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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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雄风看到锦袍人奔逃出去,知道纵虎归山其患无穷,心急如焚,便要追赶。
忽听玉宛青斥道:“不要脸!”他回头一看,玉宛青正被几个人拥挤到了墙角。有一个大汉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一只手抓向她的胸前,她人本娇小被这几名大汉连推带挤,登时没有活动余地,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只小舟,随时都会被人群吞噬。
祝雄风既惊又怒,转身向玉宛青那边奔去,双手浑生奇力拔开数人,力尽艰难奔到玉宛青近旁,刚将挟住玉宛青左右的两大汉打倒,猛然感到身后有股大力涌来,好似有数人合力同时推挤而来,他身不由己被这股大力推着前行。
在众人喧嚷中,祝雄风忽听到有人命令道:“不得走了祝雄风。”他听到声音熟悉,但却没有时间猜想,如今自己同玉宛青已被人推挤到墙角,转动都困难,更莫说施出武功。他看到外面一圈圈地围着人,人头攒动,不下数十人。这么多人不断向前推挤,他感到周身酸痛,直欲透不过气来,心知这样下去,过不多久,就会被人活活挤死,玉宛青人小体弱,更不堪这么多人的拥挤。此时他感到周身发热,骨头如同散架,知道如今处境凶险之极,处身重围之中苟延残喘,稍有疏忽,便即万劫不复了。
祝雄风感到从三个方面推挤的力量越来越甚。他趁压力稍缓的刹那间,暗暗积蓄力量,可是这极轻微极短暂的稍缓过后,往往是更加猛烈的挤压。但他在一丝一丝地积蓄着力量,他感到来自正面的压力最甚,左右两侧的推挤之力相对削弱甚多,他看到玉宛青脸上红红的,知道她快要承受不起,窒息的越来越甚。也在这一霎那间,他忽然感到每一寸肌体上都似浑然生出无穷无尽的力量,这些力量汇聚到一起,似乎膨胀的就要炸开,他心中暗喜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大喝一声,双掌向右边推出。
右边诸人刚刚推出一波,此时都在收身纳劲准备再次挤推。不料祝雄风就趁着这股稍缓的时机,双臂贯力猛地推出来。这些人力气都松懈到低谷,骤然间,哪受得起祝雄风这股排山大力?措手不及中登时纷纷后退,这一退之下,直如山倒其势难收收。有几人把持不住,跌倒在地,尚未站起即被其后退下之人压倒,如此倒下一大片。最惨遭的是被挤在最前面的几人,一来,他们没有祝雄风那般不时反弹的护体神功;二来,祝玉二人突然脱出身来,而他们正使出吃奶的劲拼命向前推,前面本有空隙,这股大力急涌而至,最前面几人登时被撞到了墙上,一人的下巴撞碎,一人腰骨断裂,一人天灵盖破碎,脑汁飞溅,死于非命。
祝雄风扯起玉宛青趁右边诸人倒退之际,脱身而出。
忽听一人喝道:“哪里走!”一道剑光闪向祝雄风。祝雄风侧身半转,用身体护住玉宛青,见对方攻来的是泰山派天龙剑法中的一招“仙人指路”,心知这人是松雪。
那日祝雄风武功造诣远非今日,尚能同松雪斗上二十余招,今日武功突飞猛进,较之往昔已不可同日而语,在没有学游魂九剑时,总感觉倚天剑法进攻犀利防守周密,如今再看松雪这一招“仙人指路”,晃眼之下,即已看出两处破绽。这倒不是剑法本身的不完善,而是松雪在剑法上的造诣有限,难以将这一处破绽弥补上。祝雄风知道只须用剑刺松雪左手,松雪势必移剑去格打,这时自己剑势不需移动,便可伤他小腹。
松雪果真移剑格打祝雄风这式虚招,小腹上空门大现。
祝雄风无心伤他,剑尖在指到了他脸前二寸处又自收剑。
松雪机冷冷打个寒噤,纵跃开来,看到祝雄风眼含轻视显然对己不屑一顾,气得双眼如要喷火,暴喝一声挺身而上,剑尖在祝雄风胸前急风骤雨般连刺数下。
霎那间,十八刺应运而出,无一不是照准祝雄风要穴要害,这一招“罗汉十八刺”,祝雄风当然也识得,这招剑法虽以疾快、势猛、连环著称,但其露洞更多。
那日祝雄风现学现用即用几招似是而非的剑法破了这一招“罗汉十八刺”,但今日看来,松雪这一招剑法原本不须出招破解,因为他出招快猛而密十八刺连环刺出,势难间断,只需闪、避、跳、跃、退即可。
祝雄风看出松雪这一招剑法的不足,心中有数,但仍反手刺出一剑,挽着玉宛青之手,跃上瓦面,“格格”踏着瓦面向黑店方向奔去。
二人甩开松雪,各展轻功疾奔。
经过一片花园时,看到园内斗得正酣,相隔五丈远的两棵树上分别挂着一只灯笼,灯光昏昏,但在祝雄风眼里,已经够用。
只见地上花盆破碎,花瓣凋零。烟斗铁拐匕首柴刀四人正被七名蒙面黑衣人围着厮杀,那七名蒙面人显然都是好手,铁拐虽然看到剪刀势单力薄,几次想突出七人围团,但总不成功。那七人各持弯刀,便同那修罗刀阵一般无二,所使施刀法虽大有不及,但也不失犀利威猛。
祝雄风寻思:这七人想必也是红灯教中人,只是修罗七刀阵尚未练成难显威力。而吕司空乃丐帮长老,难道也同红灯教有些牵联?。
只见丐帮长老吕司空手持锯齿刀连连劈动,舞起团团刀风,以雷霆万钧之势迎面劈向剪刀。
剪刀不敢大意,张开手中长嘴铁剪,接过吕司空的锯齿刀,吕司空力大刀沉,剪刀力弱,相持片刻,纵然双手把握剪刀也承受不住吕司空锯齿刀的下压之力。
吕司空狞笑一声,忽而手上懈劲。剪刀所受压力减缓,而她相持上举之力不减,顿时将锯齿刀向上顶起。吕司空的锯齿刀的头上尚有一根二寸长锋利的尖钩,剪刀向上顶起时,锯齿刀头上的尖钩,登时钩住剪刀的衣服,“嗤”的一声向上划开。
剪刀惊呼一声,向后仰倒,也幸亏她向后仰面,否则锯齿刀的尖钩非把她下巴钩住不可。饶是如此,她的胸前衣服也被钩得支离破碎。剪刀又羞又怒,叱骂一声,双手抱胸,疾退三丈,方自让住,显然惊魂未定,身躯不住轻颤。
那铁拐见妻子受此凌辱,肺都要气炸了,铁拐连点五下,格开一人修罗刀,单足顿跃向圈外跳去。相邻两蒙面人,同时挥刀相阻,一刀削向他的腿,一刀照他后背斜劈。
铁拐伸拐下点,“当”的一声格开下盘削来的一刀,他心急如焚,心中只惦念妻子,铁拐点地“铎”的一声向前跃出,不想,那蒙面人刀锋跟随正劈在他的后背。
这一刀力道甚猛,铁拐又是前冲之势,被刀跟后劈至,顿时扑倒地上。蒙面人跃起又是一刀劈下,这一刀结结实实劈在铁拐椎骨上,铁拐闷哼了一声,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反手将拐刺出,“噗”的一声,刺入蒙面人心窝,蒙面人扑势不减,拐透胸而过登时毙命。
铁拐在地上爬了一下,撑起身子伸出右手,喊了声“娘子”一口气提不上来,身子扑地,右手仍是举起,人已经气绝。
剪刀看到丈夫毙命,痛不欲生,悲呼道:“不,不,你不能丢下我一人不管……”悲呼中,向铁拐扑去,全然不顾大敌在侧。
吕司冷笑道:“我就发发慈悲,送你们夫妻俩地下团聚吧!”举刀拦腰砍出。
蓦地斜刺里撞出一人,“呛”的一声,一把短剑穿透锯齿刀刀面而过。吕司空听得魂飞天外,颤声道:“你是谁?”
这人就是祝雄风,适才他看到剪刀受辱,刚欲出手相救,岂料铁拐忽而惨死刀下,骤然变化始料不及,又见剪刀危在旦夕,便出剑相救,这时听吕司空问道:“你是谁?”时,心中忽生悲凉,不禁想到:我是谁?“祝雄风”为恶四方,我是他吗?可我就是祝雄风呀!
吕司空见他神情恍惚,认为有机可乘,冷笑声中,劈下一刀。
玉宛青一旁见了,大吃一惊,赶忙出剑招相救,“当”的一声,挑开吕司空的锯齿刀。吕司空斜眼一看,刀锋陡转劈向玉宛青,玉宛青晃身闪过,他这一刀倒是将一颗树劈倒。
吕司空骂道:“黑小子,你找死!”举刀待劈,身后一股劲风突然涌来,他大吃一惊,斜冲两步,犹难抑制趔趄之势,身体歪斜就要摔倒,他又是一惊,“铮”的一声火星闪过,他一刀插在了地上青石缝间,身体借势腾翻一侧,惊魂未定。
剪刀抬手攻出一招,“喀嚓”一声,剪向吕司空喉管。
吕司空方才刀插石缝,如今双手拽刀竟是一丝不动,眼见剪刀剪过来了,他心头骇惊,奋力后纵,“卟嗵”一声,跌落荷花池里。荷花池水深只及膝盖,他站起身来时,顺势摸起两块鹅卵石,“嗖嗖”打灭了两只灯笼,趁着黑暗溜之大吉。
那七名蒙面人被铁拐杀死一人,烟斗等三人见到铁拐惨死,均悲愤万分,心中迸出超强的精神,霎时间杀得六名蒙面人仓皇败退。这六人看到吕司空全无声息,只道他已身遭不测,均感骇惊,萌生了怯念,各攻出三刀后四下逃窜。
匕首眼明手快,刺杀一人,祝雄风掷出长剑,杀掉一人,其他四人皆尽逃走。
剪刀扑在铁拐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暗无天日,烟斗匕首柴刀,俱在一旁落泪。
祝雄风想起那日树林中落入贼人手中,全蒙五义相救,公平府中又是匕首略施小计才坏了欧阳雁笑求亲的好事,兼之自己身背黑锅昭反无望,悲从中来,想到这些,忍俊不住,泪如泉涌。
烟斗察知祝雄风悲恸真切,但又面生,便道:“阁下何人?因何这般悲恸?”
祝雄风揭下面具,喊一声:“三哥!”“噗嗵”一声跪于地上,已是泪如雨下。除了剪刀痛心过渡外,其他三人莫不惊喜,但仅仅是一眨眼的事,随之俱陷悲海中来。
玉宛青曾听祝雄风讲过桃源五义的为人,心中早就钦佩,如今,看到祝雄风双泪长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嘤嘤”哭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雄风才从悲恸中缓转,替玉宛青擦试了脸上泪痕,沉声道:“大哥,二姐,四哥,五哥,请节哀顺变”剪刀面对亡夫,痛心疾首,悲伤过渡,人也恍恍惚惚有如呆傻,其他三人听得祝雄风说话,均自缓过悲愤之情。
祝雄风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因何同丐帮惹上矛盾?”匕首道:“还不是因为酒店之事?”
祝雄风想到酒店里,因小丐之事匕首曾经出过面,难道就因为此事,吕司空怀恨在心,存心报复?当下问道:“四哥,吕司空可是因酒店之事故意找茬?”
匕首哀叹道:“那只是小事。”
祝雄风奇道:“难道还有什么大事?”
烟斗道:“我们五人受少林大德大师所托,暗中查访少林《易筋经》丢失之事,皇天不负人,查访两月之久,终于查出一点端倪,但委实想象不到。”
祝雄风道:“何以想象不到?”
烟斗道:“丐帮长老吕司龙便是重大嫌疑。”
祝雄风道:“这丐帮长老吕司空很少在江湖上露脸,大哥又怎么疑心于他?”
烟斗道:“首先,那《易筋经》并非藏在少林藏经阁内,而是由大德大师时刻怀于怀中。”
祝雄风心想:此举委实出人意料,让谁都不会想到这么一本武林瑰宝会时刻放在大德的怀中,但既然经书丢失了,说明此法久妥。
只听烟斗接道:“大德事后回忆,言道:‘当时我正在藏经阁打坐,突然有三个蒙面人前来偷袭,两人围住我,一人在阁内到处翻找,我当时想:他们想必是为《易筋经》而来,幸亏我早生防备。便不以为意,只是尽心同缠斗自己的两人相搏。斗了五十余合后,那翻找之人发出一声唿哨,我虽然不知他唿哨何意,但经书在我怀中安好,也不以为意,又斗了十余回合,其中一蒙面突抓向我的左臂。我审时度势,知道对方这抓并不能伤害于己,便由之。我右掌箕张,将那人蒙面黑袋拉开半截,我见这人面相有些熟悉,十分惊讶,不料在这电光火石的顷刻之间,这三人突然全部四散而走。我更加愕然,他们未达目的怎就甘心离去?难道惊动了寺内巡视僧,怕众僧赶紧来难以脱身?可是我侧耳倾听,四下寂静无声,并无人赶至,这下忽生不妙,蓦地响起,那人右手抓向我左臂时,中途好似在我的胸前拂了一下,莫非?这样一想,我登时大惊,登时所悟,再摸怀内,经书已经不翼而飞’。”
祝雄风道:“莫非那人在大德大师胸前一拂之际,盗走了经书?那人好快的手法。”
烟斗道:“不错,大德大师后来仔细回忆那人的武功招数,及那半张似曾相识的脸,便了然于心,不动生色出寺找那人,果然证实心中推测,偷走了经书之人正是吕司空。可惜大德大师尚未来得及回寺,便死在恶人手中。大师临终际,便将这一秘密告于为兄,大师曾有恩于为兄,如今少林出了这档子大事,为兄义不容辞地接手。几日前,忽而得知吕司空将经书藏在黄山中。黄山一百零八峰,极是险峻,一人藏书万人难找。后来又知他绘了一张地图,于是我们暗自追踪了几日,今日借那小丐的光,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