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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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小心地把小艇拴在一根柱子上——如果它漂浮走,他就会有大问题了。桩子旁
边有一个梯子。他脱下他的连裤服,然后爬上去,手中握着枪。他第一次注意到港
口的味道。它跟美国同类的港口没有什么两样,有一股很浓的船底污油味,掺杂着
码头的烂木头味。在北面,有十来破渔船停靠在另一个凸码头。南面是另一个码头,
堆满了原木。那么,这港口在重建。这就解释了这个凸码头的状况,克拉克想到。
他查看他的表——是一个磨旧的俄国“飞行员”牌——四下环顾寻找一个等待的地
方。还有四十分钟他才必须行动。他为进入的行程算进了可能更糟的海况,这平静
的状况所给他的只是更多的时间来反省他是什么样的大傻瓜才再一次接受这种救人
的活。
鲍里斯·费利波维奇·莫罗佐夫走出那仍作为他居室的营房,向上凝望着,
“明星”的灯光使天空成为一个雪片缤纷落下的羽毛般的弯窿。他喜爱这样的的时
刻。
“谁在那儿?”一个声音问道。声音里带有权威。
“莫罗佐夫,”年青的工程师答道,随着一个人走进灯光。他看见一个陆军高
级军官的大沿帽。
“晚上好,工程师同志。你在反射镜控制小组,对吗?”邦达连科问道。
“我们见过吗?”
“没有。”上校摇摇他的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的,上校同志。”
邦达连科手指着天空,“美极了,是不是?我想那是远在不毛之地的一种安慰。”
“不,上校同志,我们处在一桩重要事情的前沿?”莫罗佐夫指出。
“这话我听起来很好!你们组都这么想吗?”
“是的,上校同志。我请求到这儿来的。”
“哦?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上校惊奇地问道。
“我去年秋天跟共青团一起在这儿。我们协助过土木工程师炸山,给反射镜支
柱定点。我是攻读激光的研究生,我猜到了‘明星’是什么。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是当然的,”莫罗佐夫说道:“但是我知道这是适合我的地方。”
邦达连科带着外露的赞许之惰注视着这个青年人,“工作进展如何?”
“我曾希望加入激光组,但我的科长强行征我加入了他那组。”莫罗佐夫大笑
起来。
“你对此很不高兴?”
“不……不,请原谅。你误解了。我不知道反射镜小组有多重要。我学到了。
我们现在正试图修改反射镜系统以适应更精确的计算机控制——我可能很快成为一
名助理科长,”莫罗佐夫自豪地说道:“我也很熟悉计算机系统,你知道。”
“你的科长是谁——戈沃罗夫,是不是?”
“对的。一个有才能的实地工程师,如果我能这样说的话。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
“都说你——你是他们一直在谈论的那位新来的陆军上校,对吗?他们说你可
能是新的工程副指挥官。”
“这些传闻可能带有某些实质,”邦达连科认可道。
“那么我可以提一个建议吗,同志?”莫罗佐夫问道。
“当然可以。”
“这儿有很多单身汉……”
“而没有足够的单身妇女?”
“确实需要实验室助理人员。”
“你的观察已注意到了,工程师同志,”邦达连科含笑答道:“我们也计划建
一个新的公寓楼群来缓解住房拥挤。营房怎么样?”
“气氛是同志式的。天文和象棋俱乐部很活跃。”
“啊。有一阵子我没有认真下棋了。竟争有多激烈?”上校问道。
年轻人大笑起来,“是要命的——甚至野蛮。”
五千米远处,神箭手赞美了他的上帝。在下着雪,雪花给空气带来那种神奇的
特性,备受诗人的热爱……对军人也是如此。你能听见——你能感到那种安样的宁
静,因为雪吸收了所有的声响。他们四周,他们所能看见的上面及下面都是那白色
的帘幕,把能见度降到低于二百米。他召集他的低层指挥官,开始组织突击。几分
钟后他们开始行动。他们组成战术队型。神箭手跟着第一连的前列小队,而他的副
指挥官跟着另一支。
立足点出奇地好。俄国人到处倾倒他们炸山的遗留残渣,虽然盖着一层雪,岩
石片并不滑。这很幸运,因为他们的行程把他们带到极危险地靠近一面至少有一百
米高的绝壁的地方。定向很困难。神箭手凭记忆行进,不过他花了不少钟点来细查
攻击目标。了解山上每一个弯道——或者说他想是这样。疑问现在来临,正如它们
总是出现那样,他集中全部精力才使他的头脑保持在任务上。出发之前他在脑海里
制定了十来个对位点。这儿一块巨石,那儿一处低洼地,这是路径向左拐的地方,
那是右拐的地方。起初进展似乎是令人狂怒地缓慢,但他们越接近目标,速度就越
快。他们始终都有灯光指引着。俄国人可真够自信的,在这儿灯火通明,他想到。
甚至有一辆开动着的车,是辆公共汽车,从声音听起来,它的车大灯开着。那移动
着的小光点照穿了笼罩夜空的日色云雾,在那更大的光抱之内,那些守卫执勤的人
现在处于一种劣势。通常,向外对准的探照灯可用来使一个进犯者眩目失明,但是
现在正好相反。它们的光芒极少穿透雪雾,大部分都反射回来,损坏了武装部队的
夜视力。终于,尖刀班抵达了最后一个对位点。神箭手部署了他的队员,等待其余
的队伍赶上来。用了半小时。他的队员们组成了三四人的小队,圣战者们慢慢地喝
了些水,然后把他们的灵魂奉献给安拉,准备即将发生的战斗和它可能的后果。他
们的信条是武士的信条。他们的敌人也是他们的上帝的敌人。不管他们对触怒了安
拉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被宽恕,而且每一个神箭手的队员都提醒自己在俄国人手下
死去的家人和朋友。
“这真是奇妙,”少校到达时耳语到。
“安拉与我们同在,我的朋友,”神箭手答复到。
“他一定是。”他们现在离工地只有五百米,而且还未被察觉。我们实际上有
可能生还。”
“我们还能接近多……”
“一百米。他们配备的弱光设备可穿透雪幕大约四百米。最近的岗楼在那边六
百米处。”他不必要地指到。神箭手完全知道它在哪儿,下一个岗楼,再过二百米
处。
少校查看了一下他的表,沉思了一会儿。
“如果他们遵循跟喀布尔一样的规范,卫兵在一小时后要换岗。那些执勤的将
会疲乏而寒冷,而且换防部队还没有完全睡醒。这是好时机。
“祝你好运,”神箭手简短地说道。两人相互拥抱。
“为什么我们应该拒绝为安拉的神圣事业而战,当我们和我们的孩子都被逐出
我们的家园?”
“当他们遭遇哥利亚和他的武士时他们呼喊道:‘主啊,把我们的心房充满坚
定。使我们的脚步踏实,帮助我们抵御异教徒。’”
这是从《古兰经》上引来的,这一段实际上是指古以色列人抵御腓力斯人的战
役,两人并不对此感到奇怪。穆斯林教徒也知道大卫和保罗,正如他们的事业也为
穆斯林所知。少校最后笑了一笑,才跑开去会合他的队员。
神箭手转过身向他的导弹小组招手。他们中两人肩杠他们“毒刺”导弹,跟着
他们的队长继续在山中行进。再过一个小山头,他们就正向下俯视着岗楼。他实际
上能从这儿看到三座岗楼,这使他吃了一惊,于是第三枚导弹被带了出来。神箭手
传达了他的指示,然后离开他们去同他的主力会合。在那小山头上,目标截获单元
对它们的导弹手唱起了它们那宣布死讯的歌声。卫兵岗楼是加热了的——而“毒刺”
只寻找热源。
接下来神箭手命令他的追击炮队迫近——比他宁愿选择的地点还要近些,不过
这极糟的能见度并不完全在圣战者这边。他看着少校的连队向左边滑下,消失进白
雪中。他们将突击激光试验设施本身,而他和他的八十名队员攻击大多数人生活的
地方。现在轮到他们出发了。神箭手把他们尽量往前带到他能去的地方,刚到强光
穿透白雪那片地方的边缘。作为他行动的报偿,他看见一个哨兵,全身裹着以御寒
冷,他的呼吸遗留在空气中,形成一线随风飘移的小团小团的白雾。还有十分钟。
神箭手掏出他的无线电对讲机。他们一共只有四个,直到现在才敢使用,害伯被俄
国人侦听到。
我们绝对不应该除去那些狗,邦达连科告诉自己。我安顿下来要他的第一件事
就是把狗弄回来。他在绕着营房漫步,享受着寒冷和自雪,用这宁静的夜空来整理
他的思绪。这儿有需要改变的事情。他们需要一个真正的军人。波克鲁什金将军对保
安计划太自信了,克格勃部队又太懒。例如,他们没有派出夜间巡逻队。在这样的
地形上太危险,他们的指挥官说道,我们的昼间巡逻会发现任何试图接近的人,卫
兵岗楼上有弱光扫视器,而且工地其余地方都是强光照明的,但是弱光设备的效力
被这种天气减弱了百分之八十,如果当下就有一股阿富汗人在那儿怎么办?他盘算
着。首先,邦达连科告诉自己,我要给特种部队总部尼古拉也夫上校打电话,并立
我要领导一次对这地方的演练突击,来对克格勃的白痴们显示他们是多么易于攻击。
他往山坡上看。那儿有一个克格勃哨兵,摆动着手臂来保暖,步枪挎在肩上——他
要用四秒钟才能取下它,瞄准,并打开保险。四秒钟,其中最后的三秒他已经死掉
了,如果现在那儿就有什么能人在……好吧,他告诉自己,在任何岗位的副指挥官
应该是一个无情的狗杂种,如果那些契卡分子想扮演军人,他们一定得他妈的象军
人那样行动。上校转身向公寓楼走回去。
格拉西莫夫的轿车开到列福尔托沃监狱的行政进口处停下来。他的司机留在车
里,而他的警卫员跟着他进去。克格勃主席向卫兵显示了他的身分证卡,一步没停
就走了过去。克格勃对保安工作小心谨慎,不过它所有的成员都认识主席的脸,更
清楚那代表的权力。格拉西莫夫往左拐,向行政办公室走去。当然监狱长不在那儿,
但他的一个助手在那儿。格拉西莫夫找到他时,他在填写一些表格。
“晚上好。”那人戴着眼镜才免得他的眼睛暴突出来。
“主席同志!我不……”
“你不应当。”
“我怎能……”
“犯人费利托夫。我立即要他,”格拉西莫夫粗暴地说道:“立即,”他重复
道,以增强效果。
“马上!”第二副监狱长跳起来,跑到另一间办公室。不到一分钟他就回来了,
“要用五分钟时间。”
”他必须有适当的衣着。”格拉西莫夫说道。
“他的军服?”那人间道。
“不是,你这蠢货!”主席咆哮道:“便服。他必须穿得象样。你这儿有他所
有的随身物品,对吗?”
“对,主席同志,不过……”
“我没有一整夜,”他轻声说道。没有任何东西比一个安静的克格勃主席更危
险。第二副监狱长简直是飞出了办公室。格拉西莫夫转向他的警卫员,他正乐得好
笑。没人喜欢监狱看守,“你认为要多久?”
“不到十分钟,主席同志。即使他们必须找他的衣服。毕竟,那个小人知道这
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居家场所。我认识他。”
“哦?”
“他原先是个‘一’字号的人,但他的第一次任务搞得很糟,从那以后就一直
是监狱看守。”警卫员看了一下表。
用了八分钟。费利托夫出现了,他的西服大半穿上了,不过衬衣还没扣好,而
他的领带只是挂在他的脖子上。第二副监狱长手里拿着一件磨旧的大衣。费利托夫
从来不是一个买很多便服的军人。他是红军的一名上校,脱下他的军装从来不感到
舒服。老家伙的眼睛起先是糊涂的,然后他看见了格拉西莫夫。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你要跟我来,费利托夫。扣上你的衬衣。至少试着做人的样子!”
米沙差点儿说出什么来,但是咽了回去。他给主席的那一瞪足够使得警卫员的
手移动了一厘米。他扣好他的衬衣,把领带打好。它结果在领中歪着,因为他没照
镜子。
“哎,主席同志,请您签这……”
“你就象这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