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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还我,你的温度-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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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杨,你能说话就好了,我和尔尔一样,都想你的声音,你的笑容。。。。。明天继续更新,安慰我受伤的心。

… …。

继续霸王,后果,很严重。

55、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夏季的傍晚,阳光依旧大刺刺的,窗外的枝叶冒着绿油油的光,天气闷热的让人提不起精神。

室内的冷气阻隔了外面的火热,凉爽舒适的最佳状态,穿着白色短袖的医生正在观察数据,他的眼睛里露出欣喜的目光。

“恢复的真好。”

从内室走出来一个男人,身形颀长,尽显清瘦,刚做完检查白色衬衫还敞开着,结实的胸膛因为长期不见阳光的原因,肤色很白,他低着头一边扭纽扣一边走出内室,乌黑的头发迎着阳光闪着跳跃的光。

“你恢复的又快又好,很难想象的到,仅仅半年时间你能从一个病危的人恢复成今天的样子。”年轻的医生语气带着惊喜与不可思议。“今后你还是要注意,毕竟从车祸下逃生,动了两次手术不是小事情,戒烟戒酒这是必须的。这是最后一次检查,从今天起,慕杨,你能彻底摆脱医院了。”

慕杨扣好纽扣,抬了眼皮看他,英眉之下的黑眸里波澜不惊,幽深似水,声音也是低沉的。“麻烦你了。”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层难以接近的气息笼罩,对于眼前这个半年多和他朝夕相处的医生,他有的仅仅是客气与疏离。

“慕杨……”医生有点迟疑的开口。

慕杨抬头看他。“怎么了?”

“……裴尔怀孕了。”

慕杨的眼睛一刹那就变得黝黑,隐隐波光流动,暗流汹涌,也只有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他才会露出这样的反应,情绪带着喜怒哀乐,才像个真正的人。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慕杨情绪翻涌,眼底露着阴霾。

“五个月前就发现她怀孕了,那时候没有告诉你,因为当时你确实要安心养伤,这也是你爷爷和裴安然要求瞒着你的。”

慕杨站在那脸色阴郁,手指都握成拳,眼前晃过那个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却毫无焦距的人,心脏一阵阵的刺痛。

六个月了,也就是在季城有的,自己明明做了避孕措施,怎么会怀孕呢?她一直想要孩子,除非是她在避孕套上动了手脚,想要用孩子绑住他,现在,她的确用孩子在鞭笞他,这么久,他的眼睛整天盯在她身上,都没发现有孩子的存在,她的肚子根本不像六个月的,很平坦,只是稍微的凸起,这几个月护士和裴家的人根本不准他碰他,又成天用被子盖着,难怪他没发现。

“你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孩子肯定不能留,也不能随意的拿掉,要取合适的时机。当初发现时她的精神状态很差,根本动不得一根汗毛,精神科的医生也是怕孩子从她身上拿走,会让她的心理产生更严重的疾病。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一点,他们打算明天下午动手术。”医生的口气也很无奈。他是半年前主治慕杨的大夫,当时的第二场手术异常成功,降低了颅内压后慕杨不但没有出现预想中的立刻死亡,反而心跳变得强烈,生命迹象大好,大家都在感叹生命充满不可预知的奇迹,无比兴奋的从手术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告知家属好消息,就看到裴尔疯了一样抓着手术床崩溃的哭,嘴里迷迷糊糊的嚷着,慕杨不能死,不能死,大家都拉不住她,慕杨又虚弱的很,家人好不容易将她拉开,护士立刻送慕杨进病房,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裴尔居然飞奔着跳上窗户,差点跌下高层粉身碎骨,千钧一发之际,裴安然抱住她,才免了一祸。

可在裴尔的意识,她已经做完了生命里的最后一个动作,从十八楼跳下。'TXT小说下载:。。'

精神压力紧绷到一定程度,面对的就是崩溃,裴尔得了癔症,她以为慕杨死了,她也跟随他跳楼而亡,死在自己的世界里,永不清醒。

……………

医院的走廊静静的,护士台的护士见到慕杨进来都微笑示意,她们已经习惯这个英俊又清瘦的男人每天进出里间的那个特殊病房探视了。就像一段传奇故事,裴尔的故事在医院传的人尽皆知:

慕杨从一个将死之人奇迹般恢复,裴尔则从一个正常人变成癔症患者,一切都是命运弄人。

慕杨往里走,那里是一院唯一一处治疗精神疾病的高级病房,也许把裴尔送进特殊医院治疗,在那里会好的更快,可是,谁舍得呢。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眼脸下,投出一个阴影,显得脸庞越加清瘦,走到门口,里面传来裴妈妈的声音,裴妈妈每天都要在女儿耳边说话,虽然她听不见,却不曾停歇。

“阿隆会叫姑姑了,整天姑,姑的叫,放暑假了,琪琪也吵着要见你,把她带来又怕吵的你睡不着觉。还有慕杨,今天做检查,医生说恢复非常快,他们都说是奇迹,慕杨都能活下来,我觉得是你吧,如果不是你,慕杨也许就没了,你把他救活了,怎么自己就犯傻了呢,傻丫头,你心肠太硬了,觉得有人负了你,你就双倍报复他,你现在在报复慕杨,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裴妈妈说完,病房里一片寂静,停顿了很久,她叹了一口气,那么无力与悲伤。

治疗已经半年了,裴尔躺在床上做的最多的就是睁开眼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她再也不会说话,再也不叫他的名字,即使慕杨站在她面前,呼唤她,她也听不见。

慕杨心疼的脸色都发白,定了定神,他推门而入。

裴尔瘦了,干干净净,白的透明的脸在长发的映衬下显得愈加小巧。白色的薄被盖着她,微凸的腹部如果不是医生说,他根本不会注意到,也不会知道肚子里是六个月的孩子。她的眼睛睁着茫茫的一片空的望着天花顶,她只是睁开眼睛,方向恰好是那里,根本不是特地看着天花顶,如果你把她扶起来,那她的眼神就是望着前面,其实目标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慕杨伸手将她脸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他的脸进入她的视线,那个清冷的眸子望着他,没有焦距,眼皮掀动,累了,就闭上眼睛。

果然是在惩罚他么?

带着孩子一起惩罚他的不负责任,出车祸让她担心的疯掉?

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慕杨还记得回南市前,她晚上从梦里惊醒,告诉他说,“我做梦了,梦到怀孕了,而且还是个儿子。”

他当时只是笑,“你肯定?”却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一直避孕,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可是裴尔的眼睛里却绽放着惊喜的光芒,“我说是儿子就是儿子,你看着吧。”

如今却是真的,他不得不相信了。

第二日,裴尔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眼睛不再空洞,而是带着惊惶的,额头满是细汗,像是经历一场让她在自己已经死亡的世界都觉得害怕的事情。

医生说,“是个男孩。”

慕杨一瞬间就溃不成军,摸着她的脸颊,几乎想把她吞掉。

这样,这个女人就不会让他痛了。

……………

夏天的傍晚残留着酷暑,却也是点点滴滴的尾部了,没有那么炎热。清风送凉,晕红的晚霞下,一院的网球场上闹声一片,男孩子健康的身体和挥洒的汗水在球场上跳动,混合着女生们加油助威的声音组合成一片片朝气蓬勃的青春。

场上赛事激烈,场下观看的人除了二中的女学生还有陆陆续续出来散步的一院职工和病人。

慕杨的眼睛就像夏日的阳光,亮着光,让人侧目,可惜裴尔再也感觉不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热情。

慕杨在高中时代网球打的很棒,这块球场,他来参加过几次比赛,他在场上杀伐决断,果断锋利,她和心雨吕橙坐在看台上,加油助威。那时候,裴尔是慕杨女朋友的身份还不是人尽皆知的程度,慕杨赢得市比赛,就在这块场地,拿到属于冠军才有的鲜花后,众目睽睽下就朝她扔过来,裴尔抱住那捧花,雀跃的眼眶都红了,可是,她又怎么会看到慕杨帽檐底下掩着笑意的黑眸里藏着的精光呢。

于是,从此后,那些对她抱着情意的男生全部退散,谁也不再打她的注意。

时光如梭,再次出现在这块球场时,早已物是人非。

日光暗淡,裴尔的脸上却也热出细汗,慕杨用纸巾擦干,他宁愿她逐渐适应外部的环境,也不想让她冷气舒凉的房间里养出一张没有经阳光沐浴过的白皙脸庞。

裴尔坐在轮椅上,慕杨就蹲在她旁边,声音温和,“尔尔,想回家了吗?”

她的眼睛波澜不惊,望着前方流动的人影,那里的人在青春里挥洒,那么快活,可是她感觉不到其中的精彩。

慕杨眼睛暗了暗,却还是浮着一丝晶亮的光,“明天就带你回家。”

她那么安静,听不到他的话,看不懂他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不知能什么时候能清醒,也许就这样惩罚他一辈子了。

56、青塘疗养

裴尔回来就住进了慕家,她现在是慕杨的人,手指上带着他的戒指,慕杨说带她回家,直接抱回了自己的家。慕老爷子回了京,留下照顾他多年的兰姨照顾裴尔,还有一个护士常驻慕家。

慕杨把父母的仇和徐国良清的一干二净后,他一身轻松的带着裴尔到处走,他在哪,她就在哪。

凌云山的庙扩建了几座,夏天的傍晚,来庙里的人稀少,显得很空;山上建起一座宝塔,很高,风袭来,屋檐的铃铛清脆的像瓷器,回荡在山边。人往往一进入庙堂,心中的杂念被铃声洗涤。

慕杨从不信佛,他带着裴尔来这只是透气,也是希望这些熟悉场景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裴尔任他牵着,低着头,视线不知是看脚下晃得的树影还是其他,很安静,慕杨带她去曾经一起去过无数次的大雄宝殿,她也没有反应。

看庙的老奶奶看到她,倒是很惊讶。“这不是小丫头么,好多年没来过了啊?”

慕杨一愣,“您认识她?”

“以前她上学的时候,经常来这的,在庙里听大师念经,她年纪轻轻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要是听懂,也不会哭了,拿着佛经,书页都被她哭湿了。师兄问他,你怎么了,为什么不上学?她说,慕杨走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很伤心。还拜佛,每个佛都拜,嘴里默默念着,求慕杨平安,直到有一天她过来了,说最后来一次,以后不逃课来这了,她说,她要考大学,去找慕杨。呵呵,终究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懂,贪嗔痴她全占齐了,人情世故全在她身上,这样的人注定执念太深。”老奶奶说完,十分了然的笑了,“你们磨难多了,一切因祸端都远离你们,以后会好起来的。”

慕杨看着她的佝偻的背慢慢消失在夕阳里,才回过头,高大的佛像屹立在殿堂,佛得那双眼睛,看透尘世的沉静安详。庙里开始播放清唱的大悲咒,音乐缓缓而来,念得他心头一片空寂。

慕杨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他仿佛看到,十八岁的她,那么青涩的悲伤与失去都写在脸上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叫他的名字,慕杨,慕杨,一声一声的叫他,就如那年分手,她站在蒙蒙细雨里,车已经驶离,她还在那叫他的名字。

“慕杨,你说过不再抛弃我的,我们还没有过孩子,如果你不在了,我这辈子就不会有孩子了,会孤独终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若中途终止和我的关系,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这就是你给他的代价么,永远不再叫他的名字?

尔尔,你让他怎么办呢,你总是能惩罚他,他离开了,你出车祸了,他活过来了,你却再也不叫他的名字了,你一直在赢,那么坏灭性的在赢他。

一片梵音里,慕杨只觉得耳膜疼,果然心有杂念,听不得离尘歌。

………

山下有一座娘娘庙,三间瓦房,很淳朴,门前一圈树和一个水潭,屋后就是山岩和一块块菜地。

慕杨握着她的手,沿着山脚的小道走,树木葱茏底下,小土道弯弯曲曲延伸着,与四年前相比,路边的树更大了,小道也越来越窄了,人走的少了,自然被杂草占了位置了。那个小水潭却是一如既往的幽深碧清。

突然,裴尔极其嘶哑的发出一个声音,“嗬……”然后,一脸惊恐过度反应不过来的表情,往后退,倒退的脚步跟不上脑子反应的速度,差点跌倒,慕杨眼明手快的抱住她,她的脚离地,趴在他身上,很滑稽的姿势。

慕杨看着她一系列的反应,惊喜的楞了几秒,接着放声大笑,“你怕蚯蚓?你还怕这个东西?裴尔,你是在怕它吗?”

她不说话,眼睛盯着土地上那个肥肥的亮着光的小东西,瞳仁里明显的恐惧,让他看的热血沸腾。

这是生病以来,裴尔所表现出的第一个正常反应,惊恐,她会有正常人惊恐的反应,是不是说明感觉脱失这个病症正在好转?

慕杨黑眸里一片星火,激动的难以抑制,也有一些哭笑不得,这么久,让她起反应的居然是一条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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