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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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不为惨厉道:“你也太小看我铁牌七诀了”说时,“刷”的一声,又将最后一张铁牌打了出去。
黑旋风嘿嘿一笑,右钹切向飞来的铁牌,只听“嗤”的一声,火光一闪,突然冒起青烟,呼的一声一团火焰射向黑旋风。原来,黎不为这最后一张铁牌中空,填埋了极易引燃的火药。黑旋风的双钹边缘锋利薄而坚韧,一切之下,登时将铁牌切开,金属磨擦生热,燃起火药,被黑旋风劲力一带,即向他飘来。
黑旋风哪料到对方有这一手?胡子登时被火焰烧焦大半。这下恼怒成羞,恶狠狠道:“臭要饭的,老子活劈了你。”从木桩上疾扑而下,双钹切向黎不为。
黎不为七牌全失,见黑旋风疾扑过来,转身疾奔。跑出几步,只觉得心口后背的两处伤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痛,眼前一花,扑倒在地,听到铮的一声金铁交鸣,便即不醒人事。
等他再次醒来,看到面前一张陌生的脸,却不是黑旋风,他用最后一丝力气道:“快,快,三十里镇,贺,贺……”终于不济,歪头气绝。
祝雄风又注入一股真力,见他再无反应,知道回天乏术。
三十里铺,在嵩阳镇西南三里,是一个小山村,因距少室山三十里路途而得名。
祝雄风赶到时,正看到五个妖艳红袍人围着一名老化子,妙因及另外一名尼姑厮杀,地上已经躺了几人,显然是被红袍人杀害的,那老化子正是丐帮贺长老。
只见贺长老双手连抖,黑白棋子连环出击,那围攻他的两名红袍人,讨不到什么便宜。一人继续缠住贺长老缠杀,另外一人迂回一侧,突然一刀将那尼姑劈倒在地,跟着补上一刀,尼姑登时毙命。
祝雄风看到贺长老妙因更加危险,当下暴喝一声,举剑杀向五名红袍人。这五人正是昨日逞威少林的修罗刀阵中的剩余的五人,他们见识过祝雄风的厉害,知道连血怪都忌惮他三分,因此,祝雄风甫自杀到,他们各自呼喝一声,一哄而散。祝雄风顿足急追,总算刺倒一人,正待留个活口问问。
忽听有人喊道:“小心!”林中闪电般冲出一人,一剑刺入红袍人胸膛,血溅三尺。
祝雄风一看这人是南惊云,揖手道:“南大侠!”
南惊云笑道:“在下偶经此地,见到有红袍人行凶,知道他们临死之际都会发射一种歹毒的暗器,生怕雄兄你上当,是以先自解决了他。”
祝雄风心中感激,但忽然想起日间无意时看到过他同血怪秘密会晤,行为诡秘,而这些红袍人却是血怪的同伙,这做何解释,这其中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到这里,一把扯下红袍人脸上黑袋。
妙因惊叫道:“他,他是泰山,五剑的松电。”
贺长老也“咦”了一声,道:“果真是泰山派在寻本帮的晦气……”
妙因道:“贺长老,方才五人想必就是泰山五派。”
贺长老点点头,心中暗想:松原,你敢纵容派中五剑寻我麻烦,此举明显与我过意不去。哼,你等着瞧,心念及此,谢过祝雄风救命之恩,同妙因将地上尸体掩埋起来。
祝雄风奔回嵩阳镇,边走边想:袭击黄山水道的人是泰山五剑,袭击丐帮及峨眉派诸人的也是泰山五剑,这下泰山派松原难责其咎,少不了引发一场火并。
不一刻,回到嵩阳镇,待要返回兴隆客栈,突然看到有条黑影一晃,没入四海客栈。祝雄风心中顿起疑云,悄悄跟了过去。
只见那黑影奔到一间客房门口,侧耳凝听房内动静,忽而嘿嘿一笑,一脚踹开房门,断喝道:“董妙,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祝雄风大惊失色,时间紧迫不容他多想,只听得一声大响,房内人道:“什么人……啊!血怪!”祝雄风脑中轰的一声:血怪怎么会知道董妙住在这里?南兄同他之间……?
这时董妙从窗户翻了出来,错身进前,钢尺暴射血怪。血怪身法之快直如鬼魅,飘飘若风,穿来插去,他本意就是存心戏弄董妙,待董妙累得筋疲力尽时再击毙于他。
董妙曾在血怪的掌下死里逃生过一次。那日,霹雳堂同崆峒派火并后,两方都各剩人无几,有意言欢。不料血怪突然出现,大开杀戒,将一堂一派所剩之人,杀戮殆尽。董妙侥幸逃脱,血怪紧追不舍,三日三夜后终于追上,董妙苦苦支持不住时,突然被一人所救,那人同血怪打个平手,骇走了血怪。董妙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放手一搏,至多能在血怪掌下走出二十招,胆他从不言败,虽知非是敌手,也不会束手待毙。
只见他三层钢尺全数弹了出来,舞的满天尺影,一波又一波卷向血怪。
血怪感到压力骤增,登收戏弄之心,排山倒海般地攻出五招,大喝一声,双手狂舞,以泰山压顶之势袭向董妙。这一招威力奇绝,又是自上扑至,猛不可挡,董妙虽处处提防,面对对方这等攻势,也只得咬牙硬撑,若非倏然间有人攻向血怪后背,他必成掌下亡魂,饶是如此,还是被血怪掌力拍中,身如狂风中的一片枯叶,坠落楼下。
适才祝雄风见董妙险相环生,立时出手,眼见董妙还是难逃一掌,不由得为之振腕。血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陡然间感到身后有劲风袭至,掌上劲力疾收三成,向旁边横跳,再跨一步,以正面相对,见是昨日少林寺内坏已好事的黄衣人,心头既惊又忿,双手分处,晃眼间化为四五条手臂,分袭祝雄风。
祝雄风以左右互击术,左掌右指硬迎,啪啪几声,血怪借力而退,祝雄风仗着步法精妙,滑步移开。
血怪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用东方老儿的互击术?”
祝雄风心中明白:血怪必是同东方求胜前辈交过手,是以识得此术。由此看来,东方求胜前辈必定已到了中原,只不知侠丐现在何处?
血怪见对方稍稍出神,暗喜认为机会来了,待要施个突袭,突然间,身后传来呼的一声,他狐疑不定,急转身看去,只见被自己一掌打到楼下的董妙,此时竟然又飞上了二楼,心头正自骇异,冷不防看到董妙身后附着一人,面上顿变,失声呼道:“东方老儿,你装神弄鬼就是在行,何不出来同我老麦大战二百回。”
只听“啪啪”两声脆响,董妙身后传来一声冷笑,跟着闪出一人,只见此人中等个子,脸色瞧不真切,但看得出双眼精光忽闪,足见内力精湛。但令祝雄风大奇的倒不是其人,而是他不知用何手法,竟将不醒人事的董妙定在那里,这难道是传闻中的“隔穴透骨定形术”?这可是一门高深的点穴法。须知,练武之人在经受外力重击后,周身胫脉必会紊乱,筋骨失去伸张力,在此情况下,人要么周身软似无骨,要么僵硬如石,无论如何不可能站立起来,但独独这“隔穴透骨定形术”却可将重伤之人定形站住。
祝雄风只是听人风传有这种绝技,今番一见,想必即是,自是惊愕,又想:难道那岛上石洞中留字的便是这位东方前辈?所谓的神功大成就是这“隔穴透骨定形术”?
血怪初时尚狂傲不训,待得见到对方显露这一手后,不由倒吸冷气,阴恻恻道:“你虽然练成了‘左右互击术’,‘隔穴透骨定形术’,老麦也不惧怕于你,哈哈……老麦的赤焰掌天下无敌。”大笑中,双臂暴涨,打向东方求胜。
东方求胜右手疾抓血怪面目,同时间左手由掌变刀,格向对方手腕。血怪倏地缩臂,急溜溜一转,右掌虚晃,左掌倏从右掌下穿出,其快如风,一拍即逝,右掌变钩随即如附骨之蛆,隐在左掌下面,待机拍出。东方求胜道:“好一招‘引蛇出洞’!”说出,右掌平平推出,左掌变拳打向对方右掌道:“这叫‘打蛇打七寸’。”
血怪方才一招本叫“双龙出洞”,但被东方求胜叫做“双蛇出洞”,又说“打蛇打七寸”,登时气恼,咬牙切齿,恶狠狠道:“东方求胜,休要猖獗,看打!”
他右掌本钩成一个蛇头状,说话间,突然张合,“嗤”的一声,一道锐风射向东方求胜。
东方求胜一晃一闪,只见双手绕动不绝,好似两个一等一的高手在相互拆招,在电光火石间,登将暗器抄于手中,定睛一看,脱声道:“附骨钉!”再看血怪,早似一溜烟跃上屋脊,踏瓦无声,向西南而去。东方求胜扔掉附骨钉追将下去。
祝雄风这时才如梦方醒,寻思:适才东方前辈所露的“左右互击术”比之自己,高出数倍,自己再练十年,怕也难以赶越,心念及此,抬头看到董妙尚如泥塑似立在那里,当下奔将过去,在他身上连拍带打,但无济于事。
忽然又听身后有人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的声音,说道:“蓬莱派的‘隔穴透骨定形术’天下间怕除了他东方求胜,无人能解,你就别枉费力气了。”
祝雄风大吃一惊,心想:身后来人,自己竟然未知,登时悚然,转脸一看,身后站着一老丐,缩头缩身,好似瑟瑟发抖,怀中抱着个大葫芦,不是侠丐朱三通又是谁?他一下子惊喜莫可名状,待要自现身份。
朱三通道:“追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唉!我早给他讲过,血怪的轻功绝霸天下,除了最上乘的‘风影十三变’无人能及,他偏偏不信,若非他轻功极佳,当年摔下绝谷,焉能活命?”
他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声音道:“老叫化子,这次我信你了。”说第一个字时,听不甚清,当在数十丈以外,其后,越听越清,话尽人至,正是徒劳无功而返的东方求胜。
祝雄风暗自惊叹东方求胜好俊的轻功,但同时也忧虑:东方前辈这么疾快的轻功,尚且追不上血怪,天下间怕再无人能及了,我虽掌握了最上乘的“风影十三变”口诀,但猴年马月才能练到登峰造极的境地,心中既喜又悲,还有莫可名状的丝丝忧患。
忽听东方求胜道:“这青年看来同我有缘,不知骨质如何,能否学得我的功夫,唉!堂堂蓬莱岛上泱泱数千人,竟难觅到中意的传人,实在可悲。”
朱在通笑嘻嘻道:“别急,别急,酒和狗肉会有的,你的徒弟也会有的?改日我替你介绍一个,保你满意。”
东方求胜道:“你那眼光粗俗的紧,原是长着喝酒吃狗肉的。你说如意坊的欧阳公子是块料,不料我一试之下,却是块糟粕。”
朱三通笑道:“他本来是个好料,想不到被柳若珍教导坏了,唉!古有伤仲咏,现有叹雁笑啊!”
祝雄风心中一动:朱前辈想叫东方前辈收欧阳雁笑做徒弟,幸亏没有收成。否则,他学会了蓬莱派的神功,更加有恃无恐,只怕我再也对付不了他,那青儿就有危险了,想到青儿,便有归心似箭的感觉,直盼一步赶到她身边,但想到应该向两位前辈打声问候,心念方生,再看东方求胜朱三通包括董妙都已不见,心中暗叹:这二人都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大侠隐者,有他们出面,不愁我洗冤无望。言念及此欢天喜地,赶回兴隆客栈。
玉宛青睡得正香,他没有惊扰于她,悄悄躺下,一觉睡到天光放亮,睁眼一看玉宛青正对镜梳妆,这时想起大方赠送的五只面具,便即取出来。
“七日寒”绝世利忍,修理胡子那是再容易不过了,他修理了胡子,拿出一只文士模样的面具,手摸之下,软绵绵,有些弹性,不知用何所做,戴在脸上,对镜一看,果真大异。
玉宛青便也戴了一只黑脸公子的面具,二人相视一笑置之,来到五福临门酒店,昨日那位上的食客刚好离席,二人便又坐过去。
在等菜之际,祝雄风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脑中想了片刻,恍恍间想起来,便是昨日那商贩,何故今日一身文雅的文士服饰?正自诧异,只听他忽大声道:“各位天南海北的朋友,你们知不知道昨天晚上镇上出什么大事?”
众食客中有好奇之人,停筷问道:“你就别卖关子,快说出来,小心尿急憋死人。”众食客俱都被这人的粗俗感到好笑。
那文士故作神秘道:“你们可要注意人,小心自己吃饭的家伙什被别取走当西瓜踢都不知道。”
一人不耐烦,愠火道;“你就说出来吧,省得几位朋友尿急憋死。”
众食客哗然大笑,有人笑的直不起腰,有人喷饭,有人呛酒,更有人被馒头噎住了,直翻白眼。
文士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道:“昨天晚上丐帮五大长老之首的黎不为被人杀死了。”
有人疑问道:“这有点不可思议啊!那黎不为的‘铁牌七诀’响誉江湖,试问天下间谁人能将他杀死在这里呢?”
文士叹气道:“说出来别吓得你们……”
一食客道:“谁呀?谁人有那么大的名声,能吓死我们。”
一人呼地站了起来,道:“我张大胆自揭身份,我可是个盗墓的,当然,诸位中有哪家被掘了祖坟,可别全算在我身上,也还有王大胆,李大胆等人的份。我张大胆孤身一人敢掘洞入墓,有次累了,竟然在棺墓内同一架孤骨同眠了一夜,尚且不怕。我就不怕,会被人活活吓死。”
一人道:“张大胆,你不是刚才被馒头噎得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