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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欲望旗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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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寂寞孤独的。

她多希望自己不爱他,也不要恨他,心头却总是“放不下”这三个字。那一夜,她留下来照顾他,缠绵得让她心碎。无爱也无恨,让曾经的深爱有个完美的结束吧。那一夜,她想用这缠绵,写下彼此间爱恋最好的句号。

可人算不如天算,当她再次坠入他的情网。时至今日,那一夜就成了美好的回忆。

那一夜,造就了一个小生命,是她和他爱的结晶。她该告诉他这个消息吗?应该告诉他吧,他一定会很高兴。忘记他对她恶梦般的凌辱,他们本该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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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谁背叛谁

司马晚晴和裴慕白共骑一马,招摇过街的事,段喻寒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并不信她会爱上另一个人,即使优秀如裴慕白,因为她绝对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也绝对不会一脚踏两船。

但随即手下回禀的消息却让他震怒。她身体不适,所以赶回牧场,经陆敬桥诊治,已有两个月身孕。烈云牧场四大执事之一的胡天,见段喻寒神色未变,但手中的茶杯却慢慢变了形状,忙悄悄退到一边。

很快,负责跟踪她,及铲除她身边男子的那批人的头目被带上来。

“小姐两个月前到底在哪里?和什么人来往?”

胡天逼问那小头目。

“记录上写了,小姐在无锡游玩,没和什么人来往。”

小头目战战兢兢的回禀。

“再说一次?”

小头目的冷汗止不住冒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属下失职,属下该死。请主上饶命。”

“说清楚!”

胡天有点紧张,这些人是他的手下,论起来他也有管教不严之罪。

“七十八天前,小姐在无锡忽然不见踪影。属下率领人马四处搜寻,也没结果。四十三天前,属下才在长安找到小姐。属下当时鬼迷心窍,以为……以为胡乱编了小姐的行踪,不会被发现。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他还没搞明白主上怎么知道他胡编乱造。

段喻寒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磕头如捣蒜的人。该死,这个人确实该死。他竟然让司马晚晴有一个月的时间,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而在那一个月时间里,她有了孩子。

“小姐失踪前,和谁在一起。找到时,又和谁在一起?”

胡天称职的追问下去。

“失踪前,和找到时,小姐没和谁在一起。”

小头目绞尽脑汁的回忆,一转眼,却看到胡天恶狠狠的目光,忙说,“是了,是了。我想起来了。小姐刚到无锡的时候,遇到小偷,是一个叫裴慕白的帮她找回钱袋。还有,在长安,小姐和那个裴慕白又碰到了,还一起去看过花灯会。”

裴慕白?又是裴慕白!她到关内遇到的男人中,只有他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猜测谁是那孩子的父亲,只有裴慕白最可疑。江南裴家,关外司马,一个风采逼人,一个娇美无双,无论是身份背景,还是容貌才情,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他和她一起到烈云牧场,她这几天虽忙着练功,却也有空陪他到处游逛。细细推敲起来,这两人的关系确实超乎寻常。

回想裴慕白让人如沐春风的笑颜,天下间又有几个少女能够抵挡他的诱惑。段喻寒纵然相信司马晚晴依然爱着自己,却不由的有些动摇。只因他的对手实在太出色。

“你下去吧。稍后再行严惩。”

胡天见他沉思,示意小头目下去,小头目忙不迭的退下。段喻寒略微挥了挥手,胡天也识趣的告退。

那个孩子是谁的?他该如何对她?或许这一切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他很想立刻去见她,问清楚孩子的事,可他不能。这件事连司马烈也不知道,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那一刻,生平第一次,他不想见她。他不知道见了她,他是否还能压抑内心的愤怒,不去质问个究竟,而她又将怎样回答他。纯洁无瑕的她,爱他,却也会背叛和不忠吗?

夜晚,司马晚晴虽然身体不舒服,还是到听雨小阁等段喻寒回来。枕间被里,依稀还有他清爽的味道,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喜欢这味道。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始终没有回来。她和衣倚在床边,渐渐累了困了,不知不觉睡去了。

这一睡,再睁眼时,已是第二天早上,段喻寒依然没有回来。他一定是太忙了,忙得没时间回来休息,她安慰自己,努力抚平心中的疑惑。

她小心的出去,没让别人看到,静静的回了自己的沐雨小阁,却依然是心里不平静。终于还是出来问了牧场守门的,才知道昨晚段喻寒果然不曾回来,又问了几句,才晓得他这些日子在外面买了所大宅子,时常会在那边休息。

她当即乘了马车,命令一个知道宅子所在的人带她过去。小玉虽极力劝阻,让她保重身体,她却坚持要去,小玉只得随从。

司马晚晴从大门进来时,早有人通知段喻寒。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一瞬间,他只想狠狠的刺痛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愤怒和恨意。

姚四娘从外面端水进来,幽幽怨怨的看着他,给他递上擦脸的面巾。

他随手接过,突然嗤的撕开她的衣裙。她吃吃的笑,坐到他怀里。昨晚她照例来给他看漫天坊的帐目,他不让她走。她努力撩拨他,他又推开她。看他现在的举动,莫非是改成一大早“性”致大发?

她媚眼如丝,乖巧的送上双唇。他却躺回睡椅,淡淡的说:“拿凳子坐旁边,把那盘葡萄剥给我吃。”

她虽然有点不明白,却不敢多问,一丝不苟的照做了。

下人带司马晚晴到段喻寒卧室门前,自动告退。她敲敲门,里面没声音,微一用力,门没有拴,就这么开了。

段喻寒舒服的躺在睡椅上闭目养神。身边的姚四娘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小衣,露着葱绿的抹胸,愈发妖冶动人。她好像没注意到有人来,只是专心致志的剥了葡萄,一颗颗往他嘴里送。他似乎很享受的嚼着那葡萄。地上凌乱的散落着撕裂的衣裙,好像在暗示这屋里曾经是怎样的激情欢爱。

司马晚晴目睹这些,宛如被大锤重重的打在胸口,一瞬间的毫无知觉,那痛感却又慢慢的加重,沉重的让她透不过气来。

“你昨晚没有回牧场?”【wWw。WRsHu。cOm】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来。

段喻寒睁开眼睛,好像这才看到她的到来。他的嘴角微微漾起笑意,“你想我了?”

司马晚晴慢慢走进来,却停在离他三尺处,再不能走近一步。离他越近,眼前的景象越清晰,她的心越痛。

她深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子在这里纵情取乐,她却傻傻的等了他一夜。纵然他对她的爱是真心的,却还会眠花宿柳,那份爱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忠诚吗?他在这里风流快活,她却着急的跑来告诉她,两个月前的那夜她自己投怀送抱,有了他的孩子?

骄傲如她,纵然有千言万语,此时却牙关紧闭,再不肯说半个字。

段喻寒清晰的看到她的伤心欲绝和欲语还休。刚才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突然有些清醒,一个念头划过心头,她从昨晚就开始找他,是有话跟他说?她要跟他坦白孩子的事,请他原谅?是的,只要她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他可以原谅她。然后,她拿掉那个孩子,他杀了那个男人,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真的可以。

姚四娘偷窥了一下段喻寒的脸色,自觉的退了出去。

段喻寒过来,拉住司马晚晴,“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

他本意是说他不该故意拿姚四娘来气她,她却以为他在为和姚四娘春宵一度的事道歉。

“你一大早找我,有话跟我说?”

他的语调依然是温温柔柔的。

她提醒自己绝不能软弱,脸上挤出一丝陌生的笑,“是我不好,不该大清早打扰你。”

转身要走。

“晴……”

他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他对姚四娘是否象对她一样,他的手昨夜也曾爱怜万分的抚遍姚四娘的身体?突如其来涌入脑中的画面,让她浑身发抖。

“放开,让我走。”

腹中隐隐的痛,她不能抑制自己的狂怒。

“你脸色好难看?身体不舒服?”

他感觉她的脉搏混乱无序,一阵乱跳。

和昨天一样的痛,她绝对不能让孩子有事。她竭力克制怒气,保持平静,回望他,“拿开你的手。”

段喻寒看到她倔强的眼神,知道此刻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想到她的孩子,他的视线下意识的下移。衣襟上红色的蝴蝶结精致无双,如往日般在她胸前微微荡漾。她的腰和往常一样纤细,全然看不出异样。

是谁曾经解开那蝴蝶结,是谁曾经在她身上从此留下他的印记?

他猛的把她拉向自己,狠狠的捏着她的双肩,好像要把她捏碎才甘心。她微一挣扎,却又不敢乱动,生怕会伤了孩子。她只是狠狠的瞪着他,不发一言。

他却惊异于她的貌似平静。若是往日,在这样的情形下,她一定是要动武,如今她却冷静的,甚至是木木的任他欺负。她变成这样,无非是为了不伤及胎气吧。

在她心目中,孩子是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她放弃自我?她爱那孩子,她根本就不会放弃那孩子。或者是爱屋及乌,因为爱着那孩子的父亲?

此时,只要他在她腹部轻轻的一掌,那孩子就永不会来到这世上。可是,那之后呢,她会痛苦,会恨他,会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吗?他曾对自己发誓,再不会伤害她一丝一毫,如今却怎样?

他终究放开她,让她离去。

这世上伤你最深的人,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爱的人。爱得越深,爱人的背叛和不忠,就伤你伤得越重,这就是爱的自私和残忍。

第10章:与子夜奔(上)

司马晚晴坐了马车刚回到烈云牧场,已有人迎上来,“小姐,老爷让你一回来就去三书房见他。”

父亲要见她?是知道了吗?她有点不安的进了三书房。

司马烈看着气色不佳的女儿,让她坐下,“爹刚才见过陆大夫。”

司马晚晴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还好不象生气的样子。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母亲象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了你大哥。”

司马烈想起儿子的惨死,心中一痛,但随即回到正题,“晴儿,你把意中人带来给爹看看。只要他人品好,真心疼你,家世清白就行,武功不高也没关系,可以慢慢学。”

司马烈觉得女儿怀孕了,却没敢跟他说,一定是因为那男子不够优秀,怕父亲不答应,才不敢开口。他现在这么说,是摆明自己的看法,鼓励女儿有话直说。

司马晚晴却不说话。父亲究竟还是疼她的,无论她要嫁给谁,只要她愿意,父亲都会答应吧。可是她该怎么说,告诉父亲那孩子是段喻寒的,因为自己在杭州投怀送抱,和他一度欢爱的结果?姚四娘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晃来晃去。或许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女子,都曾和他共渡春宵吧。

他伤了她,从开始一再的强迫,到现在的花心不忠,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对他报有怎样的希望。纵然深爱又如何,她绝不会这么嫁给他,强烈的自尊阻止了她开口。

“他是谁?”

司马烈以为女儿害羞。

“爹,我不想提他。”

她沉默半晌,终于开口。

难道那人已有妻子?或者他强逼了她?再或者他始乱终弃?司马烈见女儿的神情,不能不往坏的方面猜想。

“晴儿,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找他出来,爹看了同意了,你们马上成亲。要么,不要这个孩子。”

司马烈直接干脆的把话说出来,他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

她站起来,坚定的说:“不,爹,我要这个孩子,可我不要嫁给他的父亲。”

“你说什么?”

司马烈几乎要被激怒了。

“我要孩子,可我不要嫁人。”

她重复着,倔强的看着父亲。

“啪”盛怒之下的司马烈第一次打了女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缓缓下跪,昂起头,“爹。请成全女儿。”

司马烈暴怒,“你,不吭一声离家出走。晖儿死了,你回来看一眼就跑了。等到旭儿也死了,你才肯回家来。这些爹可以不计较,因为你虽然任性,总算没有闯祸。可这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司马家唯一的继承人,将来烈云牧场的主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司马家的颜面,你所做的必须无愧于司马家的列祖列宗。未婚生子?会让司马家乃至整个烈云牧场因此而蒙羞,成为别人的笑柄。”

“告诉爹,那个人是谁?他不肯娶你?他不肯娶,爹就杀了他!”

司马烈突然觉得问题不在女儿身上,八成是那个男人不好。

她缓缓的摇头,“不,爹,是我不想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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