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达年代祭-第6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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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萨琳随口说话,没有大声叫喊,在轰隆雷声之中,几乎难以听见,但这些话仍是起了作用,凯萨琳女王确实很擅长以最适当的力气,制造最大的效果,这些话甚至还没说完,满天雷电已经消失,乌云纷散,当阳光再次洒落大地,法米特之前所站的地方已无人踪,只余下一地的血迹。
谈笑退敌,凯萨琳仍是一脸微笑,旁人或许会认为,她之所以笑,是因为成功让法米特退走,但已知未来发展的我,却晓得凯萨琳的笑是因为她料定法米特不及赶上。
根据巴格达之战的了解,在那场光与暗的最终大战过后,夏洛堤就被所有光明势力列为必杀对象,誓死追杀,而法米特为了阻止战斗,马不停蹄,频频赶往各处战场,但不知是天意或人为,他追着战斗消息绕了大半个黄土大地,却始终是迟到一步,没有能够见到夏洛堤,最后终於遗恨东海之滨。
前尘往事,爱恨情孽,好似一张无边大网,将人紧紧缠住,不得脱身。法米特、夏洛堤、凯萨琳,还有那六名为了暗黑召唤兽而牺牲的女性,都是才智超卓、叱吒风云的绝顶人物,却也一样被困在这张大网中,脱身不得,终此一生,恐怕也没几天真正快乐的时光。
前人的遗憾,固然令我感叹,但是当这些画面全都消失,周围重归黑暗后,我不得不思考一下自身的问题。
原本,我以为洞窟里头既然有暗黑召唤兽的秘密,那我进到这里来,得到了那个秘密关键,就可以继承暗黑召唤兽,可是现在看来,继承暗黑召唤兽的白日梦是不用做了,这么危险的大礼,就算是送给我,我也受不起,而我到底该做什么,我心里也有数了,但……要我帮忙做事,也得先把我从这个幻觉空间中放出来吧?
四面八方无边的黑暗,我也不晓得等了多久,没有新的影像、画面,也没有任何变化,我不由得怀疑起来,会否试练洞窟的那件圣器故障,只把我带进这个虚幻空间,让我知道一切的缘起,却没法把我送回「现实」世界?
「妈的,法米特,你们真不愧是两姊弟,做事都是一样的半调子,把人带来不负责带出去,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吗?」
骂归骂,我很遗憾地体认到,一切只能靠自己,除了我自己,没有别人能替我解危。但……该怎么脱困呢?我并不是心志异常坚定的那种人,就算反覆对自己说「这些幻象都是假的」,说上一百几十年,也不会因为这样就破除幻觉。
或许,我该从另一个源头着手,和魔法相关的东西,就该用魔法来破解,可是……
我魔力尽失,能够搞得出什么狗屁魔法来?
我感到苦恼,但突然之间,我生出一股很奇特的感觉,魔力似乎开始在我体内流动,那些因为淫神祭法而消失的魔力,居然又回来了,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但此处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之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用太奇怪。
但光是恢复魔力,并没有太大的帮助,我不是法米特,他没有暗黑召唤兽,仍能压倒群雄,所向披靡,我可没有他那样的魔法修为,如果要挑选学习对象,凯萨琳女王无疑更值得我效法。
(唔,洞窟内精神影响的源头,应该是创世圣器,可以从这方面下手……烽火乾坤圈确实是有用的,所以能保住我心神稳定,不受伤害,但要脱离精神幻境,受损的乾坤圈就做不到了,那么……
拿圣器对付圣器,这个策略确实可行,如果我手上还能有一件创世圣器,或许就可以有别的办法……一(对了!可以赌一赌,我手上是还有一件创世圣器啊!—新修成的第五淫神兽,还不知道具体形象,但却是吸纳了贤者手环而诞生的淫神兽,或许可以拥有贤者手环的部分效能,这一点虽是未知,却可以赌一上赌,反正目前也没有别的方法,主要的问题反而在於……我还不知道能否成功召唤出第五淫神兽来。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具体而现形:」
吟唱咒文,半空中缓缓出现魔力波动,随着召唤兽的觉醒,一股冰寒之气冻人心魄,我又惊又喜,这代表淫神兽已经育化成型,可以正式使用了,而这个召唤兽的名字,也在我脑中出现。
「出来吧!地狱淫神。冰兰玉蝎!」
召唤正式发动,半空之中出现的,居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冰蓝物体,通体澄澈如玉,晶莹剔透,像是一个雕工极精细的冰玉,但打从出现开始,周围空气便受到极度低温影响,水气凝冻为一个又一个的六角冰晶,形成一片奇幻的瑰丽画面,令人惊叹。
这个召唤兽有何特质还不得而知,但最令人欣喜的一点,就是我所料无差,冰兰玉蝎果然带有贤者手环的能量,与烽火乾坤圈的波动结合,立刻产生作用,突破了眼前的幻境。
就只听见一声清亮的脆响,黑暗破碎,幻觉消失,我眼前出现了一个虽然黑暗,却有微光的世界,成功回到了现实。
出现幻觉之前,我一脚正往前迈出,但此刻清醒的第一感觉,就是我那一步正踏实地上,换句话说,这次的幻觉委实厉害,我在幻境中不晓得过了多少时间,但在现实之中,可能连一秒都不到。
连对时间的感觉都能幻惑,果然厉害,但我还来不及感叹,就看到银芽大步朝我奔冲过来,看那急惶的动作,难道是见我不妥,要来搀扶我吗?那可真是谢谢了。
「呃……」
一切发生得太快,当银芽冲到我面前,我的反应稍迟,全没提防到她手里忽然翻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随着冲势,一下子刺进我胸口,直没至柄。
「……不是吧?又来这一套?」
第七章 咒怨升天 要命白纸
屈指算一算,距离上次被羽虹拿利刃袭胸,时间也才没多久,这么快就又被人干同样的事,实在是有够衰,但转念再想想自己的为人处事,就算天天被人追斩九条街都不奇怪,现在不过偶尔被人拿刀桶一下,也算得上应有此报了。
不过,与上次相比,这一回的感觉不太一样,上次羽虹那一匕首,刺得胸口凉透,然后就是剧烈疼痛,但这一回……匕首是刺进去了,光看那露在外头的柄,就知道它刺进去的深度,可是我不痛不痒,什么感觉都没有。
(奇怪,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也是幻觉?但就算是幻觉,应该也会痛啊!
我正错愕不解,忽然上方传来强烈的魔力波动,抬头一看,冰清如玉的魔蝎,漂浮在我的正上方,散发极寒冻气,把周围的水气凝为六角冰晶,冉冉飘落。
幻境世界与现实,似有相通相连之处,我在幻境之中发动召唤兽,冰兰玉蝎也随之出现在现实世界,它的异能替我接下这一击,而当我注意到它,冰兰玉蝎化作一道蓝光,朝我左腕飞射而来,蓝光闪逝过后,我的左腕上多了一个蓝蝎图腾。
在第四淫神兽「金银蚕蛊」功成后,我对地狱淫神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经仪式所诞生的淫神兽,似乎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种类似凰血牝蜂、阎罗尸螳,是正面战斗型,沙场冲锋,所向无敌:一种则像金银蚕蛊,属於辅助性的淫神兽。两者之间的差别,从体积大小就可以一目分明,像冰兰玉蝎这样的巴掌体积,明显就是辅助型。
辅助型的淫神兽,都是靠独特异能来混饭吃,像我胸口挨了这一下匕首,却无痛无血,这种异能就不是牝蜂、尸螳所能做到,而当冰兰玉蝎正式与我结合,以图腾形式浮现於手腕后,其异能也全面启动。
图腾浮现的瞬间,一股无从想像的沛然大力,就从我胸口弹发出去。冰兰玉蝎的异能,包括了镜射、倍返这样的效果,不但能够防御、承受外来力量,更能将之加倍反弹回去,而这所谓的加倍,看来并不仅仅是一倍两倍……
银芽女士虽然负责掌管这么重要的秘密所在,自身实力却似乎不怎么样,难怪只能秘密地当看守人。碰上这一下强劲的冲击反弹,若是冷翎兰,大概还能够稳住身形,发第二重力量补刀,但银芽却承受不住,被这一下冲击波所激,远远地弹射出去,坠落向通道的另一头,消失在黑暗中。
我听着银芽被抛震出去时的惨呼,还有她坠地的沉重闷响,脑里仍是一片混乱,没能从那份惊愕感中回复。本来都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之间就搞到拿匕首刺人?就算是怪我强奸她,我也只是脑子里头想想,还没有付诸行动啊!她居然敏感到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先下手为强要干掉我?还是……
(呃……我该不会真的强奸过她吧?
我想起了刚见到银芽时,那份特殊的熟悉感,当时我只认为是错觉,但现在回想起来,搞不好不是那样,这个银芽当真是我的旧识,至於她到底是谁?这问题目前无法判断,但只要揭下她面纱看看,就知道答案了。
从银芽的动作来看,她很明显是忌惮未来,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才想要把我引到这里,藉着我受到幻觉影响的机会,把我干掉,换句话说,这一切是早有预谋,她确实已经等我等很久了,若指使她这样做的人是白拉登,那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恐怖份子想要干啥了。
收起无谓的抱怨,我朝着前方而行,不住在黑暗中摸索前进,但走了十几步,却没有踢到或碰到人体,也没有听见半点呻吟,应该坠地受伤的银芽,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不可能,一定是往更里头的地方跑了!可能还是用爬的,往里头走就会碰到。
通道就这么直直的一条,没有分岔,也没有别的出口,人不在这里,除了往更深处跑,难道还能飞上天去?我没有太在意,只是继续摸索行走,但警觉是提高了一些,生怕黑暗中又来一柄匕首,冰兰玉蝎要是也像贤者手环那样时灵时不灵,我就死得难看了。
走着走着,忽然一道冷风吹来,前方仍是黑暗无边,但却豁然开朗,我察觉到眼前是一片开阔空间,虽然没有光源,却没有潮湿的感觉,空气相当乾爽,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很像……
「……啧,血乾掉的味道。」
刹那间,我感到全身颤栗,晓得自己来到什么地方。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这是我寻根旅程的最终之地,淫术魔法最后的血与恨,就寄宿在这个地方,经历长久的寻觅,我终於来到这里了。
站在这里,我没有感受到魔力波动,或许创世圣器的防御装置,已失去作用,又或者,这处最终之地,不会拒绝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可以放心在这里使用魔法,不用担心遭到反噬。
忽然想起,既是可以使用魔法,就可以用魔力道具来照明了,我本想取出怀中的魔力水晶,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这个念头,不想把一切看得太清楚。
漆黑之中,我听见周遭有轻微的金属相碰声,很像是刑具、镣铐、锁链一类的事物,当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到两具棺木,还有四个依稀维持着人形的物体,呃……
是人形,但并不是完整的人形,每一个都有缺少某部分,还有一个根本是被大卸八块了。
锁链、铜勾,交错贯穿这些躯体,惨不忍睹,光只是这样,就已经让我觉得进到一个血肉屠坊,更庆幸自己没有拿东西照明,否则若看到剥皮、削颅、剃筋的惨状,就算不尖叫也会吐出来。
摧残成这样的尸骸,都可以毫不顾忌地摆在外头,那两个棺木里头所装盛的,恐怕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我所料无差,里头可能是无数的毒虫、妖物,寿命极长,纵使千百年过去,仍能持续寄生於宿主肉体上,持续在宿主的内脏、血脉、神经之中穿梭,甚至是宿主已经脑死,共生状态的肉体都还能活跳跳。
缝眼缝口,抽筋剥皮,与无数妖虫在内脏、血管中钻穿产卵,到底哪一种比较恐怖?比较痛楚?这我就无从估计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我哪一种都不想尝试。
我静静站在这里,打从心里深处感到阵阵恶寒。推测当年的情形,法米特应该会想要破坏掉这里,至於他为什么没有做,或者做不到,这点我虽然猜不到确切理由,但肯定与凯萨琳女王有关,这女人的心计太厉害,如果设计出什么让法米特进退不得的局面,再不然根本就把法米特骗过去,让他不知道此地存在,这都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天意难为,凯萨琳大概也料不到,法米特还能玩一手绝地逆袭,在身亡五百年之后,重新回到世界上,把他的遗憾寄托给当代继承人。
「……说来说去就是我了,想想也真是够倒楣,又没拿你什么好处,搞到自己忙得像狗,整天出生入死,居然只是为了来这里擦祖师爷的屁股……」
想想此行在索蓝西亚的艰苦,就不由得猛掬一把辛酸泪,会想要抱怨两句,这是完全正常的,但抱怨归抱怨,我不会忘记该做的事,因为……看过了五百年前的往事,再看看我面前的这些东西,纵使天性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