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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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蒲英在有人监视时无法和陌生的店员交谈,也不可能留下任何字条。但是她那戴着头巾、却和南亚中亚人都迥然不同的面容,必然会给店员留下深刻印象。
才仁只需拿着她的画像。在西姆拉的自家药店挨个询问,自然就能找到她曾经光顾的地方,然后再一打听他们行走的路线,很快就查出了蒲英等人曾到过附近的这家旅馆,所以他只需在这里和那家药店等着蒲英就行了。
蒲英拿到手机,先顾不上别的,马上编辑了一个密码短信,准备给“家里”报信。
因为心情激动。她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以至于编完了,她又仔细核对了两遍,才按下了发送键。
发送之后,蒲英就手握着手机,怀着难以言说的期盼心情,等着回复。
可不知怎么的,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了,对方竟然一直没回信。
蒲英的心情,就像沸腾的开水慢慢放凉了一样。
才仁看出了她的失望,劝道:“国内那边的人,也许还没睡醒?”
“不应该。这号码是有人值班的。”
“那,那大概是信号的问题?”才仁只能胡乱猜测。
“这种国际通信服务,一般是不会有问题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再发一遍吧。”
蒲英将刚才的信息修改了一下,补充了自己下一步的打算,便又发了出去。
这一次依然半天没有回信。
好在蒲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也就不像刚才那么失望了。
“算了,这个再联络吧。反正我还有……另外的渠道,给家里传信。”
蒲英很快释然了。调整情绪后又问才仁:“我让你帮忙找的人,找到了吗?”
“时间紧,只找到了两个肯来的人。再等等的话,还能找到四五个吧。”
“两个就两个吧,只要熟悉那边的情况就好。对了,你花了多少钱?我只有回国以后再还……”
“别跟我说钱的事儿。”才仁坚赞的口气很冲,似乎有点生气了。
蒲英看看他,忽然一笑:“不提不行。因为我几个小时前,刚答应要给人家租车费——10万卢布!我不跟你提,岂不是就要食言了?”
才仁被她这么一说,又笑了。“你真会拿别人的钱充大方!”
天亮之后,才仁雇佣的两名廓尔喀人来到了旅馆。
这是两兄弟,一个叫阿卡,一个叫阿达。
身高和蒲英差不多,刚刚一米六零多点,两兄弟都是黑黑瘦瘦,沉默寡言,貌不惊人。
可是,他们却曾在印度北部边境的廓尔喀雇佣营服役。前不久因为伤病退役,被才仁用高金聘用来做向导兼保镖。
蒲英即将要去的地方是印控克什米尔地区。
那里对印度来言,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可以说是两面对敌。一个巴基斯坦、一个中国,都和印度在这里有领土争议。印度军队在这一带投入的兵力自然也很多。
洛桑给蒲英的情报里,有一处新阵地就设在该地区。
可是克什米尔地区平均海拔在五千米以上,就是夏天也要穿棉袄,除了军人那里几乎就是无人区。
蒲英自己一个人是很难进入那个地区的,必须要有熟知地形和军事机构分布的人带路。
而廓尔喀人是著名的为了钱当兵的人,他们只管拿钱,不问道义和目的,可以说是最好的“狗腿子”。
为了不引入注目,他们在出发前,还是做了一番化妆。
蒲英再次扮成了印度香客,正应验了和江央多吉的笑语——拜神明还愿。
因为此时正值一年一度的阿玛纳特(amarnath)朝圣活动。
阿玛纳特山位于印度查谟克什米尔邦,山上有一石窟,是印度教最神圣的朝圣地之一。洞窟一年中大部分时间为积雪覆盖,只有夏季能向朝圣者开放。所以,每年七八月间会吸引几十万的印度教徒前往查谟克什米尔邦。
蒲英等人混杂在朝圣的人流中,才容易避开警察的盘查。
就在她出发前去“朝圣”的时候——在东方,千里之外的西藏阿里地区,首府狮泉河镇内,一群人却为一条刚刚破译出来的短信,忙碌了起来。
☆、022章 边境侦察记
蒲英从西姆拉到克什米尔的拉达克地区,有两条道路供她选择。
最近的一条,是在22号公路到达兰布尔之前的三岔路口,就拐向北,到达喜马偕尔邦边缘的马纳里后,翻越海拔5000多米的唐格兰拉山垭口,沿着马列(马纳里——列城)公路,最后抵达拉达克地区的首府——列城。
这条路在喜马拉雅山脉中曲折蜿蜒,是印度军方在克什米尔地区的重要后勤供给线。但是受到海拔和地形的影响,路况很差,总长才475公里的路,最快也要走上两天。
最初,蒲英选择的是这条路途短的马列公路。但是,当她重返西姆拉后,打听到的最新路况信息是——唐格兰拉山垭口这些天突降暴雪,马列公路被大雪覆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行。
蒲英不得不选择了另一条较远的道路。从西姆拉向西北,先到达查谟克什米尔邦的首府——斯利那加,再从斯利那加向东北,经卡基尔,最后抵达列城。
这条路的总长几乎是马列公路的三倍了,但是路况就好得太多了,算下来路上最多花费三天时间。
才仁包来的越野车性能,可比那个小塔塔汽车好多了,他们当天晚上就抵达了斯利那加。
不过很快,蒲英发现自己悲剧了。
才仁在新德里帮她买的那张印度电话卡,竟然一到克什米尔就没信号了。就连才仁从管家那儿拿来的英国手机的国际漫游,也没有信号。
和当地人一打听才知道,在克什米尔。只能在当地办的卡才可以打通,外部的卡一律不能用。
这就是印度的国情。各个邦与邦之间,不像中国的省与省之间的关系,而像是不同的国家一样。人种不同,语言不通,宗教、政治和经济也都很难统一。最坑爹的是,运输一车货物每经过一个邦,都要交税。
蒲英当然不愿意为了在克什米尔仅呆几天。就又花钱办一张手机卡。何况,她先前在西姆拉发的短信没有回信,也让她决定放弃了手机这种通讯方式。
不过,她已经在宾馆通过互联网,发送了密信到阿哥那边的秘密邮箱。
但那也同短信一样,没有及时收到回复。
蒲英猜想,家里的人应该是对这些突然来自印度的未知信息进行查证。并要经上级首肯后,才能拿出应对方案吧。还有可能,对她的情况最熟悉的索朗达杰阿哥,暂时没有负责这边的事务吧?
不管怎么样,她相信自己的报告,最终一定会送达有关部门的手中的。
本来,她计划是第二天就离开斯利那加的。但是在这里才知道:从斯利那加到列城,一路几乎都是沿着印巴边境走行,会经过不少印度边防军的驻地,所以外国人必须开具特殊许可证。另外,对于拉达克以东的中印争议地区,中国游客是不可能拿到许可证的。
克什米尔人多是穆斯林,拉达克地区则是藏传佛教,所以蒲英显然不能再扮印度教徒了。
此时的斯利那加城,不仅有几十万的印度香客,还有不少外国背包客。原来这里的风景颇有点像阿尔卑斯山脉。也是一处著名的旅游避暑胜地。
蒲英当即决定扮成来自英国的背包客——戴上深褐色的假发、脸上的粉擦得更多一点、再加上眼影和假睫毛的作用,她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她在侦察课上学的化妆技术,终于派上了用处。
至于证件,有才仁的证件做模板,她的假护照也很快在黑市上办好了。
只是这里政府的办事员效率太低,又是旅游旺季,等她办好许可证,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蒲英滞留在斯利那加的这两天。唯一的好处就是,终于得到了“家里”的回邮。
家里人表示,经过一天的查证,并请暂时调离原岗位的阿哥回来协助调查后。他们相信了蒲英就是在一个月前失踪的那名代号“凤凰”的情报员。
他们希望她继续将在印度得到的全部情报发回来,并询问她准备如何回国,以便国内做好接应准备。
蒲英表示,自己有朋友帮忙,等侦察任务结束后,就赶到新德里,以英国游客的名义正常出境,再转机回国。
通邮结束后,蒲英兴奋地告诉才仁:“我和家里联系上了!很快就能回家了!”
“是吗?那太好了!”才仁和她的手紧紧相握,由衷地为她高兴。
忽然,蒲英想到了:这也意味着自己很快就会和才仁分开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深深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虽然她并没有因此就爱上他,但是分开以后,她觉得自己还是会忘不了他的。
蒲英不禁有点黯然。
她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问:“那你以后呢?有什么打算?”
才仁明白了她的意思,笑容也渐渐变得苦涩,“我?回新德里,等着三哥来兴师问罪吧?”
“你还认他是你三哥?”
“没办法,我们毕竟是一个家族的。”
“你也知道达兰萨拉今后的局势很复杂,你还留在印度,也许还会受到他们的骚扰。”蒲英说的“他们”,是指整个*势力,不仅仅是江央多吉。因为江央多吉可能会顾念兄弟之情,但是其他家族的新贵们为了争权夺利,却是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的。
才仁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对,我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以前,我不喜欢政治,现在我也不喜欢,但是我也许应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你什么意思?”蒲英的本意是劝才仁回到英国从而远离是非之地,但听他的口气,他好像另有想法。
“我觉得。既然活佛也像西方人一样讲民主,那达兰萨拉就不应该只有我三哥那样的人,他们并不能代表所有的藏人,不要说是国内的几百万,就是流亡的十几万藏人,也不是他们能代表的。”
“你要从政?!你要去达兰萨拉的噶厦?!”蒲英大惊。
“不,倒不一定去达兰萨拉,我大概会以另外的方法。表达我的想法。”
“不去达兰萨拉就好。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希望活佛能回到拉萨,如果有生之年不能,也应该让他的转世灵童回到拉萨,结束流亡的悲剧,让藏人们的精神家园能够安宁祥和。”
“你的愿望很美好,可是*喇嘛表面上在达兰萨拉的地位崇高,实际上在他生前都难以完全掌控局势。何况是他去世后?你不要太乐观了!”
“我知道,我也只是有这么个愿望罢了。”
蒲英摇头,“其实,你应该继续去当一个纯粹的艺术家,将你们藏民族的音乐文化发扬光大。”
“这当然是我的毕生追求,可是,认识你之后。我才发现,人生还应该有更多的追求。”才仁的目光深情地看着蒲英,“你这么年轻,却当了一名战士,不稀罕富贵荣华,却愿意为了民族的安宁出生入死,真的很了不起。”
“哈,你把我说得都不好意思了,”蒲英笑着捧着自己的脸,笑了笑。“你才是活雷锋呢!要不是有你帮忙,我在印度可是寸步难行!”
“那倒是!其实,你也没必要去一一核实洛桑说的消息,既然知道了兰布尔的地下工程,也就可以肯定他的诚意了嘛。”
“不!他曾经是叛徒,怎么能对他完全相信呢!有条件验证,我是一定要验证的。何况,能到印巴边境和中印边境探一探印度军队的虚实。这也是很难得的机会。”
“哎,这世界上如果没有军队,没有战争就好了。”
“你前世可是将军,怎么也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呢?”
“正因为我见过打仗。知道战争的残忍,我才真心不喜欢战争。”
蒲英沉默了片刻,因为她想起了冯垚在给她讲二战史的时候说过的话——军人生来为打仗,但也是最反战的人。因为只有真正见识过战争的残忍的人,才不会爱上战争。
这话,在她随后两天和印度普通军人的接触中,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从斯利那加到列城的这条公路上,频频有满载荷枪实弹的印度士兵的军车通行。蒲英亲眼看到,一些士兵竟然在行军中都穿着防弹衣。
在卡基尔,这个距离印巴国停火线只有几公里的小城,天空上更是不时见到直升飞机飞过。蒲英也以游客的身份,去参观了卡基尔战争纪念堂。
卡基尔战争是在印巴两国于1999年在卡基尔地区爆发的边境冲突。当时也是夏天,巴基斯坦境内的民兵组织越过克什米尔的高山,进入印度控制的卡基尔地区,从而引发持续两个月的激烈战斗。这次冲突是双方自1988年以来无数次小型冲突中最为严重的一次。
蒲英的向导,阿卡和阿达,还向她骄傲地介绍了宝莱坞为这次战争拍的一部电影《控制线上》,因为那里面有廓尔喀团英勇杀敌的情节。
听着两位前廓尔喀雇佣兵吹嘘着那部电影如何好看,蒲英突然发问:“你们那么喜欢那部电影,是不是也想再来一次卡基尔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