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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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珍哀怨道:“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待看到欧阳武曲臂欲抱自己,大声道:“走啊,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呜呜”
欧阳武伸出的双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仍是弯腰俯身,抱起了柳若珍,动作甚是从容亲昵,无半分做作之态。柳若珍初时尚又捶又打,其后也就任由欧阳武抱着离去了。
欧阳翠红伤的是两只手臂,于走路无半分妨碍,见得欧阳武抱着柳若珍离去,也即离去。
二人出得如意坊,相携而行。行到一月拱桥上时,相拥靠着石栏而立。夜色撩人虽秋寒似冬,但二人均感到身上犹如燃着火相仿。玉宛青靠在祝雄风的肩上,感到舒服可靠,闻着丝丝心神荡漾的气息,终于迷糊起来。
半梦半醒中间,忽觉身子一轻,好似腾空而起。耳边风声急劲登时惊醒,张眼一看,见祝雄风慢慢停了下来,直至站着不动。玉宛青睁开眼来,祝雄风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低声道:“别出声!”她心中纳闷:做什么?
过了片刻,忽听一个声音道:“老朽按仙子的意思做妥了一切,仙子也总该答应老朽的要求了吧!”一个女声道:“华神医,这药可真得有你说的那么灵验吗?”
玉宛青心想:华神医?莫是华一刀?
只听华神医道:“这药费尽老朽半年精力,虽仅有七粒,却极具奇效。嘿嘿,纵然那欧阳杰功力深厚,吃了老朽的药后,也将服服帖帖,听仙子支配,嘿嘿,到时这整个武林还不是全在仙子指掌下。”
那女声笑道:“华一刀医术是绝妙天下,可惜就是太容易轻信女人的话了。”华一刀愕然道:“什么?”女声道:“记住,本仙子的话永远是为欺骗而说,我更会想尽办法欺骗,令人憎恶却又是纠缠不休的男人。你知道眼镜蛇吗?它有时躲在花丛下面难道是为了欣赏花吗?不是,它只不过是为了蒙骗一个笨蛋或者一只小青蛙。”
华神医道:“这么说,老朽便是仙子眼中的笨蛋了。唉!老朽算是真正领悟到了可怕女人的言语了。销魂仙子连欺骗人的话都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受骗,华一刀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玉宛青心想:果然是华一刀,却想不到那女人是石秋凤!
只听石秋凤道:“你会心甘情愿?你何时做过吃亏的事?哼!你虽然吃过姚牧歌的亏,但至少你拥有过她的身体。但是姚牧歌是什么东西,岂能同我相提并论?哈哈……”
她的笑声突然中断,转而是一声既惊又怒的喝问:“你,你是谁?”同时,向后纵身,但为时已晚,就见华一刀抄到她身后举刀就刺。
石秋凤怒吼一声斜身转过,右手抓向华一刀手腕,华一刀机灵的向后缩身,石秋凤抓空,同时,身后的那道剑风又刺了过来,她向斜刺里横闪,喝道:“姚牧歌,果真就是你!看打。”喝声中左拳右掌一并打向姚牧歌。
姚牧歌拌展起飘逸剑法中的绝招,逼得石秋凤顾此失彼,要命的是华一刀不时佯装进攻,难辨别虚实,搞得她焦头烂额,吃了不少苦头,一个分心,“噗”的一声,中了一剑。这下石秋凤更如困兽似的挥舞着两掌,可惜对手的“风影十三变”委实妙绝,避重就轻,总能化险为夷。
石秋凤心头怒火狂烧,出掌更加凶猛,可她恼怒之下,出掌更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反而让姚牧歌以逸待劳,占尽了便宜,转眼间身上又挂了三处伤。
二人又抖了十数招,石秋凤终于如牛气喘,兼之三处剑伤失血过多,渐渐攻少防多,姚牧歌却斗志正浓,“风影十三变”发挥到极点,连剑法较之往昔都更上一层楼,充分发挥出了飘逸剑法的飘逸精髓。
石秋凤气急败坏,连攻四招非但未占丝毫便宜,反而又被刺中一剑,这一剑洞穿了她的右掌心,阴阳兼容局面一旦被打破,她更加不济。
姚牧歌猱身而上,缜密的剑招狂风骤雨般落下,石秋凤稍稍不慎,空门大现,姚牧歌不失时机,捉住对方的这处破绽,一剑刺了进去,正中石秋凤的心窝,再腕上用力,硬将她挑了起来,不待她落地甩手打出长剑,一道剑光闪过,射穿了石秋凤咽喉。
姚牧歌见杀父仇人终于毙命,突然纵声大笑:“我报仇了,我报仇了,哈哈。”手舞足蹈,颠狂而去。华一刀大惊失色,喊道:“喂!站住,别跑。”随后追去。
祝雄风见姚牧歌手刃了仇人,反而颠疯而去,想起她的不幸遭遇,一阵伤痛涌上心来,叹道:“好端端一个人,却被这万恶的江湖逼疯了。”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到后来,情难抑制潸然泪下,又怕玉宛青察觉偷偷用衣袖试去。
忽听得玉宛青道:“风哥哥,你哭了!”
祝雄风道:“没,没有啊!”仍禁不住流出了泪,忽而感到一双温暖的小手在擦试自己脸上的泪水,怔了一下,张开双臂把玉宛青紧紧抱在怀中。过了许久,在她耳边轻声道:“青儿,我们走吧!”
玉宛青茫然,道:“去哪里?”祝雄风道:“去杭州!”玉宛青愕然,道:“去杭州做甚?”祝雄风道:“去我们的家。”
玉宛青点点头,欣然道:“对,回我们的家。”伸出右手握住祝雄风的左手,向前走去。
几日后,二人来到了杭州西子湖畔的公平府。
昔日的豪华府邸如今门可罗雀,荒废至今。今年四月清明之时,二人曾来过一次,当时整个院内杂草丛生,坟上都覆满了一层青草。此次再至,只见院内枯黄一片,一片肃杀之色,也不知何人纵火烧过,院内到处都有焚烧过后的灰烬,更显衰败荒芜。
玉宛青跪在坟前轻抚墓碑,伤心难止,两行热泪缓缓流出,祝雄风一旁看了,一阵悲怆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圈已经湿润。
因为魔教未除,虽住在府内尚不敢大兴土木,以防引来魔教的注意,料想欧阳杰不会想到祝玉二人已经脱离他所“赐”给的峡谷,是以二人住在公平府内,相安无事,也无人知晓。
这一日,天色未亮,天上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玉宛青推开房门见地上厚厚一层雪,甚是欣喜,关上房门来到葬父的院内,见到坟上白茫茫一片,心中想到:爹的坟上雪都白了,可他的大仇何日能报呢?想到爹的惨死,不禁又了陷入悲伤中,忽闻得风中传来一丝清香,登时精神一振,顺香味循去,更是惊喜,原来院内的几株梅花一夜之间开满了枝头。那是今年四月来时移栽的,想不到如今竟开了花。欣喜过后,随即又涌来一阵无穷的酸楚,说道:“爹爹,青儿不孝,让您含恨独眠于此,受寂寞风寒之苦,青儿却不能常来相伴,爹爹,你若地上有知,原谅我吧!”说到这里,伤心难抑,轻轻抽泣起来。
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意味悠长的叹息声,顿时警觉,急忙转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位蒙面人,一身白衣正同雪一般白的蒙面人,白的有些刺眼。
玉宛青惊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蒙面人哽咽道:“孩子,你是……青儿吧?”
玉宛青满脸疑惑,倒退半步,说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
白衣蒙面人道:“孩子!青儿!我,我……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这个家啊,呜呜。”说罢,哭着转身而去奔到墙下时,呆了半响,展身出了院。
玉宛青傻傻地站着风雪中,全身落满了雪,也不知祝雄风何时来到了身后。祝雄风用嘴吹落她身上的雪,把她搂在怀里,紧紧握住她两只冰冷的手。玉宛青道:“风哥哥,我见到娘了,真的,她多像我的娘啊!”
祝雄风笑道:“傻丫头,想娘想疯了,你在哪里见过的?在梦里?”
玉宛青道:“就在刚才,唉!她要是我娘该多好啊!我打小就不知道娘在哪里,爹爹也不告诉我。记得有一次,同小朋友玩,他们取笑我没有娘,我就一路哭着跑回家,缠住爹爹非给我找个娘不可,结果爹爹大发雷霆,吓得我再也不敢要娘了,那是见过爹爹对我发得最大一次脾气,以后也就渐渐淡忘了娘。但忽然之间发现我娘应该还活在世上。”说到这里,眼圈里又落下泪来。
祝雄风见她楚楚可怜,脸上因哭过而红红的,心中一酸,百般开导,她才破涕为笑。
腊月二十八这天,离过年还有两天。黄历记栽:万事不宜。这天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割般痛疼,大雪飞飘,洛阳西北莫愁谷内的至尊楼同样处在风狂雪吞中。
至尊楼实际上是由一大片前后几进的院落连绵而成,整个院内屋舍纵横,全是按照五行八封阵式修建,通道密布,如同迷宫,枉入者不是被困于迷宫内,便是死于无处不在的机关
暗器下,难能全身而退。地下还有傍大的洞穴,能广容万人。
这处神秘的所在着实就像个地狱,自建成伊始,就不断有人闯进去,却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它的尊严地位就在于它的神秘与残酷的屠杀,即便如此,仍有前仆后继的闯入者,不因季节天气的变化而休止,哪怕是这样一个“万事不宜”的日子。
祝雄风辛辣玉宛青三人就在这时出现在至尊楼高高的院墙外面。这院墙高得只能闻到梅花的香味,却见不到梅花出墙来。
那扇厚重的玄铁大门突然开启一条缝,走出两个戴着皮帽穿着皮衣,腰间挂刀之人,抬着一具尸体扔在了门口的桥下面,又往回走。只听一人说道:“都快过年了,还有人来送死,真他妈的活腻了。”第二人道:“是啊!过了年再来,岂非多长一岁。”二人边说边摇头,缩进玄铁门内旋即关严。
过了茶盏功夫,祝雄风道:“是时候了!”说时腾身上墙,辛辣玉宛青也相继上得墙来,向院内观察,奇怪已不见方才那二人,只留下一串脚印伸向院子深处。三人下墙,沿着凌乱的脚印前行。跟随前人走过的路岂非就有路可寻?
岂知雪地上的脚印突然在眼前消失了,三人尽皆愕然时,忽见一条人影一晃而过,闪入旁边的房内。
祝雄风道:“切记,小心!我们三人各自保持一段距离,但切不可走失,这里面颇为古怪。”
三人依次拉开有两丈距离沿着墙角慢行,急速闪入方才那人影闪进的房内。三人方自进屋,忽听得一声大响,一道铁栅落了下来封住了门。没了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往前闯了,可眼前这间房里空空荡荡,除了四壁墙上各有洞透进光线外,别无灯光。三人面面相觑时,一面墙上突然裂开露出一个丈高的洞来,洞内更传出一阵鼓乐声,悠扬悦耳。
祝雄风心想:这是什么乐声,怎么这般动听?又听得片刻脸色大变,大喝一声:“别听,快把耳朵塞起来!”他这一声大喝,如黄钟大吕般响彻,辛辣玉宛青二人登时惊醒,赶紧用手指塞在耳朵里,方才的幻觉才不复存在。祝雄风摆手示意辛辣玉宛青二人呆在原地别动,自己轻声踱到洞口的墙边,侧头向里面探视,就在这时,听得“啾啾”两声怪响,从洞内射出一团物体来。祝雄风机警过人,缩头躲过,但那物事落地“嗤嗤”生起烟来,疑似火药之类的东西,心头大骇,大声道:“快,快进洞里!”
三人刚进洞里,听得身后“轰隆隆”大响,均自心悸。眼前似是一处回廊,一眼望去朦朦胧胧,忽明忽暗。三人边行边打量,黑暗中看来,这道回廊似乎漫无边际。忽明忽暗的是回廊两边闪烁飘摇的灯光,这些灯盏色彩各异,悬挂的方向也大不相同,是以看起来就忽明忽暗。
祝雄风看在眼里明在心里,情知这灯光中隐含着一个机关,刚想到这里,猛然就听怦的一声,地面纷纷裂开,铺地的石板纷纷打来,三人各舞兵刃,击开石板,听得一侧有密集的落水声,想是这回廊一侧有条河流。
三人累得满头大汗,总算有安无险,闯过了这一关,再行片刻眼前灯火通明,照着墙上的字,三通墙上分别写着:生路,死路,此路不通等字样。
辛辣大声道:“在我做杀手的生涯中,刀下亡魂缠结,今日豁出去了,就选这‘死路’,若真的踏上不归路,请朋友帮我照顾柔柔。”说罢,昂首挺胸推门而入。
祝雄风惨然一笑,说道:“青儿,辛辣确是个难得的朋友,虽然未卜前途凶险,可他生怕我们选择死路而抢着踏了进去,将活路丢给我们,那我们岂可贪生怕死?既无死路,那就试这‘此路不通’到底是个怎么不通法。”说罢与玉宛青携手而入,全然不计后果。
二人刚踏进门时,均感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心中怦然而跳,待定下心神,凝神细瞧之下,才发觉置身一处宽敞的八角形大厅里面。厅内每面墙上都镶嵌着一面铜镜,铜镜形状凹凸各异,所摆放的位置也各不相同,是以乍进之时,外面的灯光经过不同镜面的相互反射后,二人才会有眼花缭乱的感觉。
每面墙上还悬着一只红色的灯笼,地面绘着八封图案,用八种不同色彩的石头铺就,初看只觉杂乱无序,便细观之下还是发现有某种规律。祝雄风按自己的猜想在这个八封图形里走了起来,最后又返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