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古龙世界里的那些日子-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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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飞燕眼睛里忽然闪着光,凝视着萧雨道:“你在埋怨我?埋怨我夺了你的青衣楼?”
萧雨道:“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我为何要埋怨你?”
她的胸膛还在起伏着,一头乌云般的柔发披散在双肩,衬得她的脸更加的苍白,苍白的美。
她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那你为什么不帮我?你本该帮我的。”
她刚刚受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现在萧雨又不帮她,脸都气红了,突然伸出纤纤玉指,指着萧雨,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我。”
她连连跺脚,气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话也说不利索了。
萧雨捏住她的手指,轻轻地合上,她的手指柔若春葱,萧雨望着她发红的眼圈,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上官飞燕道:“因为,因为……”
因为上官丹凤。
但这句话,她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她越想越气,像是受了很大的委曲,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眼泪已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好似串串珍珠般的挂满了脸。
眼泪不是女人最有效的武器,但有时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她的泪珠比珍珠还要珍贵。
陆小凤笑了,忽然道:“上官姑娘,你难道不知道她这个人?他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从来也不说谎话,只可惜,他说的老实话,有时却偏偏像是在说谎。”
上官飞燕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了眨,笑了。
萧雨道:“只有你了解我。”
陆小凤道:“当然。”
萧雨道:“说吧!谁要杀你?”
上官飞燕道:“霍天青。”
萧雨握紧了双拳,突然重重的一拳打在桌上,厉声道:“霍天青,他当真做了这种事?”
这一下可把上官飞燕吓了一跳,道:“你这是怎么了?”
陆小凤道:“阎铁珊死了,霍休死了,独孤一鹤也死了,只有他知道金鹏王朝的秘密,因为他是阎铁珊最亲信的人,所以他做出这种事来,也不为过。”
萧雨道:“阎铁珊已死,珠光宝气阁已是他的,他竟然还贪得无厌。”
陆小凤道:“以他的身份和武功,若非另有企图,又怎么肯做阎铁珊那种人的总管呢?江湖中当然绝不会有人想到,青衣第一楼竟会在珠光宝气阁里,但他一定知道的,况且,他还知道霍休的秘密。”
萧雨点点头,道:“他就不怕我杀了他?”
陆小凤道:“他为了转移你的目标,所以才追杀上官飞燕,你若保护上官飞燕,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追杀与反追杀中,就无法顾及到他,他也就能放心的展开他的计划了。”
萧雨道:“不错。”
陆小凤笑了笑,道:“当初,西门吹雪杀阎铁珊时,他并没有出现,我当时觉得他也许不在那里,现在我觉得有点奇怪了。”
萧雨看着他,道:“有什么奇怪?”
陆小凤道:“据西门吹雪说,阎铁珊那里有仙果,不论是真是假,但我知道,西门吹雪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说有,那就一定有。”
萧雨道:“这么说,阎铁珊死后,这枚仙果现在已经落在了霍天青的手里,而且他很有可能已经服用了,现在他功力更近一步,已经不惧怕任何人了,所以,现在跳了出来。”
陆小凤叹息着,苦笑道:“不是可能,可以说是一定的,我很佩服霍天青,他实在是个思虑周密,头脑冷静的人,这件事若是一局棋,对方地每一着都已在他的计算之中,也许他才是幕后的真正主脑。”
萧雨道:“只可惜,最后他自己还是走错了一步。”
陆小凤道:“每个人都难免会错了,他也是人。”
上官飞燕道:“他走错了哪步?”
萧雨盯着上官飞燕,忽然冷笑道:“其实,他不该抢夺我的东西的,无论谁做错了事,都得付出代价。”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这里面包含着什么含义?
上官飞燕感到一阵后怕。
陆小凤道:“你决定要杀他?”
萧雨道:“不错。”
陆小凤道:“我知道霍天青是天禽门的掌门,如果你杀了他,将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天禽门的弟子会阴魂不散地缠着你。”
萧雨道:“只可惜,我这个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麻烦。”
陆小凤道:“所以,他必须死。”
萧雨道:“不但必须死,而且,在我的眼里,他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陆小凤道:“你怎么找到他?”
萧雨忽然转向了上官飞燕,道:“去通知青衣楼,在江湖中散布消息,三天后,我在天龙寺等他,他若是不来,我灭了他的天禽门满门。”
陆小凤苦笑一声,霍天青倒霉了。
一天。
二天。
时光飞逝。
明天就是约战的日子了。
客栈里有个天井,入夜了,萧雨准备睡了,天有点凉,他走到窗口,准备放下支起来的窗户,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天井里有个穿着长袍戴着小帽的老人,搬了张凳子,悠闲地坐在外面的天井里抽旱烟。
而这种事情并不奇怪,但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院子外面有个人走了进来,竟是个卖肉包子的小贩,如此夜晚,他难道还想到这里来做生意?
萧雨忽然道:“你的肉包子卖不卖?”
小贩道:“只要有钱,当然卖。”
萧雨道:“多少钱一个?”
小贩道:“一万两银子一个。”
萧雨道:“你的包子怎么这么贵?”
小贩道:“我的包子与众不同,少一文钱都不行。”
萧雨道:“难道是人肉做的?”
小贩道:“正是。”
萧雨笑道:“这种包子,你也敢拿出来卖?”
小贩道:“我卖我的,买不买,随便你。”
第二百四十四章 男儿本色
院外还有人,只见有一个满身酸气的穷秀才,背负着双手,一面吟着诗,一面做着对,施施然的走进了院子,向那卖包子地笑道:“今天你又毒死了几个人。”
小贩道:“我这包子只有狗吃了才会被毒死,毒不死人的,不但毒不死人,还能治病,不信你试试?”
秀才道:“治什么病?”
小贩道:“饿病。”
他抛了个包子过去,秀才一口吃了下去,摸着肚子笑道:“还真能治病。”
忽听墙外一人道:“这病我也有,而且病得厉害,快多弄几个包子来,给我也治上一治。”
小贩道:“行。”
他又拿起个包子往墙头一抛,墙头就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只见他一张嘴,正巧咬住了这个包子,一口吞了下去。
他接连吃了七八个包子,才摸着肚子道:“我上你们的当了,这包子虽然毒不死人,却可以把人活活的胀死。”
院外居然又有人笑道:“胀死也没关系,饿死的,胀死的,毒死的,被老婆气死的,我都有药医。”
一个卖草药的郎中,背着个药箱,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他竟是个跛子。
紧接着,卖菜的,买面的,卖花粉的,都来了,竟然还有个掌柜的,这些人一来,院子里立刻热闹了起来。
那抽旱烟的老头子敲了敲烟袋锅,站起身来,道:“约我们来的人,他自己怎么还不来。”
卖包子的小贩道:“我来看看。”
他将提笼里的包子全都抛出来,几十个肉包子,竟一个叠一个,笔直的叠在了一起,随后一纵身,竟站在了这叠肉包子上,居然站了个四平八稳,纹风不动,单瞧这手轻功,也可算得上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了。
只听那小贩大叫一声,道:“来了。”
这时,一个秃顶的老头子,穿着件灰色的粗布衣服,四下一打量,哈哈大笑地向萧雨的这间房走了过来。
萧雨纵身一跃,穿窗而出,一个翻身落到了院子里,笑道:“山西雁?”
山西雁的笑声顿止,目光炯炯地盯着萧雨,道:“霍天青是我的师叔。”
萧雨道:“我知道。”
山西雁道:“外面抽旱烟的那老怪物,叫樊鹗,人称樊大先生,一根旱烟袋专打人身三十六大穴,那穷酸秀才,就是弹指神通的唯一传人,简二先生,那穷要饭的,野郎中,卖包子的小贩,卖花粉的货郎,七个人本是结拜的兄弟,人称市井七侠。”
萧雨淡淡地笑道:“我知道。”
山西雁的神情忽然变得很严肃,道:“霍天青要延续祖师爷的香烟血脉,我们深受师门的大恩,不会让你杀死他的。”
萧雨突然冷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约了这么多人来,即使杀不死我,也要消耗我的体力,好让霍天青明日得胜,这法子倒是不错,但你的算盘却打错了。”
山西雁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仰面狂笑,道:“好,骂得好。”
他顿住了笑声,右手一翻,已抽出了一柄尖刀,他的出手非常快,但却还有人比他更快。
只见陆小凤忽然出现,两指一夹,火星四溅,他手中的尖刀已断成了两截。
山西燕盯着陆小凤,厉声道:“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我不想我的朋友,死在我的朋友手里。”
卖包子的小贩道:“你说什么?”
陆小凤道:“我是说,如果让萧雨出手,你们都会死。”
卖包子的小贩大声道:“死又何妨,我若皱一皱眉头,我就是你孙子。”
陆小凤笑道:“你若是我孙子,我就更不想你死了。”
山西燕道:“你让开,否则我们的情谊,就一刀两段。”
这时上官飞燕也走了过来,看着他们,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好人做不得。”
山西燕突然跳了起来,就像是根标枪一样,一头撞了过去,撞上了陆小凤的胸膛,陆小凤被他撞得一偏。
樊大先生道:“陆小凤,希望此事你莫要插手。”
陆小凤苦笑道:“你们这是找死。”
樊大先生道:“即使找死又何妨,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就不能让人对付霍天青。”
说完,他霍然腾身而起,烟袋一举,道:“出手吧!”
萧雨缓缓地拔出剑,冷笑道:“很好。”
简二先生也慢慢的亮出兵器,道:“我们本来就是不分黑白,不知轻重的人,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霍天青的前头。”
那卖包子的小贩也是大声道:“不错,我包乌鸦恰巧也是这种人。”
萧雨道:“所以,你们都要死。”
就在此时,一个人。
一个长身玉立,脸色苍白的人出现了。
正是霍天青。
每个人都怔住,就连萧雨都怔住,谁也想不到霍天青居然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萧雨望着他,道:“你很不错,居然敢来。”
霍天青的脸色是苍白的,但神情却很冷静,缓缓地道:“你们若全都死了,难道要天禽门灭亡不成?”
他们都低下头,不语。
霍天青道:“莫要忘记我们天禽门的宗旨,天禽门传你们一身武功,并不是要你们自己去找死的。”
包乌鸦道:“可是?”
霍天青冷笑道:“我跟你们又有何关系?我霍天青有财有势,这种穷掌门我早已不想当了,从此我和你们天禽门全无关系,若有谁再说我是天禽门下,我就先割下他的舌头,再打断他的腿。”
包乌鸦看着他,突然伏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霍天青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慢慢地转过身,凝视着萧雨,道:“我们的事,你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萧雨道:“我知道你一心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不愿在你父亲的余威下过一辈子,但这件事,你却做错了。”
霍天青厉声道:“这种事就是大事,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别人能破坏我的大事。”
萧雨忽然仰而长叹,道:“明日日出之时,你还有三个时辰去安排后事。”
霍天青冷笑道:“朝朝有明日,何不改为今日,我在城外等你。”
他拂了拂衣袖,人已在门外。
城外有座山,青色的山。
青山已在夜色中,淡淡的月色漂渺,看来却像是蒙着一层轻纱,一阵风吹过,苍松间的睡鸟惊起,扑愣着翅膀飞向了远方,满山一片苍茫。
霍天青孤零零地站在山顶,心情却比这青山还沉重。
萧雨在前面慢慢悠悠地走着,好像要给霍天青多留一些时间,多留一些存在世上的时间。
对于要死的人,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陆小凤沉默着,过了很久,才长长的叹息道:“霍天青也是可怜人,能不能给他留下一条活路?”
萧雨道:“如果他愿意放弃,我不杀他。”
陆小凤的心又沉了下去。
霍天青怎么可能会放弃?
市井七侠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也是一个个垂头丧气。
最远的是距离,但无论多远的距离,终有一天会走到的,终于,他们走到了山顶,山顶上,萧雨望着霍天青那孤独的背影,道:“拔剑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 无形的黑手
霍天青没有拔剑,他似已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他的全身似乎都已冰冷。
他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