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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智枭-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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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能打败两名儒门剑士,我们也走。”任天翔看看棋枰,但见黑白双方已到中盘,黑棋占有明显的优势,他便在李沁对面坐了下来,傲然道:“我不要你让子,我只要执黑继续,如果你执白能反败为胜,我就认输走人。”

“一言为定!”李沁说着将黑棋推到任天翔面前,自己则拿起白子。

任天翔手拈棋子在棋枰上落下一子,李沁立刻落子相迎。二人行棋如飞,片刻间便落下十余子。就见黑棋虽然占有明显优势,但白棋总能出人意表地绝地反击,任天翔落子越来越慢,渐渐感受到李沁的棋力明显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筹,白棋虽然还处在劣势,但在李沁的高明棋力挽救下,渐渐开始反转,甚至向黑棋发起了生死相搏的进攻。任天翔额上汗珠隐现,开始陷入长考和苦战。

(21完)

智枭22渔阳鼙鼓之卷

63。斩将

杜刚与任侠虽对棋不了解,但只从任天翔的表情,也猜到局势对他不利。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李泌身后的成浩仁和顾怀义拱手道:“既然公子与李先生在文斗,不如我们就来个武斗。在下代表墨门,领教儒门剑士的风采。”

“甚好!”成浩仁点点头,慢慢拔出腰间的佩剑。那是一柄兵卒常佩的制式短剑,不过在他手中却隐然透出一丝淡淡的光华。杜刚知道那是极深厚的内力灌注于剑身的表现,不敢大意,也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刀。

任侠也拔剑遥指顾怀义,二人并非想要跟濡门剑士一争长短,只希望激战的剑风能干抚到李泌,让他无法专心跟任天翔在棋抨上一较长短。

“看剑!”任侠最先出手。想趁对乎剑未出鞘,以速度抢得先机。就见对面的顾怀义手握剑柄往上一挑,“叮”的一声轻响。竟以剑柄挑开了任侠迅若闪电的一剑,跟着长剑脱鞘而出,在一阵雨打蕉叶的密集碰撞之后,竟挡住了任侠一轮快剑。

另一边成浩仁长剑遥指杜刚,一剑轻飘飘刺到,速度很慢,几乎没有力道,但杜刚却面色微变,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口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对手,却还第一次遇到这种剑上似乎不带一丝力量的对手。

长刀刹撩,杜刚纵为一招就能磕飞成浩仁的剑。谁知刀剑相碰,竟然发出暗哑的声音。长刀如同击在柔软至极的物件上,刚烈的力道完全落在了空处。就见那剑就像粘压刀上一般,随着刀势而动,让杜刚隐然感觉就像是沾了一团稀泥,摆不脱也甩不掉,刚猛无匹的刀劲全然施展不开,劈向对手的刀锋每每被对手长剑轻轻一引便滑向一旁,让杜刚就像陷入雨天泥泞的道路中。稍下留神就有滑倒的危险。

“这是内家”水劲’!“任天用虽与李泌对弈。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到战场上。见杜刚一出手就陷入被动,不禁出言指点:他在任重远留下的各种武功秘笈中,曾经析到过类似的记载。当时并不太理解,今日见到真正精通”水劲“的高手,才渐渐领悟其中的精妙。不由出言指点道:”不可以实击虚,而要虚实相杂。藏起自已力道,方可与之周旋“话音刚落,就听对面李泌笑道:”一心不可二用,你这一子可是个昏招。

任天翔。才发现方才只顾担心杜刚与任侠。落子未加细算,结果白白送给对手十几颗子。他赶紧收回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到棋枰上,谁知杜刚、任侠。与成浩仁和顾怀义在身旁恶斗不止,刀光剑影闪烁不定,剑风甚至都刮到了自己脸上,怎不分心?他对高手对决已有种本能的专注,总不由自主将目光转向战场。希望能以自己过人的目光帮到杜刚与任侠。而对面的李泌对身旁的决斗却是视而不见,只专注于棋枰,如此一来杜刚、任侠本想于扰李泌行棋,却反而让任天翔分了心。

成浩仁的内家水劲简直就是杜刚的克星。杜刚基于义门唐手改变而来的唐刀,一向以刚猛迅捷著称,但在成浩仁。如水一般顺畅柔软的长剑面前,就如同陷入了个无底的深渊。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口那边任侠与顾怀义还有攻有守…,旗鼓相当。这边杜刚却彻底限于被动。

任天翔一心难以二用,既想帮杜刚扭转劣势。又想在棋抨上保住优势。结果反而两个方向都无法做到专注,片刻后就见黑棋被吃掉大龙,败局已定,而杜刚在成浩仁如云似水、连绵不绝的剑势面前,不仅未能占到便宜反而陷人左支右茁的苦战,形势十分危急。

任天翔无奈推抨而起。对李泌道:“你赢了。快住手!”

李泌略一摆手。成浩仁与顾怀义立刻收剑后退。见任天翔面如死灰,李泌淡淡笑道:“任兄弟不必沮丧,你只是输在定力。而两位墨门剑士则是输在经验上。假以时日,义门必是儒门最强的对手。”任天翔悻悻地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赢了。这次祭祖大典我们可以放弃行动。但我们不会放弃复仇。”说完带着杜刚与任侠,转身扬长而去。

“公子为何不下令拦下他们?”见任天翔三人飘然远去。成浩仁心有不甘地问道。“既然他不以大局为重。公子义何必顾念往日之情?”

李泌望向任天翔三人消失的方向。幽幽叹道:“这次国事之危。前所未有,大唐不能再有新的敌人。而目我答应过义安堂的季先生,决不留难或出卖任天翔。如果我们今日拦下任天翔。义门必将成为大唐又一个强敌。当年强横如秦朝,对义门的先祖都深为忌惮,何况是今日危难之际的朝廷?可恨杨国忠公报私仇弄权误国,趁乱大肆网罗罪名株连无辜铲除异己,做下不知多少冤案,不知为朝廷埋下了多少祸患。盛极一时的大唐,只怕要经历一场大浩劫了……”

成浩仁低声问道:“不知公子有何良策,为大唐力挽狂力澜,救民于战火?”李泌苦笑着摇摇头:“不过是聊尽人事吧,岂敢谈力挽狂澜。如今杨国忠当道,圣上对其言听计从,就连太子殿下也束手无策,我不过是个东宫陪读,有心无力啊!”

成浩仁略一犹豫。稍梢俯一下身来,低声道:“公子才干天下无双,却因不在在其位难谋其政。何不趁这风云际会之际。借任天翔之手搬掉祸患天下的奸臣。助太子荣登大宝。实现胸中治国平大下之抱负?”李泌面色微变低声喝道:“放肆!你、你这是要我在圣上背后插一刀啊,这岂是君子所为?”

成浩仁低声道:“圣上年迈昏庸,醉心于温柔乡,以奸佞之臣治国,实乃误国之君。这次范阳叛乱,便是他无限宠信安禄山而一手酿成。若继续掌权治国。只怕国事会越发不可收抬。太子殿下正当盛年,英明果敢不亚圣上当年,兼有先生辅佐,必能挽大厦将倾,救天下苍生于倒悬。”

成浩仁嘿嘿一笑:“成某一条命。怎及得上天下万千人性命?先生也算儒门弟子。自然知道儒门弟子是以‘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人生理想。如今国事危急,正是我辈实现人生抱负之时。岂可因循守旧而错失良机?先生若有报国之心。我儒门弟子定誓死追随。”

李泌拍案而起,正色斥道:“这等言语,以后万万不可再提,不然就是陷我于不忠不义!”

成浩仁见李泌态度坚决,只得一声长叹,眼中颇有些遗憾和无奈。

回到住处,任天翔将自己关在屋中,两个时辰后才开门而出,将一封信交给任侠道:“你速将这封信送到李府,要亲手交到李泌手中。”

“这是什么?”任侠有些奇怪,忍不住问。“李泌有一点说得不错。”任天翔淡淡道,“我不能因为妹妹的死就迁怒于所有人。所以我将范阳见闻,尤其是与叛军有关的情报写成奏折,让李泌托太子殿下转呈李隆基,希望对朝廷有所帮助。我还向朝廷推荐了朔方节度右兵马使郭子仪,他和他的朔方军,或可成为抵御叛军的中坚。”

几个人都以异样的目光望着任天翔,洪邪忍不住喝问道:“三哥你是不是疯了?一面要向皇帝老儿报仇,一面又出力帮他?”“我没疯。”任天翔肃然道,“天琪是死在李隆基和杨国忠之手,这仇我一定要报。不过天琪的死跟无辜的百姓没有关系,我不能因她的死而迁怒所有人,我帮朝廷是为天下大义,我复仇则是要为天琪和众兄弟讨还公道。”

众人似懂非懂地对望了一眼,心中还是有些不明。尽管如此,任侠还是收起信道:“公子放心,今晚我就将它送到李泌手中。”

既然打赌输给了李泌,任天翔便不能再利用李隆基祭祖大典之际行刺,他只能从周通送来的情报中找到更好的机会,却从那些情报中发现,前方的战事已急转直下,洛阳、陕郡、太原先后沦陷,唐军已退守到长安东面最后的门户——潼关。

原来安禄山自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初九,以讨伐奸相杨国忠为名,从范阳骑兵二十万发动叛乱后,叛军一路南下,所过州府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很快就占领了黄河以北大部分地区。玄宗皇帝急派入京朝见的安西节度使封常清赴洛阳募兵迎战,又依照太子李亨的建议将朔方节度使安思顺撤职,任命郭子仪为新的朔方节度使,右羽林大将军王承业为太原尹,卫慰卿张介然为河南节度使,程千里为潞州长史;任命荣王李琬为元帅,高仙芝为副元帅,率朔方、河西、陇右等兵,又出钱招募了关辅新兵五万人拒敌,并由太监边令诚监军。

由于安禄山准备多年,叛军皆是精锐之师,所到之处无不望风披靡。封常清虽然善于用兵,但所募之兵皆是没打过恶仗的市井流民,无法与叛军相抗,叛军很快就攻下了洛阳。封常清率残部退守陕郡,向驻守该地的高仙芝建议退守潼关,高仙芝听从了封常清的建议,率军退往潼关,途中突遭到叛军追击,损失惨重,幸得高仙芝亲自率兵断后,大军才得以脱险。

唐军退到潼关后,高仙芝立刻整顿部伍,修完守备,据险抗击,士气渐渐振作。叛军前锋一时不能攻下。当时朔方、河西、陇右诸道兵马,尚未抵达长安,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安禄山没有趁长安空虚之际强攻潼关,却忙着张罗在洛阳称帝,错过了转瞬即逝的最好战机。而高仙芝与封常清因及时退到潼关据险固守,遏制了叛军的攻势,总算使朝中恐慌之情稍稍平复下来。

玄宗因封常清兵败,怒而削其官爵,让他以布衣的身份留在高仙芝军中效力。唐军与叛军于潼关对峙,战事疑似见呈胶着状态。

这些情报当然不是周通能收集到的,不过任天翔从周通收集到的那些杂乱无章的情报中,渐渐将前方的战事拼凑得八九不离十。安禄山的叛军虽占领了黄河以北广大地区,前锋甚至已抵达长安的门户潼关,但看到潼关由两个来朋友高仙芝与封常清在守卫,任天翔稍稍放下心来。抛开个人恩怨不谈,高仙芝虽有贪婪无情的弱点,却是难得的将才,加上有谨慎多智的封常清辅佐,叛军要想攻破坚固的潼关,必定难如登天。不过一想到叛军中有司马瑜,任天翔又无法完全放心下来,这世上好像还没有什么事能难住这个天才。

看到面前这拼凑出来的军情,任天翔对自己的担忧突然又觉好笑——他自己现在还是朝廷正在搜捕的钦犯,还为朝廷瞎操什么心?在李隆基和杨国忠眼里,自己就算没有勾结安禄山,只怕也难逃死罪。就像那安禄山的族兄安思顺,即便跟安禄山的叛乱毫无瓜葛,也依然被朝廷革职查办,问罪只在早晚。而京中因安禄山的叛乱受到株连的大臣多不胜数,已经有不少人——包括安禄山作为人质的儿子安庆宗——先后被处斩,就算冤杀了几个人也没人会在乎。

“但是我会在乎!”任天翔在心中坚决地对自己说,“虽然我不能为天下人主持公道,但至少要为天琪主持公道,是谁害死她,谁就得为她偿命,天王老子也不能例外!”

就在任天翔为前方的战事患得患失的时候,在长安城另一座僻静清雅的老宅中,一个白衣老者也在对着书案上的地图伏案沉思。那是长安到洛阳附近的详尽地图,图上用红蓝二色标出了不少箭头,所有箭头都指向同一个地点——潼关!

老者轻轻敲了敲书案,满面憨直的燕书立刻应声进来,垂手问:“老爷叫我?”老者微微颔首,沉声吩咐:“准备车马,我要出门。”

燕书有点意外,看看外面早已漆黑的天色,迟疑道:“这么晚了,老爷要去哪里?”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轻轻吐出几个字:“大云光明寺。”

大云光明寺在城西,是摩尼教在中原修建的首座寺庙,虽然建成时间很短,但香火鼎盛,摩尼教成为与道教、佛教鼎足而立的大教。不过此刻天色已晚,大云光明寺早已关门闭户。这时一辆马车却停在了寺门前,白衣如雪的老者在燕书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缓步来到寺门前,示意燕书敲门。

门环响动到第三下,便有身披白袍的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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