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旗帜-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这睥睨天下的高傲男子,此刻的柔情,让她极不习惯。
她幽幽言道,“有时候,我真有些怕你。”
唇边不觉漾起一丝讶异,他轻托了她的脸,一瞬不瞬的看着那美目,好似要读懂她的心。
脸一热,她垂下眼帘,“做什么这样看人家?”
不觉已是娇嗔的语调。
随手撩拨了她的黑发,他低语道,“我怕了你才是真。”
因了爱她,总不忍见她郁郁寡欢,总不忍违了她的心意。她是那万千人中唯一的例外,让他心甘情愿一改从前的强硬作风。
氤氲的白雾笼罩着彼此,呼吸间近在咫尺。她真切的感到掌心中,他的心跳不断加速,不觉稍稍挪开半步。就算在人前和他演了那许多亲热戏,她还是有些羞赧。
他只做没注意她习惯性的退避,转回正经事,“所有人都相信他死了,他自然可以置身事外,安然无恙。而胡天,应该会在万喑堂宴会前带你去见岳中正,到时我们一定有法子救他出来。”
“记着,你我联手,天下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区区一个卑鄙的胡天,不足为虑。”
剑眉一挑,他张扬跋扈的笑了。深沉若海的眼眸里,波涛尽敛,带了温煦如春的气息,追寻着她小小的身影。她不由倚了他,不再言语。指端他的热度仿佛直注入心田,让她情愿被溶化。
良久,他忽而眨眨眼,猛地将她拥到怀里,齐齐掉进一旁的水池中。
她凝神细听,洞口隐有悉索之声,显然有人极小心的过来。声音陡止,可见那人又不是真想进来。略一对视,两人默契一笑。这几天,胡天的人时不时冒出来,表面看是关心,其实还是对他们有所疑心啊。不管怎样,戏还得演下去,绝不能让胡天看出丝毫破绽。否则前功尽弃,只怕很难救出岳中正。
唏唏哗哗的水声,他的恣意调戏,她的娇柔顺从,充斥了整个山洞,荡人心魄。半晌,悉索之声再起,人影悄然离去。
“他不敢近看,是偷听。”
她略松口气,用传音入密告诉他。
“这样最好,不然我们是骗不了人的。”
他附在她耳边轻语。湿漉漉的衣衫紧贴了肌肤,描画出彼此若隐若现的线条。也不知是水热,是他热,抑或是自己的心在发热,她被热力汹涌包围了,一时不敢看他。
“我想要你。”
他的双目迸射出渴望的热情,双臂倏地环过她的纤腰,牢牢的将她嵌在胸前。四面八方都是他炽热的气息,她几乎要窒息了。
“别这样,”
她知他是情之所至,但还是摇了摇头,柔声阻止他。轻啄她绯红的脸颊,他松手游了开去。深吸口气,他第一次不敢看她,只怕看一眼,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看他靠了池边的岩石,久久不曾回头,她莫名的有点不忍。游到他身后,不由轻声问,“你不高兴?还是……很难受?”
说到后来,已是声若蚊蚁,几不可闻。可在他听来,那娇羞的声音如天籁般悦耳,忍不住转身瞧定她,但笑不语。
“怎么不说话?”
她涨红了脸,躲开他的注视。他却溺爱的揽过她的肩头。她在意他的情绪,她关心他的感受。她的心正一点点的容他住进去,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深知,肉体的吸引是短暂的,只有灵魂的契合才能持久。
“等牧场的事了结,我们就回杭州,怎样?”
他随手捻起岸边的羊脂白玉梳,帮她理了理鬓发。
她想了想,认真的答了,“我要先安顿好岳叔叔,要去接冰儿,还要整顿牧场,让它能正常运作……”
她的神态还是那么诱人,他的手指怜爱的抚上娇嫩的唇,轻轻笑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做。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的柔语,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她的心湖,荡起层层美丽涟漪。那悸动,她竟无法抗拒。
“你不是有很多女人?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看重?”
听闻他素好美色,怜秀院中就有四夫人和十二花姬,个个都是各秉神韵的绝色佳人。对他来说,女人究竟算什么?是解闷的,还是一种装饰?她有些害怕,害怕他的爱不过是一个假象,抑或只是一时的迷恋。
“我也不懂自己为何一心只要你一个,可这是事实。”
他早已决定正视对她的痴心,“至于她们,我有安排,绝不会让你失望。”
“如果……我不是司马家的女儿,对你一统武林毫无帮助,你待我就不是这样了,对吗?”
她的笑容不觉有些虚弱。
他握住她的小手,直视她清澈如水的眸子,珍重的说,“我承认,注意你,是因为你和烈云牧场的关系。可现在,我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还是要你。”
“一统武林,是我的事,你若不愿,根本不用牵扯进来。只要你肯答应做我的皇后就好。”
笑意昂扬,他惩罚性的轻咬了一下她白皙玲珑的耳垂,“小傻瓜,以后不许再问这样的问题。”
他清越的语声带着酥麻甜蜜的感觉直流入心底,她再说不出话来。转眸看他,谁能料想叱咤风云的圣武宫主人,会柔情若此?或许,每个人都是这样,面对心爱的人,百炼刚也会变作绕指柔。
若有若无的淡香,自纤白的指尖流泄出来。清雅的,柔媚的,悄然侵袭着他的身心。仿佛具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一般,她的味道,轻轻拨弄了他体内最深处的丝弦。那无以抵抗的熏染,他欣然接受。从前她对他不假辞色,他还能说服自己对她强硬些,可得知她对他的心思,心便不受控制的柔软起来。如果她是他命定的克星,他情愿被她束缚。
接下来的日子,每当裴慕白出去,段喻寒也小心出去,回来就吃药休息,伤势恢复得极快。这日清晨醒来,四肢百骸充满融融暖意,心中一动,一股暖流自然而然的在体内循了一个大周天,正是往昔练功时气随意动的感觉。他盘膝而坐,潜心运功,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内力已逐渐恢复。随手一抓,远处的茶杯悠悠飘过来。又试了几下,只觉运用自如,和昔日差不多。思及明天就是晚晴服失魂丹的第九天,他只想立刻出去救她。
正要出门,只听外面裴慕白的脚步声近来,他忽然不知是否该把这好消息告诉裴慕白。回床盖被,闭眼装睡,他始终还是喜欢一个人行动。
裴慕白瞧他在酣睡,霍地疾点他昏睡穴和肩井穴,匆匆出去。裴慕白只想他暂时安睡,是以力道极轻。如此一来,不过半柱香功夫,段喻寒就自行解穴了。
戴好人皮面具,段喻寒飞身直往共雨小筑。从下人们或艳羡或不屑的议论中,才知盛希贤受胡天之邀往摩珂岭赴宴,已携司马晚晴前去。
本该先现身收服牧场一众人等,再谋定制服胡天和盛希贤的法子。但想起那日胡天看晚晴淫亵的目光,他大是心急。就算没把握,他也要先救她,无论如何,他也绝不能让她再受任何欺辱。
到马厩随手牵了匹马骑了,依记忆往摩珂岭而去。进了岭口,远远的,看见前面一架华丽的马车疾行,赫然是烈云牧场最高级别的迎宾座驾,驶入胡天宅院。随行的厉冽等人,也相继入内。他忙弃了马,施展轻功进了大宅,伺机而动。
司马晚晴和盛希贤对付胡天的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可他们还是忽略了一件事。段喻寒,永远不会由人摆布,做任何人的棋子!
第26章:因爱故忧
胡天满脸是笑迎了盛希贤进大厅,目光却胶着在司马晚晴身上。她今日未施脂粉,素面朝天,亭亭若出水芙蓉。只是凝脂般的肌肤透过丝衣,若隐若现,妖娆得惹火,全然不是昔日清雅纯净的风韵。
“来人,带江姑娘去换件衣裙。”
胡天皱眉道。立刻有丫鬟应声进来。司马晚晴不挪步,只看着盛希贤。
“宝贝儿,要乖乖听话。”
盛希贤笑眯眯的言道。“是。”
躬身退下,司马晚晴随丫鬟出门,一路进了东边的厢房。
她接过丫鬟递来的粉色绸衣,不觉淡淡的涩味涌上舌端。那衣裙,宛然是她和段喻寒新婚燕尔时最钟爱的那件。
走到屏风后,脱了外衣,换上那粉衣,她有点发呆。当初是倾心相恋,以为能和他白头偕老,今日是挥慧剑、斩情丝。所谓世事变幻,非人能料,正是如此吧。蓦地,耳际捕捉到一丝轻微的“嗤”声,她猛的清醒过来。
“晴”那熟悉的声音突地自身后响起,她身子一僵,告诉自己段喻寒不可能出现在此地,还是不由自主的闪电般转过身来。
不过短短几天,再见她却恍如已过了几百年。长及腰部的乌发随着优雅的旋身,如流泉般微微扬起,那黛眉水眸,清妍典丽,让段喻寒再移不开视线。此刻的晴,看上去和三年前并无分别呢。
他墨亮的眼,眸光一如秋夜月光般明澈,蕴涵了无限温柔和关切,丝丝缕缕直沁入她魂魄中。“跟我走。”
他握住那素白小手,她怔怔的随他而行,直到他拉了她要飞出窗外,她这才惊觉。怎的一见了他,居然失神至此?
“你恢复武功了?”
她停下脚步,忍不住问。眼角余光,瞥见刚才那丫鬟不知何时晕睡在地,显然是被点穴了。
“是。”
他回身一笑,“高不高兴?”
心怦的一跳,她认得自己,表示她并未失去记忆。她没服用失魂丹?那天她在万喑堂是假装的?
“高兴。”
她点点头,腕如灵蛇,手倏地溜出他的掌握。挺秀的眉皱了皱,他动作奇快无比,瞬间再握了那手,再不肯放。
“你无须假扮被控制,我绝不要你再那样委屈自己。相信我,我们有别的法子。”
段喻寒搂过她的腰,郑重的说。在他想来,盛希贤和胡天一样是惟利是图的小人,而晚晴假装被控,是想伺机救舅舅和抢回牧场。
他还是那样痴心的护着她,她不禁黯然神伤,勉强镇定着,浅浅一笑,“我没有委屈自己。”
“别骗我。”
她的腰肢似乎又纤瘦了些,他好恨自己让她独自遭受那样的屈辱。
“我没有骗你……他很好,他没有逼我。”
她直视着他,语声虽轻,却清晰的落入他心间,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的晴,本是极倔强傲气的女子,怎会那么容易放弃自尊,被敌人轻薄调戏?盛希贤没有逼她,她却可以和他那样的亲昵,是因为她真喜欢了盛希贤?她说自己不委屈,是因为所有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他的晴,已决定放弃曾经的海誓山盟,就算他怎样的努力挽回,她也再不愿回头?
他唯恐她受伤害,一心要救她走,岂知这都是他一厢情愿。他的晴,根本不愿跟他走。
黑眸凝若冰湖,望向她时,如满天冬雪中燃了熊熊火焰,冰和火的交织,宛如爱与恨的糅合,直欲把她完全吞没、埋葬。然而,渐渐的,眸光转了一片黯淡,如一潭死水,再无波澜。是他杀了她的父兄,是他先背叛了彼此的真爱,此刻,又有什么资格来责备她?
“明天就是万喑堂宴会,胡天今天一定会带我去见岳叔叔,要挟岳叔叔在众人面前说由他执掌牧场大权。他叫我来换以前的衣服,定然是怕岳叔叔不信我是真的晚晴。盛希贤是帮我的。我会把岳叔叔好好的救回来。你快走。”
她急促的跟他解释。就算他恢复了武功,也是伤势初愈,她不想他再涉险。
“你既然留下,我当然也留下。”
段喻寒冷然一笑,俊雅绝伦的脸庞如往昔般桀骜不驯。瞧他笑如新月的黑眸,她只觉嗖嗖凉意,后背有些微冷汗。每一个试图接近她的男子,都没有好下场,只有救过他的裴慕白是唯一的例外。她是否该奢望他会放过盛希贤?
门外脚步声近来,盛希贤笑声朗朗,“美人儿换衣服总是慢的”胡天接口道“宫主对她宠爱有加,还是别失了分寸才好”随后又是盛希贤的声音“胡先生多虑了”段喻寒性感的唇角依旧微微上扬,他还在笑,笑得灿烂夺目,可黑眸里隐含的竟全是锋利的、冰冷到毫无温度的光芒。她莫名的打了个冷战。定了定神,霎时气贯手心,她振开他的手。
“你最好快走,别破坏我救岳叔叔的计划,否则我恨你一辈子!”
用传音入密慎重叮嘱了这句,她霍然开门,向盛希贤走去。若段喻寒够冷静,自然不会贸然出手。可适才陡闻她和盛希贤的事,他此刻心中痛极恨极,一心想杀盛希贤而后快,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
影随风动,他霍然转到司马晚晴身侧,掌风凌厉,扫向盛希贤。盛希贤和胡天大吃一惊,急退几步,正是避其锋芒。司马晚晴反手一掌,和他对了个正着。她要让胡天相信,她尽全力维护盛希贤,已完全变成失魂人,胡天才会带她去见岳中正啊。
“小心些。”
盛希贤不知对方是什么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胡天眼珠一转,“宫主到底是爱惜美人。其实,胡某倒想看看她的武功究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