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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二姑娘 作者:欣欣向荣(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0-08正文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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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道:“便她当了,如今木已成舟,太太能如何,如今余家这境况,太太还是装个糊涂的好,横竖等过去这难关再说,真要是惹急了二姑娘,一丢开手,可没法儿收拾了。”
  王氏长叹了口气道:“且瞧着吧。”
  再说凤娣姐俩,从东正院出来,回了屋,凤嫣才道:“刚你那几句说出来,太太的脸色不大好呢。”
  凤娣道:“当初让我主事的时候,可是约法三章说好了的,若不由得我做主,我也犯不上做这个出头椽子,太太只当我是软柿子,由着她怎么捏可错了主意,她是长辈,该孝顺的孝顺,若她按着心的要掺合外头的事,索性都丢给她,我倒落个轻松。”
  凤嫣忍不住笑道:“瞧你这张小嘴,厉害的没边儿了,你不刚跟我说有事儿,快说吧,我这成日里闲着,正愁没事儿呢。”
  凤娣便把自己想的跟她说了,凤娣是今儿一早,看见镜子里自己这张过于白嫩的脸,才想起来的,外头都知道余书南病了多年,如今自己刚一出去,瘦弱白净些,倒能勉强混过去,可她也不能不往后想,总这么白嫩,早晚露出破绽来,便想起了现代的粉底,若有类似的东西,自己以后出去先打个深色的底儿,再把眉毛化粗,谁能瞧得出 ,这事儿只有麻烦凤嫣。
  凤嫣听了笑道:“这也不难,把官粉和了水,里头点上些画画的颜料,想来就成了,一会儿我找东西试试。”
  话音刚落,就见忠叔从外头进来道:“姑娘府衙的差官来了。”
  凤娣一愣:“便官司未了,若问话也该在堂上,怎么跑咱们府里来了,来人是谁,忠叔可认识吗 ?”
  余忠道:“来的许长庆,是府衙的班头,当初来封咱们庆福堂的就是他,跟府衙大人沾着些亲,故此颇得重用。”
  “沾亲?这么说跟府衙大人走的近了。”余忠点点头:“正是。”
  凤娣暗暗沉吟半晌道:“这许长庆平素为人如何?有什么嗜好?”
  余忠道:“这厮为人尖酸刻薄,若说有什么嗜好,无非嫖赌。”
  嫖赌?凤娣道:“如此,余忠先去,我换了衣裳去会会他。”
  等余忠出去了,凤嫣道:“我可听说这个许长庆不是个好东西,估摸是想趁着咱家出事讹银子来了。”
  凤娣道:“若真如此,我倒放心了,只怕他不爱银子,却难办了。”说着话儿换了衣裳,凤嫣给她系上斗篷叮嘱:“雪越发大了,小心些走,滑一跤不是玩的。”
  凤娣应了,出后院往前头来,过穿廊一进待客厅,坐上一个人忙站起来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公子了,在下许长庆,给大公子请安了。”
  凤娣瞥了他一眼,虽生的粗壮,却有些贼眉鼠眼,不是身上穿的这身官衣,抬了些色,就是一个街头混的地痞流氓。
  凤嫣道:“许班头客气了,请坐。”
  要说许长庆先头也不敢硬闯到余府来,虽说余家如今倒了霉,可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管里头怎么样,架子在这儿摆着呢,自己真没胆儿闯进来,今儿实在是没辙了。
  昨儿在梨香楼吃醉了酒,跟相好的小翠许下给她打支金簪子,还立了字据,按了手印,今儿早上酒一醒,就知道坏了,自己家里可有个河东狮啊,不是丈母娘病了,他婆娘回娘家伺候丈母娘去了,自己哪能去梨香院快活啊。
  他婆娘平日里,都恨不能把家里那点儿银子串裤腰带上,自己哪寻得出银子,给小翠打簪子啊,别说金的,银都没有。
  告饶了半天,给小翠一口唾沫啐到脸上道:“知道你家的河东狮厉害,家里寻不出,不会往旁处想想,上个月你封余家铺子何等威风,冀州府上下可都瞧见了的,余家可有的是银子,又是如今这般境况,你上门要,他家敢不给吗。”
  几句话说动了许长庆,凤娣这儿正想寻个明白人问问呢,他一脑袋扎了进来,倒是正中下怀,本来许长庆想的挺好,进来先吓唬一通,然后再伸手要银子,琢磨余家如今这样儿,恐早吓破了胆,哪敢不给。
  可想得好,一到大门外头,心里就不由发起怵来,这俗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这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余家现在已经倒霉到底儿了,按他想,不定里头乱成什么样儿了,就算出来个大少爷主事,劝走了要账的债主,可也不能是现在这样啊。
  许长庆在余家大门外站半天了,怎么看,怎么不像个落魄宅门,余府门楼子上那块匾擦的锃光瓦亮,门口的积雪也扫的一干二净,人家门上俩看门的小厮,轮流着,一会儿扫一遍儿,这么大的雪,硬是没积雪。
  许长庆站了半天才上前搭话,门上人看见他,心里也着实有些虚,早有人报给了里头的余忠,余忠琢磨这是个小人,得罪不得,才不得已出来把他迎了进去。
  这一进去,许长庆更纳闷了,就从大门到待客厅这么短的路,就有三起人过来跟余忠回事儿,回的都是过年的事儿,虽不能张灯结彩,可瞧余家这场面,竟然比府衙大人府里还热闹几分呢。
  许长庆心里又怯了几分,待等到凤娣进来,见人家这台面,那点儿仅剩不多的底气刺嗤一下尽数泄了。
  许长庆张了好几回嘴,又咽了回去,心里都瞧不起自己,真是上不得高台面,如今的余家还有什么可怕的,可就是没敢。
  凤娣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把忠叔唤到跟前来,低声吩咐了一句,不大会儿功夫,余忠进来手里托盘上两封银子共一个吉祥如意的大荷包。
  端进来放到八仙桌上,退到一边儿,凤娣把往前推了推:“这一年蒙许班头照顾我余家的买卖,如今这年根底下,也不能薄了许班头,这是我余家的一点儿心意,还望许班头不要推辞才是。”
  许长庆哪想到会有如此便宜的事儿,不等自己张嘴要,这位大少爷直接送了过来,忙站起身道:“不敢不敢,说什么照顾,乡里乡亲应该的。”
  说完了自己都臊得慌,自己照顾什么了,封了人家的门,算哪门子照顾啊,不过想起相好的小翠,脸一抹把那两封银子就要收起来。
  凤娣却忽道:“且慢。”
  许班头愣了一下,心说,莫不是后悔了,凤娣看着他笑了一声,伸手把那个吉祥如意的荷包打开往外一抖,咕噜噜,从里头滚出两个金灿灿的元宝来。
  许长庆的两只狗眼都快闪瞎了,过去拿在手里掂了掂,一个足有十两,两个就是二十两,这……这么大手笔,许长庆倒不敢拿了,依依不舍的把金元宝放下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大公子如此大方,莫不是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这厮还真是油滑,不过凤娣不怕他不上钩,举凡这好嫖赌的人没有不爱钱的,只要他爱钱,就不可能拒绝的了诱惑,况,他这时候来余家,不就为了趁机讹银子吗,只不过,她得让他知道,余家的银子可不是这么好拿的,想拿没问题,得拿消息来换。
  凤娣笑了两声:“许班头可是说笑了,大年下的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个年礼儿罢了,就算不为了以前,这以后也得多指望许班头照顾不是。”这几句话听的许长庆心里别提多舒坦了,疑心也去了,笑道:“如此,小的我就收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大公子只管提个话儿,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把那两个金元宝装回荷包,刚塞进怀里。
  凤娣道:“既然许班头这么说,倒是有个事儿不明,许班头若知道呢,透个话过来,我余家感激不尽,若不知道也无妨。”
  许长庆手里的银子险些掉地上,心说,就知道这银子没有白给的,有心把金银退出来,可真舍不得,这可是真金白银啊,有了这些梯己,别说在梨香楼里快活了,就算置个外宅都够了,也省的老在家受那婆娘的气。
  这么想着,一咬牙:“大公子想问什么?”
  凤娣道:“闻听许班头跟咱们府衙大人沾着亲,可是吗?”
  许长庆道:“这倒不假,府衙大人的夫人跟我家里的婆娘沾着些远亲,算起来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可府衙大人仁厚,平日里里外外的没少照顾小的,小的也得了造化,能常去府衙里走动走动。”
  凤娣道:“那许班头可知我爹当初进府给邱小姐瞧病的事儿?”
  许长庆听了心了一咯噔,想余家招来这么大的祸事,还不是余庆来一副药方引起来的吗,老爷之所以让余庆来过府瞧病,就是看中了有庆福堂在,余庆来不可能说出去,可余庆来这人生意场上滚了这么多年,眼面前的事儿硬是没瞧明白,不知道小姐跟他说了什么,硬是阳奉阴违的逆了大人,做出这样的祸事也属活该。
  如今小姐可都远远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府衙大人能不恨余庆来吗,再加上延寿堂的夏守财在后头一个劲儿使坏,封了庆福堂算什么,搞垮余家才能解恨。
  只这些事儿要是跟这位大公子说了,邱大人知道还不得活剥了他的皮啊,不过自己不说,这怀里的金子岂不飞了,着实舍不得,却眼珠一转得了个主意,自己不说就是了,让余家人自己看了,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想到此,嘿嘿一乐道:“不瞒大公子,这件事小的真不知,不过前两日,我们小姐得了过人的病,大人让老妈子跟着送城外庄子上修养去了。”
  凤娣目光一闪,站起来道:“如此,多谢许班头了,年下事忙,就不多留许班头了,忠叔,送许班头。”
  许班头忙道:“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出去就成,这一回生两回熟,以后不定还要来麻烦大公子。”
  余忠送了许长庆出去回来道:“大公子,这许长庆可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别看他这会儿说的好,不定脸一变就咬咱们一口,可得小心着点儿。”
  凤娣哼了一声:“咱们又不是他主子,便他是白眼狼怕他作甚,这种人有奶就是娘,哪知道什么忠心,今儿不是把他主子卖了吗。”
  余忠道:“这话怎么说?”
  凤娣道:“先不说这些,倒要问忠叔一事。”余忠道:“你是想问老爷给邱府小姐瞧病的事儿?”说着叹了口气:“这事儿也真蹊跷,那天是余安跟着去的,去的时候才谈成了一笔大买卖,老爷心里欢喜,还交代说晚上给伙计们添个肉菜,去了有一个时辰才回来,回来瞧着脸色就不大对,从铺子回来就闷在书房,落晚儿连东正院都没去,转过天而寻个由头把余安开发了,账房里发的遣散银子,老爷交代下给了二十两,把底下那些小厮馋的不行,恨不能自己给老爷开发了,也能得这么一笔横财,不想银子有了,可没命花,十天后,给人发现溺死在护城河里,都知在水里泡几天了,身子都发的都不成样儿了,衙门判了个失足落水,因余安是外乡人,从小就死了爹娘,亲戚也不知都有谁,老爷让人抬回来,舍了口棺材,寻了个清净地儿埋了,没多少日子,张三一状子告到府衙,说咱们庆福堂的药害了他娘的命,不容咱们分辨,封了铺子,老爷一气一急这才……”说着,拭了拭眼角。
  凤娣道:“忠叔别伤心,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过去眼前,我定给爹报仇。”
  “二姑娘……”忠叔哽咽的一声:“二姑娘这句话说出来,老奴心里就放心了。”凤娣道:“咱们且不说这些,我这两天心里就疑,便张三娘死了,也该寻瞧病开方子的郎中,怎么寻到我庆福堂来了。”
  余忠道:“那张三是咱们冀州府里有名儿的泼皮,最是不孝,家里那个瞎眼的老娘,平常吃喝都指望着左邻右舍接济,才没饿死,就这样,张三吃醉了酒回去,说打一顿就打一顿,您说,这样的人能给他娘瞧病吗,岂不笑话,偏那日,他不知从哪儿寻了个方子,来铺子里抓药,上门来就是主顾,伙计不疑有他,抓给了他,他回去给他娘吃了,他娘就一命归西,他一口咬定庆福堂卖了毒药给他,按说这没凭没据的,府衙总该寻根问底的审问审问,却不由分说封了咱家的铺子,我琢磨,不定是老爷先头得罪了府衙邱大人,这是做下的套儿要害咱们余家呢,可我前后想了这两个月,就只有老爷给府衙小姐瞧病的事儿,这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府衙大人该念老爷的好才是,怎倒记恨上咱们家了呢。”
  凤娣看了眼外头,见窗户根儿前人影一闪,凑到余忠耳边儿低声交代几句,转过天一早余忠就出去了,至掌灯十分才回来,见了凤娣道:“我在邱府的庄子外头蹲了大半天,才从庄子里出来个干粗活的老汉,说庄子里的炭不够使了,想去附近的村子里寻些,可这大雪天哪儿有炭卖,又说不能进城来,我想起附近有个咱们伙计家里,干过烧炭的营生,便后来不做了,这冬底下自己用总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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