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寡妇到贵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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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二郎凄惨
皮氏在心里都打算好了,等会那陈公子回来后;自个定要表现出和苏家关系的不同寻常之处;她可是苏慧娘的婆婆呢!就该被敬重着。此时此刻;皮氏却是全然忘了人家苏慧娘已是被休的身份和她们家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然而;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那王二郎的确是跟陈钰他们一起回来的,但也并不是皮氏想象中的那样和陈公子把臂言欢,相交莫逆的情景。王二郎是被抬回来的,就在苏慧娘咬牙切齿地想着怎么把这烦人女人赶出去时,门外突然传来吵嚷之声;还未等屋里人反应过来呢,陈公子的一个小厮就背着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苏慧娘定睛一个那背上正昏迷不醒地男子,不是王二郎又是谁?
皮氏自也是第一眼就认出自个儿子,只听她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从炕上下来,扑到王二郎身边急呼道:“二郎、二郎,你咋地了?你醒醒啊……我的儿啊!”苏慧娘惊讶的和林氏对视一眼而后又把视线放在了门口处,果不其然,陈钰、苏文和王七郎也在后面跟了回来。
陈钰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苏文脸上倒是有着抹担心,至于王七郎,小孩儿看了苏慧娘一眼极隐蔽地漾出抹得意的微笑。苏慧娘心里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事肯定和王七郎有关,奇异的是,她居然没有任何斥责的想法,反而凭空生出抹解气之感。
摇了摇头,压下各种胡思乱想,苏慧娘问道:“怎么回事?”
苏文有些慌张的说道:“王主薄在南山上被蜂蛰了!”
这倒是挺出乎苏慧娘的意料,她赶紧抬头看去,果不其然那王二郎裸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包,特别是一张脸,简直是惨不忍睹。他这是捅了蜂窝吧……苏慧娘移开了眼睛,那样子太恶心了,她实在是下不了眼。
“陈某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陈钰微微咳了下,对着底下大哭小叫的皮氏道。
苏慧娘闻言立刻说道:“他伤成这样,还是回家去修养好了。烦陈公子让属下再给背过去吧!”完全一副不要在我这里的样子。陈钰抬起头看了苏慧娘眼,却见对方一脸的坚持,心下就已经明了两家的关系,冲着自己的小厮点了点头。半晌后,苏家终于再次清净了下来,陈钰和苏文跟着过去看看,只留下了王七郎。
不待苏慧娘开始发问,小孩儿就源源不绝地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原来他们一行去爬山踏青时在山脚下“正好”碰见了衣冠楚楚地王二郎,人家当场就过来攀关系,一来他和陈钰、苏文也算师出同一书院。二来,王七郎主动提及了跟苏家的关系,一口一个的文弟叫着,陈钰他们不好撵他就让他同行了。
“那王二郎真个是好不要脸!”说到这里时,王七郎微微停顿露出一脸冷笑:“在他的言语,王家会把慧姐姐休掉,是慈悲宽容,不想耽搁慧姐姐的青春。还说什么苏家能有现今的情况,都是他们在暗地里支撑的。”
苏慧娘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气极,自打她“附身”后,那王家对她何从有过一丝慈悲,从早到晚的干活,半刻不能停歇。一家子人全都要她伺候,稍有不顺,便是一顿打骂,好不容易使计脱离了那片苦海,苏慧娘还要想办法赚钱养活母亲,给弟弟看病。为了能多做些绣活,她每每都要熬夜到极晚。家里的大事小事都要她独自支撑。这些辛苦又能与何人说,那王家还动不动地就过来指手画脚的想占便宜,现在又如此无耻的在外面颠倒黑白,怎能不让她愤怒。
眼见苏慧娘气的脸都白了,王七郎赶紧上前几步抬起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慧姐姐别生气,为了那样的人一点儿都不值得。”苏慧娘听了微微点了下头,半晌后才抚平了情绪:“你接着往下说……”
王七郎扬起嘴角满是嘲讽地说道:“那王二郎处处奉承着陈公子,一路上点头哈腰地,就差没跪下来给人家舔鞋子。我们在半山腰休息的时候,他自告奋勇地要去取溪水,嘻……谁想到在去的路上不小心被树上挂着的蜂窝砸了脑袋,最后被逼的跳进水里不敢出来,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小孩儿眉儿弯弯,小脸是尽是纯洁无辜到不行的可爱笑容。而苏慧娘的脑海中却已经浮现出,小孩儿爬到树上,守株待兔,等王二郎从树下路过时,就用着这种可爱的笑容毫不犹豫的把蜂窝弄到了人家的脑袋上……好狠,但是,也好解气!
苏慧娘难以自制的弯起了嘴角,对着王七郎嗔道:“你这小鬼一肚子坏心眼儿。”
“对付他们这样的人就得坏心眼儿!”王七郎仰起小脑袋一副我好厉害,你快表扬我啊的表情。苏慧娘算是发现了自从自己禁止小孩儿用暴力解决事情后,王七郎就把全部的智慧用来玩阴的上了。就在姐弟两个于这边窃窃私语,暗爽不已时,那边的王二郎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俗话说得好。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那都是带毒的。王二郎被整个蜂窝砸在脑袋上,黄蜂们可是得恨死他了,能放过他吗?王二郎被蜇的可是惨的不能再惨,据于大夫说,若不是他还有几分机灵知道躲到水里去,怕是当时就得有生命危险。皮氏看着全身上下脓包无数的二儿子,一口气没上来,就那样晕了过去,整个王家又是一顿的鸡飞狗跳。
等到陈钰和苏文从王家回来时,已经是傍下午的时候了,大约也是被这事恶了心情,那位陈少爷也没了什么田园游玩的心思了,饭也没吃,带着下人就返回了。苏慧娘看了下他的表情,见他对苏文依然亲切,这才微微放了心。
不能说苏慧娘没有同情心,只能说,她实在是对那一家人同情不起来,在陈钰走了后,她招呼了林氏和苏文过来吃饭,面条放的有些久,却也还是很劲道,苏慧娘只要想到皮氏前后两样的嘴脸心里就开心起来,结果足足吃了三碗,撑的小肚子溜圆。王二郎被黄蜂蛰了的事,没用多长时间就全村皆知了,三婶子和桂花嫂过来做客时还向苏慧娘打听起其中的详细情况呢。苏慧娘自然不会说,这事是王七郎干的,只平平常常的把王二郎不小心被蜂窝砸脑袋的事说了。可是把两人乐的不行,特别是桂花嫂,直说王家是遭了报应,谁叫皮氏等人最近嘚瑟的狠呢!
“听说挺严重的呢!”三婶子跟皮氏也不对付,此时难免不幸灾乐祸。只听她说道:“我们家你大哥去看过了,就那样光着腚,全身乌漆麻黑的涂着药膏,一个脑袋种的老大,嘴歪眼斜的,可吓人了!”
“他们家不是有个给县太爷做妾的姨娘嘛?什么好药没有、我看啊人家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又能“威风抖索”了!”
“哈哈哈……”苏慧娘和三婶子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
苏文在家里呆了三天,假期一结束就又返回镇上学馆了。苏慧娘和林氏恋恋不舍的送走了他,而在此同时,王家凹里却来了一顶青色小轿,一路向着王家那边行去。苏慧娘停下脚步,亲眼看见从那小轿上下来一个女子,只见她一身水粉色绣荷长裙,梳着时下流行的妇人头,长得算不上漂亮,然而脖子却拉的极长,颇有种用下巴看人的架势。
“怎么了?”见女儿停下脚步,林氏不禁疑惑的问道。苏慧娘不着痕迹的挡了她的视线,扶着林氏的手,笑意盈盈地说道:“没什么,刚看见了只讨厌的孔雀。”
“孔雀?”林氏显然还有些沉浸在刚送走儿子的惆怅中,闻言说道:“啥是孔雀?王家凹里有这种活物吗?别是看错了吧……”
“嗯,好像的确是这样,那应该只野鸡……”
尚不知道自己被人腹诽成野鸡的王五娘,此时正是心情郁闷之时,只见她一手撑着自己并不是太高的腹部,一手摇着手里的巾帕,在身边小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了轿子。
“五娘啊,你总算回来了!”皮氏兴冲冲的奔了过来,田氏抱着孩子跟着后头,脸上全是谄媚的表情。
“小心点,别吓着我儿子!”王五娘摸着肚子,不满的呵斥了一声。皮氏听了颤颤地收回了欲往女儿身上抱的双手。身后的田氏赶紧凑了过来,对着她扯脖子咋呼道:“呦,这不是咱们王家最有出息的小姑奶奶嘛?您回来了啊,宝儿——快,叫姑姑。”
王宝儿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显然,已经不再记得王五娘这个小姑姑了。
第38章 相互怨怼
皮氏和田氏拥着王五娘进了屋;刚一掀开帘子,一股子闻之欲呕的中药味便刺进鼻中;王五娘当场就后退了一步,满是嫌弃地埋怨道:“娘,我现在怀着孩子呢;闻不得这种味儿!”
“是于大夫给开的药;味是大了些”皮氏颤颤地说道:“五娘快进去吧;你二哥可盼着你来呢!”
王五娘闻言呶了呶嘴走了进去;只见在那大炕上正赤条条地躺着个人,身上只搭着面被单,身体的其余部分都被黑色的药膏涂着;猛然一看,也真是个吓人。大约是听见外面的动静了;那炕上的人睁开了肿的跟鱼泡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妹妹来了啊!”
“二哥这是怎么了?”王五娘明显被这造型给弄的一惊,她捂着自己的嘴巴,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会是自己那一项举止倜傥的二哥。一旁地皮氏等人杂七杂八地就把事情给说了一遍。听到王二郎是被马蜂窝给砸了脑袋所以才变成这样的,王五娘不禁说道:“哥哥怎地就不小心些,平白遭了这样大的罪!”
“肯定是苏家人弄的鬼!”皮氏用着充满恨意地口气道:“就是那个苏文,他怕你哥哥在陈公子面前出了风头,才使了这种下贱的鬼伎俩。”
“对!或许还有王七郎那个小兔崽子!”田氏也跟着说道:“那小畜生最恨咱家人了,只定是他搞的鬼!”
炕上的王二郎听了两人的话,一张黑漆漆地脸都快扭曲的不成人形了,他全身上下被蛰的地方不下百处,现在无时无刻的不感觉到一种剧痛中混合着麻痒的感觉,那种滋味,几乎活活能将人逼疯,他不甘心承认是自己倒霉,此时听见皮氏两人的话,一种明白“真相”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更是觉得苏家人可恨的应该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陈公子?哪个陈公子”坐在丫鬟给搬来的小椅上,王五娘轻抚着自己肚子,皱着眉头问道。
王二郎说话不方便,回答她的就是皮氏,这妇人说话向来玄乎,直把陈家的富贵景象说了个天花乱坠,末了还遗憾地叹道:“娘一见陈府的马车去了苏家那边,就赶紧给你哥哥去信了,好不容易才搭上了这么个机会,没想到全被那窝该死的马蜂给坏了事!”
“陈家?”王五娘喃喃了两遍后,忽然眼睛一亮地说道:“这个陈家我也听老爷提起过呢,说是上京里爵爷家的子嗣,可不是一般人,连我们家老爷都要恭恭敬敬的呢!可是像陈府这样的人家怎么跟苏慧娘牵上关系了呢?就凭她那一手秀艺?”王五娘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显然还在嫉恨当初苏慧娘说的那句“一个小妾,穿什么嫁衣”的话。
“苏文和陈钰都是书院里子由先生的学生,两个人有同窗之宜。”王二郎有气无力地说道。
王五娘听了也不禁拧了下手中绣帕,酸气地说道:“怎么什么好事都便宜到了那个苏家……二哥也真是!怎地就不小心点,让那陈公子看见了如此丑态,人家以后还肯搭理你吗?”王五娘这话如利剑般直戳王二郎的心头,只听他立即恼羞成怒回敬道:“放屁!要不是你没用,得不到县太爷的欢心,让我在衙门里处处低人一等,我犯得着去讨那陈钰的好吗?”
“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王五娘立即反唇相讥道:“可别忘了,你那主薄的位置是怎么来了?还有什么叫我得不着老爷的欢心?我肚子里怀的可是老爷唯一的儿子,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是府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至于那些围着老爷转的狐狸精们,我早晚都就她们滚蛋!”
“你可拉倒吧!”王二郎嗤笑道:“没错,县太爷是拉拔了我坐上了主薄的位置,可是你数数衙门里的又有哪一个不是县太爷的‘亲戚’。冯师爷是三姨娘的亲爹,刘班头是七姨娘的弟弟,于刀吏是八姨娘的姐夫,哦,还有那个比你晚进门的十姨娘,人家现在可是得宠的很,听说她也有意给她哥哥谋个职缺呢,我看啊,人家相中的就是我这主薄的位置!”说起这事,王二郎就一肚子的气,主薄两个字说出去好听,但内里却跟那被蛀的烂棉花一样,压根捞不着任何好处。衙门里但凡能挤出的油水早就被人瓜分干净了,根本吃不到他嘴里,再加上同僚们若有若无的排挤王二郎这主薄做的自然不能有多开心。所以他才这么着急上火的想要搭上陈家的这根线啊!
王五娘听了这番话,面色已然是铁青,在府里她的确非常不受宠,总共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