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6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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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已经走到门口停下来,示意他要等他出来关门了。
代言人说:“既然,李书记还有更重要的事处理,我也不勉强,但是,有一天,这事会成为头等大事,非要李书记在限定的时间内处理不可。”
李向东听出他那话里带有威胁的口气,但他不能因为这个,就改变主意,继续跟他谈下去。
离开办公室,李向东把黄叫了出来。当着那代言人的面,他只是说,你怎么还在这,还不去开会?黄正趴在办公桌上看文件,听李向东这么说,愣了一下。李向东忙补充道,不是要去市政府那边开会吗?我们一起去。黄看看他身边的代言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知道他在借故躲避,就收拾一下办公桌,跟了出来。
两人上了李向东的车,司机问去哪?李向东说,市政府。车便徐徐出了市委大院。黄问,你还玩真的了?李向东说,他一直跟在后面呢!黄笑着说,你这市委书记竟要躲着他。李向东说,现在是催债人大过天!黄说,你应该把他支到老钱那去。李向东说,他肯定在老钱那碰了许多钉子,才跑到我这来,才一定要见我的。黄说,这事不解决,他总会来堵你办公室的门。
李向东问:“怎么解决?他的口气大得很!”
黄说:“找他的顶头上司。我们治不了他,他的顶头上司总可以吧?上班时间不准他出来,让他找也没时间找。”
李向东说:“我觉得,没那么容易对付。刚出门的时候,他还威胁我呢!”
黄笑了起来,说:“不会吧?他真把自己当香港大亨了?”
李向东说:“香港大亨倒不可怕,倒是不知这家伙要玩什么鬼花样?”
他对这人一点总没有好感,至少感觉他连最起码的礼貌也不懂。欠债还钱,这道理谁都懂,但这钱是李向东欠的吗?虽然我李向东有还钱的义务和责任,但你总得客气点吧?现在还是黄世仁和杨白劳的年代吗?你又不是不懂新官不管旧债的游戏规则?还那么咄咄*人!
第一零七九章规举人
李向东断定这人心态肯定不健康。他不否定这是一个聪明人,如果他不是聪明人,香港大亨会看中他吗?会让他当代言人吗?虽然他们有某种亲戚关系。
有的人,你不能不承认他是聪明人,但他们却忽视了不是每个聪明人都能成为栋梁之材。当他们认为各方面都不及自己的人超越自己的时候,便会觉得世道不公,对某些人,某些制度,甚至这个社会或是政府产生了极度的不满。
李向东想,这代言人一定是这么一种人。
成了香港大亨的代言人,他仗着香港大亨对他的信任,依傍着这座靠山,便拿着鸡毛当令箭,渲泄自己对社会或是政府极度的不满。
然而,他向那代言人的顶头上司了解这个人的情况时,那顶头上司却说,他是一个很规举的人。说,平时,他在单位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虽然不善交往,却也没跟谁红过脸。又说,他当了香港大亨的代言后,并没有影响他的工作,所以,组织上一直没干涉他当这个代言人。
他还跟李向东和黄说了今年年底发生的一件事,单位搞统计,有一个数字,报上来时,他觉得这数字与实际不符,要下面再核实一下。刚好这数字是那代言人负责统计的,他坚持说自己没有统计错,却又说,如果领导认为这数字有问题,他完全可以按领导心目中的指标往上报。
李向东和黄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这代言人怎么也不像一个咄咄*人。
黄笑着说:“他还真有点深藏不露。”
李向东说:“这么说,他是专门冲着我来的?”
他太有点不可思议,想以前并不认识这个人,也不存在无意中得罪了他的可能。
代言人的顶头上司说:“我回去劝劝他吧!”
李向东说:“不用了。你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
他突然有一种念头,想看看这代言人到底在演一出什么戏?他为什么一反常态?为什么对前任市委书记那么宽容,却紧咬着他李向东不放?
他不是威胁李向东吗?
李向东想知道,他要出什么招?
没想到,隔了一天,张志东会打电话跟他谈这个事。他说,你怎么可以不理人家吗?怎么就把人家赶出办公室呢?他说,他把状告到我这了,说是给你面子呢!如果,你再不给他明确答复,他会请记者曝光。
李向东笑着说:“都知道新闻媒介的作用了,都懂得发挥新闻媒介的威力了。”
张志东说:“你还笑得出来?你们市县这事要是一曝光,你觉得自己的日子会好过吗?”
李向东说:“我并不觉得我的日子有多难过。”
他说,这笔债又不是我欠的,却要我来还,我已经够委屈的了。
他说,我并不是不认这笔债,也曾答应慢慢还。
他说,我们这届班子,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他曝光那只是曝上一任的光。从某种角度说,倒多少有表扬我们这届班子的意思。
李向东想,这就是那代言人威胁他的狠招吗?这也太小儿科了!
张志东说:“你可不能轻视这事。临市不也是否定上任才搞得自己很被动吗?”
李向东说:“临市是郑书记亲自出面否定上任,性质不一样。”
张志东说:“你觉得,外人不会认为你是幕后*手吗?要找你的麻烦,还怕人家找不到借口?”
大书记的电话也打进来了,他的话比张志东要严厉得多。
他说,你李向东是怎么搞的?叫你出成绩,你却招惹麻烦,是不是想要步临市的后尘?
他说,这事可以协商解决嘛!为什么捅到我这来了?说不定还会捅到省里去。
他说,你不及时处理好,你就是做出再大的成绩也没用!
李向东被大书记和大市长说晕了头,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许多事单独去思考,并算不了什么,但与其他事联系起来,问题就大了。虽然这事与一把刀比,严重程度并不大,但性质却差不多。如果说,郑书记在处理一把刀的问题上,大败而归。那你李向东不处理好这个问题,却是以小败而告终。那么,临市还引进了一个大项目呢!你李向东有什么?这么一比较,郑书记就占优势了。
李向东不得不问自己,难道这代言人跟临市的郑书记是一伙的?难道也在扮演类似于朱老板那样的角色?
他再不敢轻视,叫黄先找代言人谈谈,试探一下他与郑书记有什么关系?如果,他在配合郑书记,自己可得尽快想出应对的办法,把事件解决在萌芽之中。
黄把代言人约到自己办公室,问,我有点不明白,你不是那种太执着的人,这次怎么不饶人?代言人说,我只是传声筒。我也不想搞得那么僵。黄说,你不知道香港方面叫你来得罪人,自己却在幕后当好人了。代言人说,我并不认为,我这是得罪人。毕竟香港大亨是有头有面的人,有些话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所以,才叫我这代言人代他传话。
黄突然问:“前一阵,临市发生的事,你也知道吧?”
代言人一脸疑惑,问:“发生了什么事?”
黄说:“报纸上闹了好一阵,你一点不知道?”
代言人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印象,不过,临市的事我不关心,我只管市县的事,市县的事我也不全管,就管这偿还旧债的事!”
黄笑了笑,说:“你果然是个本份的人。”
他从代言人脸上看出,他不像是在装糊涂,临市那场报纸大战,他一点也不知道。他说,大书记和大市长都责怪我们没处理好这个事了,我们也在考虑怎么拿出一个好的处理方案?你应该不会再利用新闻媒体曝光旧债这事吧?
代言人沾沾自喜地说:“现在,你们什么都不怕,再大的官也不怕。大书记和大市长重视这事,并不等于就一定给你们下硬指标,要你们什么时候偿还这笔债。或者,还官官相护,但是,一旦上报纸曝光,社会监督,你们就不得不办了。”
黄笑了起来,觉得应该吓吓他了。
他说,现在好像不是我们不还你那笔债,而是我们希望能找到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你有诚意,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他说,如果,你要上报纸曝光,我认为,这不是明智之举。你想,这种旧债有多少?以前的国营企业欠下的旧债合计起来,比一个亿要多得多?我们要解决你的问题,要不要解决他们的问题?他们那些旧债可是比你们的年限还要久。如果按先来后到,怎么也得先偿还他们的。
他说,那些国营企业欠下的款,都是工人的血汗钱,人数众多,把他们追讨旧债的欲望激发起来了,不马上解决他们的问题,很可能会造成社会不稳定,因此,说什么,我们也会先还了他们的旧债,那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才轮到你们了。
代言人乱了方寸,喃喃道:“这个,这个……”
黄笑了笑,说:“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代言人便说:“我作不了主,我作不了主!”
黄突然想起了什么,这香港大亨不会那么绝吧?不会一定就*着市县一年两年内还清旧债吧?一个几百个亿的香港大亨懂得不便自己出面跟政府谈还债的事,难道会不知道新官不理旧债的游戏规则?这可是通了天的!
第一零八零章以地抵债
黄向李向东汇报情况时说,这代言人跟临市根本没有关系。他说,我们总想着这个事,总担心这个事,所以,过高地估计他了。或者说,我们在自己吓自己!李向东点点头,说,完全有这种可以。黄说,我觉得,*我们偿还这笔债的不一定是香港方面的意思,倒有点像是代言人自作聪明,擅做主张,他可能想用自己的力量把这笔旧债追回来,想在香港大亨面前露一手,表现表现自己这个代言人并非浪得虚名!
李向东说:“我也仔细考虑了一下,也觉得很不正常。香港大亨要追这笔旧债,怎么也不会叫他来追讨。说到底,他也算是我们的人,一则追讨的力度不够,一则对他也有影响,以后还怎么在政府部门工作?”
他说,一个很规举的人,怎么就变得那么咄咄*人?我认为,他是在装腔作势。正因为,他是一个规举的人,他也想不出什么狠招,以为向大书记大市长汇报就行了,以为用新闻媒体曝曝光,我们就屈服了。他就这点本事!
他说,不过,我不认为这是他个人行为,这应该是香港方面的意思,或者说,那香港大亨只是利用他进行火力侦察,试探我们的态度。
他说,我们要想办法知道香港方面的真正目的!
黄问:“你是说,那香港大亨并不是为了钱。”
李向东说:“那香港大亨也清楚,要我们在短期内偿还这笔旧债是不现实的。如果,他一定要还钱,绝对不会等到现在,他迟迟不追讨,应该一早就没想要追讨,或者说,借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要追讨了。”
他说,现在他要追讨,只是一个幌子。他根本就没用心,只是要代言人虚晃一枪。那代言人可能也不知道香港大亨的真正目的,所以,自作聪明,用一种规举人的办法跟我们周旋。
他说,香港大亨不要钱,想要什么呢?他可能看中了什么?或者五年前就看中了,只是那时候时机还不成熟,现在觉得时机成熟了,所以,他要我们还债了,当我们无法偿还的时候,他就提出要这笔债抵偿他看中的某一样东西。
黄脱口而出,说:“他要地!”
现在,政府解决欠债的最好办法,就是划地偿还。
李向东问:“难道他要回市县搞房地产?”
这似乎不可能,城区附近的地早就没有了,即使像城西这样冷清的地方,空闲地也一早被老板光扫入囊中,想回市县搞房地产根本就没有好地了,再者说,以香港大亨的目光,也不会跑到市县这样的小地方来搞房地产。
两人好一会没有说话。
其实,他们脑子里闪过同一个念头,一时又不敢相信那个念头。这个念头太让人兴奋了。
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他要回来办企业!”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向东说:“马上了解那香港大亨的企业情况。估计他会办什么企业?按现在的平均市值,在城郊地区,一个亿能购置多少土地?”
他说,你马上通知代言人来我办公室,我要跟他谈一谈。
代言人来到李向东办公室时,那位香港大亨的有关资料已经汇集在李向东的办公桌上了。因为在市县,这么有实力的乡亲大亨并不多,有关资料早有备案。
李向东示意代言人坐,自己并没有起身,还是稳稳地坐在大班椅上。他不能让对方看到他内心的兴奋,平静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代言人没有答他,而是说:“你们是不是已经制定了一个怎么偿还那笔欠款的方案了?”
李向东说:“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认为,这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