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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凤再上-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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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出神之际,忽然觉得好似哪里有些不对,凤涅停了动作,凝神静听。

似乎听到细微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凤涅回过头来,疑惑地往后一看。

后面不远处,便是供歇息的床榻,床榻上空荡荡地并不见人,周遭也是,但……凤涅目光一转,惊地发觉,就从那床榻底下,隐隐地露出半幅衣襟来。

凤涅一看,呼吸几乎也都停了,刹那间几乎冲口而出一声惊呼,然而一眼望见那衣襟上头的熟悉华美刺绣,顿时便又牢牢地闭了嘴。

凤涅急忙从旁边将干净衣衫拉过来,披在身上,胡乱系好带子,出了浴桶,赤着脚快步走到床榻旁边。

盯着那半幅衣襟,正欲蹲下去细看一看,却听床底下传来低低一声轻呼。

凤涅急忙后退一步,见那衣襟动了动,而后,探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来。

凤涅屏住呼吸,喝道:“你究竟……是谁,滚出来?”

“嗯?”床底下那人低低一声,仿佛疑惑,而后手脚并用,探身出来。

四目相对,凤涅手捂住嘴,道,“是你!”

那人见是凤涅,又看她衣衫不整之态,显然也惊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正在两两对峙的此刻,却听得外头有人叫道:“万岁驾到!”

两人一听,刹那都变了脸色,凤涅想的极快,当下咬牙喝道:“好你个大胆无耻的恶徒,竟敢闯入本宫殿内,来……”

那一声“人”还没有说完,那人压低声音喝道:“简凤妮!”

凤涅听了这一声,顿时哑然无声,嘴巴微张,定定地看着对面之人。

而这功夫,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分明,已经听到朱玄澹的一丝笑声:“在跟谁说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嗯……会发生神马……

可气,反复好几次发不上来(#‵′)

☆、最新章

凤涅原本的名字是“简凤妮”;从下生开始凤妮凤妮地叫着,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在五岁的时候,星妈带着小凤妮去白云观,白眉白胡须的主持道长看了星妈求的签;说小凤妮八字不稳;注定命里有一场大劫。

白眉道长在权贵圈里颇为有名;因为年纪大了;只专注修身养性;专心道术玄学;造诣颇高。

平素就算有人来求见一面;也极少能见到真容;却没想到竟跟凤妮有此缘分。

星妈忙问有无破解法子;白眉道长算了会儿,答应星妈会替凤涅做个法事,将小姑娘的命襄上一襄,又指点星妈改了凤妮的名字,将“妮”变成“涅”,取的是“凤凰涅槃”,能够“重生”的一点吉祥意思。

星妈虽不懂道法玄学,但得了白眉道长的指点,即刻奉若圭臬,从此简凤妮便变作简凤涅。

凤涅名头渐渐如日中天,便极少有人知道她原本的名字叫凤妮,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星妈也去世了。更加没有人唤她的小名字。

但有一个人,却往往便这么叫她,那就是她的死对头林见放。

自打林见放把凤涅当作她的假想敌,便时刻掌握关于凤涅的一切消息,当私家侦探把凤涅原来叫凤妮这件事挖出来后,林见放有些许得意,起初还知道收敛,自两人水火不容后,她便经常简凤妮地这么称呼凤涅,在她看来“凤妮”这个名字,显然是土气许多,当她叫着的时候,那感觉就仿佛看到了土里土气朴实无华的简凤涅,别有一番乐趣。

虽然这在别人看来很不可思议……但林见放是个很能自得其乐的人。

因此若是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叫凤涅“简凤妮”,那一定就是林见放。

凤涅望着面前之人,华服玉面,昔日风流倜傥的秦王朱镇基,此刻面上露出几分慌张,却坚定地望着凤涅。

当真相忽然蹦出来呈现面前,反而给人一种极度魔幻之感。

凤涅生生咽下一口唾沫:“林……”

朱镇基的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几分赧颜,几分焦灼,几分无可奈何……

凤涅曾经想过数次两人会是以什么方式“开诚布公,坦诚相见”,如今看来,老天当真喜欢让人意外。

但显然现在不是个“叙旧”的好时机,听着那极快逼近的脚步声,两人都知道朱玄澹随时都会现身。

凤涅狠狠地瞪着朱镇基,而此人极快地苦苦一笑:“我……先藏起来……”他回身,就要再度爬进床底下去。

凤涅咬牙低声道:“若是想死得快些就进去!”

朱镇基一怔,凤涅心跳如擂,两人目光相对刹那,朱镇基眉头一皱,有些手足无措:“简凤妮……”

凤涅低低道:“找个理由,合情合理的……”她冲着朱镇基微笑,“你可以的。”

而后,就在朱镇基愣神瞬间,凤涅已经极快地抬掌挥落过来,“啪”地一巴掌打在朱镇基的脸上。

朱镇基捂着脸后退一步,面上露出惊怒交加之色。

就在这一刻,朱玄澹正迈步出来,顿时将那一幕看了个正着。

朱玄澹双眉皱着,眼中冷冷地:“这是,怎么回事?”

凤涅后退一步,瞪了朱镇基一眼,正气凛然道:“陛下你来的正好,臣妾也想知道!请陛下责问秦王,为何竟无缘无故出现在臣妾的寝宫偏殿?!”一边气愤喝问,一边庆幸自己起身之时抓了一件厚实些的衣衫。

朱镇基皱着眉捂着脸,暗暗叫苦。朱玄澹望着凤涅揪着衣领的目光,虽如此,下面双脚□着地,青色的地面,显得那脚越发白嫩可人。

朱玄澹移开目光,回身瞧了瞧,见地上一溜儿水痕,湿脚印从浴盆边沿一路到床边上,痕迹并不凌乱。

同时朱镇基身上,却干干净净地,丝毫水渍也无。

朱玄澹负手,深看凤涅一眼,才又转过头来,问道:“秦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镇基见问,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垂头道:“请皇兄饶恕臣弟死罪!”

朱玄澹眸光暗沉:“哦,你有何罪?”

“皇兄明鉴!臣弟……”朱镇基放下捂着脸的手,垂着头,眼睛骨碌碌乱转,想到凤涅那句“找个理由,合情合理”的,他一咬牙,接着道:“先前臣弟听闻阿靖来了皇嫂宫内,便来找寻,谁知道……皇嫂不在,臣弟便想找阿靖回去……谁知,正找到此处,便听到外头有人说柴……郡主来了,臣弟不愿同她碰面,又怕出去会撞见,一时情急,便躲在此处。”

朱玄澹挑眉不语,凤涅向着朱玄澹行了一礼,道:“陛下,先前阿靖是来过不假,而臣妾前去给太后请安,从太后宫出来,也未直接就回来,在外头耽搁了好一阵才回,也听说郡主来探过臣妾,臣妾不以为意,便想沐浴过后歇息,谁知道……”

朱镇基接口说道:“正是……臣弟躲在此处,本想等郡主走后便也悄无声息离开,谁知道皇嫂却又回来了,臣弟怕冒冒然出去反而不美,便想等皇嫂安歇后再偷偷离开,可不料皇嫂居然会沐浴……臣弟越发骑虎难下,便躲在了床底下,臣弟可以对天起誓,绝没有丝毫歪心,更不曾作出对不起皇嫂同皇兄的事!”

他说到这里,才松了口气,撅着嘴,委屈而无奈地又道:“只是、只是事情实在是太过凑巧了些……”

朱玄澹听完了,便又看凤涅。

凤涅察觉他的锐利目光,便仍带着怒色,道:“此事臣妾全不知情,发觉不妥之时,本正欲喝问秦王,陛下却来得甚是及时。……臣妾以为,就算是秦王所说是真,也不能就如此轻易放过,不带内侍在臣妾宫内行走本来就有些不妥,就算是事情凑巧了……想必也是天意如此,要让陛下撞见秦王举止似有不端,请陛下惩罚秦王,给他一个教训!”

朱镇基愁眉苦脸:“皇嫂,你又何必如此,臣弟闷在床底下都快要昏死过去了,大气不敢出一声,本来听到没有动静了,故而想出来悄悄地逃走,谁知又被皇嫂捉了个正着,臣弟也可以对天起誓,臣弟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朱玄澹同凤涅双双喝道:“住嘴!”

凤涅狠瞪他一眼,哭着扑倒在朱玄澹怀中:“请陛下罚秦王,让他以后不敢再随意四处乱闯……”

朱玄澹暖玉温香在怀,不由地伸手在她腰间一抱,垂眸望见她脸色微红眉睫带泪,果真是恼羞而愤然之色,便复又一挑眉,道:“好啦,好啦。”

凤涅的小拳头在朱玄澹胸前一敲:“臣妾知道,陛下心中定然是也恼恨了臣妾了……臣妾也自请陛下重罚!不管陛下如何责罚臣妾,臣妾都是毫无怨言。”

朱玄澹听到“责罚”两字,心中一动,便咳嗽了声,道:“朕知道,此事跟皇后无关。”在凤涅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又看向朱镇基,道,“此事都是秦王的不对,你放心,朕会替你出这口气的。”

朱镇基正在偷偷欣赏某人的梨花带雨,忽然听到这句,顿时打了个哆嗦,急忙求道:“皇兄,此事纯属于无妄之灾,臣弟并非是有心的啊,求皇兄从轻发落,从轻发落!”

朱玄澹冷冷道:“你行为失检,差点连累皇后……朕怎能轻易放了你。”

朱镇基目瞪口呆,心道:“这就是重色轻兄弟啊!”却不敢说出来。

朱玄澹安抚了凤涅两句,便对朱镇基道:“你跟朕来!”

他负手转身,大步往外,朱镇基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尾随,走了几步,便又偷偷回过头来看凤涅,却见那人笑吟吟地正看着他,四目相对,她单眼一眨,竟似抛了个幸灾乐祸的媚眼。

朱镇基嘴巴微动,无声地骂了一句,凤涅正要再刺激他一下,却见前头朱玄澹似要回身,便立刻又垂头作出无力伤心之态,抬手装模作样地擦眼,看得朱镇基几乎要昏倒过去。

朱玄澹回头一看,喝道:“还不快走?磨蹭什么?”

朱镇基忍不住掉出两滴伤心泪来,委委屈屈道:“知道了……”

朱玄澹拉着朱镇基离开后,凤涅换了衣衫,本来要午睡的,此刻全无心情,便歪在床榻上小憩,又让子规出去打探消息。

一刻钟不到,子规回来,回道:“娘娘,听说万岁爷去了勤政殿,此刻殿门关着,还没动静呢……”

凤涅笑道:“可惜不能亲眼看看……”

子规道:“娘娘,不知到底发生何事?”

凤涅望天道:“是极为有趣的事……你再去探听……仔细些,不要让人怀疑。”

子规答应。

几乎半个时辰后,子规才回来:“娘娘,有消息了,三王爷被打了十杖,另外,还有……”

“什么?”

子规思索着道:“奴婢没有亲眼看到,只不过,听在勤政殿外头的几个说,刘侍卫……”

“刘休明?”凤涅瞪大眼睛,“他怎么了?”

子规道:“是啊娘娘,先前万岁爷跟三王爷在勤政殿的时候,听说刘侍卫也在内,后来,万岁爷让行刑太监杖责了三王爷后,刘侍卫也从勤政殿内出来,听闻,……好像也似是个受伤了的模样。”

凤涅很是意外道:“啊?受伤?”

子规道:“是啊,小太监说,刘侍卫走起来一瘸一拐的……好像也被杖责了,只不过,也没人看到刘侍卫被杖责,为什么被杖责……总之他神色颓然地出宫去了就是。”

凤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沉思,外头宫女进来报:“娘娘,郡主求见。”

凤涅一听,便让传了柴仪曲进内。

柴郡主入内,行礼过后,道:“先前妾来,正好娘娘不在,正午时候,也不敢来打扰……娘娘可歇息过了?”

凤涅道:“郡主客气了,不知来找本宫,可有何事吗?”

柴仪曲欲言又止,眸子向着旁边的宫女们瞟去,凤涅会意,一个眼神,康嬷嬷便叫宫女们退了出去。

柴仪曲才轻声道:“多谢娘娘……”

凤涅微笑道:“郡主不必客套,只不过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郡主真的有事?”

柴仪曲道:“此事,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若是娘娘听了不悦,笑话妾,妾也自认了……其实此事,是跟三王爷有关。”

凤涅道:“秦王?”

柴仪曲道:“正是……娘娘或许已经知道了,妾小时候,曾跟王爷还有陛下一起相处过,当时,妾同陛下并不熟稔,反倒是跟王爷相处甚好,王爷待妾也甚好,甚至还说过一句话……”

凤涅微笑道:“青梅竹马,令人羡煞……不知说的什么?”

柴仪曲的面色微红,垂眸道:“王爷曾说,要照料妾一生一世……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但是妾心里,仍旧未曾忘了这一句话,不瞒娘娘说,妾此番进京,并非如众人所想,想要成为陛下的后宫……而是……”

凤涅道:“难道郡主是为了三王爷而来?”

柴仪曲点了点头:“正是……”

凤涅想了想,道:“郡主能对本宫如此推心置腹,那本宫也不瞒你了,今早上本宫去给太后请安,太后也说了此事,以太后的意思,似乎也是有意让郡主进驻后宫,可郡主现在如此说……岂不是违了太后的意思?”

柴仪曲道:“妾也正是觉得此事不能再耽搁了,今早上太后跟娘娘说那番话的时候,妾在里间也听到了……故而才按捺不住前来找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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