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条不归路-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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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娘亲听到这话,神色一闪,忍不住就叹气:“在房里呢。”又可能觉得向我诉苦也没用,便又收住了疲累的神情,跟我说:“阿端还是留在这里替你六妹妹挑个好看的嫁衣吧。”
这话我听着心里一阵冷,说实话,我真不敢保证我会在她的嫁衣上戳一个洞。从小瑞信这姑娘就喜欢跟我抢东西,却每次都让她得逞,这新仇旧恨的,我真的不敢保证我又那么大的肚量。
于是我还是选择去看瑞雪了。美人娘亲见我这样,也罢了,摆摆手就让我走了。
一路上,赵骚包没说话。我觉着周身顿时冷了好几分,于是我戳他:“你怎么了?”
“哼。”
我又拽他:“喂。”
“哼。”
我顿时火了:“哼什么哼!我又没跟他说话!”
似乎是戳到他心里了,赵骚包立马抛下我就走了。我欲哭无泪,有时候真是看不懂这种别扭无比的人啊。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当时根本就不应该提小岑子。当然,这是我与赵骚包斗智斗勇多年才能得出的经验,当时哪能知道?
我看着远去的身影,顿时决定要晾着他,以免他以后一直用这种把戏。我独自一人去了瑞雪的房间。
我推开“如意阁”最西边的房间。如果没人告诉我这些事,我肯定还以为瑞雪与往常别无两样。
她依旧梳着时下闺阁小姐流行的发式,依旧穿着平素里她极其喜欢的绸缎衣裳。她手里捧着一本书,窗户开着,阳光打在她脸上显得她依旧娴静美丽,温婉大方。
可是我再细看,便发现她手里的书似乎从没动过,良久一直停留在一个位置。我走到她身后,轻轻地叫她:“瑞雪?”
她还是没有动,犹如瓷娃娃一般,精致却空洞。我再叫:“瑞雪?!”
许久之后,她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我顿时一惊,她虽然看着我,却又似没有看着我。我将手在她眼前一晃,果然她还是那副样子,眼珠子连晃一下都没有。
我想,这下真出大事了。瑞雪是谁?当朝丞相的掌上明珠,天之骄女的命,才华横溢、美貌无双。如今,却只剩下了一副空壳。
真是,该死的三角恋。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爱的读者,小白满血复活鸟!恢复日更!
上章留言的四位姑娘,我爱你们,噢~看到你们的留言,我好感动的说~
38、求不得
38、求不得 。。。
我又喊了她几遍,她这才回答我,轻轻地叫我:“阿端?”
我将手放到她的肩上,狠狠一拍,她这才仿佛突然之间回了神,问我:“你回来干什么?”
我不禁要皱眉头,我只好回她:“瑞雪啊瑞雪,我回来看你啊。”
“啊,原来是这样啊,阿端,你真好。”她站起来似乎要为我倒一杯茶,摇了摇杯子,她立马一笑:“没热茶了,我叫丫头来换。”
她似乎是要往外走,没头没脑之间就将凳子踢翻,她手中的茶杯应声而下,砰的一声就是四分五裂。
我看见她往日里飞扬肆意的眉目顿时僵住,她一双素手渐渐地、渐渐地开始发抖,最后她转过头来,喊了一声:“阿端。”
我心里顿时酸涩无比,立马奔了过去,换了一个丫鬟进来吩咐她清理干净。我又拉过瑞雪的手,我故作轻松问她:“你不是要出家么?庵庙挑得怎么样了?我觉着一定要干净又僻静的所在,最好住持大师讲的佛经又是一等一的好。你说是不是?”
瑞雪怔了一下,然后终于慢慢地笑了,她说我:“真是个傻子。”
瑞雪啊瑞雪啊,太聪明就太辛苦了。
我朝她眯着眼睛,笑嘻嘻地问:“我说错了么?”
她坐了下来,拉住我,轻拍着我的手:“阿端,我早就说过还是你最幸福。”
我眨眨眼睛:“瑞雪,你也可以很幸福。”
她眼睛一下子就像是蒙了一层厚重的灰,她摇着头:“阿端,你不懂。凡是得不到便越陷越深,让人恨不得以死相对。”
她一说死这一字,我就该死的想到当日白马寺死和尚的那句话。我心里顿时一沉,于是我立马反扣住住她的手,将她的思绪拉回:“瑞雪,求不得便不要求,不值得搭上一条命。瑞雪,你长得又好看又有才华,多少人求之不得?那些求不到都要去死么?你已经深得老天眷顾,何必再汲汲以求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呢?”
她似乎一震,喃喃自语:“永远么?”
我再次用力抓住她的手:“瑞雪,太子永远都不会抛弃上官绮的。”
“你知道?!”她立马挣开我的手:“阿端,连你也知道!”
瞧这话说的,太伤人了,什么叫连你也知道?我十分怒其不争:“你以为你能瞒得了谁?瑞雪,你再仔细想想,即使你愿意伏低做小,人家愿意么?据我所知,上官绮不是个能容人的主。”
她苦笑一声:“是。她前日已经找过我了,警告我离太子远一点。”
我觉着有戏,于是继续说道:“所以嘛,非得争个你死我活的东西还不如不要。再退一步讲,天涯何处无芳草。再用大师的话讲,京城遍地是美人啊。”
可她又说:“阿端,你从来没有争过么?”
我叹气:“我从来不喜欢去争。”我唯一一次想要争的时候,也以抢亲最终失败告终。
我从桌上拿起她刚刚看的那本书对她说:“瑞雪,你拿住。”
她愣了一下,还是依言拿住了。
然后,我便一把捏住那本书的封面,使力。瑞雪顿时下意识地往回缩,于是一下子那本书的封面毫无疑问地便被我们给扯掉了,那一片轻轻的纸张顿时落到了地上,落在了我的脚边,我又一脚踩了上去。
瑞雪望着我,十分不解。
“你看。”我说:“争来争去不过是将它毁了,你想让那个人毁了么?”
瑞雪到底是聪明人,于是便说:“对。我这样子实在给他添乱,他这时正是要靠着逍遥王的时候。”
“所以呢?”
她又是一笑:“可是阿端,我该怎么办啊?他说过让我等,我真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我知道我有时候很残忍,但是我觉得适时的残忍比一味的呵护要好。我不得不说:“等?瑞雪,你有多少时间等?等他荣登大宝,等他理清朝政、肃清残党,还是等他的皇后亲口答应?你难道比我还笨?”
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最后她扬起头朝我一笑:“阿端,原来你才是最剔透的。你这么多年,真是骗过了很多人。”
我立马摇摇头:“瑞雪啊瑞雪,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傻啊。”
她还是笑,美丽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光。
话已至此,个人的路还是得由她自己选。
从瑞雪处出来,我还是没有看到赵骚包,我觉着这厮可能真的怄气了,哎,还是哄哄吧,到底是还要坐他的马车回去的。
我一路东拐西拐,到最后赵骚包没有找到,却碰到了一个让我十分尴尬的人。
小岑子依旧笑意温纯,如同一切就如从前一样,叫我:“阿端。”
我恍惚得不行,觉着他终于有些变了,他已经离我记忆里的少年愈来愈远了。他终于也开始装了,于是我也装,回道:“殿下怎么在这?六妹妹的嫁衣挑好了?”
他却说:“阿端,你骗了我。”
我顿时怒不可言,也问他:“何出此言?”
他苦笑:“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怎么会失忆?”
“八宝教李阶擅毒,杨谨医术独步天下。殿下,是你骗了我。”
他脸上刺眼的笑容终于褪去,只剩下一双黑眸幽深如许,他面上似有痛色,他说:“阿端,其实我不想的。”
“想或不想有什么区别,你还是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但是你知道么,其实你不必这样,只要你问我要,我无论如何都会给你的。不过是一枚解药,没了它我又不会死。”
小岑子却是摇头:“阿端,你说谎,我与赵清唯,我不敢保证你会选我。”
我苦笑,他真的错了,当初我一开始是选择相信他的,可是我还是错了。我叹息一声:“岑哥哥,你已经面目全非了。”
小岑子一听我这话,顿时脸色一变,甚至有点不敢看我,他仿佛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为什么这么说?”
我掩藏不住我的失望:“至少从前的岑哥哥不会为了自己要了成千无辜百姓的命,曾经的岑哥哥从不苟同,他会为了被屠城的百姓一言不发。”
我说得认真,他听得认真。可是最终他却笑了,他问我:“阿端原来是喜欢这种人么?”
我不瞒他:“是。”
他还是笑:“阿端,人生在世,有很多身不由己。我的命从一出生便被注定,即便这样,我也不是你要的那种人了,是吧?”
我点头:“我只有一句话,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完这句话,我立马转身,我不要再看他的双眼,我不要再看他的痛苦。可他却一把拉住我,他有丝灰败的脸带着一点点的希冀,他问我:“可是,阿端,那天你为什么要跟我走呢?”
“哪天?”
“那天你还装失忆。”
他如此急切希冀,我却还是得实话实说:“那天是你把我打晕了,我没有跟你走。”
他终于松开了手。
我又往前走,我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极其像赵骚包,于是我愈发地走得快了。
“阿端,可是你不要忘了,赵清唯也不是单纯的人。”
我不理会他,我还是往前走。我踏过小桥,我大喊一声:“赵骚包!”
那厮先是一愣,后来慢慢地转过身来,脸黑成一片。我将手一把环住他,笑着问:“你生气啦?”
他似乎有点不敢置信,继而抬头看了一眼。
小岑子正从远处缓缓而来,我再看赵骚包的神情,果然变淡了。
不过,他还是拉过我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我问他:“你刚才去哪了,我找都找不到你。”
他侧过头问我:“这么想知道?”
我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有点发毛,许久之后他才说道:“既然这样,以后就不要离开我,这样什么都知道了。”
我也说:“你不要骗我。”
“嗯,不骗你。”
我们默默地走了一段,与美人娘亲告了别,直到踏上回程的马车时他还是淡淡的。
气氛太僵硬,总让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于是我便扯扯他的衣袖,说道:“我饿了。”
他才笑了,立马捏捏我的鼻子,却像是变戏法似的从马车一旁端出一碗酱肘子。我顿时觉着他如此靠谱,我毫不客气地接下,顺道夸奖他:“啊,你这都想到了。”
我欢欢喜喜地吃得热火朝天,本来其实不是很饿,可是现在却馋虫大动,恨不得一口吞下。
一块丝绢递了过来,再加上一句:“慢慢吃,没人抢。”
我朝他一笑,接过丝绢就是一擦。
我说过,美食从来都是留不住的。很快,那碗便见了底。我吃得差点噎住,现在满车沉静,我开始昏昏欲睡了。
马车十分平稳,我就快要睡着了,赵骚包却告诉我:“阿端,我师父死了。”
天山老人死了?我顿时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小白回了家,母上大人好酒好菜地招待,小白一哈皮就忘了时间。
滚来更新,你们抽打我吧……
PS:晋江比较抽,我回不了言了,不过对于留言的姑娘我还是先要抓住吻一下了啊!
39、红颜祸水
39、红颜祸水 。。。
天启二十年七月二十八,承宗后宫新近美人两位,一人是翰林学士钱之理的独女钱歌,一人是镇国大将军张启远房孙辈蒋翡。坊间传言,美人确实就是美人,各有千秋,各自独领风骚。据说,蓝贵妃的脸黑了,皇后更加郁郁寡欢了。
当日我与赵骚包回到京郊赵宅,他神色依旧平淡,我觉着当时不是什么好时机问他关于他师父的事。他一双凤眼平淡无波,却如同当日向我表白那夜一般深重,我于是选择将问号埋在自己心里,等待时机成熟。
可是,时机总是不成熟,他自从回来后就又开始忙忙碌碌。然后便到了七月二十八。这一日,我等在饭桌上,沉着脸,一心一意要抓住他问个清楚。
“小姐,莫不是这些菜不合您的胃口?可是这厨子已经做了好些时候啦。”
我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拢翠就默默地将扶红拉走了。
日头渐高,我瞧着外面风和日丽,真是一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好日子。
赵骚包今日一身藏青色长衫,颇有些江湖中人的味道。他走进门来,看到我以及一桌子的菜时,明显一愣,然后笑着问我:“怎么,等我?”
我点点头,可不是么?为了等你,肚子都唱空城计了。
他一坐下,我就连忙夹了一块肉到嘴里。哎,人生美好了啊。于是我有力气与精力了,我斜他一眼:“这些天去哪了?”
赵骚包笑得不可自已,他眉目顿时生动起来。我瞧着他这般模样,直接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没在脸上画乌龟,我有那么好笑么?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