今在府里完全失势,老爷、太太和钱氏那里都不讨喜,完全插不上话儿。女儿出嫁的事情她事先竟是完全不知,还是后来府里忙着采买萍娘的嫁妆,丫鬟婆子们私下里说嘴,才传到了简姨娘耳朵里。
这些日子简姨娘日子着实不好过,原先还存着点幻想,想着萧家会派人来提亲。后来孩子打掉后萧家不闻不问的,她心里也就明白了。于是乎她便开始担心起女儿的前程来。未婚姑娘怀孕打胎,这种事情传出去哪里还有人会要萍娘。所以她先前听到说二老爷替女儿找了个门亲事,心里还挺美的。第二日便收拾齐整去二太太那儿请安,顺便探探口风。
二太太这些日子在简姨娘面前真是扬眉吐气,几乎是横着走了。从前她不大待见对方,每日请安都巴不得她不来才好。如今却是调了个个儿,简姨娘巴不得不去请安,二太太却日日盼着她来。她一来自己便能看她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便什么不痛快也没了。
这一日简姨娘来探口风,自然更得巴结着二太太,明里暗里的好话说了一箩筐。二太太有心触她霉头,也不吊她胃口,爽快地把定下的亲事同简姨娘说了。
简姨娘一听这门亲事,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一下子灰白一片,整个人像瞬间被丢进了冰窖之中。二太太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是怎么离开的正院,就这么像游魂似地飘了回去。
回到花前饮后,她没去自己屋子,而是直接去了萍娘的房间。萍娘那会儿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简姨娘进去之后也不说什么,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往桌边一坐,怔怔地望着面前的青砖石发呆。
萍娘被她这样子唬了一跳,赶紧过来问原由。她这些日子已从打抬的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虽然每日心情依旧糟糕,总算不再自怜自艾,开始认清现实了。家里也没人再来找她麻烦,似乎都将她给遗忘了。听说马嬷嬷走后姐妹们又开始去先生和绣娘那儿上课了,但她却不许了院门一步,对话只说她得了重病要将养身体。简直就是把她扔坟墓里不管了。
萍娘先时还想抗争一下,简姨娘死活拉住了她,要她认命。久而久之萍娘竟也真的认命了,认清了自己身为庶女的地位,认清了自己在这个家说不上半句话,不会有人听她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为她考虑什么。到了现在这会儿,她才终于后悔起来了。
从前到底太年轻,年少轻狂总以为自己能与旁人不同。其实哪里来的那么多不同,她的出身和地位摆在那儿,注定了她要为了自己的前程去讨好一些人。小的时候钱氏拿她们母女当枪使,她也傻呼呼的真就事事冲在了前头。那些时候她可没少给二太太添堵,现在回头看看,非但没捞到什么好处,还惹得一身骚。
所以她真的看透了也看穿了,萧谚的负心也让她彻底认识了这个世界,果真还是人人都想着负她,没有一个人待她是真心的。也就除了简姨娘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了。
如今这个唯一替她想的人这般模样地进了她的屋子,怎能不叫萍娘焦急,自然是揪着问个不停。简姨娘茫然地抬头看着她的脸,慢慢地摇了摇头。她抬起手想照着萍娘的脸颊打下去,最终还是忍住了。
打不打都是这个结局了,还有什么可挣扎的。
萍娘不懂她摇头的意思,追问地便更急了。简姨娘长长地叹一口气,未开口两滴泪就落了下来:“二姑娘,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总不服我说的那些,如今搞成这样,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萍娘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现在心里最担心的只剩一桩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婚事儿了。入宫是不用想了,京城也不能留了,她只盼着二老爷看在她是亲生女儿的份上替她寻一门好人家嫁了。可眼下看简姨娘的脸色,似乎连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要落空了。她心里大急,话便脱口而出了:“怎么,难道父亲真要把我送到痷里去?”
做尼姑什么的,是萍娘现在最害怕的事情了。剃了头发一辈子陪着青灯古佛,每日里吃斋念佛,那简直比死还要让她难受。她这话一问出口,眼泪也跟着来了,一时心如死灰,觉得倒不如现下就死了的好。
“你父亲,替你寻了一门亲事。”
一听到这话,萍娘绝望的心情一下子来了点起色。能嫁人总是好的,总比做尼姑强。
“那姨娘为何这般模样?可知父亲与我寻的是哪里的人家?”
简姨娘看女儿一脸不知深浅的样子,心里的担忧便更重了,只得把自己听说的全都跟她讲了。萍娘一听之下也不大满意,八品小官的儿子,就算是嫡子又怎么样,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先前她只盼不做尼姑便好,现在真说了亲事,又想着更进一层了。心想着哪怕是个七品官也好呀。
“父亲怎这么糊涂,我陆家好歹也是京官儿,还是正三品的大员,怎么给我说了这么个末流小官人家。他也不怕将来说起来人家笑话嘛。”
听到这话,简姨娘真有些恨铁不成钢了:“这怨得了谁,还不得怨你自己?我从前怎么同你说的,让你不要这么孟浪,好歹学学你那些姐妹,即便是像琳娘那样谨小慎微也好。你偏不听我的,凡事都喜欢自己拿主意,偏偏又不带眼识人,跟了那样一个王八蛋。现在好了,闹成这样,肯有人说亲就不错了,你还敢挑三捡四?别忘了,你父亲先前可是要……”说到这里,简姨娘闭起了嘴,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萍娘一见之下心下骇然,回想事情败露那日二老爷的脸色,不禁心有余悸,也顾不得去挑剔人家八品官家世浅薄了。
“这桩婚事,低是低了点,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听说给你说的是他家嫡出的独子,年龄也与你相仿,又是元配不是继室。只是这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