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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幻海逐流-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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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

雁南迁点头道:“嗯,‘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任人笑骂评说去吧。”越是这么自辩,越说明他在意这件事。想雁南迁本是江南最负盛名的人物,达官显贵,名门世家无不争相结识。如今,为了此琴遭到世人唾骂,躲避到海外孤岛,与世隔绝。思乡之情切切,却也不敢回去,便穷数十年之功将此地仿江南古镇建造,聊以自慰。

雁南迁准备就绪,手拨琴弦,道:“这首曲子乃是老夫自填词自作曲,抛诸形式之外,自成一格,好不好还请各位点评。”

注:许多读者琴筝不分,其实琴和筝最容易区别的不同之处之一就是一个是用肉指拨弦,一个是带指甲拨,发出的声音因此各有不同。琴有七弦,亦称七弦琴,琴声温婉柔和,悠扬如流水潺潺,轻顿如飞云飘拂;筝有二十一弦,因而音域宽广,音色优美动听,被称为“众乐之王”。

雁南迁肃容手起,幽弦慢拨,白菡亲自领舞,和唱道:

肤如凝脂

绝无胭粉气

容颜曾使百花嫉

回忆昨日

往事历历不同

只留明眸在梦中

命运多折

且尽非人意

浮萍柳叶难相依

思念伊时

常寄一抔乡土

独在庭前对天语

众人听得分明,这仍旧是一首情词,字里行间无不丝丝缕缕的透着对欧阳柳春的思念,还有对命运的恨恼,对老天的抱怨。人世间明明有个挚爱的人,却只能靠一抔乡土,寄托对爱人的思念。众人不禁对雁南迁这种执着大为佩服。

郁离子嘎嘎笑道:“都耳顺之人了,还搞得那么酸涩肉麻,你羞也不羞,想她了就回去看看吗?”

雁南迁站起道:“你懂什么,哼!姓关的小姑娘该你了。”

雨飘道:“小女欧阳雨飘,前辈请多指教。”

雁南迁道:“哦,原来你随母姓。”言罢,竟有种莫名的喜悦,对雨飘好感大增。

雨飘款款走至绿绮后坐下,道:“雁前辈,晚辈弹的这首曲子,乃是家母专门为前辈所作。晚辈临来时家母还特意嘱咐一定要弹给前辈听,希望前辈对以前之事释怀。”说罢,递给白菡一张纸笺,道:“劳烦姐姐配舞。”

白菡看了一遍,叹道:“无拘无束,轻灵奔放,婉约兼具激昂,好词!”

这时,雁南迁已将双目合上,静待佳音。众人则直勾勾地看着雨飘,生怕眨一下眼睛,就会有所损失。

雨飘玉指轻舒,琴声骤起,韵意横生。旋律如水般漾开,时远时近,时浓时淡,众人顿觉体清心远,情夺神怡。

琴音渺渺,声声流淌,缱倦心事,娓娓道来……

白菡边舞边唱道:

人生花年易逝

几经落红残现

浪迹天涯累归

振翅南飞孤雁

共几行沧桑泪

君知否

故园逢春

柳青花色好

小屋穷篱日衰微

雨后见新老

游子归来

惊鸟过林梢

亭前儿溪依然在

只是昔人少

伊人曾经赞流水

不知流水最无情

今朝把酒为何醉

时逝朱颜亦相随

君啊君

不见杯底不去愁

但且相与酒中游

非言常恨悲白首

怎堪春溪匿飞鸥

壮志未酬无分处

一人独对小河羞

初时,琴声婉约沉吟欲泣,如梦如烟的往事娓娓道来,支离破碎的片段恍然倒行时光之河进入人的脑海。乐音似水,空灵悠远,沁人心脾。使人顿生“今夕是何年”之慨。须臾,琴声骤急,势追雷霆风雨激荡每个人尘封的心河,谁没有往事?谁没有悲伤?在这一刻,尽被唤醒。一缕情思割不断,万水千山的哀愁。世间一切忽然变得渺小,名与利、成与败、失与得……一切如梦如烟。那舒缓的旋律,跳跃的音符,如水反复涤荡着浑浊的灵魂。拂去厚厚的尘埃,渐渐地,每个人从那怡然韵律中变得清明;有如颗颗水珠扣动着心灵……

琴声歇,掌声疾。

何采起身道:“听了姑娘一曲,小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汇能形容在下的敬仰之情。最后,小生只有四个字——不枉此生。”

众文士齐声赞同。

雁南迁一摆手示意安静,道:“做琴曲耗时费力,往往无功。有道是‘才而无功,则艺不实。功而无才,则神不正。’你母亲这首曲子才功兼具,神清气正,真是不错得很,叫什么名字?”

雨飘道:“母亲说暂叫《孤雁儿》,不知前辈喜欢否?”

雁南迁反复念道:“孤雁儿,孤雁儿,知我者,柳春也。老夫这一生,岂不就是个孤独落单的飞雁。虽高高在上,却有家不能回,有爱人不能连理。”说罢,拂袖嚎啕大哭。谷昭心道:此老果然性情,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白菡急忙软语相劝,雁南迁嚎了几声,也想起自己身份,遂止住哭声。

雨飘道:“前辈喜欢就好,晚辈来时心下揣揣不安,生怕前辈责怪呢。”

雁南迁叹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琴之一道,讲究诚、静、平和中正、与儒家思想中的‘中庸之道’不谋而合,又和道家思想中的修身养性观点殊途同归。因此古今多少文人雅士都醉心于琴弦之间,孤寂的心灵因此有个寄托,视其为雅士必修的四艺之首。老夫钻研了一辈子,却不如你这小丫头理解的通透。”

绿笛儿这时劝道:“雁前辈造诣之深,世无能匹,只是过于执着。雨飘涉世尚浅,心无旁骛,稚嫩无邪。正所谓,境出于心,自然要高出我等浊世沉浮多年的人太多。”绿笛儿说得委婉,其实以绿笛的修为早就看出,雁南迁气量不够,一件事情便足足影响一生而无法释怀。总是沉湎于过去的一己遭遇,偏执狭隘,在艺术创作上便显得气象狭小,难以达到大成之境。

雁南迁道:“‘笛吹柳绿’,果不简单,说得有道理。人言道:‘琴乃四艺之首,善琴者通达从容,善棋者筹谋睿智,善书者至情至性,善画者至善至美。’你们五人凭借真本事通关,看来都是些至情、至性、至善、至美、通达、睿智的好孩子。若是赏赐你们金钱,岂非辱没了你们?说吧,有何要求?”

众人大喜,这么快便切入正题。

第二章 海东吟 卷六 琴鸣雁来 3

谷昭抱拳施礼道:“晚辈等此番前来,乃是求前辈救一个人。”

雁南迁呵呵笑道:“老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论医术却连皮毛都不会,为何求到我身上啊?哈哈哈……”

谷昭道:“只因我那朋友遭受了东瀛忍术‘五行幻心术’,被封住心脉,只有前辈的‘心脉迁移大法’能救他。”

雁南迁一听,眸子里立刻精芒四射,上下打量谷昭道:“老夫到是走了眼,你叫什么名字?”

谷昭略一犹豫,心想,若是在如此德高望重的前辈面前编造假名,岂不是大不敬。便直言不讳道:“晚辈谷昭。”

雁南迁咦了声,面色微变,嘿嘿冷笑道:“原来是故人的弟子。嘿嘿,好说,好说。”

谷昭听他口气,暗觉不妙,“晚辈区区贱名,难道老前辈久居海外,亦曾听过?”

雁南迁道:“哼!天下间谁不知道白筱天就收了你这么一个男徒弟。而你又那么争气,弄得整个中原家喻户晓。往来本地做买卖的商贩亦争相传颂,老夫又岂能不知?你师父还活着吗?”言下多为不善。

谷昭道:“师父他老人家正在家中修养。”

雁南迁哈哈笑道:“修养?这么说离死不远啦?哈哈哈。”

红泠怒火中烧,忍不住道:“前辈怎可如此讲话,好歹我师父他老人家和您也是故交。”

雁南迁凝目看着红泠点头道:“嗯,一男一女两个徒弟全来了,太好啦。白筱天多管闲事,害得老夫一生孤苦,这笔帐今日该算算了。”

红泠心直口快,直言不讳地道:“人家不喜欢你,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下子把雁南迁刺激大了。雁南迁大怒,不顾身份,隔空劈掌,击向红泠。红泠虽有防备,奈何武功差距悬殊。眼看无法躲避,谷昭挥掌来拦,但闻啪啪两声脆响,雁南迁上身剧烈一晃便即稳住,谷昭则连退三步。谷昭抱拳道:“前辈,我师兄妹绝无不敬之意,请前辈莫要为难晚辈。”

谷昭说晚辈二字,语气颇重,故意提醒雁南迁注意身份。哪料雁南迁此人从衣食住行这些外观来看,非常中规中矩,骨子里却是最不讲究的一人。当年,欧阳柳春就是憎他表里不一,而拒他于千里之外。雁南迁冷笑道:“切磋武功,便如切磋学问,何来老幼长短之分。”

郁离子闻言大乐,道:“嘟!你这老匹夫,这话怎不跟我说,我等着跟你切磋都等了几十年。你不敢跟我切磋,却又为老不尊,以大欺小,欺负小娃娃。来来来,咱俩比试比试。”

雁南迁没想到又被郁离子抓住话柄。郁离子说这话无疑等于告诉他,他已经站在谷昭一边了。不禁怒道:“郁离子,老夫这是要了结多年的夙怨。你若要非横插此事,我便把你的坏事公之于众。”

郁离子闻言一呆,随即捶胸顿足大骂道:“雁南迁老子敬你是个人物才屡次相邀,真是不识抬举。你说吧,我这儿带了四个霹雳火焰弹,我一旦引爆,这里一个活人也不会有。”

正所谓一物克一物,“不讲究”遇见“歪神”,雁南迁一时也没辙。突然,灵机一动道:“既然你嫌老夫以大欺小,那好,老夫不出手便是。菡儿,替我教训这个不知深浅的女娃。”

雁南迁又招过婢女耳语数句,婢女急匆匆下楼而去。

郁离子对谷昭嬉道:“小子,赶快养养神,老匹夫这是去搬救兵去了。”

这时,白菡简单拾掇了装束。拿起长剑走至红泠前,温言道:“小姑娘,你可要小心。”她比红泠大个五六岁,看红泠俏生生的的稚嫩模样,心里还替她耽心,生怕一不小心伤了红泠。红泠自从看完白菡弹筝,便对她极为崇拜。见她对对手还要好心提醒,心里更是充满了好感,忙道:“姐姐也要小心。”

白菡一愕,忍不住扑哧一笑,颇有些自负地说:“天下间能伤我的人恐怕还真不多呢。妹妹看剑。”白菡剑不出鞘,使出一招寻常的“仙人指路”,剑尖直指红泠脖颈。红泠心道,这个姐姐人虽好,可未免有些骄傲,我要挫挫她的锐气。想罢,双足用力,身形向后急挫,凌空后翻身。身形猛地前探,使出了“七星璨莲花”腿法。但见腿影重重,压向白菡。白菡长剑未出鞘,红泠施展腿法更是肆无忌惮。但阁内局促,红泠也无法施展长鞭配合,因此也被制肘。二女各有牵绊,绝学无法尽展。加之双方颇具好感,下手极有分寸,索性你来我往,你拆我解,打得不温不火,成了武艺切磋。雁南迁越看脸色越阴,忍不住哼道:“菡儿,为何不出剑?”

白菡闻言收剑,面对雁南迁跪下道:“对这样一个可人的小妹妹,白菡下不了狠手,出剑亦是徒然。请师父责罚。”

雁南迁闻言气道:“唉,枉我数十年辛苦调教,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白菡温言劝道:“师父,我们在九色轩日日与花鸟虫鱼,琴棋书画相伴,早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如今,干嘛要象那些凡夫俗子一般,打打杀杀。”

雁南迁喝道:“混帐!反了你,敢说老夫是凡夫俗子。”言罢,一掌隔空挥去,本是照准白菡脸扇去,白菡不敢躲避,闭眼等打。雁南迁孤苦一人,自小收养白菡,早视为己出。今日碍于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一时急火攻心,掌扇出去了立即有些后悔。一时骑虎难下,内力急忙撤去七成。电石火光间,一个身影挡在白菡身前。雁南迁这一掌就结结实实地扇在那人右肩。虽只有三成功力,但雁南迁一代宗师,三成功力已不弱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谁这么奋不顾身?正是许巍。原来许巍自打第一眼瞧见白菡时起,已然对她心折。此后更是目不转睛一刻也离不开白菡。眼见白菡危急,一时忘乎所以,奋不顾身前来扑救。白菡听到击打声,脸并未痛,睁开眼睛一看是许巍替她吃了这一掌。不禁羞道:“公子这……你没事吧?”

许巍强忍剧痛,硬是挤出一脸的笑容,站起道:“没事,姑娘勿挂心。”说罢,扭头吐出一口鲜血,遥遥欲坠,白菡急忙上前扶住。

雁南迁老脸阴晴不定,眼见好好的一场以文会友,却被弄得狼藉一片。不由把怒火全部集于谷昭身上,但又碍于郁离子在场自己不便动手。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脚踏木履,身着灰衫,腰插一长一短两把倭刀的东瀛浪人上得楼来。那浪人样貌十分魁伟,虬须遮住半个脸,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到了厅前,傲然扫视众人,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雁南迁看到浪人喜上眉梢,道:“宫本武藏,你不是一直想跟老夫较量较量吗?老夫今日就答应你。但你须击败此人,方有资格向老夫挑战。”说着一指谷昭。

原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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