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寡妇到贵妇-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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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苏姑娘……”
苏慧娘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出来。
看着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她,陈钰眼中划过抹担心,轻声问道:“苏姑娘,你怎么了?”
苏慧娘敛了下心神,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陈钰伸出手接过了她手肘上的竹篮:“快走几步吧,看这天气似乎要来雨了!”
苏慧娘闻言,一望天,果然看见一大片乌云正迅速的向着这边涌来,然而雨水比想象中下的更快。两人还未到家便被生生的拍了一把。不过瞬息,就湿了大半衣裳,两只落汤鸡急急忙忙地跑到了路边的一颗柳树下。
“给……”苏慧娘从袖口处拿出条手帕,递给了陈钰:“擦一擦吧。”
陈钰一愣,伸手接了过来,微低着眼,道了声:“多谢!”
这场阵雨下的极大,几乎是劈天盖地的往下砸,而且因为实直深秋的原因,雨水下着下着,竟变成了冰雹,苏慧娘即使躲在柳树下,也免不了被砸的狼狈不堪。便在这时,头上微微一暗,苏慧娘抬起头,就见陈钰脱了自个的外衣,用手撑着,罩在了苏慧娘的脑袋上。没有说什么客气话一句多谢后,苏慧娘离着陈钰的胸膛又近了些,这绝不是贪图男色什么的,只是那雹子真的太大了苏慧娘不想落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陈钰微微动了一□子,眼神游移的看向了远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地宁静。他大约是有些害羞,然而,苏慧娘却渐渐的考虑起了其他事情。就是关于桂花嫂刚才说的山里死尸的事。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那尸体十之*就应该是钱四了。当初设计意图淫辱她的王六郎当场就死了,被她臧进了空间中,后来寻了个机会,远远地埋在了几百里之外的无人之地。而她的帮手钱四,无论苏慧娘怎么问,王六郎都一口咬定,钱四是害怕事情暴漏,自己跑了。
这种话,苏慧娘怎么可能相信,她太了解那孩子了,他把自己看的极重要,甚至有一种独占欲,任何想要伤害自己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能杀的了一个王六郎,怎么就不能再杀一个钱四。而现在,钱四的尸体找到了,会不会有人察觉到什么,会不会有人发现凶手就是……
“苏姑娘真的很喜欢发呆呢!”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苏慧娘有些傻傻地:“啊?”了一声。
第58章 各有烦事
她呆呆愣愣的样子,似乎愉悦到了陈钰;只见其莞尔问道:“在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苏慧娘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想的是什么;只好左顾而言它的搪塞了几句。这冰雹来的快;去的也快;正说话的功夫;便已经停止了,可是依然下着雨,不过没有最开始时的大罢了。苏慧娘估摸着这雨一会半会儿的停不了;便建议两人赶紧往家跑。于是;在村里的羊肠小道上,一男一女就像是两只落汤鸡;撒欢似的狂奔起来,天上的雨水,地上的泥浆,一股脑的往他们身上撒,着实狼狈的不行。直到冲回了家里,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互相对视一眼,苏慧娘与陈钰同时笑了起来,特别是陈钰,几乎是捂着肚子在笑。
“唉呀,被淋着了吧!”这时,林氏听见动静走了过来,见二人那湿落落的样子,赶紧说道:“快回去换件衣裳,天气凉,别冻病了。”苏慧娘听了自是应了声:“好!”陈钰也在小斯的服侍下回屋去了。
“对了,你看见七郎了吗?他刚才非要去接你。”苏慧娘微愣而后说道:“没碰见,大约是错过了吧!”果然,半个多时辰后,王七郎也同样*地回来了。
“快过来。”苏慧娘向他招了招手,把准备好的干净衣裤递给了他。王七郎抿抿嘴,接了衣裤就要出去却被苏慧娘阻止:“上哪去?就在这换吧。”
王七郎脸上出现了抹扭捏,半晌后,才吭哧憋肚的换完。趁着屋里只要他们两人的空挡,苏慧娘轻声地把从桂花嫂那听到的消息说了。谁想,人家王七郎听后却显的完全无动于衷,见苏慧娘脸上有着惶惶之色,反而安慰道:“那事跟咱们可没什么关系,慧姐姐安心就是。”神情自然的就好像人不是他杀了的一样。不过这件事情的发展,还真的挺出乎人的意料,那死尸的身份,到底被人从腐烂的衣物上给认出来了,是村里的钱四,而渐渐地一种说法开始流传了出来,说钱四之所以死了,就是王六郎杀的,他杀完人后,害怕了,所以才一声不响的跑了的。这个说法无论是从钱四的死亡时间,还是他以前和王六郎总混在一起的关系,都是比较合情合理的,至于王六郎杀人的原因,村民们开始了各种补脑,一时间什么情杀、仇杀的,出了几十种版本,以至最后,那钱四的继母竟跑到王家去大闹了一翻,要皮氏把王六郎交出来,两人当场就在院子里来了场全武行,听说场面颇为惨烈。
日子转瞬而过,陈家母子到来的第十八天,发生了件对陈家来讲挺雪上加霜的事情。那一天,苏慧娘正在灶间做饭,家里面来了个人,却是以前曾见过的秦妈妈,苏回娘见她神色匆匆,隐有急色,也不多说让她直径进了屋,不想她进去的片刻后,陈夫人屋子里却发乎一声瓷器摔裂的声音,以及丫鬟珊瑚的惊叫声,苏慧娘眨了眨眼睛,赶紧掀帘走了过去。
只见此时,那陈夫人半靠在炕上的软枕上,一张脸孔隐隐的发青,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着,一副激动至极的样子,苏慧娘的视线在她手里攥着的一封信纸上扫过,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劝着一些时,陈钰也后脚的跟了过来。
“娘,您怎么了?”陈钰赶紧急走几步,来到陈夫人身前,伸出手为娘亲蓄着气。
看见儿子那充满关切的眼神,陈夫人忽然悲从心来,放声大哭道:“钰儿啊,我的钰儿啊。”
陈钰脸上显示出一抹浓浓地惊讶,母亲一项要强,从未在自己面前如此痛哭过,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样地,视线瞟到了母亲手中把攥着的信纸,陈钰扯过来,一目十行的看过。片刻后,一抹苦笑自嘴角而起,陈钰轻声道:“母亲何须如此,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那刘家既然决议要退婚,咱们应了就是。”
苏慧娘在旁边听了,却微讶的挑挑眉,原来这陈钰已经定下婚约了啊,不过也是,他今年已经十七八了吧,有婚约倒是不奇怪。只可惜的是,对方居然要来退婚,苏慧娘想着,应该是看到如今的陈家败了,想要撇关系了。听到这,苏慧娘脚步轻缓的退了出来,剩下的话,自己这个外人就不便在场了。
摇摇头,她重新回到灶间,开始置弄午饭,隐隐地可以听见陈夫人的哭声,秦妈妈气不过的咒骂声,以及陈钰的相劝声,苏慧娘表情有些怔然,不知不觉地叹息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更何况,人家还不是夫妻呢。
“慧姐姐在说什么?”突然地身后响起一道充满疑惑的声音。
苏慧娘没想到身后还有人,声音一出,吓得她手一颤,菜刀直落而去。在堪堪要砸到脚背上时,被一只手接住。
“你吓死我了。”苏慧娘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王七郎撅了撅嘴,同样道:“你也吓死我了。”
要是砍到脚背上,要怎么办啊!
苏慧娘心情正惆怅呢,罕见的竟闹起了小孩儿脾气,气嘟嘟的转过身子决定不理他。王七郎瞧了她两眼,跟粘树皮似的就在她左右来回晃荡着,不仅如此,还一个劲儿地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鸟啊难不成慧姐姐想吃鸟了,那玩意儿考起来还没鸡腿好吃呢,不过鸟蛋的滋味倒是挺不错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苏慧娘那点子感伤,顷刻间散了个干净,没好气地说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王七郎是个何等伶俐地,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不过,慧姐姐的这个想法可要不得啊,她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自己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啊!想到这,王七郎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表示一下决心。
“慧姐姐”基本是快到苏慧娘胸口高的小孩儿,有点着急地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先飞的,当然也绝对不会让你飞,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两谁都不飞,就是死了也要在一起。”
苏慧娘:“………………。”
苏姑娘觉得自己有点凌乱,有心要说你这个比喻不对,咱两又不夫妻,什么飞不飞的,不过看着小孩儿那一脸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的认真小眼神,她又觉得格外有趣,不知不觉地便笑出声来,抬手弹了下他的小鼻头:“好、好、好。咱们家小七是个有情意的,你以后的媳妇可要享福喽!”本是一句玩笑话,谁想到,人家王七郎却并不领情,小脸唰的下就黑了,看着苏慧娘的眼神充满了控诉,鼻腔重重一哼,手起刀落,哐当一声,半个菜刀就狠狠地剁进了菜板里,最后还贼胆肥的瞪了一她眼,转身就跑掉了。
苏慧娘:“………………。”
这到底是发的什么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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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柔语相劝
苏慧娘微微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男子,微挑了下眉头;叫了声:“陈公子。”
陈钰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表情上有些微愣;不过随后却还是很自然地招呼了声:“苏姑娘早啊。”苏慧娘看了眼陈钰,见他肩膀处沾满了晨间露水,脸上也有着彻夜未睡的憔悴;便知道应该是心情不好;躲出来的。
“苏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只见此时的苏慧娘手肘上挂着只竹篮;里面发着些瓜果;以及高香,纸钱等物,看上去像是要去上坟的。
苏慧娘听了后;只微微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
略一致意,示意他可以继续在乡间小路上慢步,苏慧娘直径向前走去。
片刻钟后,她来到了一座系着粗红色绳子的石坟前,现在这里已经是成为了村里的禁地,村民们远远见了,都会绕开来走,久而久之,变得更加荒凉了一些。在这个时代,人死后除了头七外便是整三个月的时候,尤为重要,需要亲属来祭拜一下。苏慧娘拿出了篮子里的早就准备好的祭品点了三炷香,站在坟前,双手合十的念起了经文,她念的是往生咒。整整念了半个多时辰,苏慧娘才重新睁开了眼睛,轻声叹了口气,把带来的纸钱烧了,这才收拾了一下,准备往回走。
“是苏姑娘的亲人吗?”陈钰轻声问道。
苏慧娘早就知道他一路跟着自己,闻言,脸上闪现出抹黯然,轻声把女童的事情诉说了一遍。
陈钰听了立即勃然变色,神情上充满了厌恶与唾弃:“如此心肠恶毒的女子,怎配为人母亲?简直是畜生都不如。”
“这也是那孩子命不好。”苏慧娘叹息了一口气:“只愿她来世能投个好个人家,有能疼爱她的父母,把这一世遭过的罪都给补偿回来。”
“命吗?”陈钰俊朗地眉角也是一黯:“苏姑娘说的极是,人之命运就如同早就书写好了似的,任你以前如何的富贵锦绣,如何的风光得意,一旦到了时候,浪头翻来,也会被打的低落尘埃,尸骨无存。”
见他说的这样消极,苏慧娘便知道他这是联想到自家情景了,不禁正了下脸色,有些严肃地反驳道:“慧娘却是不同意公子所言,的确,这世间有些事情是注定无法更改的,譬如,人的寿数譬如无法选择自己会生在什么样的人家,可是更多的,却还是要看自己,否则要寒窗苦读干什么又怎么会有人定胜天这一句话,陈公子乃是堂堂男儿,岂可因为眼前这些困境而失了志气,要知道你母亲还要靠着你呢。”
家族遭逢大祸,自己也如同丧家之犬般惶惶而逃,这些压力全部砸在了陈钰身上,便是平日里尽量维持住,但他也不过是个富贵窝里出来的锦绣少年,难免灰心丧气起来。此时,乍逢,苏慧娘一呵,便如同一盆冷从天而降,整个人清醒了三分,他到底是个心有智慧的,当即也正了颜色对苏慧娘郑重其事的揖首道:“姑娘慧言,陈某多谢了。”
苏慧娘知道他大约也是被昨儿退婚一事给打击了,一时没想开而已,此时见他多少振作了些,微一沉吟,反而安慰道:“陈公子,恕慧娘多嘴,贵府的事情,我也有所而闻。其实依我看来,事情许是并没有坏到那种地步的。”
陈钰闻言却苦笑一下,他出自威武伯府,却不是长房主枝。威武伯是他的大伯,当年高祖起义,他大伯与爹爹,同时参加义军,然而他爹却时运不济,没活到起义胜利,改朝换代的时候,而与之相反他大伯却一路官运亨通,直至封伯。陈钰的母亲心里有结,觉得爹爹的死都是大伯没看顾好的原因,再有她与威武伯夫人脾气不对,是以在上京住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